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這款式不合適,改天給你做個別的。”
“你給我設計個?”
“行行行,等我有空了。”
夏虹君笑得酒窩深深的,很是可愛。
“你怎麽那麽早來了?”
“明天不是去那兩人的酒席嗎?我今晚住你這,衣服我都帶來了。”夏虹君指了指自己的背包。
程紫:“......”
幸好謝辭走了,要不然不得出事?
見程紫吃得差不多了,夏虹君就鼓搗她去做個頭發去,“我想去燙個頭發,你覺得怎麽樣?”
做頭發?
程紫聽著也新鮮,“行,那就去瞧瞧。”
等兩人收拾好出門,已經8點半了。
夏虹君也是愛打扮的人,隻是她的搭配給程紫一種土洋土洋的感覺...
給她稍微一調整,裙子擺稍微一改。
小姑娘頓時讓人眼前一亮,視覺感棒極了。
瞧瞧,現在走路那小模樣,都帶風!
“阿紫,咱們去周河街那邊唄,聽說那邊有家秀麗發廊做發型特別有名,我要燙個小卷,香港明星那種......”
兩人挽著手出街,又引來大院鄰裏的頻頻注視。
一個個的眼神十分不善,隻是程紫不在乎,夏虹君傻,壓根沒看出來。
兩人到門口時,恰好一輛軍車停在了眼前。
“嫂子?”
車後座玻璃降下,露出了蕭祥遠還有些蒼白的臉。
“小遠?你這是出院了?”
車上下來一個年長些的男人,程紫沒見過,他身上的氣勢很強,看著也是位軍官。
“指導員,這是謝辭家媳婦。”
指導員打量了程紫一眼,眼神冷峻,衝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指導員?
程紫向來不是愛貼人冷屁股的,可這是謝辭的頂頭上司呢,不敢得罪了,也就客套地打了個招呼。
“嫂子,隊裏給我安排了單獨的房子,就在你們隔壁。”
“這感情好,那我一會回去幫你一起收拾收拾。”
聽到這消息,程紫倒是真挺開心,蕭祥遠性子溫和,嘴又甜,這要做鄰居,比別人強。
蕭祥遠被指導員扶著下車。
程紫明顯感覺到夏虹君的手緊了緊,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隻見她正低著頭,臉紅的厲害。
程紫又看了看蕭祥遠...
近190cm的大高個,五官比謝辭秀氣些,長得白白淨淨的,雖然是出院了,可中的幾槍可沒那麽快好,人還很虛弱。
莫名有一股矛盾的病態美?
“不用,我戰友昨天替我收拾過了。”蕭祥遠客氣地回絕著。
指導員見兩人還在拉家常,出聲打斷了,“先進去吧。”
程紫是最會看眼色的,她明顯感受到了這人對自己不喜,但她還是極有素養地讓了路,“等嫂子晚點給你做吃的送過去。”
蕭祥遠笑得開心,他這段時間可是被程紫把嘴巴養刁了,隊裏給分配房子的時候,他就想著住謝辭家附近好,時不時蹭頓飯都好。
“好,謝謝嫂子了,到時候我給夥食費。”
程紫隨意地擺擺手。
他們進大院,她也挽著夏虹君去路邊等公交車去了。
“紫,那是誰啊?”
程紫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怎麽稱呼都粘膩起來了?
“哪個?”
“就那個高的。”
“哦~他啊~”
夏虹君見四下沒人,在程紫胳膊上擰了一下,“哎呀!”
程紫做投降狀,“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麽。”
夏虹君眼睛亮亮的,眸底閃動著感興趣的神色。
“蕭祥遠,是謝辭的戰友,前段時間出任務受傷了,都是謝辭看顧的,我就給他們送送飯,還算熟悉。”
程紫簡言意賅地介紹著,公交車也來了。
這時代還沒有公交站點,揮揮手,小公交就能停在跟前,坐趟車,幾毛錢。
夏虹君對蕭祥遠有些意思,在自己好閨蜜麵前也不害臊,問東問西的。
程紫沒隱瞞,把自己知道的簡單說了說,“對了,他有個姐姐,可憐的很......”
夏虹君是個潑辣性子,平時在家裏又是被嬌寵慣得,自然無法感同身受,反而聽得一肚子氣,“都被打成那樣了,還不離婚?等著被打死嗎?”
“不知道,總之看著很鬧心。”
車在路過周山街尾的時候就顛簸得厲害。
連售票員都被顛得有些受不了,抱怨聲不斷,“昨天還好好的,怎麽一夜之間挖成這個鬼樣子,這還怎麽走了!”
夏虹君跟著點頭,“這街尾還好些,大街那邊全被挖開了,好大一段路都走不了。”
路被挖開了?
周山路?
程紫腦海裏忽然閃過書中一段劇情...
顧葉琛和李倩倩結婚當日,因道路維修,酒店采購的新鮮草魚沒及時送來,鬧得兩家都很不開心。
這年代辦喜事就少不得魚,尤其是新婚的酒席,圖的就是多子多福,年年有餘。
出神了一瞬,一個念頭閃過。
“君君,你曉得啥地方有批發魚的不?”
“啥?批發魚?”
程紫話題跳躍太快,夏虹君有些不明所以。
“你嫂子家好像是在前街菜市場做生意的?”
夏虹君點點頭,“我嫂子家是賣調味料的,可不是賣魚的。”
“能不能麻煩你嫂子問問?”
結果就是兩人轉移了陣地,在前街那塊下了車。
夏虹君滿肚子不服氣,可也不敢反抗,隻能帶著程紫往大嫂娘家人的生意鋪子走去。
夏家條件好,夏家大哥在糖廠工作,正經的副廠長級人物。
夏虹君一來,夏大嫂娘家人都很是客氣,“君君你咋來了?”
調料店裏站著兩位五六十歲的夫妻,是夏大嫂的父母。
夏虹君說明來意,兩人聽得也是一愣,“批發魚的?你們想要什麽魚?”
程紫想了想,抬起2根手指,“要200條大草魚。”
夏家老兩口見她是真要,就讓夏虹君帶著程紫進裏間坐著,忙跑去打聽。
過了好一會,一位老大叔被帶了過來。
老大叔身上穿著皮圍裙,上邊還有水漬,身上的魚腥味也很重。
“小姑娘,你說你要定200條草魚?”
程紫也不廢話,“是的,叔,明個一大早就要,你這有貨不?”
“要的那麽急?”
“是,擺酒席用,急的很。”
“酒席用,那得5-6斤的魚。”
“嗯,要的。”
老大叔也沒問她,連魚這麽重要的菜都那麽臨時定?
“有是有,你這要的那麽急,可能價格就沒法便宜...”
“您說個價。”
老大叔看了眼夏大嫂的父母,有些不好意思,“這太臨時了,最少也得2塊錢一斤。”
程紫一合計,一條魚5-6斤,那得2000多塊錢。
“行,那就兩塊,但你們得送貨上門。”
老大叔見程紫這麽爽快,頓時眉開眼笑,“那必須要,肯定新鮮給你送過去,保證一等一的好。”
程紫特地追問了一句,“周山路那段可不能走了,您這送去好世紀酒店方便不?”
老大叔一想酒店地址,立馬應下,“方便,兩個方向的,不礙事。”
“那行,出門沒帶錢,我先給叔付500定金成不?明個尾款見魚再付。”
程紫兜裏隻有500塊錢,還是謝辭給的。
老大叔爽快地應下,這單生意就算敲定了。
夏虹君眼中蓄著怒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直到走出菜市場,她都氣鼓鼓的,連去做頭發的好心情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