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攻略角色這麽狠腫麽破

果然,一踏入預感就應驗了。

被吹散的紫霧恰巧是遮掩了色彩最濃厚的部分,鄭宇森跨過最後一步台階,來到一處大盤石上,盤石一尾截接壁,前端懸空,朝前一望,是二條斜上懸吊的鐵木橋,約上百米長,它一條直接入半空另一個巨大盤石平台,另一條則直通地麵。

巨大盤石平台,搭建了一個鞘直黑巍巍的尖塔建築,從建築四麵懸延著數百條黑粗鐵索,那資態如若一尊魔神張開那豐滿巨翼,將整座翡翠城籠罩掌控於他指縫之中。七寶尖塔前有一個特製高大的青銅銅製溶爐,高約數米,徑口約十數米,粗略一估計約上百人亦不一定圍攏得起來,在青銅溶爐徑口處搭建了一個方台,從四麵拾梯而上,溶鼎方台之上有十數名黑甲軍押捆綁著許多普通人站在上麵。

而石盤下方則修建著一個灰黑方石建造的大型廣場,廣場邊緣有十數階台階陷下,台階上站滿了人,而台階底端,廣場之上則有兩個人正在拚死搏鬥。

一個高瘦男子,一個粗膀大漢,最終高瘦男子輸了,場中一名黑甲軍當即朝著七寶高塔前揮棋示意,他左右晃三人,便收棋,而青銅溶爐前的士兵看到信號,便冷麵揮手,他們便將那些哀哭求饒,驚慌失措的人一個個朝著那火光流瑩的溶爐中踢丟人。

“啊——救我啊——”人剛被丟進那咕嘟冒泡的溶岩是不會立即死去,就在身體冒煙,皮膚,肉,骨,慢慢被灼傷,融化的過程中卻十分痛苦,耳畔隻覺慘叫連連。

鄭宇森隻覺隔著那麽遠都聞到空氣中飄來的那一股人肉熟透,繼而焦臭油脂的味道,頓時胃中一翻騰,便轉身俯下身子,猛吐了出來。

這些人……太,太殘忍了!他們這究竟是在玩什麽啊!

——玩命。

虞子嬰緊了緊眉心,耳邊不斷傳來的嘔吐聲,竟比那些慘叫鬧騰更糟心,她屏息,走到鄭宇森身邊,伸手迅速按住他躬起的背脊某處,他的不住嘔吐聲終於緩和下來了。

“記住我之前的叮囑,別說話,隻需要安靜地配合我。”

虞子嬰低沉交待一句,便徑直走下吊橋,隨著各種雜音喧騰聲環繞響起,她已經來到了鬥場,鬥場石階上用鐵欄杆圍了一圈,鐵欄杆外站著各色人員,有武林人士高官貴族,甚至還有武林泰鬥,唯獨缺了無城中平民百姓,此刻他們皆矚目縝縝地俯視著下方比鬥。

而下方鬥場剛才那一局比試完了,就換成了一個高愈二米,肌肉發達的漢子跟一個穿得很**暴露的娘們兒之間的鬥角。

“押注,十人起叫注!此局是翡翠之城的黑霸對戰外來者錦瑟妖女。”鬥角場正前方,一個圓柱上一個戴著圓帽,一臉米勒佛似圓潤中年男子,他手中揮著一支棋子,高聲叫喊。

諾大的廣場霎時安靜了下來,鐵欄杆外圍的人都緊張竊竊私語,一聲無形的壓力籠罩在他們身上。

“你準備押誰贏?”

在隆隆粗嘎低沉的男色中,突然響起一道珠迸玉碎,幹淨稚清的聲音,不少人驚鄂探去,其中一名高大黝黑的男子,他梳著一尾蠍尾發辮的男子轉過頭來。

他內穿著一件無袖緊身紫色單衣,肩披一件黑色雲紋寬袍,額綁一圈護額,那張略顯陰沉,尖銳的麵目犀利射向虞子嬰。

一頭烏黑柔順的頭發,雪白精致的小臉蛋,兩隻圓轆轆的大眼像小貓一樣睜著……男子表情愣了一下,接著伸指撫唇,看著虞子嬰笑得飽含深意:“哪裏來得這麽嫩的小貓啊,難不成是南風館新入貨的不成?”

可惡!竟敢侮辱師叔是……那些地方出來的?!鄭宇森狠厲地瞪著那蠍尾男子,他這次腦袋倒是轉得快,一看那男人猥瑣的表情,即使不清楚南風館具體是幹嘛的,也知道鐵定不是什麽樣的好地方!

“與其在這裏研究我是從哪裏來的,我建議你利用這些時間來更深入地研究一下,你們這一座城的人能夠被玩多久才會死絕。”虞子嬰無動於衷,僅“真誠”地提議了一句。

噗——蠍尾男子的戲謔表情瞬間被秒殺了,他伸手擋下四周圍攏過來的人,陰冷下棱角分明的麵容,湊近她麵目:“小妞,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都不知道你是誰,我又怎麽會知道你是誰?”虞子嬰似有些訝異地反問道,但那雙貓型幽瞳卻帶著一種鄙視情緒。

尾蠍男子臉倏地黑得更厲害了,他繃不住那嚴厲拷打的表情,額角青筋突起,怒啐道:“靠!哪裏來的小屁孩啊,專門跑來跟老子抬扛的是不是?”

一旁的鄭宇森聞言,麵目依舊嚴肅,卻忍不住在心底捶地哄堂大笑,想跟他那思路奇葩的師叔好好溝通,除非你順著她的思路走,否則隻會一頭撞壁,然後撞個滿頭包的挫敗感。

“我不是來抬扛,而是來跟你交易情報的,這一局就當作我免費贈送的。”

虞子嬰轉頭俯視向下方,那押注的一男一女,突然道:“買那個女人贏。”

“嗬?”蠍尾男子突地譏笑一聲,忍耐地揉了揉眼角,道:“你知不知道下麵那個男人是誰啊?你覺得他會輸?”

“連你都不知道……”

眼看這不知打哪兒蹦出來的臭屁小孩又要嗆那句“你都不知道他是誰,我又怎麽會知道他是誰”岐齊趕緊伸手:“算了,老子是瘋了才跟你這麽一個小屁孩研究這個,我跟你說……”

“押注完畢了,爺。”岐齊旁邊一瓢頭壯漢一驚,趕緊道。

“什麽?”岐齊獰眉橫掃過去:“誰跟你說爺要改投注了,爺我就押黑霸贏!”

場中隨著禮號嗚響,黑霸與錦瑟兩人瞬間便交上了手……

“你竟放棄贏?”虞子嬰用一種驚歎的目光,冷冷地看向岐齊。

岐齊卻因為她的語氣,跟她的話直接氣笑了:“小妞,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能站在這裏,但既然能脫離被當成牲口作為賭注拖到溶爐那邊展示,這就表示你還是有些本事的,但是在這翡翠城,別太拿自個兒當個事兒,因為在許多強者眼裏,你就是個屁!不,瞧你這小嫩樣兒,估計連個屁都不是!”

翡翠城每日來往多少武林人士,黑道白道皆人,無論是圈中轟動的高手還是野中有權有勢的人,他自味都看過不少,可從來還沒有見過像她這種,完全能無視別人,狂妄到一種不可思議境界的人。

他這話算是完全不留情麵地直接嗆聲,再配合他那一張陰森凶狠的麵容,若是一般小女孩或是少女,恐怕早就嚇哭了,就算是有此江湖經曆的女俠,那些個毒寡婦們,此刻估計也會氣得臉紅耳赤,對他怒目而視。

然而虞子嬰卻始終很平靜,那種平靜並不是刻意的忍耐,而真正從內永不將他的話放進眼裏,岐齊凝眸深深地打量著她,而又因為這種平靜令岐齊莫名有些不安,就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什麽重要決策。

“我自然不是屁,我是人,難道你寧願當個屁,也不想當人了?”就在岐齊心存疑慮之時,虞子嬰挑了挑眉,終於出聲了。

岐齊有一僵,接著撇開眼視,深深吸上一口氣,咬著牙一字一句道:“臭娃子,你有本事將名頭報出來,哪門哪派,老子就不信還拿不下你——”

嘩~突地,周圍傳來一陣掀天般的嘩然喧鬧,接著岐齊聽到耳邊爆發一陣的氣極敗壞的吼叫:“黑霸輸了,他竟輸了!”

“怎麽會是那個妖女贏了!”艸,這次我們輸慘了!“

岐齊聞言後,整個人都僵硬住了,他瞠大一雙眼睛,猛地轉頭伏地鐵欄杆上,低下頭,便看到廣場之上,黑霸那高大的身子轟然倒地,一動不動,明顯死亡了。

而那個雖也受了不輕傷的妖女,她不懼嚴寒天氣,一把扯上破碎的披紗,**的雙肩白皙圓滑,她從嘴裏啐了一口血水,喘著粗氣,美眸輕飄悠一轉,高台之上的賭徒們再度喧嘩一陣,但她卻根本懶得理這些雜碎,她伸起雙臂,嘴唇揚起一抹得意、邀寵的柔媚笑容,朝著九寶尖塔處仰望。

虞子嬰看到一切已塵埃落定,這才轉向那個”老子“,隻見他冷峻生寒的側麵繃緊,明顯處於震**動搖不已。

接著,石盤上青銅鼎溶爐上方,再次重複之前輸掉的事情,可這次黑甲軍相較之前卻扔了更多的無辜百姓投進那個溶爐中,從他們這方遠遠望去,隻看到嗞嗞地黑煙起,那不甘、痛苦、哀淒,一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許多”賭徒“都不忍地閉眼睛了,若再輸下去,剩下能賭的就是他們的命了!”格龜兒子的!黑霸怎麽會輸給那麽個身無二兩肉的臭娘兒們!“岐齊咬緊後牙槽,忿恨地一拳揍在石杆上,呯一聲,當即便凹陷了一個塄洞。”……爺,那個臭娘兒們一開始便故意藏拙,她實在太狡猾了,硬拚黑霸根本不會怕她,可是她……“

那個瓢頭、脖刺黑紋的壯漢跟周遭一群人都氣得眼紅脖子粗,看樣子一個兩個都恨不得立即衝下場去,將那個狡猾耍詐的陰險臭娘兒們撕碎嚼碎。

虞子嬰卻比他們看出更多的東西:”就算不耍詐那個黑大個也會輸,因為這個女人會下毒。“

她一句輕飄飄的話,霎時令所人都大吃一驚,愣愣看著她。”中毒?“岐齊扭過身來,緊聲問道。”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因為你的錯誤一個決策,導致了剛才那些無辜的人枉死,如果我能保證你下一局贏,我隻需要你提供一條我需要的情報。“虞子嬰淡淡道。

岐齊聽了虞子嬰再次戳人心窩子的話,原本就不白的臉直接變成黝黑黝黑地,他穩了穩心神,探究地注視著她那雙平波無瀾的眼瞳:”就算這一局你猜對了,我憑什麽相信你下一局就能贏,別以為你當真有逆天的運氣,再隨便押準了一局,就能贏!“

說到最後,他竟有些生氣她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了,憑什麽他們要在這裏著急上火被人耍得團團轉,她卻一逼置身事外的悠哉,還趁機跟他提條件?!”愚蠢。“虞子嬰蹙眉,狠瞪他一眼:”無論是真的假的,於你有何損失,不過就是一個情報,但贏了,你卻可以救下更多的這座城的城民不是嗎……岐城主?“

虞子嬰直接點明他的身份,一個不為命請命犧牲的城主,不是好城主。”看來你故意前來搭話,果然是因為知道了我的身份……“岐齊眼眶如墨染紅了一圈,他淡褐色的眼瞳幾番跌宕,暗自沉吟。

雖然總覺得有一種被她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對她的話轉念一想,又的確是這樣。

虞子嬰自然了然他的身份,連這一點眼力都沒有,她還算個什麽命,況且在來翡翠城之前,無相早就替她準備了一份關於翡翠之城的資料,這更有益於她搶先一步掌握先機。”好……你想知道什麽?“岐齊冷聲道。

虞子嬰看交易達成一致,便直截了當道:”十天之前,翡翠城可有幾個身穿青衣,統一配戴長劍,劍掛紅穗的武林人士進城?“”你是說衝虛派?“岐齊一愣,當即目露了解:”你是想找出他們的行蹤是不是?“

鄭宇森聽著情報有料,便不甘寂寞地湊過來,側耳傾聽。”沒錯,翡翠陷落之後,他們在哪裏?“虞子嬰。”在哪裏?嗬嗬嗬……“突地,剛才還一臉凝重表情的岐齊仰起下巴,睨著她笑了起來。

鄭宇森不明所以,一臉蛇精病似地盯著他,而四周岐齊的人亦露出一種古怪的表情。

虞子嬰在看岐齊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的時候,斂睫眼波流轉,心中若有所感,這時下一場的鬥角選手出場,場中充斥著爆炸似的震耳發聵的人聲鼎沸令虞子嬰神情一滯,她驀地轉向鬥角場。

但見,西麵圓拱門陰影處,幾名身著青衣淼淼,頭戴玄雲冠,腰配長劍的人邁著穩鍵,正氣凜然的人出場了。

其中那個領頭的男子尤其令人矚目,他一身青衣長逸飄逸,蒼青發絲垂落兩肩,那張白淨如千年寒玉雕琢般的淨然麵容,不帶一絲表情,卻給人一種浩瀚長度破空之勢,那朗朗舒展雙眉,黑眸謹然若繁星映潭……這個一身氣度如三尺青鋒破蒼穹雲霄的人,不正是桑昆翊嗎?”……“重新再見桑昆翊,虞子嬰發現他一身氣質更沉穩如山,即使落於此刻境地,一身清正之氣仍不減分毫。

隨著桑昆翊他們出場,場中熱烈的程度前所未有,簡直就像是準備掀破蒼頂似的。

掌門!還有師傅!鄭宇森臉色乍變,再也忍不住,他急切地看向岐齊,怒聲道:”他們根本就不是翡翠城的人,怎麽也會下場去?“

岐齊譏笑地挑眉,低沉著嗓音道:”誰跟你說,下去鬥角的人一定必須得是翡翠城的人。是全城的人,是這裏麵的每一個人,看到那些翡翠城最底層被扔進溶爐的平民了吧,首先賭的就是他們的命,等他們輸光了就是我們了。“

男子一開始還是那種像講鬼故意嚇唬小孩子似的陰陰的表情,可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受到影響,無趣地撇撇嘴,露出一種灰敗自嘲的神情。

虞子嬰走到鬥角場的邊沿,倏地一把伸手抓住了鐵欄杆,五指收攏不見其用力,便直接將若嬰兒腕般粗的鐵杆捏出一聲咯咯~扭曲響聲。”這場賭注的條件看來需要變改了……“

岐齊不屑道:”你現在還能確定誰會贏?“”衝虛派的必勝!“鄭宇森憤聲堅定道。

虞子嬰瞥了一眼鄭宇森,她深吸一口氣,便鬆開了手,而岐齊不經意看到那根被虞子嬰徒手捏得變形癟平的鐵杆,臉色微變。

看來,他還是小看她了……”告訴我,這座城是怎麽落到這種境地的。“虞子嬰抬頭看向岐齊。

或許也覺得有必有隱瞞,若這就是她準備變改的條件,那於他並不會有任何損失:”是趙鹿侯,一個不將世上一切規矩放在眼裏的暴權者——起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咱們翡翠城中被稱之為第一美妓的月娥突然腦子長包,看中一個眼中隻有劍的男人,不肯屈身出來接待趙鹿侯,他覺得拂了麵子,一怒之下便要拿整座城的人來泄憤,有趣吧,一個婊子竟學人玩忠貞,一個手握重權者肆意玩虐殺戮……“

岐齊望著虞子嬰笑問道。”你們翡翠城中有這麽多的高手,黑道白道不是都有人嗎?難道還怕他?“鄭宇森不解地追問道。

岐齊用一種看幼稚孩童的眼神睨了鄭宇森一眼,才道:”趙鹿侯是天元國最尊貴的世子,連天元當朝皇子都不敢忤逆之人,可想而知天元他的勢力有多重,據聞他身邊有一百零八位罕世難見的高手護駕,每一位高手皆有一項獨特的技能……“”當然若這些還不算令人駭聞悚的話,那麽說他有一個半神之體的玄師在其身後維護,你就該知道,這世上能動得了他的人,簡直不出五根手指頭,況且他更有軍隊隨行,他不怕死人,可是我們呢,難道真不管城中的百姓就撒丫子跑了嗎?“

鄭宇森聽得一怔一愣的,原來玄師這麽牛逼啊,有他護著這個什麽趙鹿侯便無敵了,可是他師叔也是玄師啊,而且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的玄師,他才不相信他師叔會輸給他!

玄師?虞子嬰表示了解地頷首:”然後呢?“

看這兩人一個懵懂了然,一個完全麵無表情,無一有恐懼害怕的表情後,岐齊表示絕望了,這都TMD哪裏冒出來的兩隻奇葩生物啊。”最後,就是咱們那個婊子第一美妓終於舍得放下貞操,賣弄了風姿抱著人家大腿又哭又可憐地跟趙鹿侯打了一個賭,賭的便是這座城的全部人命。“顯然,岐齊對那個叫月娥的第一美人怨念很深,開口婊子閉口貞操的,一臉鄙夷含恨。

要說這座城發生的慘劇是跟月娥有關係,可也不完全是她的原因,誰能想到隨便拒絕了一個來嫖妓的客人,便會引來這麽一場大災禍啊!

這種概率簡直少得可憐好不,偏偏就當她給撞上了,你說她冤不冤?鄭宇森忍不住在心中替那個叫月娥的女子幹巴巴地申訴了幾句。”這麽說的話,他還是很喜歡這個第一美人?“鄭宇森問道。”喜歡?你覺得像他那種動輒便屠城,動輒便玩虐刑,拿人命來玩的人會有人類的感情?像他們這種人隻有性欲,隻懂在女人身上發泄,喜歡?哈,甭想了,隻是他這種人太自信了,他不認為我們這些跳蚤能夠逃離得出他的控製,為了玩得更盡興一些才答應下來的,嗱,他就在就在那座七寶高塔之頂上,一邊端著香醇美酒,一邊頎賞由我們表演的螻蟻是如何絕望掙紮的戲碼!“

鄭宇森聞言整個人懵了,隻能說岐齊形容的那些東西離他的世界太遠,他根本無法通過想象來理解。”……“不會有感覺?那怎麽攻略?!

一直都表現得很平靜的虞子嬰,聽到岐齊這一番話,無辜地眨了眨密長睫毛,繼而終於皺起了包子臉,開始埋頭糾結了。

不會有感情,那她拿什麽來解開他們身上的”玄束“,不解開”玄束“就表示她沒有辦法知道誰是七煞之主,如果不擺平七煞之主,她就不能轉運保命……

這繞了一大圈子,她表示她行動得很快,卻始終沒有想到該怎麽攻略的策略。

她,該腫麽辦才能讓男人會對她有感情呢?

她這麽想著的時候,便抬頭朝著岐齊拿下巴嗱指的位置,抬眸望去。

隻見那巨頂石盤頂端,那琉璃黑晶飛翹簷尖塔處,若有似無的淺紫薄霧飄渺,隱約可見琉璃塔尖,浮雕玄雲紋石柱,隱約一霧紗帷遮掩其內一切輪廓,如雲如絮,噴薄吞吐,風吹拂起,縈洄流態。”侯爺,求您,求求您了~“

尖塔之內,傳出一道似花蕊沁蜜般柔弱低吟般哀鳴的女聲,紗簾時起時落,隱約露出一張傾城側臉,她如一朵散亂的芙蓉花匍匐於地,一隻如冰晶柔嫩的手撐著身子,哀愁的麵容微仰,柔美頸項盡展,長睫忽閃晶潤露珠。”嗯……?“

一聲似從鼻腔處,帶著磁性十足的曖昧勾魂音緩緩**出,那是一種富有感染力度的音質,如流注大盤石上,水石衝激,乃始瀠洄作態,珠迸玉碎,那特意拉長了的音調,卻醇洌而悠遠,讓人輕易沉溺其中。

雖然兩人說話的聲音即使巨大石盤上的那些黑甲軍都聽不懂,但虞子嬰想聽,卻是清晰入耳,無一字遺漏。”侯爺~讓月娥伺候您吧~“那嬌弱得似能滴出水般的嗓音,如影隨形地纏繞上那一抹模糊的輪廓身影。

然而那道身影卻感受到什麽,忽倏地抬頭,那虛掩著琉璃尖塔的薄紗被一陣冽風拂起,露現了裏麵最真實的麵目。

虞子嬰沒想到她的偷窺被人抓了個正著,但她卻不驚不懼,依舊定定地盯著上空,那遙遙的目光似能穿越千萬時光,能刺透層層虛空,抵達到那神秘被遮掩的麵目。

尖塔頂端,如一汪秋水環繞畫廊,朱塔飄渺半照珠光,一人輕靠恣意斜躺在一骨朵嶙峋的傝椅之上,隻見他周圍麗人圍繞,舞者婀娜,披翠擁紅,絲竹悠揚,清歌妙語紅紅麗,細骨微軀燕燕輕。

他姿態嫻雅,那疏懶眉骨朗朗展開,眼角微吊,一頭墨發傾泄於地,他整身透著一種雍容精致的蠱惑。

他睫毛很密集,就像一把羽毛編織的扇子,輕輕一掀開,便是一番驚心魂魄的駭世驚俗之美,那一雙醇美如酒釀的紫葡萄的雙瞳尚餘縷縷輕蔑雅美情致淺笑,但直射於虞子嬰的目光,卻是透骨的殘忍,森冷噬骨。

虞子嬰知道憑他的視力,即使察覺到她的方向,卻不一定能夠知道她的麵目樣貌。

他的目光落在她周身,便如薄刃箭矢,帶著切膚刮肉般的淩厲,光憑直覺就做到這種程度,仿佛真的能夠真切將她的每一寸都真切描摹的目光,令她不得不稱讚一句。

當真是一個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攻略角色啊。

------題外話------

咱覺得有歧齊這個翡翠夜總匯老大在,咱們虞妹紙絕對會被帶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