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師伯,你所說的這位思雨仙子是誰呀,我在風雲莊見過嗎?”可心的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酸楚之意,問道。。。

“這位思雨仙子那可真是清麗可人,美豔不可方物,當日金頂寺的神僧了凡初見思雨,我見他也雙目放光。佛法深湛,清淨無為的方外之人也驚歎於思雨仙子那四射的豔光,我等凡夫俗子就更別提了。”朱章歎道。

“這麽說朱師伯見到這位思雨仙子也不禁心生愛慕之意呢?”可心笑著問道。

“那是當然,本想一親芳澤……不,不,不,我朱章從來沒有對思雨有過任何邪念,隻是如欣賞荷花那般遠觀,從未有過任何近距離接觸,可心,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我朱章為人可是很正派的,也很專情!”朱章本隨口答道,突然麵色大變,連忙改口。

見可心秀眉倒豎,朱章頓時一頭大汗,又解釋道:“可心,在我心目中,沒有哪位女子能比得上你!”

“虛偽!”可心冷冷的說道。

“可心,你不要不信,你可以問福頭,便知我所言非虛。我這麽多年來獨自一人,風雲莊內美女如雲,從來未和任何女子有過親密接觸,可以說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朱章吹噓道。

“好了,師兄,別鬧了,你說師父已經將我和你都逐出師門,那我們不是無處可去,無家可歸?”林小福一臉哀色,心情顯然十分沉重。

“與美偕行,四海為家,我們何其逍遙啊!”朱章笑道。

“師兄,你真是樂觀豁達之人,此刻還笑的出來。”林小福白了朱章一眼,然後低聲歎道。

“師父,你也別想太多了,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麵色也不太好,傷勢應該還未痊愈吧。”可心見林小福的麵色越來越蒼白,關心道。

“福頭,可心說的是,你與幾大高手激戰連番,體內靈力消耗殆盡,內傷也不輕,還是坐下來閉目調息一番,恢複元氣,也好再作打算。我了,就把捉來的山雞烤熟,待會我們美餐一頓。”朱章拍了拍林小福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療傷。

林小福坐了下來,但回想起近幾個月所經曆之事,不禁感慨萬千,哪裏靜得下心來運氣療傷。

“可心,聽福頭說你是從一個小山村出來得,定知曉如何拔雞的毛,幫幫我,我平日燒雞時都是用拔光了毛的裸雞,待會我分隻最肥的雞大腿給你。”朱章對可心說道。

“裸雞?我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詞語,朱師伯,你用詞可真是形象生動啊!”可心譏諷道。

“啊,是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也算個青年才俊,你總是這樣誇獎我,我會驕傲的。”朱章傻頭傻腦,未聽出可心的譏笑之意,還得意的笑著答道。

可心側目看著神色有些黯然的林小福,沒有再理會朱章。

朱章頓覺得無趣,於是開始給山雞拔毛。

一時間雞毛滿天飛舞,山雞痛得‘咯咯’直叫,翅膀振撲不停,雞嘴一頓亂啄,險些啄中朱章的眼睛。

可心實在看不下去了,雙眉一皺,冷聲說道:“朱師伯,你應該先殺雞再拔毛,你如此殺雞,折騰的這可憐的山雞亂叫,不是打擾我師父療傷嗎?”

“那好吧,我到遠處殺雞烤雞。”朱章見美人動怒,慌忙離去,隻留下一地的雞毛。

半晌後,山雞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便再未發出任何聲響,顯然已遭朱章的毒手。

林小福此刻對自己曾經入魔一事仍有些懷疑,但是腦海中隱約出現的那個血紅色的高大身影卻無法解釋,思雨先前言語中透露出她與自己似乎曾經有過的一段共同經曆,這一切的一切顯然都與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有關。

想到這,林小福終於明白目前自己要追尋的是什麽,是塵封的往事,是消逝的那段記憶。

林小福獨自想這自己古怪的心事,並未留意到身旁的可心那關切的眼神一直凝視著他,片刻也未移開。

可心,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同樣想著她那古怪的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濃烈的燒雞香氣飄散過來,饑腸轆轆的林小福與可心的肚子同時發出‘咯咯’的叫聲,不禁相視而笑。

二人抬頭一看,見朱章一手拿著燒雞,一手拿著一隻肥肥的雞翅膀,邊走邊啃,竟隻走了十步的距離,手中的雞翅膀已變成了雞骨頭。

“牛皮不是吹的,我朱章烤的野味,絕對是天下一絕!”朱章將燒雞在林小福與可心二人麵前晃了晃,神采飛揚的道。

見黃金色的燒雞散發著誘人的香氣,林小福與可心再也按捺不住食欲,先後從朱章的手中燒雞上扯下一隻雞腿,悶頭狂啃,轉瞬地上又多了兩個雞骨頭。

“朱師伯,你這燒雞是怎麽做的,不但皮未燒焦,反而又滑又嫩,皮下的肉更是柔嫩可口,簡直就是入口生香,確實是一絕!”可心害羞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對朱章讚道。

見得到可心的稱讚,朱章自是心花怒放,看這眼前這個嬌美的可人兒,不禁浮想翩翩。

見朱章未答話,反而一副魂遊萬裏的陶醉神情,可心心中奇怪,上前推了推朱章,將太虛幻境中朱章拉回現實之中。

“朱師伯,你怎麽呢?”可心問道。

“我,我沒事,對了,你剛才問我什麽?”朱章回想起剛才腦海中樓著可心在雨中漫步的情形,不禁眉開眼笑。

見自己誇了朱章一句他便如此得意,喜形於色,可心覺得朱章簡直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麽兩樣。

“我剛才問你如何燒烤出味道如此特別的燒雞?”可心又問道。

“哦,很簡單,隻要知道火的奧妙,再注意火候便成。”朱章笑著答道。

“火的奧妙?什麽意思?”可心好奇的問道。

“火,分為外焰和內焰,外焰溫度高,內焰溫度低,這對燒烤來說,尤為重要。若不能隨時調整燒雞的位置,很容易半生不熟或烤焦。”朱章搖頭晃腦的答道。

“原來火的內外溫度還不一樣,外高內低,還真是奇妙。朱師伯,你怎麽知道的?”可心的心中破天荒的對朱章生出了少許敬意。

“可心,他很嘴饞,吃不習慣風雲莊的粗茶淡飯,所以經常偷偷跑到莊外的山上打獵,燒烤技術自然一流。”林小福笑道。

“原來如此,吃野味長大的,難怪體型都和山裏的狗熊相差無幾,笑起來也特像狗熊,憨態可掬,蠻可愛的。”可心也笑道。

見可心說自己可愛,朱章喜上眉梢,咧開大嘴,露出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大笑起來,讓本來還想吃些燒雞肉的可心與林小福再無絲毫胃口,最後隻能再一旁看著朱章風卷殘雲,從燒雞頭啃到燒雞屁股,一掃而光。

朱章看了看一地的雞骨頭,雖感覺意猶未盡,但還是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對林小福道:“福頭,如今我們三人相依為命,你有什麽打算?”

“師兄,此次你為了救我,連累你也被師父逐出風雲莊,我真是很過意不去。希望日後能有機會報答你。”林小福回想起自己是啞仆那時開始,朱章便對自己異常友善,心中感動。

“別這麽說,我們是兄弟,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朱章拍了拍胸脯,豪氣的道。

“朱師伯,你是我見到的除了我師父以外最夠義氣的好人了。”可心也讚了一句。

朱章見自己的行為得到了林小福與可心的褒獎與肯定,不禁躊躇滿誌,心歎師父雲卓絕高瞻遠矚,安排自己留在福頭身邊照顧他,不但保全了兄弟之義,還有機會贏取美女芳心。

“福頭,我看你整日眉頭緊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是否有心事?”朱章問道。

“師兄,我想找回我失去的那段記憶。因為那段記憶對我很重要,不但關係到我如何入魔,而且關係到我心中很重要的一個人,在那段記憶中和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隱約覺得我對她肯定表示過什麽,否則她不會如此傷心欲絕,以至於要修煉‘忘情天決’來忘記我!”林小福悲聲說道。

“忘情天決?這是昊天門非常神奇的一門法術,你說的她莫非是思雨仙子?”朱章驚訝的說道。

林小福苦笑著朝朱章點點頭,一臉黯然。

一旁的可心聽了這番話,心中酸楚,這才知道林小福竟有了意中人,而且還是那位美豔動人的仙子思雨。

“難怪思雨一直對你青睞有加,原來當年你未進風雲莊便與你認識,可能還轟轟烈烈的與福頭你愛過一場!”朱章雙目放光,羨慕的說道。

“師兄,你別開玩笑了,我真的很想知道失去的那段記憶。對了,我想師父應該知道,不如我們回風雲莊問他。”林小福說道。

“回風雲莊,福頭,你瘋了吧?你現在正被天下正道各派通緝,回風雲莊,豈不是羊入狼群,師父也保不住你啊!”朱章搖了搖手,說道。

“那我們如今何去何從?總不能真的四海漂泊,無處為家!”林小福歎道。

“我看這樣吧,這個山穀也算幽靜偏僻,人跡罕至,我們先在這裏住上一些日子,再作打算。”朱章也沒有什麽好主意,隨口答道。

“如此也好,我正好可以傳些道術給可心,讓她防身,以免再遇到餓狼等猛獸,隻能以肉搏的方式與猛獸搏鬥。”林小福看了看身旁弱不禁風的可心一眼,憐惜的說道。

朱章點了點頭,道:“福頭,你說的對極了,不過我覺得我們幾人年紀都不大,何必拘泥於輩分,別整天師兄師伯的叫喚,可心,你以後就喊我小朱吧。”

可心還未答話,林小福接口道:“說的沒錯,可心,你以後也別稱我為師父,感覺很別扭,你喊我福頭或者小福都可。”

“那好吧,林大哥,小豬!”可心笑道。

林小福不過是微笑的點了點頭,朱章則聞言大喜,畢竟可心總是稱呼他為‘師伯’,造成二人談話時格格不入,若稱呼‘小朱’則大不同,一親芳澤的機會仿佛就再眼前。

之後三人在此幽靜山穀內暫時隱居,過上了一段消遙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