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看到風兒‘激’動落淚，雲無依心中好笑，想當初，自己不也差點將小凡誤認為是另外一個人嗎？雲無依不由邁步上前，脫口說道：“風兒，小凡他不是衛師弟。”說著回頭去拉牟凡，希望他能向風兒解釋解釋，可是回頭望時，發現牟凡一雙眼睛正盯著風兒，那眼神中有驚訝，有喜悅，有憐惜，也有‘迷’惘、‘激’動……雲無依看到牟凡的表情時，也不由得怔住了。
“啊！你……你是……”牟凡伸手指著風兒，驚訝得張大了嘴道：“我……我好像認得你！”
“哥哥……”風兒也再忍耐不住了，“呼”一聲縱落地麵，一頭撲到牟凡懷裏，將臉深深地埋在牟凡‘胸’前，夢囈般絮絮低語道：“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嗎，風兒好想你！”
雲無依看到風兒癡‘迷’的神情，看到她對衛驚蟄如此地執著想念，心中不也由被感動，輕輕撫著風兒的秀發，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風兒，我知道你非常想念衛師弟。可是，小凡他並不是衛師弟，他叫牟凡，是牧湯國依臣府的少府主……”
牟凡初見風兒之時，心中著實被震撼了一下，隻覺得麵前這‘女’子非常熟悉，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可是仔細回想，自己迄今為止從來沒有見過麵前這名叫風兒的‘女’子。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呢？一時間牟凡也怔住了。及至風兒撲到自己懷裏，將粉嫩的臉頰緊緊地貼在自己‘胸’前時，牟凡一顆心也不由得微微顫動了起來，似乎生命中一段很重要的回憶被喚醒了。然而仔細想時，卻又什麽也想不起來。這時，牟凡用求助的眼神瞧向雲無依，希望她能將麵前這‘女’子勸開。
“不，他就是哥哥。風兒的直覺不會錯的。他是哥哥，風兒的哥哥……”牟凡懷裏的風兒聽雲無依說牟凡不是衛驚蟄時，立即從牟凡‘胸’前仰起了俏臉駁道，那張吹彈得破的臉蛋上滿是淚痕。牟凡見此情景，心中沒來由地微微一痛，接著耳邊又聽到風兒詢問的話語：“哥哥，難道你……你不認得風兒了嗎？”
牟凡瞧了瞧遠處的接引與阿修羅魔神兩人，發現這兩人也是疑‘惑’地瞧著自己。牟凡想了想，總也想不起來是哪裏見過這名叫風兒的‘女’子，當下攤了攤雙手，搖頭說道：“這位姑娘，我……我叫牟凡……”
“不！不是的！”風兒‘激’動地後退了兩步，清澈的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牟凡，突然脫口問道：“告訴我，九宮者，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後麵幾句是什麽？”
牟凡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道：“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
“你還敢說你不是哥哥！”風兒突地截口道，‘激’動的眼淚又簌簌地奪眶而出。
牟凡卻是渾身一震，遲疑不定地喃喃道：“怪了，我……我什麽時候會這種口訣的？”
雲無依吃驚更甚，一雙妙目盯著牟凡的俊臉，急問道：“小凡，這是九宮之數的口訣，難道你以前沒有研習過麽？”
“沒有，”牟凡連搖頭道：“絕對沒有。可是，剛才我為什麽能夠答得如此流利呢？”
風兒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充滿了喜悅，流著淚道：“你記得的……哥哥，你果然還記得的……這九宮之數的口訣，當年可是我教給你的啊……哥哥，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在雷壤府遇上蛇妖芷蚺的事情嗎？在星宿峰上，哥哥你帶領著白芙蓉、水大叔、火大叔他們並肩抵禦魔‘門’長老傷別離，救下了‘星宿宗’的許宗主；另外，在‘陰’煞沼澤，我們先是遇上了鱷妖潼紋，然後又遇上了澤婆婆……哥哥，這許多的事情，風兒每次回想起來，總覺得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可是哥哥，這許許多多的經曆，難道你竟全都忘了麽？”
風兒心中酸楚，麵前這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哥哥，可他卻想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看著牟凡‘迷’茫的眼神，風兒始終堅信一點，哥哥在上界一定是吃了許多苦頭，以致於將以前的記憶全都忘卻了。
風兒漸漸止住傷悲，心中默默想道，隻要自己陪在哥哥身邊，總有一天，哥哥定然能夠想起以前的事情的。
眼淚稍止，風兒的目光落到了雲無依的身上，頓時吃驚叫道：“雲姐姐，你……你的肚子……”
雲無依的肚子高高隆起，分明已經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一臉幸福地依偎在牟凡身旁，將臉倚著他的肩膀，雲無依羞澀地笑道：“風兒妹妹，姐姐已經……已經與小凡成親了。”
“什麽！”風兒大驚失‘色’，指著雲無依，怒道：“雲無依，你……你……你好，很好！”風兒失魂落魄地踉蹌後退了幾步，轉過身來，就要往陽滎山方向飛去。
接引與阿修羅魔神正在低聲‘交’談，見到風兒一臉悲憤，不由開口問道：“小丫頭，你臉‘色’很不好啊。出了什麽事啦？是這小子惹你了嗎？”接引神識強大無比，早就將牟凡、雲無依、風兒三人的談話聽在了耳裏。
接引對風兒極為愛護，當下就想出言教訓牟凡一番，可是當目光看到牟凡時，突然微“噫”了一聲道：“你這小子當真古怪，以前倒沒察覺出來，你身上竟然蘊含著如此之多的‘業力’。”
“‘業力’？”眾人聞言都驚訝地瞧向牟凡，等著接引開口解釋。
可還沒等接引開口，整個人間界突然暗了下來，好像一下子到了晚上，周圍盡是漆黑一片。
風兒心中驚遑，不由自主地往牟凡立身之處靠去，可是驀然想到他如今已是雲無依的夫君，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木然地立在原地。
黑暗中，一道和煦博大的淡金‘色’光芒自接引的身上亮了起來，好像他整個人都會發光一樣，將周圍的黑暗完全照亮。
阿修羅魔神恭敬地詢問道：“接引大人，這片莫名的黑暗，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黑暗突然降臨，就算是阿修羅魔神也無法參透其中的玄機，隻好向身為‘混’元聖人的接引詢問。
接引抬頭望了望天，疑‘惑’地道：“這是日食。這片黑暗就是日食引起的。可是奇怪得很，我竟然無法算出究竟是什麽東西遮擋了烈日，讓整個人間界瞬間進入了完全的黑暗。”
牟凡聽得是日食，當下笑道：“既然是日食，一會兒便會過去了。咱們也無須太過擔心。”
“哼，”接引瞧著牟凡，佯怒道：“你小子還敢說話！快向這小丫頭賠禮道歉。”話一出口，接引突然連道“罪過”“罪過”，續道：“如今為了這小丫頭，老頭子我也輕易著相啦。”
本來以接引的‘性’格，那是天大的事情也不會使他輕易動怒，可是自從認識風兒之後，接引心中對這個乖巧伶俐的小丫頭極是喜愛，看到風兒因牟凡而傷心落淚，心中也為她感到難過起來。
在這一片黑暗中，大陸上許多隱居在各個名山大川裏修煉的修真者全被驚動，一個個都懸念在空中，祭出了各自的法定，想查探是什麽原因使得整個人間界瞬間黑暗了下來。
東海天神島上，丁然立在空中，手中的“三昧真火”騰騰燃起，將周圍十丈處照得如同白晝。隻聽他悻悻地哼道：“剛才才來了一個‘仙器劫’，現在卻一下子就到了晚上。”丁然的眼神四處打量，突然瞟向島上東邊的一所房子，頓時喜道：“嗯，現在島上一片黑燈瞎火的，想必冰婧師妹也擔憂害怕得緊吧。好師妹，就讓師兄我來陪陪你吧。”說著，丁然身影一閃，頓時消失在空中。
就在整個人間界所有神識靈敏的修真者都對這突如其來的黑暗感到憂慮時，突然一道耀目的光華在極北冰原上空亮起，等到所有人都回過神來時，一道巨大的淡金‘色’光柱已經出現在天地中。
察覺到極北冰原上空的異常，接引大吃一驚：“這道光柱是……‘曦煉金砂’！老天，為什麽‘曦煉金砂’會出來在這裏！”
“走，看看去！”接引對阿修羅魔神招呼一聲，兩人相互之間點了點頭，頓時瞬移消失在原地，大概已經往極北冰原上空趕去。
在那道巨大的淡金‘色’光柱出現之後不久，天地間又回複了一片清明，所有的‘陰’霾與黑暗瞬間消失無蹤。
湖邊的草地上，一下子剩下了牟凡、雲無依與風兒三人。看到風兒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牟凡與雲無依都感到有點兒尷尬。雲無依瞧著北邊天空上‘露’出來的那一小截淡金‘色’光柱，問牟凡道：“小凡，我們也去看看吧？好不好？”
牟凡一驚，瞧著雲無依的肚子問道：“無依，你現在這樣子，我不大放心。我們還是別去了吧，阿修羅那家夥厲害得緊，又有那位老前輩陪著，絕對不會有事的。”
雲無依嬌嗔道：“你不去嗎？好，我自己去。”說著，作勢‘欲’往極北冰原的方向飛去。
“無依！”牟凡急伸手攔住雲無依，兩人瞪視半晌，最後還是牟凡服軟，歎氣道：“好好好，依你就是。”說著，祭出了一柄飛劍到地麵上，然後拉了雲無依的手，往飛劍上站去。
雲無依回頭瞧向風兒，看到風兒正目光複雜地瞧著自己兩人。雲無依臉上一紅，招呼著道：“風兒妹妹，咱們一起去北邊看看吧？”見風兒目光瞧向牟凡，雲無依在牟凡大‘腿’上掐了一把，傳音道：“呆子，你讓風兒也一起上來啊。”
牟凡瞧了瞧雲無依，又瞧了瞧風兒，赫然說道：“嗯……風兒姑娘……不如一……一起吧。”
“風兒姑娘？嗬，嗬嗬……”風兒淒慘地幹笑了幾聲，但最後還是站到了牟凡的飛劍上。
飛劍緩緩飛起，四平八穩地朝著極北冰原的方向飛去。
牟凡帶著雲無依與風兒兩人，禦劍飛了兩天，終於離開了鬱鬱蔥蔥的希陀山脈，慢慢進入了冰雪覆蓋的極北冰原。
這兩天來，在雲無依的刻意搭訕下，風兒漸漸回複了往日的活潑，心態上也產生了極大的轉變。風兒心中認為，自己的哥哥是因為失了過去的記憶才會與雲無依成親，隻要自己陪在哥哥身邊，哥哥一定會回複以前的記憶的。所以這一路上，風兒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過去的許多事情，從雷壤府到星宿峰，再到土石村、南荒叢林、‘陰’煞沼澤……隻要是與哥哥在一起的經曆，大多都提到了。可惜牟凡總是撓撓頭，表示這些地方自己根本就沒去過，著實讓風兒沮喪了好一陣子。
三人越往北飛，空氣越發寒冷。高空上，凜冽的寒風已經漸漸夾帶上了雪‘花’。在極北冰原一片銀妝素裹的世界裏，那一道巨大得十幾人才能合抱得過來的淡金‘色’光柱，此刻是如此清晰地呈現在天地之間。
因為擔心雲無依的身體，牟凡低聲在她耳邊說道：“無依，這裏的天氣已經很冷了，你如今有了身孕，我看咱們還是飛低一點吧。”
“好的，就依你。”雲無依答應著，偷眼瞧了瞧身後的風兒，發現風兒舉目四顧，似在欣賞著雪地裏的景‘色’，對兩人的對話充耳不聞。
變得巨大的飛劍載著三人，在離地麵十丈處緩緩飛行。
淡金‘色’的光柱看似近在咫尺，其實距離尚遠。又過了半天，三人才緩緩飛近離光柱百丈遠處，停下了飛劍仔細觀看。
“小凡，奇怪了，接引前輩與阿修羅先生比我們先到，可是為何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呢？”雲無依擔憂地道。這兩天來，雲無依的左眼皮一直突突地跳，直覺中感到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此時看到極北冰原上到處是肆虐的暴風雪，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心中頓時萌生退意。
風兒哼道：“接引爺爺法力通玄，他不在這兒，恐怕是去了什麽有趣的地方去啦。”看著遠處那道光柱，又道：“這裏太遠，我們還是再飛近點看看吧。”
牟凡、雲無依依著風兒的話，又再前進了數十丈。
牟凡道：“風兒姑娘，這兒夠近了吧？可不能再前進啦，再過去就要碰到那道光柱啦。”巨大的淡金‘色’光柱中貫通天地，散發著一種深邃悠遠的氣息。三人雖然都沒有感覺到這光柱有什麽凶險，可是對於未知的狀況，三人都自覺地保持著一種警惕。
“小凡，這道光柱讓我想起了豐羽師侄當年飛升時候的情形。”雲無依偎在牟凡身邊，輕輕說道：“當時豐羽師侄召喚出‘接引神光’，任由神光籠罩著往上飛升。那道‘接引神光’，與目前這光柱倒頗有點兒相似呢。隻是‘接引神光’乃是七彩顏‘色’，比這淡金‘色’的光柱要絢麗得多啦。”
三人正‘交’頭接耳地議論時，就在飛劍旁邊不遠處，突聽一聲“蓬”地震響，似是什麽東西爆開一般，衝擊力猛地湧來，差點將飛劍掀翻。
牟凡驚得魂飛魄散，努力駕馭著飛劍，保持飛劍的平衡，遠遠地飛離原處。
被牟凡緊握住小手的雲無依感到牟凡手心中的冷汗時，甜甜地笑道：“小凡，我沒事。”
“那……風兒姑娘呢？”雖然神識察覺到風兒仍在飛劍上，牟凡仍不禁擔憂地問道。
“我很好，沒事。你不用擔心。”風兒平淡地道，心中實是喜不自勝。
“剛才究竟是什麽東西在旁邊爆響？”牟凡回想著剛才的情形，似乎是一蓬灰黑‘色’的血‘肉’爆炸著墜落。
正在此時，突聽風兒“呀”地一聲驚呼：“你們看，那是什麽？”
“這是……亡靈！老天，竟然還這麽多！”牟凡驚駭地望去，連聲音都顫抖了。天空中全是亡靈，乍一看去，密密麻麻地一片，怕不有成千上萬隻！如此之多的亡靈，自己三人就算有三頭六臂，恐怕也難全身而退。
密密麻麻的亡靈，此時緩緩出現在周圍的空中。每一隻亡靈都流淌著黃綠‘色’的屍涎，身上支離破碎地掛著許多腐壞的血‘肉’，有一些亡靈更是一邊飛行在空中，身上的血‘肉’就一邊往下掉落。這些亡靈身上，唯一沒有血‘肉’之處，就是右手與臂骨相連的一柄鋒利骨劍。這些骨劍似乎本就是從亡靈的身上長出來的，在冰天雪地裏泛著灰黑‘色’的冷光。
牟凡三人吃驚之餘，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接引與阿修羅，恐怕是遇上這些亡靈了。
大量的亡靈迅速收攏，已經裏三層外三層地將牟凡等三人包圍了起來。
“無依，我掩護你，一會若有機會，馬上離開這裏！”牟凡向雲無依神識傳音道。
牟凡此時最擔心的就是懷有身孕的雲無依。就算自己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打發這麽多的亡靈。更何況，這些亡靈厲害到什麽程度，自己根本就一無所知。
雲無依點點頭，傳音回道：“這些亡靈太多，若有機會，我就向聖賢峰方向逃跑。小凡，你也要保重，為了……為了我們的孩子……”雲無依知道，自己在這裏恐怕反成累贅，倒不如先逃離這裏，便牟凡沒有了後顧之憂，好盡快突圍。
牟凡聞言一震，點點頭，傳音道：“對，為了我們的孩子！”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所有綿綿情意，盡在其中。
風兒此時也很緊張，她對敵的經驗不多，以前衛驚蟄與白芙蓉在時，陽滎山根本就不需要她戰鬥，如今麵對這麽多亡靈，風兒一顆心早已怯了，隻想著站到哥哥的身邊去，可惜的是，在牟凡的身邊，如今已經有了雲無依。
數不盡的亡靈將三人重重圍困之後，突然，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所有的亡靈一瞬間全部揮舞著右手骨劍，鋪天蓋地地向著牟凡三人撲去。
麵對亡靈群的進攻，牟凡右手迅速凝聚出一柄黑‘色’氣劍，渾身熱血沸騰，對身後兩‘女’大聲喝道：“無依，風兒姑娘，殺出一條血跑，離開這裏！”
一時間，三人法寶盡出，奮力禦敵，可是過了一會，牟凡三人就吃驚地發現了，這種亡靈具有非常變態的自我修複能力，幾乎就是不死的。
一隻最先攻到的亡靈，被牟凡掌中的黑‘色’氣劍一劍劈為兩半。可詭異的是，那隻明顯已經斷為兩半的亡靈，身軀斷口處迅速逸出來一縷灰‘色’氣體，然後就見這隻亡靈兩半身軀上下一合，竟然立刻回複完好，揮舞著右臂上的骨劍再次攻來。
“糟糕，竟然殺不死！難道我們三人，真的要葬送在這裏了嗎？”牟凡心中狂吼，自己的孩子還未出世，怎能就這樣死在這裏？
天空中，三人奮盡全力與亡靈廝殺，此時在冰原底下，千萬斤重的巨大冰塊中，“轟隆隆”傳來一連串暴怒聲響。
聲響越來越大，最後，兩條‘肉’眼難辨的身影以閃電般的速度破冰而出。
這兩道身影一出現，立時就各自打出一道法訣，將無數的亡靈迫退，同時將牟凡與風兒往那道淡金‘色’光柱送去。同時，接引與阿修羅魔神熟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小子，你們先躲到另一界去。記住，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黃泉……”
後麵的聲音漸漸模糊，牟凡與風兒兩人，在被轟入那一道巨大的淡金‘色’光柱中後，瞬間就完全消失了。
“小凡——”看到牟凡的身影被光柱吞沒，雲無依失聲驚叫。這時候，無數的亡靈立即湧上，揮舞著骨劍向雲無依撲到。
接引的聲音又自遠處傳來：“糟糕，竟忘了將這‘婦’人也送進去。”似乎聽到一聲歎息，雲無依隻覺得身體一輕，接著就看到自己正被一道七彩‘色’的光柱籠罩著，往天空上冉冉升去。
“這是……‘接引神光？’”雲無依驚訝極了，自己還沒有達到飛升境界，怎麽可能召喚出接引神光。她卻不知道，是接引用上了自己的法寶，強行將她送到仙界去，躲過麵前的危機。
雲無依在神光籠罩之下越升越高，驚駭的心情也漸漸鎮定下來。透過七彩‘色’的光柱，她駭然地發現，在腳下的天空中，接引與阿修羅兩人竟然在聯手與一團虛幻縹緲的灰影纏鬥。以接引‘混’元聖人的修為，以及阿修羅魔神境界的實力，兩人聯手之下，竟然還被那團灰影迫到節節敗退。
後來的情形來不及細看，雲無依隻覺得周圍光芒一黯，璀璨的星光出現在自己的頭頂上空。而自己置身之處，是一個古老蒼涼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