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於無為的窘態,冰雪聰明的甘思雨明白了他此時的想法,一張白皙的俏臉瞬間緋紅。
她急忙躬身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手中抓住了一個做工十分精美的金邊木盒,卻許久都不拿出來。
於無為明白,她是借故在調整心態,可特麽自己心裏很明白,為嘛自己這顆心也很不聽話地跳個不停呢?
倒是甘思雨終於起身,雙手珍重將木盒遞到了於無為的麵前,頭顱卻垂得很低,做出了看木盒的樣子。
“這是什麽?”
終於說出了不打磕的四個字,於無為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嘀咕:“要再打磕,以後隻說一個字!”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甘思雨聲音細若蚊蠅。
“哦!”
這次隻是吐出一個字,果然絲毫不打磕,內心暗爽。
打開木盒,見裏麵是一塊做工十分精美的皮帶掛件,顏色半紫半紅,紫色為龍,紅色為鳳,雕著一副龍鳳呈祥圖樣,栩栩如生。
於無為輕輕拿出掛件,觸手溫潤,立刻發現是一塊難得的古玉,做工卻是現代雕刻大師的手筆,精細得無可挑剔。
“這……”
本來想問“這是給我的?”但他為了防止打磕,隻說了一個字,相信她能聽得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甘思雨點頭道:“這是我從一位雕刻大師那裏求來的,他說世上隻此一件,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當……當然……喜歡了!”
不說這東西值多少錢,至少也是女孩費了一番心思得來的,能不喜歡麽?
“真喜歡?”
終於抬起頭,正麵盯著於無為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一下。
“嗯!”
於無為重重地點點頭,表現得很是認真。
“那……我要你,一直係在腰上!”
甘思雨眸光一亮,一字比一字珍重地道。
“好!”
皮帶掛件本就是係在腰上的,於無為也沒多想,直接就要解腰帶。
“你幹什麽?”
“當然把它掛腰帶上啊!”
“現在?”
“對啊……”
話出口,於無為忽然一愣:“哦……我……等會再……”
“你……”
甘思雨迅速轉過身去,臉上再次爬滿了紅暈。
趕緊將鬆開的皮帶係好,於無為有些尷尬地看著她束起的烏發,略微沉吟一下,一件帝王綠的吊墜便出現在手中。
正在芳心紊亂的甘思雨,忽然看到一團翠綠翠綠的,吸人眼球的光芒出現在眼前,而後慢慢地降到了胸前,然後掛在了自己的脖頸上,芳心不由砰砰亂跳。
她蘭花指輕輕捏起胸前的吊墜,眼眸不由瞪圓,這不是方惠市離天思雨商超,那件最貴重的帝王綠麽?
自家商超最貴重的東西,她自然很清楚。
看樣子他早就給我準備了禮物?說明他心裏很在乎我嘛!
一股幸福的暖流瞬間流淌四肢百骸。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當然要把錢花在自家……”
於無為的話未說完,便被忽然轉身的女孩抱住了脖子,然後被一雙外涼內熱的唇把後麵的話給堵在了嗓子眼裏。
不知過去過久,甘思雨一把推開於無為,低著個腦袋將他推搡出臥室道:“你先到客廳,我等會下去。”
“砰!”
房門被迅速地關上。
於無為摸了摸有些麻木的嘴唇,臉上露出很是欠揍的無奈笑容,搖搖頭緩慢地向樓下走去。
關上房門的甘思雨,脊背靠著房門,雙手撫在胸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而後快步走到了梳妝台前,雙手捧起了那件吊墜,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
甘木春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想著事情。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他驚訝地轉過頭來,驚咦出聲:“小於!你,你什麽時候來的我家啊?”
“甘董,您醒啦?”
於無為看到清醒的甘木春,快步走到了近前。
甘木春這才發現於無為嘴唇上的一坨紅,微微皺皺眉,繼而又舒展開來,眼神灼灼地看了過來:“是你救了我,對吧?”
於無為點了點頭,坐在了側麵的沙發上。
“嗯,一定是我那個逆子,對吧?”
“您知道啦?”
“我並不知道,但我大約能夠猜出來一些。”
“您可知,您已經將名下所有股份全都轉讓給了你兒子?”
“啊——原來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逆子!逆子!”
甘木春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連連大吼起來。
“甘董,您別激動,別激動。”
於無為快步上前,輕輕地一手抓著其胳膊,一手在背後輕輕一撫。
甘木春幾乎要鬱結的氣息,瞬間感覺通暢,驀然轉身看向於無為,急切地問:“現在公司怎樣?”
“您放心,暫時沒啥大事。”
於無為給了一個放心的神色。
“還好,還好!”
甘木春鬆了一口氣。
“爸,您醒啦?”
一聲驚喜的呼喊傳來,甘思雨已經換掉了之前的職業裝,穿一身粉色長裙出現在樓梯口。
“是啊,爸爸醒啦!”
甘木春歎了一聲,招手道:“思雨,快過來。”
甘思雨快步上前,忽然看到於無為紅紅的嘴唇,不由臉色緋紅,急忙給於無為使眼色去洗手間,並走到兩人中間,擋住了父親的視線。
甘木春很是順從地讓女兒抓住手,坐在了沙發上,側頭問:“思雨啊,爸這病這都有大半年了吧?”
“爸,您這醒來就好,管多長時間幹啥?”
甘思雨說著,扭頭看到於無為還在身後坐著,便再次示意趕緊去洗手間。
於無為一愣神,心想什麽意思,讓我去倒水?不是有保姆嗎?哦,一定是想讓我在他父親麵前好好表現一番!行,表現就表現吧,衝剛才那麽深的吻,也的確該表現一下啊!
心裏想著,便起身倒水去了。
看到於無為起身,甘思雨心神一鬆,這才專心致誌地看向父親。
“思雨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爸,說什麽呐?我可是您的女兒,照顧您那是天經地義的啊!”
“唉——那逆子……”
“爸,您剛剛清醒,先別說那多話,休息要緊,啊。”
“沒事了,你看,爸現在感覺身體比以前還好很多呢!哦對了,小於怎麽還會看病呢?”
“他呀,他……”
甘思雨說著忽然頓住了,她的目光看到於無為端著兩杯熱茶走了過來,嘴唇還是一坨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