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蕭寒
大雲國。
牧州府,蕭家。
祠堂……
今天的蕭家祠堂十分熱鬧,祠堂外更是圍滿了前來觀禮的雜役和護衛,人群中不時有驚歎聲和議論聲傳出,正是蕭家五年一度的覺醒儀式開啟了。
所謂覺醒儀式,其實就是覺醒本命靈珠。
本命靈珠是這個世界修行的基礎,隻有擁有本命靈珠的人才能吸納天地靈氣,隻有覺醒了本命靈珠,才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之路。
靈珠分為九品,可以根據靈珠表麵的靈紋來判斷。
一二品為凡品,三至五品為普通,六品為天才,七品為絕世天才,八品為妖孽,九品為絕世妖孽。
這是修行界公認的。
靈珠也可以理解為一個蛋,修士修行就是孵化、操控和接受反哺的一個過程。當蛋破殼之後顯化出來的東西被稱為靈物。
靈物千千萬,有刀槍棍棒,有五行風雷,有山川日月……千奇百怪,無奇不有。
第一次覺醒的蛋被稱為本命靈珠,顯化後的靈物稱為本命靈物。
天資妖孽之人有機會多次覺醒,但後麵覺醒的靈珠品階絕對不會超過本命靈珠,這是鐵律。
也就是說,本命靈珠的品階幾乎決定了一個人全部潛力。
蕭家將覺醒儀式定為五年一次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每次覺醒都需要消耗大量資源,其中包括靈藥,獸血,靈晶等等,隻有將適齡主人集中在一起覺醒才能避免資源浪費。
其二便是為了配合大雲國最大學院,星雲學院五年一次的招新。
“七色,七色!天呐!你們快看!”
人群前方,一個護衛裝扮的少年突然指著祠堂內部驚聲尖叫起來。
“什麽!真的是七色,這是七品啊!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沒想到蕭寧公子竟然深藏不露,這是絕世天才啊!”
“呃……”霎時間,人群中驚歎之聲此起彼伏。
與此同時……
祠堂內部卻是陷入了短暫的呆滯。
左右兩邊站著的家族高層都張大了嘴。
大殿中央,一群少年少女你望我我望你,最後都看向站在最前方的白色背影,眼中充滿了震撼和羨慕。
那白衣少年正是當代家主長子蕭寧。
如今十八歲,剛入先武十階,按道理來說,十八歲才達到先武十階這種天賦並不是頂尖,沒想到竟然覺醒了七品靈珠。
七品啊,傳言當今大雲皇主也不過才六品而已。
如何不讓人震撼。
蕭寧也是愣住了,呆呆看著麵前那古老符文銅鏡中顯現出來的七彩色圓珠,轉而又看向銅鏡右邊的青衣老者:“爺爺,我……這是覺醒了七品靈珠?”
大長老蕭長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帶著濃濃的喜色,哈哈笑道:“寧兒,錯不了,錯不了啊,沒想到我蕭家竟然出了個絕世天才,當興,大興啊!”
“是啊,大興,大興啊!”
左右兩邊站著的高層聞言也是紛紛附和。
覺醒儀左邊的族長蕭清河更是激動的不行:“我有寧兒,此生無憾啊!”
“七品,哈哈哈,我真的是七品!”
得到大家的肯定,蕭寧頓時放聲大笑起來。而後,眼中陰翳一閃而過,獰聲道:“天才?蕭寒,不知你得到了這個消息,會不會後悔自己太高調了呢?”
蕭寒?
眾人相視一眼,不由收斂了神色。
他們差點忘了。
蕭家還有另外一個天才。
那就是蕭寒!
一個八歲修煉,十三歲就達到先武十重的天才,一手壓得整個牧州府年輕一輩喘不過氣的天才。
可就因為對方不是嫡係一脈,再加上父母死的早無人撐腰,所以早早就被派出去幫家族做事了。
如今已經三年不曾回蕭家。
“寧兒,你先站到一邊,待儀式完畢,我再昭告牧州府,為你舉行一場盛大的慶祝活動。”
族長蕭清河不想過多提起蕭寒,直接岔開了話題。
眾人才回過神來,看向了蕭寧身後一男一女。
男的名叫蕭宇,十七歲,是族長蕭清河的親弟弟蕭青雲的兒子。
少女名叫蕭紫,十五歲,族長的堂弟蕭鴻小女兒,在蕭家除了多年不露麵的蕭寒外,沒人比她修煉更快。
隻不過那都是先武境的事了,如今蕭寧後來居上覺醒了七品靈珠,她要是覺醒的品階不如蕭寧的話,之前的光環都將煙消雲散。
因為這個世界先武境隻是起點而已,能走多遠還是要看靈珠。
蕭宇先行上前。
測試儀看起來像是一個帶蓋的青銅臉盆,盆中裝滿了藥汁,蓋子翻起來就是一個鏡麵,鏡中如果顯示出珠子則代表覺醒成功。
珠子上麵雲繞幾種顏色,則代表靈珠為幾品。
有了蕭寧這個七品,蕭宇顯得有些緊張。
“宇兒,不要緊張,盡力就好了。”一個國字臉中年站了出來,正是蕭宇的父親蕭青雲。
蕭宇這才平靜了下來,將手按進漆黑的藥汁中。
片刻之間,一顆珠子便在鏡麵上浮現而出。
白,黑,紫,藍,青!
五道光芒纏繞在珠子表麵。
“五品!”
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雖然比不上蕭寧的七品,但五品也很不錯了,甚至比族長蕭清河還要高。
“不錯啊!”
“是啊,是啊!”
眾人見狀又是一陣恭維。
蕭宇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容,這個結果,他很滿意了。
“小紫,該你了。”蕭清河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突然看向一身紫裙的蕭紫。
眾人立刻又安靜了下來。
蕭宇都覺醒五品,這蕭紫號稱是蕭家除了蕭寒外第一天才,應該也不會差吧?
就在蕭紫準備上前的時候。
突然……
祠堂外麵傳來一陣巨大的哄鬧之聲。
殿中眾人眉頭一皺,紛紛看了出去。
“是蕭寒少爺啊,我記得他,錯不了!”
“真是蕭寒少爺,三年不見竟然長這麽高了。”
“呃……”祠堂外麵,眾人看著遠處走來的少年,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少年身高七尺,一襲黑色勁裝,或是飽經日曬,那俊朗的麵孔有些偏黑,他手提黑色長劍,走得不算太急,但也不慢,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眾人心頭上。
少年越來越近,眾人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他們甚至不敢看對方雙眼,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他叫蕭寒……
他的爺爺和當今大長老蕭長空是堂兄弟,不過這份親情現在已經疏遠了。
蕭寒回來不是要挽救這份親情,他隻是想參加覺醒儀式而已。
這是蕭家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