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聲昊天驚雷過後,平日冷冷清清的昊天道觀主殿逐漸熱鬧起來。昊天五峰的首座及門下弟子都陸續到來,似是難得的一場盛會一般,相互間熱情的打著招呼,仿佛多年未見。

大殿四壁的古燈不知何時都已燃起,殿內燈火輝煌,陰晦之氣一掃而空。

一身素衣的中年道姑領著身後十幾名年輕女弟子,步入大殿,其他諸脈的所有的年輕男弟子立即都將目光投在一名光麗照人、冷豔絕倫的女弟子身上。

中年道姑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思雨,誰找你搭腔你便把誰的舌頭給我割下來。”

思雨的麵上宛如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冰霜,低頭應道:“是,師傅。”

中年道姑威勢極重,乃白蓮峰首座雪晴真人,掌管昊天一門刑罰之職,眾年輕男弟子畏其如虎,慌忙將目光移開,噤若寒蟬。

“雪晴,何事又大動肝火,些許小事不必和後輩太過計較嘛!”一白眉老道笑著說道。

“紫虛,都是你當年將思雨送入我門下,才使得我昊天門出了好些登徒浪子。”雪晴微怒道。

“雪晴,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思雨她悟性過人,道行進境極快,可謂一日千裏,連你都將‘玄玉’傳與她,期望她光大白蓮一脈。況且思雨偶爾在眾男弟子麵前現現身形,也可增強他們的定力修為,以免日後被妖女勾魂奪魄,何怒之有?”紫虛真人撫須笑道。

“修道百年你還是老不正經,小心教壞了你門下弟子。”雪晴嗔道。

“你呢?歲月也沒在你麵上留下任何痕跡,美麗如昔啊!”紫虛真人讚道。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對了,此次掌門師叔召我們前來所為何事?”雪晴問道。

“待雲陽及陸師弟到來再說吧。”紫虛真人歎了口氣,沉聲道。

“難道真的出了什麽大事不成?”雪晴麵有惑色,追問道。

紫虛真人正欲答話,殿外傳來道童的喊話聲。

“雲陽真人、陸首座及門下弟子到。”

雪晴與紫虛真人轉頭一看,見一道一俗並肩走來,他們身後各跟著數十位年輕弟子。

“雲陽,大同,你們知道發生了何事嗎?”雪晴直截了當的問道。

二人停下腳步,朝雪晴搖了搖頭。

“百餘年未聞五雷轟頂之警音,看來又有大事發生了。”雲陽真人麵色凝重的說道。

“不錯,我們也休息了太久,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落雁峰首座陸大同不驚反喜,似惟恐天下不亂。

“哪裏輪得到我們,照我估計,掌門師兄定又是派年輕弟子外出曆練,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回各自山頭睡大覺吧!”紫虛真人調侃道。

“紫虛,你說得沒錯!”一個聲音突然在眾人耳畔響起。

“參見掌門!”

四位位高權重的首座,突見掌門紫羽真人出現,麵上驚異之色一閃而過,異口同聲說道。

紫虛、雪晴、雲陽及陸大同一直都不明白,同樣是修習‘天玄玉心決’,自己的道法修為也已經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為何每次掌門驟然出現都絲毫察覺不到,難道說放棄羽化成仙後,道法修為可以達到一個即使是修道中人也難以想象的至高境界嗎?

幸虧眼前這人並非敵人,而是他們的昊天掌門:紫羽真人。

紫羽真人麵上隱有憂色,沉聲道:“大家入座吧。”

隨後,昊天門五位真人走到大殿前方的坐椅處,按次序依次坐下。

四位首座帶來的年輕弟子則分別站立於他們身後,好奇的打量著其他四脈的弟子,顯然他們之間很少見麵。

當然,大多數目光都聚焦在白蓮一脈的諸美女身上,尤其是清新飄逸的思雨,格外出眾,更是成為眾年輕弟子的注視焦點。

“掌門,是否我們昊天一門發生了大事?”雪晴雖年近三百,但少女時的脾性一直未改,心直口快,剛一坐下便忍不住問道。

“話要從三個月前說起。三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吾在昊天峰顛夜觀星象,發現正北方有一道紅色的祥光直衝雲霄,令星漢失色,明月無光。當時也未仔細推算,便派姬冰前往北方查看,看是否有上古神物出世。結果姬冰這一去就杳無音訊,直到昨夜偶然發現北方那道紅芒竟轉變成藍芒,極似詭異,於是卜卦推算一夜,才知這是大凶之兆,而凶兆所指竟是我昊天門,所以不得不以五雷轟頂之音相邀,才將你們四位首座一道請來,共商此事。”

紫羽真人簡略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