第十八章 可觀未來之人
“請問你對我很熟悉？”趙延年在和這個叫做夏洛克的青年聊了幾句之後，發現這位青年對於他的信息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算是吧，很有趣的一個觀察對象。”夏洛克雙手支在桌子上似乎在觀察趙延年。
“觀察對象？”這個詞語似乎並不是一個好詞。
“嗯，觀察對象，以前馬克和拉裏兩位大師也是我的觀察對象，不過五年前他們失蹤之後，你便成了我的觀察對象。”夏洛克邊說邊用手比劃了一下，似乎是在演示觀察對象的轉移。
“你們是什麽秘密組織？想要拉我入夥麽？”趙延年詫異的問道。
“嗬嗬，抱歉嚇到你了，並沒有什麽秘密組織，觀察他人隻是我個人的愛好而已。”夏洛克對於趙延年的問題似乎並不感到驚訝。
“愛好觀察別人？聽起來似乎是一個不怎麽禮貌的愛好。”趙延年對於一個男人成天窺視自己這件事感到有些惡心。
“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麽奇怪的事情，我並不會去整天偷窺別人，我所謂的觀察，指的是從蛛絲馬跡中推理出別人的秘密。”夏洛克笑著說道。
“這樣聽起來不是那麽惡心了，不過依然是個惡劣的愛好。”趙延年點點頭閉口不再對這個喜歡窺探他人秘密的家夥說話。
一段熟悉的路途，趙延年已經快五年沒有來過煉金術士公會了，如今在夏洛克的帶領下走進公會，發現大廳依然是那個大廳，甚至裏麵的情形都和自己第一次前來一般無二。
“跟我來吧，會長在等著你呢。”夏洛克催促了環顧四周的趙延年一句後，便頭也不回的向煉金術士公會的高塔走去。
煉金公會高塔頂層，趙延年和席琳被帶到了原本屬於馬克和拉裏兩位大師的實驗室，如今的實驗室裏已經空空如也，不管是原來堆積如山的金屬構件還是在桌子上擺滿的藥劑全都不見了蹤影，趙延年環視著四周，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徑自的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向遠處的藍天久久不語。
“你似乎很想念那兩個老家夥。”一個蒼老的女聲從趙延年身後傳來。
“您就是煉金公會的新會長吧？請至少給予死者一點尊重。”趙延年回過頭表情嚴肅的看著這個蒼老的女人。
“切，那兩個混蛋又沒死幹嘛要尊重他們？”煉金公會的會長滿不在乎的說著。
“什麽！？沒死？”趙延年對於這個老奶奶級別的會長輕描淡寫的爆料感到驚愕無比。
“至少十年內都不會死。”老奶奶步伐輕盈的來到實驗室中心的地毯上盤膝坐下，然後衝著趙延年招招手。
“小夥子，過來坐下。”
趙延年看了一下地毯，很幹淨，應該是經常有人清潔，便脫下了鞋子坐了上去。
“讓你的女仆出去吧，我們說的事情不適合她知道。”會長看了一眼侍立在趙延年身後的女仆說道。
“怎麽不適合？”趙延年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仆被別人指來喝去。
“如果她還想見到她那個死鬼父親的話，就不能聽接下來咱們的對話。”老奶奶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說道。
“你知道席琳的父親是誰？”趙延年很奇怪的問道，要知道席琳雖然看起來二十八九歲像是個禦姐，可是作為半精靈她如今已經有五十歲了，席琳的父親如今應該是八十多歲了，作為一個鬥氣職業者就算真活到現在也已經是一個滿頭白發行將就木的老人了吧？
“一個跟自己的獵物搞在一起的笨蛋賞金獵人而已。”老奶奶盯著席琳，蒼老的麵孔上卻有著一雙清澈的到似乎能看透世間萬物的眼睛。
“大人，我想我還是出去吧。”席琳對著趙延年請求道。
“好吧，就讓我看看，這位會長大人到底知道些什麽。”趙延年有些勉強的點頭同意了下來。
房門聲響起，空曠的房間中隻剩下了煉金公會會長和趙延年兩個人。
“會長大人，可以說說我的兩位老師到底怎麽樣了麽？”趙延年有些急切的問道。
“性急的小子，你的兩位老師跟我所說的事情也有關係，讓我想想我應該從哪裏說起。”煉金公會會長用手指在空氣中畫了幾下，螢光留在空中組成了一個名字。
“我叫辛迪，是煉金公會三位大師中最年輕的一位，我和你的哪兩個廢物老師認識了幾十年。”辛迪大師說到趙延年的兩位老師時總是帶著一絲嘲笑。
這次趙延年要比之前平靜了許多，並沒有反駁，隻是默默地看著辛迪大師。
“幾十年前那兩個混蛋第一次見到我時，我就已經是煉金術工會的會長，那個叫拉裏的笨蛋偷偷的對我用了指示術，命令我搬去其他城市居住結婚生子，然後他們兩個便名正言順的成為了煉金公會的掌控者。”
聽到自己老師做下的不光彩的事情趙延年表情有些尷尬。
“哈哈哈哈，不過，那兩個笨蛋根本就沒想到，精神係魔法對我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因為我也是精神係的魔法師，不管是搬去其他城市還是結婚生子都是我自願的。”辛迪大師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異常的開心。
這時候趙延年的表情隻能用見鬼來形容。
“我曾經用藏汙納垢這個詞來形容煉金術公會，看來真沒有說錯。”趙延年偷偷想著，突然驚覺自己祖上似乎也是用煉金術士這個名號在隱瞞身份。
“那麽大師您學習的是哪個係別的精神係魔法？”看到辛迪大師不再說話而是笑著盯著自己看，趙延年帶著古怪表情問道。
“你還猜不出來麽？”辛迪大師微笑著反問道。
“預言係麽？一個我無法理解的存在。”趙延年推了推眼鏡說道。
“預言係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就是將自己的精神波動調節到和這個世界一致之後在沒被世界同化掉之前抓緊時間向遠處望上一眼，雖然世界上的事情經常會發生變化，但是大部分都是細節變化，具體的結果卻一般不會發生太大的改變。”辛迪大師向趙延年解釋了下自己的力量是如何使用的。
“也就是說，辛迪大師在某次預言的過程中看到了關於我的事情，才會特地找我來，而之前您說過我的老師至少十年內不會死掉，那麽也就是說，您所看到的關於我的兩位老師的片段是在十年後發生的？”趙延年差不多猜到了為什麽這位大師會突然要見自己。
“你猜得不錯，十年後的某個時間，你，你的女仆的父親，還有馬克和拉裏兩個笨蛋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而這也是我把你請來的原因之一。”辛迪大師滿意的點點頭說道。
“請大師明示。”
“夏洛克那孩子你已經見過了吧？”辛迪大師笑著問道。
“是的，見過了。”趙延年一臉晦氣的說道。
“不要對那個孩子生氣，他也是精神係法師，隻不過他從一出生就注定是一個感知係的魔法師，所以天生就愛好偷窺秘密，其實他對你並沒有什麽惡意。”
“難道，大師要說的和夏洛克有關？”
“沒錯，夏洛克在五年後會死於一場災難，但是我並不想讓他接受如此殘酷的命運。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當然我也會付給你足夠的報酬。”
“我要怎麽幫助您去改變所謂的命運？”趙延年思考了一下發現幫助這位預言者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如果她能經常指點自己兩句，沒準自己將來就真能從此進入主角模式，永遠能夠逢凶化吉下去。
“不需要你做什麽，隻要讓夏洛克呆在你的身邊就可以。”辛迪大師的雙眼似乎能看透趙延年的心。
“身邊是指多近？”趙延年問道。
“你十分鍾能趕到的距離就可以，這樣夏洛克就可以躲過死亡的命運。”
“辛迪大師，這樣篡改命運是否會對我造成什麽影響？”趙延年可是看過死神來了的人，當然不會忽略這種問題。
“不會，你的命運本來就已經亂成一團，誰也不能對你造成什麽影響。”辛迪大師說出了另一個驚人的消息。
“亂成一團？這是什麽意思？”趙延年驚道。
“我在未來很多的地方都看到了你，窮困的你，富裕的你，慈悲的你，暴虐的你，你的未來就像一個大樹一樣，每一個你都會影響著這個世界，但是每一次出現的你都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辛迪大師麵色平靜的敘述著她說看到的一切。
“那麽大師，這樣的情況到底是好是壞？”趙延年這時候也被辛迪大師的預言說的有些沒底了。
“至少我可以肯定你能長命百歲。”辛迪大師笑了起來。
趙延年聽到這句話也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好吧，大師，別告訴我長命百歲就是我的報酬。”
“當然不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你的嶽丈大人快要被山賊圍攻了，不過這次你卻絕對不能親自去解圍。”辛迪大師不緊不慢的說道。
“辛迪大師，那我該怎麽辦？”聽到自己嶽父要被山賊圍攻趙延年有些焦急的問道，畢竟是自己老婆的爸爸，如果死掉了，埃莉卡還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麽樣子呢。
“去請你的另一位老師出手吧，然後你要去邊境等一個人，這樣你就會進入到我目前能看到的最好的一個命運的分支中。”
“怎麽個好法？”
“你的老婆們不會被你害死，算不算好？”
半個小時後，趙延年的飛車出現在了丹特城的魔法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