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劉姨的時候,她正被反綁在一根柱子上,整個人麵無血色,萎靡不振。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劉姨的眼神中出現了狠毒的神色,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你這樣看著我有意思嗎?”

我直視著她,冷哼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話,你就成了殺人犯了。”

如果韓淩煙死了,事情到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正義的法律會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不是你壞我好事,根本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劉姨竟然沒有任何藏掖,直接開門見山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你不得好死。”

這話聽得我都被她氣笑了,不得好死的是她才對,我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個害人一個救人,怎麽我就不得好死了?

如果那樣的話,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法律?

這人一旦鬼迷心竅,那什麽錯事都能做出了,而且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做壞事,但她本人肯定不是這樣的想的,雖然我不問,她也會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說詞。

“你能在陸家這麽多年,相信陸家對你不錯,至少韓淩煙阿姨和陸沐霜陸總,對你應該很好吧?”

我看著風韻猶存的劉姨,她皮膚保養的很好,穿的也不是價格不菲的衣服,如果不說她是個傭人,我都會以為她是陸家的成員之一。

“好有什麽用?”

劉姨不屑地冷笑道:“陸家是有錢,但錢是陸家,又不是我的,給都不會多給我幾千塊,這麽多年了,我對陸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她們還是對我呼來喝去的,她們又什麽時候正眼敲過我?我在她們眼裏就是個傭人,是個老媽子。”

我就知道她會有自己的說法,索性也不跟她繼續往下討論,晃了晃自己握著手裏的香薰擺件,問她:“這個你應該很熟悉吧?”

當看到這個香薰擺件的時候,劉姨的眼睛明顯閃爍起來,甚至不太敢直視。

過了片刻之後,劉姨便是恢複了正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說:“這不就是個車裏邊的裝飾品嗎?你給我看這東西做什麽?”

“你這個人還真的可笑。”

我把手裏的香薰擺件,放在她眼前說:“那你要不要我點燃,自己聞一下裏邊的味道,這裏邊的曼陀羅花量可是相當足的。”

在聽到我這樣說,劉姨的眼底深處明顯閃過一絲不一樣的神色。

還是那句話老話,是藥三分毒,任何草藥都要適量,一旦超過那個量之後,便會對人體有損害,更不要這香薰裏邊的量那麽足,吸的太多會對人體造成無法治愈的創傷。

我都知道這曼陀羅花的威力,看她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你不說是吧?”

我掃了一眼四周,便將門窗全部光好,道:“那讓你在裏邊好好享受一下,不夠的話我一會兒再給你添,保證今天讓你聞個痛快。”

“你等一下。”

見我準備點燃的時候,劉姨立即搖頭,但我還是沒有理會,直接點燃了,看著香薰裏邊冒出的白煙,劉姨的眼中滿是恐懼。

“我可以陪你再待一會兒,最多回去睡個好覺。”

說著,我便坐在她對麵放著的一把椅子上,故意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不過我也不能待的時間太長,以免自己中毒而死。”

聽到這個之後,劉姨的麵色極具變化,眼神也閃個不停,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

“自己痛快的說了,我是不太喜歡折磨人的。”

我隨意地看著香薰裝飾品,說:“但是你如果不痛快交代的話,而且還特別能忍,那我可能因為不知道裏邊是什麽把你給害死。”

“死有什麽好怕的,窮才可怕。”劉姨雖然畏懼,但卻有些把生命置之度外的氣勢。

我隻能無奈歎氣,從兜裏摸出一張黃符來,給她看了看,那一下她瞬間就慌亂起來,看得出她也有學法術的經曆,自然知道我手裏的黃符是做什麽的。

“你不要搞了。”

劉姨深吸了口氣道:“想知道什麽直接問。”

我一看她鬆了口氣,自己也感覺房間出現了嗆鼻的濃香,立即把香薰給滅了,然後打開了幾個窗戶。

“那曼陀羅花是哪裏來了?”我問。

“大少奶奶給的。”

劉姨說著,見我不為所動,立即補充道:“我自己又加工了一下,把它放到了二少爺的車裏邊,就是你拿的這個裝飾品。”

如此看來,韓淩煙說的確實是真的,那她可以從這件事情完全洗清楚嫌疑。

“很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殺陸思水?”

我問的這個,才是自己內心知道得到答案的問題,因為它關係到很多事情。

“栽贓嫁禍!”

劉姨幾乎沒有怎麽想,便開口道:“隻要她死了,我們的計劃就會繼續並最後成功。”

我明白自己猜對了,立即緊趕著問:“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計,計劃是……”

劉姨不敢再看我的眼睛,支吾了半晌也沒有說出是什麽,而且隱約感覺她是真的在害怕,仿佛隻要她開口把計劃說出來就會說似的。

“那讓我猜一下。”

我也懶得聽她能說出來,冷笑道:“不就是幫助陸鳴將整個天寶集團掌控嘛,但是我搞不明白,本來也是他,為什麽他有這麽的猴急?又不是皇位,有必要害自己的家人嗎?”

遺產和家產這種問題,從古至今都在有錢人家上演,越是豪門越愈演愈烈,已經不是吵吵鬧鬧那麽簡單,當人性徹底泯滅的那一刻,確實是會變成惡魔去殺人的。

“你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麽?”

劉姨嘴上這樣說,但是她的眼神騙不了我,很明顯是因為計劃被看破了,從而想要欲蓋彌彰,但往往越是這樣越容易露出馬腳。

“還真是這樣。”

我無奈搖頭苦笑,甚至都有些無語,但還是開口道:“你們玩的花樣百出,但在內行人眼裏,玩的越花漏洞就越多,我猜到也是正常。”

“哦,你小子就像證明自己聰明是吧?”

劉姨仿佛有一絲欣賞的我的神情,旋即開口笑道:“難怪連林長山都差點栽在你手裏,要不是我把他放走,他現在已經去吃牢飯了。”

“果然是你放的他們。”

我之前就想過家裏有內鬼,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平時不怎麽起眼的陸家傭人。

“是我放的,都是我放的。”

劉姨有些像是豁出去了似的,但是下一秒她變得麵目詭異起來,陰笑道:“可那又怎麽樣呢?到頭來還是我們贏。”

我直接被她逗樂了,都已經成為了我們的階下囚,她怎麽還能舔著臉說出這樣的話?難道是她之前偷偷享受過大計量的曼陀羅花,人已經傻掉了?

“你走了就不要回來了,我們不是怕你,而是不像和你背後的人為敵,隻可惜啊!”

劉姨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用可憐我的眼神盯著說:“你就那麽喜歡管閑事嗎?你的命就那麽不值錢嗎?非要我們把你一起收拾了才滿意?”

我立即滿頭霧水,她不像是在誇大其詞的口嗨,而且不止一次說的是“我們”,這就證明除了她之外,碧水莊園裏邊還有和她一起的。

“嗬,嗬嗬,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劉姨盯著我怪笑兩聲道:“這裏已經被我們的人完全控製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出門去看看,看看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聽到這話,我立即打開了門一看之下,那些身穿黑衣的保鏢和保安都沒了蹤影,反而一些穿著迷彩的男人,一個個完全陌生的生麵孔,目光如炬地掃來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