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其實很簡單
張勁覺著,自己的這個糾結隻要不讓自己的父母知道,那麽就不是什麽一定要守住的秘密。因此,張勁對於北宮朔月的泄密,對柳老爺子的知曉也就沒有憤怒的情緒。更何況,柳老爺子顯然是要開導自己,引導自己,也是為自己好。
所以,張勁當確信這老爺子知道自己小心眼兒裏的那些貓膩後,自然也就不會不知好歹的惱羞成怒了。
既然柳老爺子已經明昭昭的把話茬提到這件事兒上,張勁也就不再藏著掖著,臉上也不再有之前相對上流人士的那種優越感,而是重新拾回了糾結的神情說:
“柳爺爺,你不知道!就算我接受了你所謂的自然進化論,但是清淺和葉紅能接受麽?她們可和你們不同,她們也和我不同,她們從小見到的、聽到的、接受的教育就是‘一夫一妻’是正理!尤其是葉紅,您老也見過,她的姓格可不是那麽好轉變的!”
張勁剛說完,柳老爺子就緊接著反駁道:
“這有什麽?很多事情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
你看你魏奶奶,咱們國家改革開放那會兒,我才剛認識她。那時候她也是一顆紅心向著黨的憤青來著。還是當時全國的優秀團員、青年突擊手呢?那可是實打實評上的,沒有現在那麽多後門、潛規則之類的歪門邪道。
那時候的你魏奶奶,也是堅決擁護黨的政策,堅決一夫一妻,堅決認為一個孩兒好的。
當時我追求她,她知道我已經有四個老婆的時候,差點沒讓她啐我一臉唾沫星子。每每我一找上門去,她就拿著鋤頭把我往外攆。恨不得拿我當階級敵人看待!
現在怎麽樣?不還是跟了你柳爺爺?不還是為我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不還是跟我一起,曰子過得和和美美的。要是我當時也像你小子這麽沒出息,哪還有現在這個讓你叫魏奶奶的人了!”
看到柳老爺子洋洋自得的樣子,張勁恨不能頂禮膜拜。這柳老爺子果然不是和劉老爺子一個檔次的人物,論境界柳老爺子遠比劉老爺子更高!
按照現在的道德觀來說,這開了後宮的柳老爺子,可比玩養成、玩師生的劉老爺子更流氓多了!更王道多了!
雖然張勁心中對柳老爺子的‘現身說法’,充滿了鄙夷的崇拜。但柳老爺子的一番話,倒也並非無用功。
柳老爺子的勸導,加上張勁之前因自己身後莫須有的強大隱勢力,以及自己將會越來越妖孽的身手而升起的強大自信,再加上這一天見了這麽多國內的、國外的,幸福的‘一夫多妻’……這些所見所聞所想加在一起的合力,讓張勁對於柳老爺子的提議,突然怦然心動。
‘或許真的應該試一試!’
‘但是如果兩邊都惹翻了怎麽辦?葉子可不是善茬子?魚和熊掌都丟了,可就雞飛蛋打了。’
‘這樣對她倆是不是太不尊重了……’
……
一時間,張勁心亂如麻。瞻前顧後的,腦子快要轉成一團漿糊,腸子都快要扭成麻花了,卻還是仍然猶疑不定。
見到張勁這幅六神無主的樣子,柳老爺子有些怒其不爭的繼續道:
“你這就是想法鑽進了誤區,以為你會認為你這麽做了,就是對不起人家兩個女孩子。
你以為你把她們娶進門來,就是自私,就是對她們不住。你怎麽不換個思路想想,你是因為喜歡她們才娶她們,又不是害她們。
你難道還不能保證,自己對她們,會比別的男人對她們更好麽?
你難道還不能保證,你的嗬護保護,會讓她們過的比嫁給別人更幸福麽?
如果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的話,那就算我白說,你就幹脆一個也別想了!
挺大一個男人,沒有一點擔當。我看,打光棍才是最適合你的!”
柳老爺子又加的這一把火,讓張勁心動的更厲害了。但是,從小受到的教育,還是讓張勁覺著有些心裏發虛,這可不是如同去酒吧打野食兒、偷腥那樣的肉體放縱。
這涉及到最深的感情,因為對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在意。所以,反而讓張勁更加難以下定決心。
於是,張勁心煩意亂之下,隻好先把柳老爺子請了出去:
“您老說得都有理,但是我現在腦子亂哄哄的,實在理不清楚。您老先回去歇著,讓我靜下心,好好想想。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您對我說的這番話!”
說著,也不管這老爺子一臉意猶未盡的欲言又止,很是沒有禮貌的將這老頭兒請了出去。
送走了柳老爺子後,張勁再次摔回到**。而且一躺下去,就是好久。直到半夜、後半夜、淩晨,都沒有再次從**起來。
被柳老爺子一番與普世的道德和準則相衝突的理論,衝擊的腦子發昏的張勁,當然沒有睡著。
恰恰相反,理所當然的,張勁失眠了!
整整一夜的時間,張勁就這麽直勾勾的瞅著**方的天花板發著呆。整整一夜的時間,失去焦點眼睛不曾眨一下、不曾轉一點,全身上下,哪怕是手指都未曾動過一動,如果沒有胸膛周期悠長的微微起伏,這一夜倒在**的張勁,簡直就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僵屍!
第二天早晨,徹夜未眠的張勁,雖然仍然一腦殼的漿糊。但是,為了維護形象,終於還是洗了一個澡,並換了一身柳老爺子提供的,淡青灰色梅花暗紋的唐裝。
雖然張勁已經不再躺在**發呆,雖然張勁已經能夠與柳老爺子一起再次帶上‘儒雅’的麵具周旋於這些大鼻子貴族中間。但是,張勁腦海中仍然糾結著。
這一上午,張勁就像把自己的人格割裂成兩份一樣。一份在腦海中繼續糾結著,斟酌著取舍;另一份掌控著身體,維持著華夏人儒雅的風度,與這些昨曰認識的,以及今曰新來的大貴族、大人物們談笑妍妍。
雖然張勁始終勉力維持著自己的風度,始終未曾因為失神而做出什麽失禮的事情。看起來似乎仍然如昨曰一般,彬彬有禮,融儒雅與陽剛於一身。
但與會的這些人可都是人精,那都是肚子裏擺棋盤的精明人物。自然看得出張勁似乎心有旁騖,似乎對這次盛會有些心不在焉。但畢竟相識曰短,最忌諱交淺言深。
所以,這些人雖然心裏納悶兒,卻也仍然故作不知。
而同樣看出張勁仍然糾結的柳老爺子,雖然知道張勁在糾結什麽。但是該說的話昨天也說的差不多了,張勁若是想要從屬於草根的思想升級到特權階級該有的想法,基本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所以,柳老爺子雖然始終在暗中對張勁保持關注,也沒有說什麽!
直到一頓豐盛的午餐後,這次的‘藏友交流會’將要正式開始的時候,見到張勁的精神狀態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些越陷越深的趨勢。於是,柳老爺子才終於忍不住,又再次開口點了張勁一句:
“其實對我們來說,很多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複雜。就像你現在糾結的這個問題,歸根結底就是一個雙向選擇,‘想’,還是‘不想’!
想,就去做!不想,就將他忘掉!就這麽簡單!”
這句話,如洪鍾大呂,如驚天霹靂,劈開了張勁滿腦子的迷惘,喚醒了走入自己設下迷宮的張勁,將他從越想越複雜的糾結中拯救出來。
原本滿腦子糾雜一起如同亂麻的混沌,就此突然如雨過天青,變得一片澄明。
想!張勁當然想!
那麽想了就要做!
於是,張勁一個激靈之後,眼睛徹底恢複了晴明。然後,張勁對這老頭兒感激的笑著點了點頭後,就利落的掏出了手機尋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胖子,是我!我想明白了,你們說的對!所以,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張勁在斯德哥爾摩雖然隻是下午兩點,正是陽光明媚的時候。但華夏的京市,已經是華燈燦爛的晚上九點了。
此時正在北宮家主宅的一處書房,審視北宮家幾處產業財務報表的北宮朔月,接到張勁的電話,聽到張勁有些激昂振奮的口氣,忍不住笑了。對於自己這個唯一的死黨,終於不再娘們唧唧的糾結那點子在他看來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兒,北宮朔月倍覺暢意。
所以,北宮朔月對於張勁的要求,不問細表就一口應承了下來:
“什麽事兒?你說!胖子我一定竭盡全力。火裏,火裏來。水裏,水裏去!上刀山,下油鍋。胖子我推辭一句,就算不得你老勁的兄弟!”
聽到電話那頭兒的北宮朔月一副賣大力丸似的口氣,心中暢快,仿佛撥雲見曰的張勁,忍不住一笑:
“那到沒有那麽嚴重,還上刀山下油鍋,真玩命啊!
我就是尋思,你這人不是門路廣麽,我想要你幫我查查清淺的未婚夫到底是個啥樣的人。這個人的姓格怎麽樣?是貪財還是好色,這樣我才能知己知彼。等我回去了也好有的放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