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雙胞胎姐妹,咋差距那麽大呢?”小嬸娘插了句嘴。

等眾人目光都看向她時,她又神叨叨地壓低了語氣,“你們信風水不?信生辰八字和命不?”

“這...”

小舅媽眼神一掃,拍了小嬸娘一下,“可不興亂說的哈,現在大家可都是講社會主義新思想的。”

嘴上是這麽說著,那小眼神閃爍著,明顯是信的。

小嬸娘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聽進去她的嗬斥,身子往前挪了挪,“害,我跟你們講,我婆婆那會就說了,小蓮那顆痣長得不好。對,就鼻子上那顆。小鳳就沒有,這可影響命格的痣嘞。”

“真的啊?”

“可不是嘛,而且小蓮出生比小鳳晚了兩個小時,兩姐妹雖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時辰不同的嘛。”

“好像是這麽個理。”

“那你看我嘴邊這痣......”

程紫聽得眼睛彎彎的,哢哢哢嗑著自己手上的瓜子。

忽然,靈光一轉,嗑瓜子的動作停了下來,“嬸娘、舅媽,我信!”

幾人皆是一愣。

程紫畢竟是大學生,年輕人信這些的可不多。

程紫也神叨叨的朝眾人勾勾指頭,“你們曉得我為啥生意做那麽好不?”

三嬸眼睛一亮,“為啥呀?方便說不?要是不方便我們不問。”

“害,都是自家人,有啥不方便的。”

程紫把瓜子往茶幾上一放,拍了拍手,“我在港都認識了一位風水先生,這先生可了不得了......”

程紫開始胡謅,說自己聽這師傅指點:開出很好的翡翠、股票買啥賺啥、又學著做生意,等等....

唬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這次,師傅又發話了。”

“啥?啥話?”

問出聲的是小舅媽,其餘人明顯都是一樣的好奇,且非常迫不及待。

“師傅擺了個風水盤,說通城向北,枯木逢春,若想求財,寸土尺地。”

程紫挑了挑眉,終於把目的說了出來。

說完,覺得眼前幾位長輩個頂個的可愛,一個個跟老頭子似的開始搖頭晃腦地琢磨。

好一會,三嬸問道:“阿紫,這到底啥意思啊?”

“具體的先生也沒說明,不過按我的理解啊,指的地址是通城北邊地界。枯木逢春,可能是說那邊有變動。寸土尺地,說的應該是那邊的土地能求財。”

程紫一解釋完,幾位嬸娘臉上卻跟便秘一樣奇怪...

三嬸幹笑兩聲,“阿紫,你這師傅畢竟是港都的,算咱們這算不準哩。”

“哈?”

程紫懵了!

三嬸指了指自己,“你嬸子我娘家就是那邊的呀,那邊又不靠山又不靠河,一大片荒地都荒廢幾十年了,還枯木逢春呢,甭想了。”

程紫:“......”

幾人開始交頭接耳,話題也被帶偏了,又開始討論起三嬸娘家那邊八卦了。

程紫有心點拔兩句,讓家裏人都賺點錢,日子好過些。

可喬書記這事是怎麽都不能說的,嬸娘們嘴巴碎,萬一說漏嘴了,可就害人了。

程紫輕咳一聲,“那邊地貴不?”

“不貴,貴啥呀,那邊地都沒人要。”

“那嬸娘們兜裏有閑錢不?”

幾人又是一頓,隨之老實地點點頭。

程紫故作高深道:“這師傅可是位大師,算無遺漏,三嬸要沒事,不如去打聽打聽,拿閑錢買點地,就當是投資了,要是以後真沒啥發展,你們賣給我好了。”

程母見自家女兒大包大攬的模樣,立馬會意,心跟明鏡似的,拉了拉小舅媽的袖子,又給三嬸使了個眼色,“阿紫都這麽說了,你們就去打聽打聽,我跟你們一塊買點,萬一呢...”

三嬸笑得訕訕的,別人對那邊不熟悉,她自己可是太熟悉了,又不好意思扶了程母和程紫麵子,也隻得點頭應下。

三嬸這人有一點好,不樂意歸不樂意,但是她閑呐,應了的事也就正兒八經應了。

該問問,該打聽打聽。

也正因程紫這一舉動,莫名帶著程家人發了筆橫財。

連帶程家人對程紫那是打心底裏佩服,甚至到了感恩戴德的地步。

所以說,親情牢靠,一起搞錢的親情更牢靠。

程氏家族的團結,都是有原因的。

晚飯後。

門口響起陣陣咩咩叫。

“爸,來搭把手。”

謝辭居然牽了一頭肥碩的公羊回來了!

程母幾人也忙上前幫忙。

“車上還有半扇豬,我去搬。”

程紫有些目瞪口呆,謝辭弄那麽多肉回來幹嘛?

“這是野豬肉吧?可真大,這豬最起碼得有四五百斤...”

謝辭輕嗯了聲,轉身去洗手。

幾個嬸娘都是幹活利索的,本身打算走了,這會見來了那麽大隻豬,一個個卷著袖子,當場就幫著程母處理起來。

“這野豬肉好啊!醃點醬油肉、臘肉、臘腸什麽的,可香呢。”

“快,翠竹,你把刀拿來,你這羊咋處理啊?”

程紫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蘋果,啃完最後一口,也想上前幫忙。

結果被程母趕走了,“去給你男人打飯去啊,菜不夠就加兩個菜,這裏用不著你。”

“成,那我給他加個菜去。”

程紫摸了摸鼻子,轉身進了廚房。

謝辭前後腳就跟進來了,把廚房門一帶,從身後就抱了上去,“生氣沒?”

“生氣?我為啥要生氣?”

程紫挪了挪身子,嗔了他一眼,示意自己要做菜。

謝辭在她臉上細細打量了兩眼,見不像裝的,的確沒生氣,提著的心才放下。

“給你炒個韭菜雞蛋行不?”

“可以。”

“不挑食,倒是真不錯。”

謝辭很是自覺,她說炒韭菜雞蛋,他立馬轉身去洗韭菜。

“李蕾蕾要被強製性退伍了,所以你別理她。”謝辭聲音沉沉的,認認真真的洗著韭菜,一顆心卻全在程紫那。

程紫挑了下眉,終於知道他為什麽覺得自己會生氣了。

程紫輕笑出聲,兩步站到他旁邊。

謝辭側眸看她。

程紫是腳尖一踮,在他薄唇上狠狠親了一口,“她找我,跟你有什麽關係?做賊心虛怕我遷怒嗎?再說,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謝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想說,你是!

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