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個殺手太憋屈!
“嗤~你想留在本殿身邊?”恢複常態的嫉妒,支頤微微偏過腦袋,過長的細碎墨鴉碎發掩覆下一隻眼睛,那剩餘**的外碧璽幽瞳,瞳仁漂亮華麗,詭異冷森。
因為臥病在榻,他穿著一件類似黑羽絲絨片片鑲接而起的柔美泛著細柔光澤的直身長袍,七分長袖翻出一截,鑲繡紋著金細滕紋,領間不似傳統性的翻衽,而是簡潔而易脫的呈弧圓月型,似旗袍般的線苞紐扣至領間一直延伸腰腹間,沒入被縟下……他動作間,那耳廓處的碧透骷髏耳釘,閃耀著一種妖異光澤。
當他不再神經質的時候,亦就是當他不發病的時候,身上會有一種很特別的吸引力,那種介於純與媚,少年與成年間那種模糊界限的雌雄莫辨的朦朧之美,令他幾乎是一個可以**世界一切的絕美綠色妖精。
“是。”玄嬰靜靜地看著他,她是一個相對很誠實的人,同是也是一個比較直接的人,當沒必要說謊的時候,她從不刻意遮掩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的就是來刷就好感,奪走他的心,這個目的她覺得被發現也沒什麽,省得她再說重複一遍。
而她的“直接”跟“誠實”有時候就這樣很自我的砸給別人,也不顧別人是否能夠接受。
但恰巧,嫉妒這個反派神經病的思路廣,性子亦是那種說一是一,反而對她這種思路比較容易合他的胃口。
“嗤嗤嗤~好啊。”他長身柔韌如一條冰冷滑膩的蛇,傾身靠近她,那隻碧眸如粹毒的獸瞳,黯猩詭美,驀地,他一把扯住她的頭發,朝自己麵前拽近:“本殿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必須能夠證明你擁有這種資格才行……”
動作間,他那件寬鬆圓額的睡袍側重,順勢從右邊肩膀處滑落於臂,露出那削瘦而骨骼蒼白漂亮的肩頭,與那精致似蝶的鎖骨。
玄嬰由始至終都不曾移開過他的視線,即使被他這樣粗暴地對待,既未喊痛,也未試圖阻止——即使她有這種能力。
嫉妒並不蠢,相反他是精明而狡詐的,即使有時候他看起來精神不正常,時常歇斯底裏地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晴,但當他恢複正常的時候,他習慣將自己蜷縮在一個陰暗、孤寂、甚至是封閉的角落,然後在腦子裏麵似自虐一般地重複、又重複地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回憶一遍。
他這麽做的目的就隻有一樣,規避之前的錯誤與漏洞,從細節之中完善所有的計劃。
而這亦讓他練就了一顆敏銳而充滿得失利益的心理。
他心中有一杆稱,總是刻意地計算著,過度地衡量著每一個人,所以他心中得失心非常之重,而玄嬰所做的,她的靠近,她試圖一點一侵入他內心的行為,嫉妒不可能沒有察覺得到,但他跟傲慢是不同,傲慢的疑心病過重促使他需要重重考驗跟時間慢慢驗證才能夠相信她是真心。
而嫉妒就不存在這種顧慮,他可以姑且相信她的話,但這並不能動搖他的內心,他的內心既是驕傲自大又是自卑的,這種矛盾情緒常常會造成一種陰暗而惡毒的想法,在他眼中玄嬰再強大又如何,最後還不要乖乖對他“伏首臣服”?
而他很樂意並享受這種被他認為有威脅感的人被“臣服”的感覺。
——但他卻忘了,以往那些被他認定有“威脅”感,觸動嫉妒產生不愉情緒的人,不是被逐一追殺,便是厭惡躲避恨殺,像這種樂意以和平方式“親近”倒是生平第一次。
“如果這是你的承諾。那麽,我會證明給你看……你不需刻意色*誘的。”
玄嬰一直暗中觀察著他的神色,即使沒有完全猜中他的想法,估計也八九不離十了,看他一逼趾高氣昂,得意陰惻的模樣,她不氣不惱地將他滑落的的衣領,一點一點地拉回原位,不淡不鹹地說了一句。
嫉妒聞言,表情一滯。
色、誘?他——他堂堂嫉殿?!
嫉頓時臉色不好了,剛才難得興起的一丁點兒好心情,現在算是被玄嬰一句話破壞殆盡了,將他堂堂一介皇子,說成一名需要靠美色惑人的男娼之輩,簡直:“你——”
呯!哢!一道窗戶木頭撞擊牆麵的聲音響起,嘯嘯雨聲中,一道濕轆轆的人影就著一個驢打滾滾進來,其間撞壞了一座屏風,一盞銅燈,梨花擺設架,留了一地的鮮血斑斑。
“嗷啊~!”
嫉妒眉眼一摻厲,推開玄嬰,準備將膽敢闖入者就地格殺掉,卻被眼明手快的玄嬰一把按住,她安撫道:“你身上還有傷,這裏交給我吧。”
不等他回答,玄嬰轉身,盯著那破窗而入後一路跌跌撞撞最終倒在盆栽架旁的人,她耳力甚強,即使有雷雨妨礙,她也能夠聽到外麵塔塔塔塔伴著雨滴的腳步,還有喊著抓拿刺客的聲音。
“你是什麽人?”玄嬰問道。
華鋣猛地抬起頭來,剛才他一如盲頭蒼蠅一樣四處逃躥,急亂間發現這一座苑落駐守的侍人數最少,便沒多想便逃了進來。
這座苑落他探知之下,發現其中有一片幾乎根本渺無人煙,卻不想,這隨便選擇的一間房間,裏麵竟然就有人。
既然能夠住在這種地方,怎麽會不派任何侍衛隨從守駐呢?
他根本想不通!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他凶神惡煞在威脅著,他整個身子,包括臉部都被“天羅地網”給罩得密不透風,那密密織就的網使勁收緊,將他的肉擠露出一坨坨的肉瘤疙瘩,眼睛被壓撞得變形,視線內一片模糊,但他內力還在,能夠準備地辨別出眼前的兩道呼吸聲。
一淺、一深。
一個深的人,他身上那濃重猩煞殺之氣甚重,甚至比他們這種靠殺人營生的殺手更加深幾分。
另一個人,她身上的氣息幾乎不能辨認,淺淡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如果不是這人真的受重傷即將歸西,便是她是一個能自控身體自如的絕頂高手!
但華鋣本身武功就是天樞中數一數二的,像他們這種做殺手的行業,學的都是些一擊必殺,仔細分析對手身體各處要害,不折手段,所以有時候即使他們麵對的是比他們高出幾階的對手,依舊有能力一戰。
畢竟殺人的方式有千奇百種,隻需要對方隨便露出一個破綻即可,不像需要戰勝別人這種需要公平的一對一。
“是你不想死的話,才該要閉嘴。”玄嬰低下頭,長發垂落,她再靠近幾步,像是在確認些什麽,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身體。
華鋣何其受過這種侮辱,頓時氣極,僅露一截的手準備趁著她猝不及防抓住她的腳踝,將其掰倒,扭斷她的脖子。
但結果卻是——
他偷襲的那隻手,被一隻小巧七寸蓮足狠狠地踩在地麵,他一句痛悶哼聲甚至都沒有發出,雖然玄嬰不懂得此古大陸的那種點穴功夫,卻懂得別的手段,為防止他的慘叫聲音引來侍衛搜查,她腳尖背下,一腳踢向他胸腔肋骨腹下三寸的一個氣穴。
華鋣猛弓起身子,氣窒一瞬瞳仁緊縮,幹嘔地咳著,暴突著眼珠,整個人甚至連呼吸都快吸不上來。
嫉妒看著玄嬰這一招,不由得暗中對她投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他頎常那些夠狠夠毒的人。
“你是殺手吧。”
玄嬰蹲下來,單手撐著下巴,凝視著華鋣。
她很輕易地就看出來了,他身手利落而幹脆,就像那種能夠一招致命,就絕不多補一個動作,像剛才他對她一抓一擊之間的連貫動作,如猛虎撲兔,看似隨意,卻是直奔著殺人而去,而非為了擒獲製服。
能夠如此迅速下定決心,毫不猶豫地殺掉一個陌生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一樣,再加上那些搜捕的侍衛喊的抓拿刺客,她基本上已經能夠確認下來了。
因為這是殺手的本能,一出手便本能地取命。
“你想殺誰?”
她的聲音幹淨而清脆,即使經過剛才那般殘暴的動作,依舊不帶一絲別的情緒,平靜得滲人。
華鋣過了片刻,才能夠繼續喘得上氣來,他額上冷汗涔涔,一身淋濕的衣服再度汗濕一遍,他冷冷地抬起頭,透過眼角一點點的餘光,想看清楚這比殺手更加殘忍無道的是誰。
然而,待真正看清楚時,他如雷轟電掣——竟是一名少女?!
雖然她的臉被綁帶纏緊,隻露出一雙眼睛跟嘴唇,但別忘了,華鋣是一個精通易容換臉的人物,對於人體麵部結構了解,不會有人比他更精通擅長了。
眼下這個少女,分明不過十五、六歲妙齡,但她剛才的狠戾動作,簡直不像是她這種年紀該有的,並且那一雙淡淡看人的黑瞳,淡淡光華映照,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黑暗,深不高底。
這種眼神他隻從那些怪物一樣的先輩殺手那種枯波無瀾的眼看過,但他卻驚駭了,眼前的她根本不存在偽裝,連雙華都不及,便擁有了這麽一雙眼睛……
“別再掙紮了,捆著你的應該神器排行榜第十的‘天羅地網’,你越是想掙紮,它就會束綁得越緊,你走得越遠,它便會隨著你的動作,慢慢紮進你的肌膚經脈之中,鎖絞你的四肢,最後的結果就是……你會被它輾碎每一塊骨頭,嚼碎每一塊肌肉,成為一攤肉碎。”
“這天羅地網……竟這麽有趣?”
嫉激動了,他一般情況下十分喜歡這種特別的虐刑用具,但很快,他臉色卻又不對了,如千刀萬刮地盯著玄嬰,嘶啞的嗓音直接墜入零度:“你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嗎?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前一句華鋣不懂是何義,但後一句也正好是華鋣想問的,神兵排行榜目前能夠被世上知道的仍舊寥寥無幾,大多數都仍舊是謎一樣的存在。
當初他能夠破除天羅地網陣,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臨走之前,樓謹聽聞孟素戔懂奇門之術,而他亦稍微涉獵了一些奇門之術,便囑咐他帶上一袋子黑狗血備用,聽說這東西對部分陣術有用,若真遇上難以破解的陣術,不妨試上一試。
好在他運氣倒算是可以,可是究竟需要怎樣破陣,他的確是一竅不通。
更不懂這天羅地網究竟是怎麽一個屬性。
“不知道,腦子裏……”玄嬰指了指腦袋,茫然無辜道:“好像它本來就存在,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她的神情如此自然,根本沒有多餘的破綻讓嫉妒懷疑。
華鋣燩動了,他也不顧玄嬰那屬老虎易噬的本性,扭動身子,湊上前就像被漁網網羅的肥魚,道:“咳咳……你既然知道這個,那、那你知道該怎麽解嗎?”
“告訴我,你想刺殺誰?”玄嬰麵不改色,問道。
而華鋣卻以為她這是打算交易,想了想,便不隱瞞道:“孟素戔!”
“你說誰——”這三字剛落,玄嬰感覺一陣急風而過,前一秒還懶散躺在**的嫉妒不顧剛開了刀子,翻身下床,眨眼間,便一腳猛踩在華鋣佝僂著的背脊之上,這下算是踩平整了。
“把剛才的話再好、好、地、說一遍?”
噗——華鋣感覺骨頭一陣脆響,猛噴一口血,在一片血霧中瞥過嫉妒那張臉時,便認出他了。
幹他們殺手這一行,認人是必修課,另外在行凶之前一般會對下手之人,或周遭情況做一個全麵的了解,所以殺孟素戔的時候,自然對他身邊的親人都調查過一遍。
而說,東皇的嫉殿的黑名單可高高掛在他們天樞的絕密檔案內,他也曾偷偷瞞著長老們偷窺過一眼。
“孟、素、戔,咳咳——我說,嫉殿……可有興趣咱們……合作一把?”
他知道的,東皇的嫉殿十分痛恨孟素戔,這其中有一段被記載在案的詳細記錄,而恰巧這一段被他掃到了。
“哈哈哈哈——殺他,憑你,哈哈哈——”突然嫉妒狂笑起來,直接一腳將他像螻蟻般踢到牆:“雖然愚蠢,不過倒是勇氣可佳。”
他那一腳不僅傷了敵,亦自損了,他猖狂的笑聲撕到了傷口,亦牽到了內傷,但他卻依舊很高興很激動。
玄嬰懶得再理嫉妒發神經,轉眸看向那個被當成球踢來踢去的那名刺客。
由始至終,沒有人詢問過他的姓名,除了不在意,更多的是覺得他是一個很好拿捏玩意兒吧。
華鋣再度咳出一口血,全身一陣抽搐,他感受到因為他心底的不平靜,激烈想掙紮想反抗,“天羅地網”便束縛得更緊了,幾乎快要撕破他皮膚,紮進他的肉中。
他那一身衣女荷衣霓裳,早被他變換後的巨大身子撐破,僂爛地掛在身上,經過這一番折騰,更是破損得厲害,無意中,玄嬰看到了他腰勒間的一圈紋身,視線微凝。
那個……紋身很熟悉。
沒錯,越看玄嬰越覺得那個蛇首交纏的紋身跟她腹下部那個特殊時期會出現的紋身有著異曲同共之似。
其實騰蛇七宗並非是騰蛇族人,而是他們網羅外界失落的族群或滅國的氏族組織培育的一支殺傷力極強的人形武器,他們的成長與鍛造,皆是由騰蛇族人負責一手一腳,其訓練的用途與過程,不為人知。
騰蛇一族本就十分強悍,雖然不知道因何故特地在外攏羅一支秘密部隊,但卻一直將其神秘雪藏,直到如今,這天樞一族卻神秘現世,卻是以殺手的身份展露於世上。
玄嬰今日簽算,講她將有意外之喜降臨……難道就是他?
那他是什麽人?一個如此失敗的殺手,能給她帶來何“喜”?
不過既然跟騰蛇一族有關,她在沒有查清楚一切事情之前,還不能任其死掉。
“我感到侍衛快要搜尋這一帶了,既然這個刺客是要殺孟素戔,那麽我們救下她,不就等於是給孟素戔添堵了嗎?”玄嬰之前並不知道“孟素戔”就是奕殿的名字,但一看嫉妒那副模樣,她便猜到了。
而嫉妒聞言,碧瞳一亮,如寶石般光輝異彩,他咧嘴勾起,典型的神精質笑容。
“沒錯!你說得對……嘶嘶嘶~就該這麽做……”
突地,他想起有“外人”在,五爪死死地按住左眼,碧瞳幽暗嗜血,哢哢僵硬轉動,似防止被人察覺到他的秘密,沙啞著聲音道:“你知道怎麽解了它?”
“很簡單,它束縛的原理是‘施力’,你隻需要‘服軟’,它便自然而然能解脫掉。”
關於“天羅地網”的介紹,虞子嬰是聽無相說過的,他擔心她獨自行走會遭遇到種種危險,有很多事情都不放心地一一叮囑一番,他會卜算,知道她跟神兵排行榜靠前的人或許避免不了相遇,便也對此作了一番講解。
一般來說,任誰被這樣緊緊網困住,第一時間反應就是使勁地掙紮,拚命地想逃脫,然而卻不知道是而越掙紮就越捆得緊,而越緊就越使勁掙紮,這般惡性循環之下,最後——
誰也不會想到,隻要放鬆全身,不再興起反抗的念頭,便自然而然能夠從中擺脫。
“除此之外,也不要隨意地動,就躺在那裏,當自己是一具屍體,一塊石頭。”
玄嬰雖然是對著嫉妒說的,可華鋣卻一字不差地收進耳中,他雖然存在懷疑,可現在擺在麵前就那麽一條路可走,他自然不願放棄。
聞言照做,像這種處處充滿危機的環境想放鬆全身,的確也夠考驗人的,但做殺手的人一般都意誌力堅強超越常人,他深吸幾口氣後,便漸漸放鬆下緊繃如鐵的身體。
果然,不一會兒唰啦一聲,那個一直跟他不死不體糾纏的天羅地網,終於鬆垮掉了。
“現在,你最好別亂動,這天羅地網雖然鬆掉,但卻需要別人替你取下,否則當你一動,它又會自動收緊起來。”
虞子嬰及時止製了他,提步上前,彎腰替他將天羅地網扯掉。
卻不想,天羅地網將離他身,下一刻他便開始反撲,手如靈巧,指如禿鷹尖隼,直襲玄嬰咽喉,直接要害奪命。
然而,玄嬰卻是不緊不慢,那廂嫉妒更是冷嗤一聲,好整以暇。
就在華鋣天真以為自己即將得逞之際,玄嬰卻以更快更狠厲的手段,哢嚓一聲掰段了他的手腕,華鋣一驚之下,卻不顧傷勢,變肘藏的薄刃暗器寒光一閃,朝著她雙眼襲去。
玄嬰寸掌一縮,再一拍,華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楚,雙腿關節被卸,噗通一聲跪在地麵,但覺冷風一罩麵,他便被鎖喉封命。
“你……你竟也是殺手?!”
華鋣驚訝,他是殺手,是以對同類殺手的感應亦是最強烈的。
這種動作,這種絕不花哨多餘的,直取要害的殺招,分明就是為了殺人而練。
玄嬰曾經練就了一身拳腳功夫,的確都是那種實用性強的一擊必殺,但這並不表示她就必須是一名殺手,殺人並非她的專長,她定義專長是——動刀子跟算命。
“我不是殺手,若我真是殺手,在你動手那一刻起,便注定你此時該是一名屍體了。”
——
“太子殿下,周圍附近我等都仔細搜查過一遍了,到處都沒有看到那名刺客的蹤影。”
一陣帶刀侍衛聯合宮中調動的禦林軍一同緊急四處巡邏查找,但皆一無所獲,由於雨水的衝刷,即使有痕跡遺留,如今也被洗得幹幹淨淨了。
春雨綿綿,四周的一切景物都蒙上一層煙雨薄霧,朦朦朧朧。
“可有遺漏之處?”牧驪歌由著安德才撐傘,站在一座涼亭外端,看著簷瓦上滴落的雨鏈成串。
而他身旁則站著靜謐空濛的孟素戔。
他的兩名紫衣侍衛剛才已經回來,卻告罪道,因為下雨的緣故,剛才轉眼間,人便失蹤了。
“那邊是什麽地方?”
孟素戔突然轉過頭,望向蔥鬱翠屏間似有嫋嫋水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苑,啟聲問道。
牧驪歌一看,頓時蹙眉,這時禦林軍隊長順著奕殿所指,臉色恍然一瞬,便行禮上前:“殿下,的確,屬下還有一處未曾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