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寰宇確實帶著偷襲的成分,他之前是有所觸動,進入感悟,但他發現在這裏不是感悟之地,因為他怕於無為偷襲!。
因此,他假裝進入了感悟。
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他發現,所有人都離開後,於無為隻是看了他一會,並沒有偷襲他的意思,而是走向石碑,與石碑纏纏綿綿,如同情人一般,完全沒有防備自己的意思。
他忽然感覺,由於自己的多疑,導致失去了一次難得的感悟機會。
修行即是如此,心有所感那一瞬到來之不易,珍貴無比,抓住了可能就是天大的收獲,抓不住則會永遠失去,而又不知道失去的到底有多少。
他明白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更加懊惱異常,便心生戾氣,將一切的責任都歸到了於無為的身上。
魔就是魔,永遠不會有人性!
他不考慮自己緣何有觸動?也不考慮自己緣何失去明悟機會?更不考慮自己的任何過錯,他隻知道,因為眼前之人,害得自己失去了一次珍貴的機會。
所以,他看到對方失去防備的一瞬,悍然發動了一次全力偷襲。
說起來緩慢,實際上隻是眨眼時間。
“轟!”
足以轟碎一座大山的力量全麵爆發,黑色的拳芒、與空氣摩擦出的火花瞬間綻放,拳似流星一般撞擊了過去。
於無為避無可避,因為他的頭顱此時已經被拳勁籠罩動不了了,隻能瞬間催動神識,激發《文以載道》。
《文以載道》是他的保命符,他自己都不知道三張白紙到底有多強,具體有哪些功能?
但他知道隻要自己心有所求,《文以載道》必有所應。
果然,在千鈞一發之際,也就在王寰宇的拳頭已經觸及到於無為的麵門時,《文以載道》中的第二張白紙動了。
此時,於無為的雙手還在鎮龍碑上沒有拿下來呢,所以他清楚地看見第二張白紙飛出的瞬間,鎮龍碑無數的密紋通過自己的手掌和身體瞬間湧入了那張白紙。
其實,那張紙已經不是空白的白紙了,因為上次已經有鎮龍碑的密紋烙印在了上麵。
此時,那無數的密紋再次湧入那張白紙時,他看到了那眾多的密紋仿佛活了,隨著紙張護在了自己的麵門上,恐怖的毀滅能量和魔法能量及強悍的純肉體力量進入白紙時,無數的密紋微微閃亮了一下。
“轟,哢擦!”
能量爆破聲和骨骼破碎聲幾乎同時響起。
“完了!”
這幾乎是所有於家人心中絕望的呐喊,人們閉上的眼睛不敢睜開,睜開的眼睛也趕緊閉上了,真的都不忍心看到這位家族的新星、心中的神明,被淒慘轟爆的場景。
“啊!這怎麽可能?”
王寰宇隻覺得自己的手臂一麻,竟然失去了感知,抽回一看,還抽什麽呀,手臂早已齊肩而斷,早已不見了手臂。
看到手臂沒了,這才感到疼痛,忍不住痛呼一聲。
所有於家人聽到聲音不對,這才睜開眼睛,發現於無為好端端地半蹲在石碑前,與之前被襲擊時的姿勢一樣,一點都沒變,可對麵的王寰宇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而且連斷臂都不見,甚至連一絲鮮血也沒有。
王寰宇的斷臂處隻有一種墨綠色的**,似乎已經凝結。
如果說這綠色**是他的血液的話,那這凝結的速度也是驚世駭俗的,幾乎在瞬間就已經凝結。
於家人這是第二次看到綠色的血液了,此時他們已經明白,這個魔修起碼也是仙人級別一樣的強大存在。
就是這樣一位強者在偷襲之下,竟然還是被於無為斷了一臂,這一幕頓時讓於家人欣喜若狂,全都大喊大叫加油起來。
“少族長威武!少族長加油!”
“少族長威武!少族長加油!”
“少族長威武!少族長加油!”
……
劉存慧睜開眼睛,看到甘思雨、於小冉等人圍在自己身邊,耳畔響著震耳欲聾的聲音,不禁麵露疑惑之色。
“那魔尊斷了一條手臂!”
秦恬恬興奮地解釋了一句。
“那無為呢?”
大家本以為秦恬恬的解釋已經很清楚了,聽到於母問話,這才都是一愣,隨即咯咯笑了起來。
劉存慧看到眾女的樣子,一骨碌爬了起來,向外看去,一看之下,大喜過望,眼中的淚水撲簌而下。
於德望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場景,雙目中精光閃爍,臉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包括廣場上的其他元老們,跟於德望幾乎都是一樣的表情。
於無為自己都有點愣神,搞不明白狀況了。
不就是擋了一下麽,怎就把對方一條手臂給吞啦?
特別是他將神識探進白紙查看,竟然發現對方的手臂化作了墨綠色的霧氣,進入到了那些密紋當中不見了。
這密紋也吃東西?
這一發現讓他著實吃了一驚。
雖然感覺不到吞了對方的手臂,密紋有啥變化,但他知道,一定有好處,不然密紋不可能如此貪嘴。
他知道,此時不是研究的時候,便抬頭看了過去:“你偷襲我?”
王寰宇臉皮一抽,忍住斷口處傳來的劇疼,疑惑地問:“那張白紙……是什麽?”
“白紙就是白紙,還能是什麽?”
“不說算了,別以為仗著一件法寶就天下無敵了,個人的實力才是決勝的關鍵。”
王寰宇不屑地冷哼一句,身軀扭動了一下,那隻斷臂出竟然再次長出了一條手臂,看上去有點白嫩。
甩動幾下後,那手臂便跟之前的一模一樣了。
“嗯,還能斷臂再生?”
於無為眼瞳一縮:“這是什麽術法?”
“喋喋……我堂堂異世魔尊,神奇術法多了去了,這隻是一種小小的再生術而已。”
王寰宇一陣怪笑,緊接著神色一正,恨聲道:“但是,你竟敢斷我一臂,就是我的仇敵,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嗬嗬,你真會說!好像我們以前是好朋友一樣,可你哪一次不是想要我死呢?再說了,剛剛是誰在偷襲呢?”
“廢話少說,有本事就手上見真章吧,讓我看一下你的真正實力,有沒有叫囂的資格。”
話音落下,王寰宇手中出現一根黑黢黢的法杖,比虹行空的那根法杖要小很多,卻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