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無為雖然喝暈乎了,但還是布置出了最強的陣法防禦。
畢竟,借助這五件寶物,安全方麵毋庸置疑。
所以,他和孫山為了醉,然後一杯接一杯。
不對,是一碗接一碗,直接喝掉了軒轅劍南的整整七壇酒。
除去軒轅劍南喝的,他們兩人至少每人三壇。
“特麽,也太能喝了吧?”
看著爬在木桌上,流著哈喇子的兩人,軒轅劍搖搖頭,輕聲呢喃道:“你們知不知道,喝掉了多少錢麽?”
“唉——”
軒轅劍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著爬在桌子上的於無為,搖頭道:“不知族長看中你啥東西,居然讓我保護你……”
然後,那一臉童真的麵貌變成一張陌生的老臉,而後緩緩再度恢複,喃喃自語道:“算了,遵從指令,靜觀其變。”
話雖一這樣說,軒轅劍南看向爬在桌子上的於無為,臉色越來越冷淡,最後有殺意閃現。
“嗯——”
於無為如同夢囈一般喊,伸了一個懶腰,嘴中囈語一聲。
軒轅劍南忽然神色一肅,手腕一翻,一把斧頭出現在手中,其上閃爍著森冷的光澤。
“為什麽?”
軒轅劍南忽然臉色難看,握著斧頭的手震顫不已,雙目中不斷閃現矛盾之色。
他舉起了那把寒光閃閃斧頭,看了一眼爬在桌子上的兩個頭顱,猛然劈下。
“呼!”
眼看距離頭顱不到一寸的地方,他硬生生地止住了下劈的力道。
“軒轅,嗯……幹嘛呀你?我沒兄弟,就認你這個兄弟,嗯——”
於無為忽然一聲夢囈,聲音模糊而又清晰,清晰也算模糊。
夢話,畢竟是夢話,不能作數。
軒轅劍南心中大駭。
也許,於無為就是在說夢話,可此時此刻,對於軒轅劍那就是雷霆一般的震響。
軒轅劍南最終發現,自己真的是虛驚一場。
看著眼前的兩人全都爬在低矮的木桌上,哈喇子亂流,口中囈語聽不清但不斷,明顯喝得不省人事了。
他的眼前立馬呈現出另外的一幅場景。
那是在他出發前夕,千年不出的家族老祖,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是曾祖還是太祖,一點都不知道,但對方親自召見他,隻說了一句話:“軒轅榮光,此輩顯現;若遇阻礙,萬年無光!”
軒轅劍南的第一理解就是,在遇到阻礙自己的人物時必須要殺掉,否則自己不會有崛起的機會。
作為軒轅家的傑出天才,軒轅劍南真的是忍辱負重,曆盡艱險,終於成就聖人之境,而且年齡在軒轅家族千年內最傑出、最有天賦的子弟。
然而,參加五千年才又一次的封仙榜,他才發現自己的差距太大了,首先就是眼前的這位。
軒轅家族真的太強大了,別人不知道,軒轅劍南知道,哪怕家族天才,必須遵循族規,否則,要麽去死,要麽生不如死。
“放心,我和你的家族不是敵人。”
忽然,於無為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直接讓軒轅劍南翻了無數次白眼。
軒轅劍南直接無語,麵對家族是從小到大的威壓,可麵對朋友兄弟,可能是一時興起,也可能是永恒不朽的傳說。
“軒轅,認不認這個兄弟?”
於無為醉眼朦朧,再一次像夢囈般地發問。
軒轅劍南神色一凜、臉色漲紅地反問道:“臥槽,我要不認,豈能給你們醒龍酒?”
醒龍酒雖然是軒轅家獨家秘釀,作為軒轅家族之人,也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
他作為軒轅家族絕世天驕、聖人境強者,在家族中待遇屬於最高的一列,一個月也隻有一壇的供應量,多一滴都沒有。
因此,根本就沒有存量。
家族中尋常子弟,一年能夠分得一壇的都不多。
一個三口之家一年也隻能分得一壇。
這次經過考核篩選,他奪得封仙榜參加資格,最後才得到了額外的獎勵,也就是二十四壇醒龍酒,算是家族開天辟地頭一回。
可想而知,家族對醒龍酒的控製有多嚴。
然而,他沒想這兩貨能如此牛飲,一次就幹掉自己六壇酒,那可是他半年的量啊!
可也換來來了自己能夠主宰兩人生死的機會,值了。
然而,那一句“軒轅,認不認這個兄弟?”的話語,不斷地回**在耳畔,讓他猶豫了。
同時響起,在進去登仙穀前,族長的再三叮囑:“一定要和於無為打好關係,並保護好他。”
他盯著於無為看了許久,不由想起在天池中對方幫助自己的情景,又想起這幾天來,這家夥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兄弟一樣對待的情景。
想著想著,他不禁呢喃道:“兄弟,應該不是阻力,而是助力吧!”
“我們是兄弟嗎?”
“好吧,我軒轅劍南就認下你這個兄弟吧!”
軒轅劍南糾結了許久,終於收起了斧頭,在於無為的身旁坐了下來。
他拿起了兩張紙,輕輕地擦拭掉於無為嘴角的哈喇子,又將其抱了起來,放在了地鋪上。
接著,將孫山也抱到了地鋪上,而後靜靜看了兩人一陣,輕輕歎道:“唉!其實,醒龍酒還有一個隱秘的功能,就是非我軒轅血脈,飲了此酒如中劇毒,從此長眠不醒,一覺千年。”
“唉!於無為、孫山,對不住了,這酒沒有解藥,我實在沒辦法讓你們醒來。”
“假如你們能趕在封仙榜結束前醒來,我軒轅劍南就認你們當兄弟,咱們一起登上封仙榜,一起位列仙班,笑傲仙界!”
接著,他又搖頭歎道:“唉——可你們能醒來麽?”
“當年,酒仙李太白非要求著老祖喝醒龍酒,結果一醉不醒,與世長辭。”
“你們喝了這麽多,又要睡多久呢?”
“唉——算了,就算你們醒不來,封仙榜結束後,我會來救你們出去,將你們交給你們家族的。”
長籲短歎了一陣,軒轅劍南向兩人抱拳深深一揖,轉身走出了茅草屋。
軒轅劍南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走出茅草屋的時候,於無為睜開了眼眸,臉上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這算是兄弟了麽?”
於無為呢喃了一句,接著又疑惑地自語:“一覺千年……這家夥說的應該是真的,可為何我隻是迷糊了一會兒就醒來啦?”
忽然,他雙眼圓瞪,驚呼一聲:“特麽,這酒不會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