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虛偽，你們人族從根子裏就虛偽至極！別告訴我，你不是分身，而是從一介凡人一步步修煉上來的。”
王寰宇不屑地笑道。
“你還真說對了。”
於無為回了一句，不想跟對方在這件事上多糾纏，話題一轉道：“王寰宇隻是被你奪舍的其中一個小小的凡人而已，我隻想知道，他還有自主的意識嗎？”
於無為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他覺得王寰宇畢竟也是自己兒時的同學，當時盡管受其暴力侵害，那也是孩童時期的打打鬧鬧，不應該仇恨一生，影響三生。
況且現在的自己已經是神上神，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淩的凡人學生了，對方卻被魔頭的分神奪舍，身不由己。
因而，他想拯救王寰宇。
但前提是，對方必須得有自主的意識才行。
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可以說幾乎不可能。
因為這個魔頭是巔峰神尊級別，他的魔魂太強大了，除非他故意保留了王寰宇的意識，否則，王寰宇的意識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
所以，於無為嘴上這麽問，心裏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然而，王寰宇接下來的話，卻讓於無為一時愣住了：“有啊，他當然有自主意識了，現在他就是我，我也是他。”
“什麽……你，你讓他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愣了好一會，於無為才反應過來，試探性地要求道。
“嗬嗬，我為什麽要聽你的……哦，好，我這就讓你出來。”
王寰宇先是譏笑，說了前半句，緊接著臉皮猛然扭曲，露出痛苦神色，說了後半句。
於無為一見，不由眉毛一挑，心中暗驚：“難道王寰宇的意識還真的活著？”
“無為，是你嗎？”
王寰宇的聲音忽然都變調了，臉色也變得更白，是一種蒼白，如同白紙一樣。
“別叫得那麽親，也別給我裝神弄鬼，我跟你之間有必要這樣嗎？”
於無為往後退了一步，感覺一陣惡心，眉頭一皺喝道。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
王寰宇的眼神黯淡了一些，“但我還是要謝謝你，若非當日你讓我經常頌唱《大悲咒》，我也堅持不到今日。”
“你是真的王寰宇？”
於無為一聽，不由脫口問了一句，其實他已經能夠肯定，這是王寰宇的神魂。
當日，他也不知道《大悲咒》有沒有作用，但天眼給出了提示，便給了王寰宇對抗異魔的方法，沒想到這《大悲咒》居然真的有效。
“你還真活著？！”
於無為感覺不可思議，對方是一位實實在在的老魔，是站在這個世界頂峰的存在，而王寰宇隻是一個普通人，其神魂卻能活下來，實在是太離奇了。
是怎麽活下來的？
他可不相信真的是《大悲咒》的功勞。
那時候他以為異魔也就是比普通人強大一點的魔鬼而已，並無太多畏懼。
直到現在才知道，對方竟然是一位巔峰老魔的分神。
有可能魔尊分神到達地球後，被磨滅得太過厲害，受傷十分嚴重，可哪怕隻剩一絲分神，也不是一個普通人的神魂所能抗衡的。
而且普通人的不應叫神魂，應該稱之為魂魄或者靈魂。
“我也沒想到，我能夠活下來。”
王寰宇似乎很想告訴於無為他所經曆的，便開始敘述起來，“剛開始，我一頌唱《大悲咒》，魔耶很享受，他忘記了折磨我，說我一唱他就很舒服。”
於無為插話道：“魔耶，是奪舍你的老魔名字嗎？”
“是的，為了不讓魔耶繼續啃食我，我便不停地唱，拚了命地唱，直到實在唱不動為止。”
“後來，魔耶真的不僅不啃食我了，還幫我壯大靈魂，因為隻有我的靈魂壯大了，我才能不停地給他唱《大悲咒》。”
“後來我發現，隻要我一唱《大悲咒》，他就能恢複傷勢，我便強忍著他的折磨，死活不願再為他唱了。”
“我以死對抗了很久，魔耶終於妥協了，跟我簽訂了靈魂契約，答應我雙魂控體，我和他各控體七天，而我需要做的就是一隻吟唱《大悲咒》，幫他恢複傷勢，他要做的就是讓兩人的靈魂同步增強。”
“後來，他兩次被你打傷，傷勢更加嚴重，都是我吟唱才慢慢地幫他恢複的。”
於無為立刻想起，第一次打傷對方，是在隱世於家，自己借助於家的護族大陣，重傷了對方。
第二次是在荒古時代，和自己的前身聯手，將對方的肉體都給斬殺了。
“在地球的荒古時代，也曾知道你越來越強，但我和魔耶也在快速地變強，但他不管變得多強都不敢再去找你。”
“直到有一天，我們修煉圓滿、魔元大成去找你時，你已經離開了荒古時代。”
於無為知道，魔元大成是指魔達到了至高境界。
魔族的境界劃分沒有人類那麽細，也沒有那麽明確，每一個境界涵蓋了人族的差不多兩個甚至三個境界。
魔族在仙境以下的境界，依次劃分為魔人、魔鬼、魔妖、魔靈、魔神、魔尊、魔祖。魔人最低級，魔祖最高。
其中，魔妖、魔靈又稱地魔，魔神、魔尊稱天魔。
修出魔元後，概念便更加的不清晰，魔族返回頭稱之為神魔，相當於人族的真神、大神、天神境。
而魔元大成後，便統稱為老魔，則跟人類的神皇、神帝、神尊境相當，對應老魔的初期、中期、後期。
“你是如何到達荒古時代，又是如何到達這個星球的？”
對於魔族的境界，於無為並不在意，對於王寰宇是如何如此快速地成為老魔，他也不是很在意，他最在意的是，對方是如何進行穿越的，如何到達這個星球的？
搞明白了這個問題，他覺得對自己很重要。
“我不知道。到達荒古時代也好，到達這裏也罷，我都在沉睡，是魔耶在主控。”
王寰宇搖搖頭，神色間滿是歉意地再次解釋道：“到這裏後，老魔便將我倆全都給吞噬了，還想磨滅我。”
於無為知道，他說的“我倆”指的是老魔的分神魔耶和王寰宇的神魂。
但於無為沒有吭聲，繼續聽王寰宇的進一步解釋。
“但老魔發現，我跟他的分神已經完美地融合為一體，他想了很多辦法，始終無法將我倆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