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你說‘借神丹’？”衛驚蟄輕輕地搖了搖頭，“那東西，我又不是沒吃過，雖然它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擁有五星上部天神的實力，可是如果長期服用，將會對人體產生嚴重的危害。”
對於“借神丹”的副作用，衛驚蟄最是清楚不過了。他知道，像這種能夠暫時性地激發人體潛能的藥物，一旦大量服用的話，就會對人的身體產生嚴重的危害，對人體本身的修煉潛力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像那狄波神界中，寒武家族的客卿淵長老，就是因為在年輕的時候服食過大量的“借神丹”，以致過多地損耗了自身的修煉潛力，雖然苦修一生，卻始終隻能止步於巔峰上部天神的境界，再也無望突破到更高層次的神王境界。
聽到衛驚蟄的話，玄黿屍華一臉淡笑地揶揄道：“哦？原來你也知道那‘借神丹’的危害，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嘿嘿，難怪你的身體如此強橫，偏偏靈魂力量卻孱弱得可憐。想來，那一定是曾經服食過‘借神丹’的緣故吧！可惜啊……我像你這樣的年紀，早就已經是五星級別的上部天神了，不過，那可不是服食藥物的結果，而是真真正正地苦練出來的！”
衛驚蟄聽得直皺眉頭。他知道，自己如今這孱弱得可憐的靈魂力量，完全是因為施展了靈魂兩分所得到的結果。不過，在外人的麵前，這種示弱的話衛驚蟄可不會說。
“屍華大人，我讓你出來，可不是想聽你說這些廢話的……”
衛驚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跪倒在地麵上的玄黿天梧已經臉色大變。他含在喉嚨裏的“放肆”兩個字還沒有完全說出口，站在衛驚蟄麵前的玄黿屍華已經森冷地哼了一聲。
“小子找死！”
與玄黿屍華的這一聲冷哼同時響起的，是一股激**的氣流所迸發出來的劇烈的轟鳴。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
塵埃落盡之後，在衛驚蟄與玄黿屍華兩人之間的不足兩丈的地麵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的形狀，就像是以玄黿屍華為中心所劃出來的一段扇形的圓弧。
衛驚蟄的神情顯得有些狼狽。
他站在那段呈扇形的圓弧深坑的後麵，雖然臉上已經沾滿了塵土，可是，他的那一雙銀灰色的眼睛，卻仍然澄澈明亮，就好像是洞悉了玄黿屍華的所有招數一般。
“屍華大人，你對空間陣法的領悟，看起來也很不弱啊！”衛驚蟄由衷地讚歎。
玄黿屍華哼了一聲，雖然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冰冷，可是他的那一雙明亮的眼神，卻開始流露出一股異樣的瘋狂。
“小子，我小看你了！”玄黿屍華有些激動，“你的陣法造詣，比我想象的厲害！”
衛驚蟄不置可否地笑笑。隔著那道圓弧深坑，衛驚蟄與玄黿屍華四目相對，片刻之後，兩人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遠處跪伏著的玄黿天梧已經支起了一隻腳，緩緩地站起身來。他搞不懂，自己家族的這位老祖宗大人，為什麽還沒有出手，將這個膽敢在語言上冒犯自己的中部天神擊殺。
玄黿屍華笑聲漸歇。他望著衛驚蟄，微笑問道：“小子，你在陣法上的造詣，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呢？第十本源，還是第十一本源？”
衛驚蟄也止住笑，正要開口回答，突聽玄黿屍華自語著又道：“哦，別忙，先讓我猜上一猜。方才，你能夠抵禦得住我的空間諧陣，想必在本源上的領悟，應該也已經達到了第十本源了吧……你方才的情形，雖然有些狼狽，可是在氣勢上，卻一點兒也沒有減弱。我猜，你如果不是領悟了第十本源，那就已經領悟了第十一本源了，對不對？”
說完，玄黿屍華征詢似地望著衛驚蟄，希望聽到衛驚蟄確切的回答。
衛驚蟄微微點頭，“嗯，你猜得一點也不錯。那第十一本源，我確實在許多年前便已經領悟了……”
聽到衛驚蟄的回答，玄黿屍華呆了一呆。“許……許多年前？”
玄黿屍華確實感到非常吃驚。就是他自己，也不過才剛剛領悟到第十二本源。那根“玄黿鎮龍鎖”，其實乃是在許多年前，他領悟了第十本源之後，才慢慢地煉製出來的。
在神界當中，通曉陣法的高手，往往也是精通煉器的宗匠。玄黿屍華掌握著空間、風、水、山這四係陣法，而且領悟了十二種宇宙本源，在煉製神器的本事方麵，除了匠神與衛驚蟄這兩個怪胎以外，幾乎已經沒有什麽人能夠超過他了。
“是的，許多年前。”衛驚蟄一點兒也不謙虛。
能夠看到比自己厲害許多的玄黿屍華吃癟，衛驚蟄的內心裏頭，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輕鬆、愜意。
對於衛驚蟄的回答，玄黿屍華感到很不滿意，當下連忙追問道：“小子，你快告訴我，你對宇宙本源的領悟，究竟達到了什麽地步？”
玄黿屍華對於自己的悟性與資質，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自信。他自信，自己在陣法、煉器上的成就，除了傳說中那個在陣法、煉器方麵無人能及的匠神以外，就應該數自己最厲害了。他可不認為，眼前這個隻有七星中部天神實力的衛驚蟄，能夠在陣法、煉器，甚至是對這宇宙本源的領悟上，能夠比自己厲害。
“這小子能有多大年紀？了不起領悟到第十一本源，已經算是頂了天啦！”
玄黿屍華目光炯炯地盯著衛驚蟄，急切地等待著衛驚蟄的回答。
“你說是第十二，那就是第十二吧。”衛驚蟄嗬嗬地笑，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小子，你在敷衍我？”玄黿屍華眉頭一皺，突又嘿嘿笑道，“好！你以為你不說，我就無法自己試出來？”
聲音一落，玄黿屍華已經輕輕地抬起了右手，在空中“啪”地打了一個響指。
隨著玄黿屍華這一聲清晰的指節聲響起，衛驚蟄站立著的地麵突然劇烈地抖動了起來，那情形，就像是一隻狂躁的凶獸，在地底下麵不安分地鬧騰。
衛驚蟄穩穩地站在顛簸不休的地麵上，臉上泛著平淡的笑容。
“空間布陣？有點意思！”
凡是領悟了第十本源的陣法高手，都能夠憑空在周圍的空間中布設陣法。玄黿屍華已經領悟了第十本源，衛驚蟄知道他已經能夠施展空間布陣的神通。
玄黿屍華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在打出了那個響指之後，他立刻就往前踏出了一步，同時左手屈指疾彈，“唰唰唰”地一連三記風刃筆直切向衛驚蟄脖頸。
麵對玄黿屍華的連番攻擊，衛驚蟄神色依舊。他先是稍微側身，恰到好處地閃過了從腳下突兀地伸出來的一截鋒利的岩刺，然後右手張開，挾著一團熾熱的火焰往前一伸，將憑空射來的一條水龍蒸幹，最後才輕輕一閃，**漾出漫天漣漪，瞬移著讓過了三道疾速切來的風刃。
“唰！”“唰！”“唰！”
三道風刃越過了衛驚蟄的身體，將後麵山穀中的一排矮樹攔腰切斷。斷掉的樹木再“喀喇喇”地發出了一陣難聽的聲響，斜斜地壓倒在一旁邊的樹林裏。
衛驚蟄好整以暇地望著玄黿屍華，“怎麽樣？試出來了沒有？”
遠處，玄黿天梧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在自己心目中如同古神一般的玄黿屍華，竟然在最擅長的陣法上奈何不了對方。
“這個驚蟄究竟是什麽人？怎麽他的陣法，比老祖宗還要厲害？”
玄黿天梧想不透，同樣想不透的，還有玄黿屍華。
“你……你都躲過去了？”玄黿屍華顯得有些呆滯。他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四種陣法，以自認為最完美的方式施展出來，竟然都奈何不了對方。看來，自己除了靈魂力量比較強大外，在其餘的方麵，並不比眼前這個七星中部天神強多少。
“區區十二種本源而已。躲避你的陣法，於我又有何難？”衛驚蟄負著雙手，漫不經心地答道。
凡是精研陣法、通曉煉器的高手，對於陣法、煉器之道，必定非常著迷。衛驚蟄很清楚，像玄黿屍華這樣的巔峰高手，在陣法、煉器方麵的狂熱，恐怕一點兒也不會比自己低。衛驚蟄也知道，像這樣對某種技藝極其沉溺、著迷的高手，一旦看到有人在這方麵的造詣比自己高，就一定會為此而感到歡欣鼓舞，認為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可資交流、探討的對象。
衛驚蟄正是要在陣法、煉器方麵折服這玄黿屍華，使之再不敢輕視自己，從而心甘情願地為自己所用。
如今，衛驚蟄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那就是在有限的時間之內，想盡一切辦法，聯合神界中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讓自己順利地進入傳說中的“創世神域”，領悟那或許存在著的最後幾種宇宙本源，研創出那個從來也沒有人施展過的時空陣法，開辟出一條道路，通往那遙遠而不可知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