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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事吧?”雲小瑩看著躺在**一動不動的林小福,擔心的問道。

一旁一個身穿綠色羅衫的婢女答道:“小姐,你不必擔心,他現在呼吸平和,脈搏正常,應該沒有大礙。隻是萬一老爺進來,看見這個福頭在小姐的閨房內,恐怕會……”

“雪妮,你又不是不知道,爹他忙得看我一眼的工夫都沒有,怎麽可能突然來我的房間!”雲小瑩嘟了嘟小嘴,有些氣惱的道。

“對了小姐,你是怎麽從莊外的楓樹林裏把福頭弄進來的?奴婢怎麽也想不通!”雪妮滿麵迷惑的問道。

“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雲小瑩笑道,神情頗為得意。

“這個福頭被小姐的驚雲決中的絕招擊中天靈蓋都沒有立斃當場,真是福大命大,也難怪老爺給他取名叫福頭。”

雪妮朝躺在**的林小福看了一眼,麵上滿是驚異之色。

“我看福頭定有異於常人之處。你看他身體柔弱,風吹即倒,那些身體強健略有道法的入門弟子都禁受不起我的雲莊道法,更別提我爹的絕學‘驚雲決’。福頭怎麽可能硬受我這招‘浮雲蔽日’?”雲小瑩說道。

“是啊,福頭的確不同於其他仆人。我依稀記得他是老爺三年前出遠門帶回來的,當時他愣頭愣腦,我們都管他叫呆頭鵝,那些膳食房的夥計還經常欺負他。但有一次被老爺無意撞見,狠狠的訓斥了他們一頓,還告誡我們所有人,誰都不準欺負他,否則重懲嚴罰。幾個月後小姐你才學藝歸來,他似乎也沒有原先那般笨,已經能夠幹一些簡單的活了。”雪妮答道。

“爹怎麽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事?原來福頭不是層層篩選進入我們雲莊的仆人,而是爹親自安插進來的,這就難怪……”

雲小瑩話還未說完,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瑩兒,在不在裏麵,快開門!”

雲小瑩一聽是父親雲卓絕的聲音,嚇得是花容失色,慌忙答道:“啊,是爹啊,我……我就來!”

“雪妮,這……怎麽辦?”雲小瑩急聲低語道。

“隻有把床的幔簾拉上,希望老爺呆一會就走。”

雪妮小聲答道,然後飛快跑到床跟前,將幔簾拉上,不留一絲縫隙。

“怎麽這麽久,快點!”雲卓絕嗓門大了許多,似乎有些著急。

雲小瑩將門打開,故作鎮定的道:“爹,你從來都不來瑩兒這裏,所以我讓雪妮把房間收拾一下。”

見女兒攔在門口,雲卓絕眉頭一皺,道:“怎麽,攔著爹的去路,難道你的房間裏有什麽隱秘不成!”

“瑩兒怎麽敢攔著爹的去路,雪妮,還不快沏茶!”雲小瑩心中叫苦不已,連忙閃開。

雲卓絕大步走進房內,坐在桌旁,接過雪妮敬上的龍井茶,淺飲了一口後,問道:“聽說今天下午你拉著福頭走了,如今他還未歸,他人呢?你和他幹什麽去呢?”

雲小瑩不禁色變,未料到父親如此在意這個啞仆的安危,一時不敢答話。

見女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雲卓絕麵色一變,聲色俱厲的道:“瑩兒,再不答話,小心為父家法伺候!雪妮,你說!”

“是,福頭他……”雪妮欲言又止。

“瑩兒,你房中還藏有第三人,是誰?”雲卓絕站起身來,大步朝後房走去,顯然是發現了林小福的存在。

雲小瑩與雪妮都心中一驚,但更讓她們意外的是林小福竟然自己從後房走出,與雲卓絕撞個正著。

“瑩兒,福頭為何會在你房裏,你平日拉著他神神秘秘,究竟幹了些何事?”雲卓絕眼神淩厲的看則女兒。

“我不過是把福頭拉到莊外的楓樹林中,將平日你教與我的法術用在他身上,試試威力。爹,福頭他真的很經打,普通法術根本無法傷害他,即使今天我使出‘驚雲決’,他也不過隻是暈厥過去,身體並無大礙。”見父親嚴詞逼問,雲小瑩把心一橫,索性將事情的經過盡數說出。

雲卓絕麵色瞬間便陰沉下去,沉默不語。

雲小瑩本以為一直非常疼愛她的父親最多會斥責兩句了事,不料雲卓絕沉默半晌之後,顯然越想越氣惱,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啪’一聲,狠狠的給了雲小瑩一個耳光。

“我不是早說過,莊內任何人都不能欺負福頭,這是爹三年前許下的承諾。而你,竟然險些致他於死地!”雲卓絕勃然大怒道。

林小福見雲小瑩已是滿麵淚痕,趕忙比畫道:“莊主,我沒事,你不要怪小姐,她平日待我很好的。”

雲小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哭喊道:“他不過是一個下人,你竟然為了一個下人打自己的親生女兒!”

雲小瑩哭著跑出房間,而婢女雪妮則緊追了出去。

看著消失在門外的那個窈窕背影,不知為何,林小福心中突然一痛,不知是為了雲小瑩那梨花帶雨的幾分淒美,還是為了她所說的那‘下人’二字。

見林小福麵有戚色,雲卓絕關切的問道:“福頭,你沒事吧?”

林小福搖了搖頭,示意沒事,然後比畫道:“莊主,我先幹活去了。”

雲卓絕搖手道:“不用了,福頭,你休息三天。瑩兒刁蠻任性,此次險些釀成大禍,你也不要太往心裏去,我會好好管教這個胡作非為的丫頭的。”

林小福麵色有些尷尬,顯然不明白莊主為何如此在乎自己這個啞仆,連忙比畫道:“小姐乃千金之體,福頭身份卑微,莊主您不要責怪小姐,都是福頭的錯。”

見眼前的啞仆神情焦急,還帶著幾絲惶恐,雲卓絕拍了拍林小福的肩膀,和顏悅色的道:“福頭,你無須為瑩兒擔心。以她的性格,她哭過一場便無事了。以後你有任何事或者任何需要,可直接來找我,切記!”

言罷,雲卓絕起身離去,留下滿麵惑色的林小福。

林小福心中湧出一個無比清晰的念頭,雲莊主如此看重自己可能與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

無論這個啞仆如何絞盡腦汁的回想,三年前的記憶卻總是一片空白。

那段記憶即使存在,也是腦海中唯一他無法進入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