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長老皆兩眼放光,祖師爺得了殘頁,就能開宗立派,而如今全本在這,這還了得?

石泰然卻壞笑,把功法收起,道:“誰能替我教訓孟師兄,我才給誰。”

田和光當即自告奮勇,舉手道:“我出三發掌心雷!”

孟明哲頓時冒汗了,“田師兄,你要劈死我啊?”

任素欣笑著伸出手掌,“我出五發!”

孟明哲搖頭,“師妹你……”

陳思源道:“我出一發地心火!”

孟明哲急了,揮手瞪眼,“你們這些見利忘義的東西!”

轉頭衝石泰然笑嘻嘻,“師弟,師兄跟你開玩笑呢,這樣,我給自己一發劈空掌,讓師弟消消氣,這《太行經》,就給我吧,好不好?”

眾長老一陣鄙夷。

石泰然把經書交給了田和光,“我給田師兄了啊,你們自己找他拓印去。”

田和光伸手把經書從石泰然手裏搶過,抱在心口。

眾長老頓時向他圍去。

田和光急了,“等我回去拓印,別搶!”

石泰然來到掌門劉誌明跟前,伸手摸脈,道:“這點小傷,治起來輕而易舉。”

孟月怡聽聞此言,麵露不悅,道:“根基損傷,凡間無藥可醫,石道友此言,難道是覺得我白雲穀醫術不佳?”

聽聞此言,田和光忙向孟月怡行了一禮,道:“小師弟剛從九天禁地回來,不了解凡間事,孟姑娘不要見怪。”

道罷,田和光轉頭對石泰然道:“師弟不要亂講,白雲穀百年間給掌門師兄配藥續命,分文不取,此是天大的恩情,不可無禮。”

石泰然聽聞,向孟月怡恭敬一禮,“多謝孟姑娘和白雲穀,對我掌門師兄百年照料。”

孟月怡麵色稍緩,道:“醫者仁心,此是我白雲穀的本分,石道友不必多禮。”

石泰然道:“為表謝意,我願傳授孟姑娘一套腧穴術。”

孟月怡聞言訕笑,自己是白雲穀弟子,需要一個不學醫的人來傳授醫術?

對田和光道:“田長老,想不到淨參派臥虎藏龍,這位石道友,還懂醫術,倒要請教。”

田和光拱手一笑,“不敢不敢。”

回過頭給了石泰然一個眼色。

石泰然卻不予理會,來到了掌門師兄跟前,回頭衝孟月怡一禮,“獻醜了。”

言畢,石泰然兩手結成各種繁複的手勢法印,按壓劉誌明身上穴位。

孟月怡法眼一觀,就見劉誌明體內紊亂的氣息,竟漸漸向丹田聚攏。

她不禁一驚,不用丹藥,不用針灸引導,單是腧穴推拿,就能整理氣息,匯聚丹田,世上竟有這樣起死回生的醫術?

見孟月怡神色有異,田和光趕忙嗬斥石泰然:“你快住手!敢在白雲穀門下麵前班門弄斧?給孟姑娘道歉!”

任素欣也道:“師弟,百年來,孟姑娘和白雲穀已經想盡辦法,終究是徒勞,你又何必多此一舉,自取其辱呢?”

孟月怡恍然回神,驚道:“這莫非,是引氣回春腧穴術?”

“單用氣穴引導,就能梳理氣息,起死回生的失傳醫術?”

石泰然回身,點頭一笑。

孟月怡目光呆滯,激動得拉起了任素欣的手,“這可是我白雲穀曆代祖師都夢寐以求的醫術!”

任素欣看著孟月怡,一時間有些茫然,小師弟哪來的這等醫術,讓白雲穀大弟子見了,都激動失態?

孟月怡走到石泰然身前,撲通一聲便跪拜在地。

石泰然被嚇了一跳。

田和光也慌了,趕忙上前攙扶,“孟姑娘這是何故?”

孟月怡不肯起身,仰麵道:“先前多有不敬,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還望石道友,石師兄,將此醫法傳授於我,我白雲穀上下,感激不盡!”

眾長老全都呆在當場。

先是隨手拿出一本祖師爺都隻看過殘頁,就能開宗立派的《太初經》。

然後又展示了,白雲穀大弟子隻看一眼,馬上就跪拜在地的腧穴術?

小師弟在禁地到底經曆了什麽?

石泰然親手攙扶起孟月怡,道:“你且看好了。”

孟月怡用力點頭,兩眼放光,無比認真,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石泰然隔空結成許多法印,各種手勢層出不窮,繁複華麗,令人眼花繚亂。

“至於氣脈穴位,大小周天,孟姑娘學醫出身,想必比我清楚,我也不必多言。”

孟月怡冰雪聰明,一看就會,自己伸出兩手,試著比量了幾下,問石泰然:“可是如此?”

石泰然搖搖頭,直接抓起孟月怡纖細紅潤的手指,“如此如此。”

孟月怡求學心切,被石泰然冒然抓住兩手,隻心中觸電一瞬,便默許了。

孟明哲在一旁看呆了,羨慕死了,還得是小師弟啊,一百年過去了,把妹功力愈發爐火純青。

孟月怡將法印手勢記下了,向石泰然恭恭敬敬一禮,“傳道之恩,乃是大恩,我白雲穀必有重謝,改日掌門親自登門拜謝。”

沒想到小師弟剛從禁地回來,就給門派如此長臉,田和光喜上眉梢,對孟月怡道:“孟姑娘言重了,百年來,若非白雲穀相助,掌門師兄豈能活命至今,此也是我淨參派一點心意。”

孟月怡對石泰然道:“此功法我尚未記憶完全,他日還要再來請教。”

田和光回道:“孟姑娘是我淨參派恩人貴客,敬請常來。”

石泰然道:“孟姑娘,石某還有一言,還請轉告你家掌門。”

“師兄請講。”

“此功法能起死回生,非比尋常,貴派可賴此術治病救人,隻是還請不要透露出處,免得給我淨參派招致禍患。”

孟月怡重重點頭,“明白!”複向石泰然欠身一禮,匆匆告辭。

等人走後,田和光震驚道:“師弟,你何處得來的功法醫術?”

任素欣問道:“師弟在禁地,莫非得了什麽了不起的機緣?”

石泰然正含糊間,忽聽**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聲。

眾長老回頭一看,目瞪口呆。

掌門醒了!

一百年了,掌門終於醒了!

終於等到這一天!

淨參派從起站起來了!

田和光跪倒在劉誌明床前,老淚縱橫,“師兄!你可醒了,你知道這一百年,我們是怎麽過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