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無為目光掃視全場,等待有人上台挑戰,卻發現人們在碰觸到他的目光時迅速移開,沒有一個敢於對視。

開玩笑,經過這一輪比試下來,將此屆畫仙都能團滅的畫神,誰還敢與之爭鋒?

等了許久,看到無人上場,馬鳴鴻的聲音響了起來:“還有人挑戰嗎?要是無人……”

“等等,神望城謝鐸前來領教。”

虹椅中一身紅衣的謝鐸嬌喝一聲,一道紅色的身影便飄向了高台,身姿輕盈美妙,竟比無數女神還要吸引人,不知道他是男人的一些畫仙們,哈喇子都流濕了衣襟。

“咳咳……”

於無為差點一口痰堵住嗓子眼,說實話,他是真不願意對上這樣一個變態。

倒不是怕對方的畫境有多高,關鍵是他天生看不得這種不男不女之人。

談不上是討厭還是反感,但總是看一眼就不願再多看一眼,總覺得看一眼就讓自己很難受。

“我隻是納實境,自知不能與你比試,但看到剛才你為古畫解謎,我這裏剛好也有一幅。”

謝鐸嗲聲嗲氣地說著,手腕一翻,一個卷軸出現,隨手一拋,古畫鋪開,八尺大畫布,卻隻畫了一片樹葉。

“這是什麽古畫,偌大畫布隻有一片樹葉?”

人們全都麵露古怪之色。

“這是我在一處古跡中得到的,多年來遍尋神望城畫神,無人能解其中的秘密。”

謝鐸一雙媚眼看了過來,笑道:“若是你能解開,條件隨便你開,隻要在我能承受的範圍都行。”

於無為卻是不願看對方的媚眼,隻是盯著那片樹葉發呆。

“或者要我……跟著你都行!”

見對方不理,謝鐸咬牙說道。

這幅古畫得到幾年來,他遍尋畫神品鑒,竟無一人能夠解開其中的秘密,如同絕世美人臥在身側,卻碰不得摸不得似的,這種日子已經快將他折磨瘋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哪怕為奴為俾,都在所不惜。

“噗通!”

正在發呆的於無為聽到對方的話卻是打了一個趔趄,一臉驚恐地看了一眼,又趕緊撇過頭道:“千萬別……這畫,我解不開。”

謝鐸一愣,我就那麽可怕嗎?

多少男人看上我一眼就挪不開步,返回頭還要多看幾眼,這個家夥倒好,看一眼就躲,雖然你我都是男人,跟在身邊也能養眼知道嗎?

於是,謝鐸有些幽怨地說道:“你肯定能解開,條件隨便你開。”

“解不開!”

“解不開就是你輸了!”

“你……”

於無為身軀一顫,真想破口大罵一頓,但話出口卻忍住了,好男不跟女鬥……哦,好男不跟人妖鬥!

但是牽扯到自己的計劃還有獎勵,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了,焉能輕易言敗?

“第一,離我遠點。”

沉吟片刻,於無為悠悠開口。

“……”

謝鐸愣神,麵色難看,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沒想到在神望城有千萬粉絲的他,在小小的神霄城卻如此不堪,遭人討厭,他都開始懷疑人生……哦,懷疑神生了!

“第二,如果僥幸解開,畫作要認我為主的話……”

後麵的話於無為沒有說,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這……不可能!”

謝鐸氣得真想把這個家夥給活劈了,古畫何其珍貴,讓你解一下就想霸占?這是明搶好不好?

再說,剛剛歸還人家古畫的風範哪兒去了?怎麽到我這兒就變得如此貪婪?

“那就沒轍了。”

於無為卻是雙手一攤,輕鬆愜意地笑道:“我也省得浪費好多精神了。”

“我可拿其他寶物酬謝。”

謝鐸麵皮一抽,隻好妥協,用商量的口吻道。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麽一個貪婪的家夥,會有如此之高的畫境,能夠解開古畫之謎呢?

天道不公啊!

“也好,但要看是什麽寶物了。”

於無為卻是微微沉吟,有些不情不願地道。

尼瑪!

謝鐸心中暗罵,但沒有辦法,誰讓這家夥能解古畫呢?

一個畫神,麵對一幅神秘的古畫,卻解不開其中的秘密,這種感覺就跟一位財迷麵對金山卻無從下手一樣。

那種心癢難耐已經折磨了他好幾年了,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哪能輕易放手?

於是,他隻好咬牙拿出一件物品,有些戀戀不舍地道:“這方硯台是祖上所傳,不知多少代了,也不知有何功用,但我能夠肯定這是一件至寶,隻是沒有人識得,不知道你識不識貨了。”

“哦?”

於無為神念一掃,那硯台看上去是一方墨色古玉所製,一條墨龍盤附硯台邊沿,龍頭高昂,栩栩如生。

整個硯台精雕細琢,優美典雅,但看上去卻古樸無華,沒有絲毫至寶的氣息。

可以肯定,這是一件古器,但是不是至寶還真的看不出來。

於是,他天眼睜開,向硯台看了過去。

唰!

一縷別人看不見的墨光一閃而至,直接刺入天眼之中,一陣劇烈的刺疼直衝腦際,驚得他猛然倒退兩步,臉色慘白。

幸虧距離硯台還有數丈遠,若是離得近,估計此時他的天眼已被刺穿摧毀。

也幸好,天眼已經開啟了第七層,並且裏麵似有星辰旋轉,將那墨光給吸收消化了。

為了掩飾剛剛瞬間出現的狼狽形態,他靈光一閃,急忙以手撫額,搖頭道:“我突然腦袋發暈,估計是剛才被古畫反噬所致,所以暫時不能再看古畫了。”

於無為狼狽的形態的確沒有逃過在場人們的眼睛,正在納悶疑惑,聽到這樣的解釋,人們恍然大悟,畢竟古畫太過匪夷所思,解謎古畫被傷也在情理之中。

而謝鐸是什麽人?他是人妖,眼光也毒辣如妖,尤其是這個家夥之前還神采奕奕,看到自己拿出古硯後卻突出狀況,明顯不是被古畫反噬。

“難道他嫌棄這古硯?”

謝鐸馬上“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他心中氣悶,不就是讓你鑒定個古畫麽,一方古硯還不夠,特麽也太心黑了吧?

他真想甩袖離開,但一想到樹葉古畫絕對是一幅絕世畫作,說不定比顧盼的那幅古畫等級還高,起碼也是同等級的,又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