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莫雷澤林？”聽到這個名字，浩煌那個虛幻的神識分身頓時微微地起了一陣波動，看情形，似乎感到很是驚訝。
“想不到你竟然是莫雷那個小家夥的弟子，”浩煌神情振奮，似乎已經被衛驚蟄勾起了對往昔生活的種種回憶，“嗯，莫雷那個小家夥，他現在還好吧？”
衛驚蟄點了點頭，“還好。就是師尊的肉身已經被那風雲天所毀，隻剩下靈魂，如今正呆在元衍祖神大人那裏。”關於莫雷澤林的消息，衛驚蟄早就已經通過元衍祖神托玄黿星來送過來的那一塊“玄青之晶”身上得知，如今聽得自己的這位師祖詢問，頓時便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對方，同時希望自己的這位師祖，能夠念著往日的一點香火之情，找上那位風雲古神，替自己的師尊報仇出氣。
豈料，浩煌在聽了衛驚蟄的話之後，隻是略感驚訝地“哦”了一聲，淡然地道：“肉身毀了？嗯，毀了也好，有了肉身，倒也是一個累贅。”
浩煌的表現讓衛驚蟄感到大為不滿，他低聲抱怨道：“肉身被毀，實力下降，難道這樣也是好事情麽……”
浩煌聞言笑道：“小家夥，你有沒有聽說過‘先天大圓滿’？”
衛驚蟄心中一動，連回道：“自然聽說過。先天大圓滿，指的是肉身和靈魂都完全修煉到了能量狀態的境界，對吧？”
浩煌點頭，“完全正確。不過，想要達到這個境界可不容易，先不說靈魂方麵的修煉，單隻是將物質的肉身修煉成為純淨的能量體，那就不是一般的強者能夠做到！”
衛驚蟄聞言，小聲地嘀咕道：“難道被毀了肉身，還能夠省下這一個步驟不成？”
“你說對了！”浩煌大笑，說道，“少了肉身的羈絆，確實能夠讓人省下這個的步驟，直接專注於靈魂方麵的修煉。”
浩煌的話讓衛驚蟄感到非常吃驚，以致於連自己還要尋找“創世神力”的事情，也是迅速地拋到了腦後。他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的虛幻的浩煌，不確定地傳音詢問，“浩煌師祖，要是真的如同你所說，那麽，那些想要修煉到祖神境界的強者，豈不是隻要將自己的肉身毀掉，便是能夠迅速地擺脫肉身的束縛，讓自己專注於靈魂方麵的修煉，早日達到那‘先天大圓滿’的境界？”
浩煌理所當然地點頭，虛幻的身影一陣搖曳。“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可是，那些實力強悍的神王、古神境界的高手們，又有哪一個舍得讓自己的肉身被別人毀掉呢？就算他們知道這是一種走捷徑的方法，也必定會有種種的顧慮，或擔心靈魂就此隕落，或害怕仇家趁機前來報仇，又或者是認為通過這樣的方法，日後或許無法讓自己修煉到更高的境界……凡此種種的擔心與害怕，導致了許多人不敢去采用這樣的方法……”
說到這裏，浩煌微微一歎，似乎是對世人的愚頑而感到相當地惋惜。
聽著浩煌的歎氣聲，衛驚蟄突然心中一動，問浩煌道：“浩煌師祖，不知道……如今的您，已經修煉到什麽樣的境界了？”
浩煌是比匠神莫雷澤林還要久遠的人物，在浩煌名聲大噪，以“天聖”之名享譽非羅的時候，便連那淩天家族的始祖劍神淩天，都還沒有出生呢！衛驚蟄覺得，自己的這位浩煌師祖的境界與實力，即使無法超過那玄冰炎與風雲天，也應該是在伯仲之間，跟那劍神淩天相比也應該是不遑多讓。
聽到衛驚蟄的詢問，浩煌頓時哈哈大笑，“小子，我看你似乎是很想知道，你師祖我如今所擁有的實力嘛！嗯，也罷，這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告訴你也無不可，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將你師尊，也就是莫雷那個小家夥的修為境界，盡數告與我知曉。”
衛驚蟄點了點頭，心道在自己這位師祖的心中，對於自己師父如今所取得的成就，倒也是挺關心的嘛，當下，衛驚蟄便將自己的師父莫雷澤林修煉到了古神境界的事情，告訴了眼前的浩煌。
不過，浩煌的表現似乎有點出乎衛驚蟄的預料，當他聽說自己的弟子已經成為了古神境界的強者後，虛幻的麵容上竟然微微地流露出了一絲惋惜的表情。
“隻是古神麽？”浩煌微歎道，“我就料到，那個小家夥，還是沒有能夠從對煉器的狂熱當中跳脫出來……其實以他的資質，完全可以達成一些，宇宙中從來都沒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聽到浩煌的話，衛驚蟄吃驚地張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心道自己的這位師祖，莫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出現在神界，以致於整個人的腦袋都開始變得有點不大靈光了？古神的境界還隻得了一個“隻是”的評語？那在他眼中，什麽樣的境界才有可能得到他的一點兒讚譽之辭呢？
“好了，小家夥，現在我便來告訴你，我老人家的修為境界吧。”大概是察覺到了衛驚蟄的沉默，浩煌哈哈一笑，虛幻的小巧分身在空間中一陣波動，就像那即將要飄逸散去的雲霧一般。
“師祖，您快說吧，弟子洗耳恭聽！”衛驚蟄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這位傳說中的“天聖”，自己的師祖，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實力呢？
“你可不要抱著太大的期望。”浩煌笑道，“我的實力，肯定是不可能達到祖神那樣的高度。確切說來，我如今的實力，其實也不過是處於完全邁入祖神門檻的臨界點上，比古神境界的強者要強上許多，卻又比那幾位擁有意誌威能的祖神，弱上了那麽一點……”
浩煌的話，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衛驚蟄張了張嘴，依然是感到有種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感覺。衛驚蟄心中暗想，如果按照自己的這位浩煌師祖的表述，他如今的實力境界，與那傳說中的祖神，豈非是隻有著一步之遙？
似乎是猜到了衛驚蟄的心中所想，浩煌低聲續道：“小家夥，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在想，為什麽我不是祖神，對不對？其實，並不是我不想成為祖神，而是因為，一旦我完全邁入了那一層境界，那麽，如今你所能看到的這個宇宙，便會有完全崩潰、毀滅的危險！”
聞言，衛驚蟄悚然一驚，心想，沒有這麽誇張吧！隻不過是從此多了一位祖神，這個宇宙，為什麽就會有毀滅的危險？
“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看到衛驚蟄默然以對，浩煌笑了笑，續道，“小家夥，我老老實實地告訴你吧，你如今所看到的這個宇宙空間，它其實並不穩定。因為，如今的它還在不斷地往外發展壯大。在這個過程當中，充斥在宇宙空間中的各種各樣的能量，都會逐漸地變得稀薄，以此維持著與不斷擴展著的宇宙空間中的一絲微妙的平衡。這種情況，形象地說起來，就好像是一個不斷被吹漲起來的氣球，各種各樣的能量，便是充斥於氣球之內的那種氣體，要是那些氣體在一瞬之間充斥得太多，氣球便會瞬間爆破，再也不複存在。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這個正處於初生階段的並不穩定的宇宙空間，它最大的限度，隻能夠允許同時出現三位祖神。想必你也知道，祖神是純粹的能量體，它們已經超越了一切的生命，擁有著最為強大的物質能量，甚至，它們還能夠分解周圍的一切物質，並且將這些物質，轉化成為它們所需要的各種能量。在這個如同氣球一樣的封閉的宇宙空間中，祖神之所以無敵，就是因為它們能夠調動各種各樣的能量……”
聽浩煌一口氣說到這裏，衛驚蟄在心驚之餘，心裏也是不免有些感到疑惑。他問道：“浩煌師祖，我知道祖神境界強者的厲害，可是，這與您是否能夠成為祖神，又有一些什麽樣的關係呢？”
雖然通過元衍祖神的意誌，知道了有關這個宇宙空間的方方麵麵的知識，可是，關於宇宙中隻能同時存在著三位祖神的原因，他的心裏還是感到很模糊，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
浩煌微笑回道：“問題就在於祖神的強大！祖神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強大到了能夠影響宇宙空間穩定的地步。我剛才已經說過，這個宇宙空間，就如同是一隻不斷地被充氣吹漲的氣球一樣，時刻不停地在朝著外麵的、無窮無盡而又神秘未知的混沌空間中，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發展壯大、開疆拓土的。這個宇宙空間的發展，需要許多的能量來作為支撐，而祖神強者的出現，就相當於是在為這個氣球充氣，同時卻又牢牢地攫取住這些氣體，使得氣球無法再順利地往外漲大。如果宇宙空間中隻存在著三位或三位以內的祖神強者的話，這個不太穩定的宇宙空間還能夠維持著以往的平衡，可是一旦再出現第四位祖神，那麽這個微妙的平衡就必將會被打破。突然出現的第四位祖神，就相當於是將這個氣球給完全漲破的最後一絲氣體……小家夥，我剛才已經說了這麽多，你可是都已經完全明白了？”
“弟子……明白了……”衛驚蟄木然地點了點頭。他的這些動作，在這個完全由神識所凝聚形成的小巧人形分身上，隻不過是如同晃動的波浪一般虛幻。
浩煌又續道：“其實，我隨時都能夠突破那最後一層屏障，成為宇宙空間中的第四位祖神，隻不過，我可還不想死！”言畢，浩煌哈哈大笑，身形又是一陣激烈地搖晃。
衛驚蟄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問道：“師祖，如果您要是真的成了祖神，那……這個宇宙空間會怎樣？”
“還能怎樣？”浩煌無奈地歎息一聲，“天地崩潰，宇宙毀滅，位麵不存，能量消散。到時候，就算是以祖神強者的強悍，也照樣是無法擺脫湮滅、隕落的命運！隻允許同時出現三位祖神，這一點，是這個宇宙空間中的鐵一般的規律，也是這裏的遊戲規則，除非，有人能夠在無盡的混沌空間之外，另外開辟出一個成熟的宇宙空間，那樣的話，或許能夠打破這個規則，讓那些多出來的祖神強者，都進入到另外的那個宇宙空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