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清宮,隻見公孫先生等人正在商討目前險惡的形式,見到龍經天歸來,盡皆大喜。公孫先生簡要說了一下這四天發生的事情,順便打發兩名弟子前去觀看,若發現敵蹤盡快稟報。原來龍經天設下的那個防禦陣的缺口是被易天行和邪天合力破開的,而後便是湧來一群魔界妖孽,天鵬妖、雲飛雪和應天才等惡徒卻是沒有出現,不知躲在哪裏暗中施展詭計。眾人雖已服用龍經天煉製的丹藥,傷勢也恢複七八成,可是上前對陣,還是難以持久,虧得武當現任掌門風天來施展太極慧劍抵住妖邪,直至龍經天歸來,否則後果難以預料。龍經天也把適才與魔尊對戰受縛、二聖前來解圍以及易天行二次偷襲的事情說了一遍,眾人這才得知魔尊的法力竟是如此高強,不由得暗自呼叫僥幸,更對易天行的艱險毒辣憤慨不已。龍經天說道:“眼下大家傷勢未複,不如趁此空閑時間,大家先打坐練氣,恢複一成便算得一成,可好?晚輩雖然得到化神篇,可是裏麵許多高強威力奇大的法術卻是沒有運用過,也想趁此修煉一番,免得臨敵對戰,慌亂無措。”公孫先生點頭道:“龍少俠此議甚好!趁著一幹妖孽未來,咱們大夥先把自身功力恢複了,再去決戰!就算是死,也是為了正義而亡,無悔無撼!”此後三天,眾人不食不休,全力煉氣,成就最大者,當數龍經天。他自從得到陰陽劫最後一部化神篇後,其中無數法術神通隻是存儲腦海,卻是從未休習過。這三天時間,他業已把其中能運用的神通盡皆修練一番,可是其中威力最大最強的真神通,卻是無法休習,隻緣他尚未達到真神境。心下微感失落,不由得輕輕一歎。這時水靈鳳和靜雪正好推門而入,見狀問道:“法術修行不順嗎?為何歎氣?”龍經天搖頭道:“不是!我隻歎自己的修為太淺了,根本無法修習化神篇中那些至高無上的法術!”水靈鳳笑道:“那化神篇竟有這多古怪,我們卻不知了!不知你所說的那些至高無上的法術,究竟是些什麽樣的神通?”龍經天嗯了一聲,沉吟道:“這樣跟你們說吧,就拿我所修煉的陰陽遁來說,眼下修行界各個地方,我均可瞬息到達。可如果修習了化神篇中那些至高無上的法術之後,就不僅限於修行界了,可以說是九界之中,任我縱橫。那些遙不可及的佛界、魔界、仙界、神界等等,我都能眨眼間去得,路途遠近,業已不是障礙!”水靈鳳伸伸舌頭道:“這樣厲害嗎?有沒有方法能對你有幫助呢?比如煉製服用仙丹之類?”龍經天搖搖頭,說道:“我現在是次神境,要想修習那些最高神通,必須要達到真神境。從此境到彼境,說來簡單,可是其中懸殊實是不可以道理計!倘若指靠服食丹藥外輔,那是無用的!”靜雪有些擔憂,說道:“那怎麽辦?你不能修習化神篇中的最高神通,對付邪天等惡徒,會有危險的!難道就沒有一種方法能讓你迅速達到真神境嗎?”

龍經天微笑道:“要達到真神境,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他頓了頓又道:“也並不是絕無可能!隻要我能得到神之祈禱的話,瞬間我就能從次神境上升到真神境,從而化成真神!”二女喜出望外,水靈鳳道:“那神之祈禱是怎麽回事?你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幫你!”龍經天搖頭道:“你們幫不了我,修行界中也無人能幫我,隻有神人才能。可是像我師父這等神人,又怎會施展神之祈禱幫我提升真神境呢?”他對二女招招手道:“過來坐在我身旁,我幫你們恢複功力!眼下我也是初具小神通的次神啦,不用夫婦合籍雙修,也能恢複你們大功力!”二女聞言均是麵色緋紅,卻依言坐在他身旁。龍經天握住她們柔滑的小手說道:“閉目凝神,氣沉丹田,遇到我的神力入體,千萬不可抵禦,否則隻會加重你們的傷勢。因為你們眼下的修為,遠遠不能與我的神氣相抗衡!你們注意,現下我就開始運功了!”大約半個時辰過去,龍經天收功完畢,卻仍是握住她們的手不放,陰陽神氣在她們體內流轉一圈,業已把傷勢治愈。二女見他不放手,以為療傷未果,便任由他握著,可是又過了一會,自身卻感應不到神氣入體,水靈鳳問道:“我們的傷勢好了嗎?”龍經天微笑道:“你們運氣試試,靈力比以前強了還是弱了!”二女默運靈氣,隻感體內靈氣充沛鼓**,顯然這一療傷,也增強了她們的修為。二女又驚又喜,水靈鳳說道:“你有如此神通,以前為何不與我們療治?”龍經天道:“這種療傷神通,是我這幾天新學的,以前不會!”水靈鳳道:“療傷既然完畢,你為何還不放手?”龍經天忽地把她們兩隻小手放在唇邊,各自親吻一下,二女登時感到羞怯,先後掙脫開去。龍經天笑道:“你們的手軟綿綿的,握著當真舒服。這幾年以來,我還真沒握過你們的手,親過你們呢!”靜雪羞笑著說道:“我和鳳姐姐都知道,龍大哥你是正人君子!”水靈鳳滿臉紅暈,垂著眼說道:“待得咱們……咱們結婚,你想……任由你……,可眼下……卻不成……”龍經天霍然立起,嗬嗬笑道:“眼下的確不成!邪天來了,我這就去先把收拾掉!”剛走出幾步,便聽門外一名弟子稟報:“龍少俠,公孫先生有請!”

來到太清宮,隻見公孫先生等人早已相候在此,龍經天看他們身上靈氣湧動,知道傷勢都已複原,便道:“各位前輩傷勢盡複原狀,實是可喜可賀!陣外就來一個妖孽邪天,大家也不必驚惶,且容晚輩出去與之對戰,順便試一下這三天晚輩領悟的法術神通!”公孫先生道:“一切有勞少俠!”龍經天抱拳道:“維護修行界安危,是我們大家義不容辭的責任!”正欲走出,風天來忽道:“經天,你可千萬小心!那邪天好像又多得可幾樣法寶,不要被他暗使奸計,著了道兒!”龍經天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飛到陣外,但見邪天正揮舞著一麵血色大旗,口中喃喃不停的施念著咒語,原先模糊的鬼影,被血色大旗揮舞過後,變成一片片漂浮的紅色綢帶,在天空中慢慢遊**,顯得極為陰森恐怖。龍經天識得邪天所用法術,乃是魔界和妖界最厲害最狠毒的吸靈術和化血術結合而成天魔喋血。這種狠毒法術借助邪天妖魔陣為根基,幾個妖孽巨頭的邪惡法力為輔助,傷害範圍更廣,威力也更加強大,可是要想完全催動天魔喋血大陣,須待煉製一顆天魔幡進行掌控,否則大陣發動,連他們自己也難以逃脫。雲飛雪等人始終沒有露麵,想必躲在某個角落煉那天魔幡。因為陣心主幡藏匿別處,是以龍經天也無法進行摧毀。整個武當上空早已被天魔喋血大法化成的紅色綢帶所包圍,倘若這個邪惡毒陣一經催發,不光把武當山所有修行者化為膿血,而且方圓千裏的任何生靈均是難脫厄運。龍經天沒想到這幾天看似風平浪靜,卻原來這些妖孽正暗中布置狠毒妖法,當下又是驚懼又是憤怒,他指著邪天喝道:“邪天,你當真是無可救藥了!竟然設下如此狠毒的妖法!你們要傷害多少無辜的生靈啊!”邪天看到龍經天現身,自持有脫身法寶,也不懼怕,嘿嘿冷笑道:“姓龍的小子,你三番兩次壞我等大事,今天就讓你嚐嚐厲害!”說完,他把手上套著的一根白骨甩過來,喝道:“白骨鎖心,變!”那根白骨攸的冒出一股黑煙,立時化作一條白骨蛇,向龍經天纏來。龍經天身形微晃,已然挪到邪天麵前,照臉啪的一個耳光,而後雙手一搓,一道金色光環顯現出來,龍經天喝道:“罩!”那圈金色光環業已牢牢套在邪天身上,這時那根白骨蛇逶迤襲來,龍經天順手打出一道破字神符,但聽砰的一聲,白骨蛇已被擊成碎末。邪天不料龍經天法術變得這等高強,才一個照麵之間,不但挨了一計耳光,且被縛住,再者自己辛苦修煉的白骨鎖心,居然瞬息之間就被擊碎。他心中的驚懼當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要知道邪天在修行界縱橫多年,雖是為患眾多,奈何他法術修為甚高,修行界中一幹正派人士均不能將之擒拿製服。近些年更得到妖界天鵬妖指點,又修習了妖界許多陰狠歹毒的法術,這次孤身前來武當施展邪法,雖然自持有脫身法寶,可是心中還是有些自信,縱然鬥不過,也不用施展脫身法寶就能安然歸去。誰知眼前這少年人法術進境有如神助,短短幾年時間,就已經達到縱橫寰宇的境界,自己苦心多年的修煉,在這小子麵前直是不堪一擊。邪天的心情於刹那間變得黯然,他對龍經天道:“小子,就算你再厲害,能破去這個天魔喋血大陣嗎?能阻止方圓千裏的生靈化為膿血嗎?”隻見龍經天憤恨不已地說道:“先把你化成膿血再說!”說著手指一點,一道光華直衝自己飛來,邪天雖是不識那是什麽法術,卻感覺光華一經閃現,自己周身仿若銅牆鐵壁一樣堅硬,知道自己再不脫身,待得那道光華欺身,怕是遲了。當下嘿嘿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以為學會幾樣古怪法術,就當真困住我老人家了?簡直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且看我老人家如何脫身!”說完使運脫身法寶,大叫道:“老夫去也!你小子就等著大陣發動,化成膿血吧!”

對於邪天化成一顆流星飛逝,龍經天心下吃驚不小,沒有想到邪天居然會魔界的天魔遁!他適才困住邪天的那個金色光圈,乃是運用神通化成的金光困魔罩,若非有天地通天魔遁之類的法寶法術,根本不能逃脫。其實那邪天使用根本不是天魔遁,卻是像天地通卷軸一樣的一種魔星遁,那是魔尊從魔界帶來的魔牌,隻能使用一次便永久消失。這其間的道理龍經天卻是不知,他隻通過典籍筆錄,推測邪天逃脫,定是習煉了魔界的天魔遁。他心下大是擔憂,邪天如修煉了天魔遁,其他幾個妖孽定然也修習過,這天魔遁神奧異常,除非真神出手,否則還真難以困製他們。如此說來,他們倘若失敗,個個都能逃脫,無法將他們斬盡滅絕,以後還會卷土重來,大興殺戮的。龍經天抬首望著天空中漂浮著的片片紅色絲綢,心想:“難道我無法阻止這場殺戮,修行界要遭到滅絕嗎?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嗎?”正在失意懊惱間,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道淒苦的聲音:“到了最後,你還是騙我!”這語聲似是從縹緲虛無之處而來,似真似幻,若非龍經天業已達到次神境,根本聽不到。但他初聞此聲,卻渾身一震,心道:“這聲音聽起來很熟啊?是誰?”再要凝神傾聽,卻已然無音。龍經天心下驚懼不定,過了一會,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就要死了,天才,你都不來看我一眼嗎?”這時龍經天腦中轟然一下,額上冷汗涔涔而下:“這……這是紫燕的聲音……她有危險了……”刹時間他的一顆心全全係在林紫燕身上,仿佛看到應天才施展狠毒法術在她身上一般,不由得悲聲叫道:“紫燕!你在哪裏?我……我去救你!”龍經天於慌亂之中,施展瞬移,僅隻晃動幾下,便已到了千裏之外。適才的聲音雖是縹緲不定,然而他卻感應到紫燕的聲音似從西方傳來,龍經天狂亂地喊叫:“紫燕……紫燕……你再說句話……我循聲救你啊!”就在他慌亂、恐懼、憤怒、絕望的時候,林紫燕的聲音再次響起:“如有來世,願我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南無阿彌陀佛!”

龍經天聽到林紫燕這佛界修行者圓寂之前所說的偈語,幾欲暈了過去,當下更無遲疑,站立半空,身上神氣急速流轉,驀地大喝一聲,一道無比純粹潔淨的金光自腦門騰起,接著一個尺許嬰孩在金光中誕生,容貌與那龍經天一摸一樣,這就是他的元神,因為事態緊急,龍經天提前讓它出世。元神既出,他的軀體便緩緩落了下去。龍經天用手一指,發出一道金光護住軀體,而後順著林紫燕語聲的感應,沒了蹤跡。龍經天適才所使用的法術,乃是修神者才可具備的神通,名曰“元神出竅”。因他未能達到真神境界,又因林紫燕所在之地甚為遙遠,全憑循聲感應,是目前才到次神之境的龍經天所不能。是以他甘冒大險,使出了元神追蹤,軀殼卻在後麵緩慢跟進。假如這時有法力高強如魔尊之類的妖邪,對他軀殼隻需破去護身金光,便能毀了。那時龍經天的元神無處可歸,頂多三日,便被風化,消失的無影無蹤。沒了軀殼羈絆,龍經天的元神運起陰陽遁,行動速度快了不下十倍。當真是瞬息之間,循聲而至,原來林紫燕被囚禁在沙漠中的一座地下宮殿中。當龍經天出現在那座宮殿中時,就已發現整個大殿中彌漫著濃厚的黑霧,一瞥眼就看到雲飛雪、天鵬妖、三空、易天行和應天才等一幹妖邪手拿一幡,按照奇怪的陣法隱在暗處。而殿中是一個極大的祭台,在那祭台上,一個少女正承受著無數有如頭發般的黑氣鑽身,猛地裏一看,如同一個渾身發羽怒張的刺蝟。那少女正是武當一別之後再無見過的林紫燕,她雙目緊閉,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之色,隱約有種佛樣光芒閃耀。龍經天悲憤交加,大聲吼道:“紫燕!紫燕妹妹……我……我來救你了!”因他的因他的元神才長尺許,是以他的聲音便如一個孩童般,可那語聲中悲苦憤怒之情,卻決非一個孩童所能發出。林紫燕於生命垂危中聽聞叫喊,慢慢睜開眼睛,望了一下龍經天的元神,稍一愣怔,便已明白,於是微微一笑,嘴角動了一下,卻沒說出話來,那雙眼睛終於又慢慢閉上,她身上的黑絲兀自往她身上鑽著,好像要完全浸入她的軀體。

龍經天仰天暴喝一聲,雙手搓起一個光球,用盡全身神力,扔了出去,但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後,幾道閃電般的亮光在大殿中遊走幾圈,黑煙妖霧登時清除幹淨,林紫燕身上那些細如發絲般的黑煙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是化神篇無數神通中一種,叫作“九天神雷”,威力巨大,同時也耗費甚多神氣,破壞一定範圍之內的邪陣惡法,同時也能驅除妖煙邪霧。“九天神雷”一經發出,雲飛雪等人設下的許多厲害禁製,立時灰飛煙滅,不複存在。這時隻聽林紫燕啊了一聲,身體似是失去支柱,往後仰去。龍經天急忙飛過去把她扶助,連聲問道:“紫燕,紫燕妹妹,你醒醒!我……我救你來了啊……”忽聽易天行獰笑道:“你能救得了誰?去死吧!”話音未落,一顆骷髏金心便疾飛而至。甫遇外敵,龍經天的元神周邊立時泛起一片神光護身,砰的一聲,卻如同撞在一道極為堅硬的無形氣盾上麵,根本無法接近龍經天的身體。易天行等人麵色大變,雲飛雪道:“這不可能!他的元嬰決不可能抵住易師兄的骷髏金心的!”可事實擺在麵前,卻又不由得他們不信。易天行怒喝道:“老夫偏不信這個邪!”接連幾次,全被龍經天的護體神光擋住。天鵬妖忽道:“這小子修煉的不是元嬰!元嬰根本不能抵禦外潰!”應天才喝道:“咱們大家一起發動法寶!不管這小子的護體光有多強,總有抵受不住的時候!”說完,雲飛雪、三空、易天行、天鵬妖和應天才五人法寶魔氣一起施放,大殿中再次被黑煙邪霧籠罩。眾妖邪拚命打擊,卻是始終無法突破護體神光,這時,龍經天把林紫燕的軀體慢慢放倒,站起身來,指著應天才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今天非把你們這些個妖孽斬盡殺絕!”說完站起身來,口中喃喃念了幾句咒語,一柄金光閃耀的大刀便憑空出現他的手中。那柄大刀不下五尺,被一個僅隻尺許高的嬰孩拿在手裏,當真顯得不倫不類。可是眾妖全都凝神防護,哪裏有一個感到可笑的?

龍經天雙手把刀高高舉起,口裏大叫:“著!”眾人好像看到龍經天手拿大刀砍來,可是定睛一看,龍經天卻舉著刀好端端站在那裏,根本沒有動過。就在眾人心疑眼花的時候,卻聽三空哎喲一聲倒在地上,轉身看時,但見他身上的護體魔氣業已被擊破,頭上鮮血直冒,臉色慘白,顯然剛才著了龍經天暗算。看到三空刹那間便已受傷,眾人卻沒看清龍經天如何出手,心下無不驚懼。其實龍經天適才移形幻影砍出那一刀,若在平時,三空早已斃命。可是眼下因他神氣大耗,所剩功力不到平時一半,再加之他強行元神出竅,更是耗損自身神力的行徑。剛才眾妖邪施展法寶魔氣一番亂攻,看似盡皆被自己的護體神光擋住,可是也消耗了他不少神氣。倘若再次施展移形幻影,必須要在原地凝聚神力。於是眾妖看他凝在那裏一動不動,自己的法寶襲去毫無作用,都不由得心中發毛。易天行苦思計策,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立時給應天才施遞眼色,卻發現應天才暗暗點頭,不由心下微驚:“這小子也想到了嗎?”然後他又對天鵬妖和雲飛雪遞去眼色,兩妖均是麵露喜色,暗暗點頭。就在龍經天悄悄積聚神力的時候,應天才在護體魔氣的保護下,使出太極慧劍和一顆骷髏金心,猛然衝了過來。龍經天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待得那應天才快到身旁的時候,卻疾轉身軀,那太極慧劍和骷髏金心竟然襲向躺在地上的林紫燕。龍經天這一驚當真是魂飛天外,口裏怒罵道:“應天才!你這個畜生!……”那太極慧劍和骷髏金心去勢甚疾,龍經天根本來不及阻擋,他想都沒想,就把自身的護體神光罩護在林紫燕身上。但聽砰砰兩聲,護體神光及時阻擋了應天才襲去的太極慧劍和骷髏金心。龍經天臉上剛露出一絲欣慰之色,卻感到背後一痛,接著全身神力源源不斷的被吸了出去,那一刹那間,他腦海中閃現八個大字“骷髏金心,吸噬靈魂”!這個八個字還未閃完,身體又被極為陰寒之氣擊中,全身立時僵住,似乎連靈魂都被冰封。這還未完,第三次攻襲而來的是極為炎熱的妖火,不但焚燒他的元神之軀,還對元靈進行烤灼。這種陰毒的妖火,九界中,唯有妖界才有這種心法,那自然是天鵬妖攻襲所致。

龍經天為了救護林紫燕,舍卻護體神光,卻是接連遭受到易天行、雲飛雪和天鵬妖三人的全力一擊。應天才仰天哈哈狂笑幾聲,指著龍經天說道:“姓龍的,你運氣好,法力高有怎樣?遭受我師父的骷髏金心附體,遭受了雲師伯魔冰氣,遭受了天鵬前輩滅天火,就算你是金剛不壞體,也一樣是死路一條!哈哈,哈哈哈!”看到龍經天冰封的軀體上閃耀著熊熊妖火,應天才心中當真是說不出的快意,他又道:“姓龍的,你馬上就要死了,有什麽遺言要交待嗎?看在咱們同鄉一場的份上,我給你辦!”龍經天的元神之軀被雲飛雪的魔冰氣冰封,全身上下有如冰像,他努力張了張嘴,用盡全身氣力說道:“不……要……傷害……紫燕……我……求……你……”誰知應天才聽完這句話,登時顯得無比憤恨,他上前踢了龍經天一腳,大聲說道:“你是什麽東西!你憑什麽對林紫燕這麽好!我告訴你,林紫燕活也罷死也罷,都是我應天才的女人,跟你姓龍的沒半點幹係!你胡攪蠻纏著人家,是何居心?你馬上就死了,還假惺惺的裝模作樣!龍經天啊龍經天,我應天才倒是很佩服你!也罷,今日在你臨死前,我把林紫燕殺了,讓你了無牽掛的死,如何?”說著抽出長劍,抵在林紫燕的咽喉之間,斜眼睨著龍經天,果見他的眼神中露出驚恐之色,嘴唇抖動幾下,卻說不出話來。應天才道:“你還有甚話要說?”見到應天才沒有動手,龍經天心中稍安,他無比艱難地說道:“她……隻愛你一人……看在……你……你們……從小……青梅竹馬……不救她……留她個……全屍……良心……”應天才哈哈幹笑幾聲,然後說道:“良心?你龍經天也配跟我說良心?從小你就知道我喜歡林紫燕,你卻是故意去糾纏人家,你這叫良心?還有那次,我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得到千年參娃,準備送給師父他老人家享用,卻被你憑空搶去偷食,這就是你的良心!”說道這裏他忽然憤憤不已地說道:“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留紫燕全屍?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我心中比狗屎還不如嗎?你樣貌沒我英俊,頭腦沒我聰明,隻不過運氣好點,學了幾手鬼畫符,那也罷了,卻是三番兩次來破壞我師父的大計,最後竟被你小子弄得我們在修行界沒有立足之地!告訴你,若是沒你龍經天,我應天才還是修行界的耀眼明星!這美好的一切盡數被你毀了!”

這時三空已得救治,顫巍著身體走來說道:“天才跟這小子羅嗦啥?這小子三番兩次壞我等大計,一劍把他殺了,一了百了!”應天才舉起長劍道:“就聽三空師叔的話,我來送你歸西!”說完一劍辟將過去,滿心以為這一劍定能將龍經天的元神辟成兩半,不料砍在他的元神上,卻被一種極為堅韌之物擋了回來。應天才奇道:“雲師伯,您的魔冰氣當真厲害,小侄都不能辟動!”雲飛雪見狀也感奇怪,說道:“我的魔冰氣並無護體之功啊!你怎地砍不動?”應天才又砍出幾劍,均被彈開,眾人盡皆感到驚奇。卻聽天鵬妖說道:“大家不必奇怪!這是那小子臨死之時自身凝聚的護力!就如同常人將死之前的回光返照一般。這小子有一定修為,他的護力也不是尋常法術所能破解。大家不必為了他再浪費時間,別說區區一個元嬰,就是連帶軀殼,遭受了骷髏金心附體,加之老雲的魔冰氣和老夫的滅天火,也絕對活不過一個時辰。咱們還是趕快去把天魔喋血大陣發動,一網打盡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重新組建修行界吧。”雲飛雪說道:“發動喋血魔陣,現在來說萬事俱備。我這天魔幡雖未能吸收林紫燕的真魂,略顯可惜之外,卻是吸收了不少佛家靈氣,威力也是巨大!那林紫燕遭受噬魂絲入體,眨眼便死,說不定眼下就已經死了。咱們不必對兩個死人浪費時間,還是天鵬前輩說得有理,盡快發動大陣,重組修行界才是正事!”應天才說道:“小侄總是覺得,不親眼看到這小子消失,心裏就不安生!既然天鵬前輩和雲師伯都這麽說,小侄也就放心了!”就在他們臨行前,應天才又悄悄在龍經天身上貼上一道化血符,這才安心離去。龍經天的元神此時所遭受的痛楚,比之世間任何酷刑都要難受百倍千倍,然而應天才畢竟沒有戮屍,他心中還算稍稍安定。他不但渾身遭受冰與火的痛楚,更兼骷髏金心吸噬他的魂靈,他感到元神開始慢慢飄散了。這個時候,他忽然看到自己的軀體在金光包裹中冉冉飄來,他想都沒想這軀體為何來得這麽快,隻是把元神歸竅,慢慢蹲下身子,想抱起林紫燕。可是他全身盡皆冰封,就算微微挪動身體,都聽見自己骨骼嘎崩欲碎的聲音。好不容易把林紫燕抱在懷裏,卻感到自己再也無力邁動腳步了,他隻感元神就要散化,口裏喃喃說道:“紫燕……妹妹……咱們……回家……你……你爹娘……很想念你……”這句話說完,他就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