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項全能 592 奧斯卡級別的評書
張勁不能不笑得詭譎,不是張勁看到何媽媽那痛苦的樣子幸災樂禍。而是因為張勁發現,這確實如之前所想一般,是一個能讓二老重歸舊好的契機!甚至可能比自己之前所設想的更加理想!
因為對這些‘正常’女人來說,心痛就會心軟!
何謂‘正常’女人?
在張勁看來,所謂的‘正常’女人,就是那種不但有著女人的身體,而且也長著女人心的女人!
在張勁看來,那些心硬似鐵,堅硬的比純爺們還純的‘鐵娘子’顯然算不得正常女人。就如紅樓夢中那個在女人堆裏長大的偽娘賈寶玉所說的那樣,女人是用水做的!
那麽,在張勁看來,心也應該也是用水做的,這才是‘正常’女人!
何媽媽善良、顧家,有著傳統華夏傳統女人特有的溫婉和堅強,所以很顯然她在張勁眼中就這是一個純粹的‘正常’女人。
所以,如今心痛的何媽媽應該也心軟了。那麽,何爸爸重新將何媽媽的名字納入‘戶口本’的希望,也就變的大大的了!
為了讓何媽媽的心更軟,讓何爸爸的希望更大,張勁決定再給這堆火上添把柴、加點油!
於是,張勁在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三百五十七圈之後,一個‘好’注意浮上心頭。
然後,張勁拿出奧斯卡能得小金人的演技,開始了他的‘評書’!
張勁先是擺出一臉心酸的神情,然後才口氣沉重的講起了自己所知,何爸爸這段時間來的‘苦難生活’。當然‘評書’源於小說,小說源於現實而高於現實!
所以,張勁‘評書’的內容雖然極為貼近現實,但是其敘述手法絕對經過了藝術加工,口氣中更是不乏誇張的成分。
在張勁的評書裏,這段時間以來,何爸爸生活的七分苦悶,在張勁的語言加工後。足足有了十二分的火候!何爸爸生活中的八成落拓。在張勁文藝的修飾後,有了千足金成色!
“文阿姨,我說實話您可別不高興。
其實接您和清淺回海窩子村那天,我就見過何叔叔了。那天我來給清淺取落下的箱子,就在醫院裏,我碰到了何叔叔……
之後我們基本每天都有通話,我隔幾天就來一次深市。除了給葉紅的妹妹送吃的之外,基本每次都會與何叔叔見一麵……
文阿姨,我不是有意想瞞您,關鍵是何叔叔怕你不原諒他,所以……
其實何叔叔在您和清淺剛來深市的時候,他就緊跟著來了!
您和何叔叔這麽多年。肯定也知道,他老人家雖然嘴上不說也不表現出來,但是心裏肯定還是惦記著你和清淺的……”
張勁講述了自己與何爸爸醫院見麵時何爸爸扒著門縫卻不敢進入,那讓人心酸的舉動;
講述了何爸爸來深市所住的位置就在何清淺打短工的那間學校旁邊的農民房中;
講述了何爸爸那間區區二十幾平米的鬥室是多麽的狼藉不堪;
講述了何爸爸在幾次與自己吃飯醉酒後失態的痛苦和絮絮的懺悔;
講述了何爸爸自覺如何對不起何媽媽和何清淺……
講述了之後得知何清淺病情好轉後,何爸爸的喜欲癲狂……
張勁絮絮的講著,何媽媽靜靜地聽著,滂沱的眼淚無聲流下,一滴滴的滴在被她用雙手合握在手中的何爸爸的手背上!
張勁絮絮的講著。何清淺默默的聽著。兩行淚水如潺潺溪流,劃過她與白玉般細膩的臉頰。最終在她漂亮的、尖尖的下巴處匯聚,直到液滴的張力不堪承受其重量時,一大顆一大顆的滴落在何清淺淡粉色外套的胸襟上。
隨著張勁手舞足蹈、聲情並茂的‘評書’,屋裏被一中怪異沉重的氣氛所籠罩。
……
看著眼前這個僅僅幾個月老了幾十歲的老人,聽著張勁講著這老人幾個月來生活的苦楚。何媽媽與何清淺原來對何爸爸的一點怨懟,一點芥蒂徹底煙消雲散,隻剩下了心疼!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評書講完的張勁,通過望診確定何爸爸顱內的幾塊淤血已經排盡後,起出銀針。對滿眼征詢目光看著自己的何媽媽笑著說:
“阿姨別擔心,何叔叔現在的情況很好。顱內的淤血已經排盡,但是可能還需要幾個小時才能醒過來,您老還是先到旁邊的空床休息一下,何叔叔這裏由我來照顧好了,等何叔叔醒過來我在叫你。可千萬別何叔叔的身體還沒好,您就有累垮了!”
張勁的勸說沒有起到效果,似乎對自己幾個月未曾照顧這個已經與自己離婚的男人心有愧疚,似乎覺著何爸爸之所以會憔悴成這樣,之所以會躺在這裏人事不省,自己有著絕大責任一般。
此時,滿心自責的何媽媽根本無心睡眠,所以在聽到張勁的勸說後,何媽媽默然的搖了搖頭,再次把視線投諸到雙目緊閉的何爸爸身上,淡淡的說:
“過之習慣了我照顧他,你看這才幾個月,因為沒有我在旁邊照顧著,他都瘦成這樣了!所以,還是你和清淺先休息吧,你何叔叔交給我照顧就好!”
當張勁還想在繼續勸說時,何清淺突然開口了:
“勁,媽說得對,還是讓媽媽照顧爸爸吧,我們倆就在旁邊的**休息一下。”
何清淺對媽媽如今的心態感同身受,雖然一直以來家中似乎爸爸是個獨裁者,而媽媽在爸爸的‘命令下’隻是唯唯諾諾。甚至在何清淺看來,這二老不像夫妻,倒更像是老爺和傭仆之間的關係。
但是何清淺還知道,雖然家裏似乎是爸爸的一言堂,媽媽過的挺苦。但這二老幾十年一起走來卻還是積累起了深厚的感情。所以到也能理解如今媽媽的心理,她是希望自己的辛苦能讓自己內心痛苦的愧疚減輕一些!
看出何清淺眼神中的意思,張勁在無聲的張了張嘴後,止住了繼續勸說的念頭。將何清淺從輪椅上抱起,在旁邊的陪護**躺好後,這才牽著何清淺的手,在陪護床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與何清淺一起閉上了眼睛假寐。
還好,因為今天似乎是多事之秋,而何老爺子又入院較晚。所以,急救科的臨時監控病房早已經沒有了空床位,而因為何爸爸算是緊急入院,尚未辦理正式的入院手續,所以也無法去icu病房。
再加上羅醫生雖然貪財,但是也算不上是那種草菅人命的黑心醫生,置危重的何爸爸於不顧。所以何爸爸就在羅醫生的疏通下,被安排在了顱腦外科的一間帶有全套監護、維生儀器的vip單間。本就是顱腦外科醫生的羅醫生自然也就從急救科回到顱腦外科,做起了何爸爸的監護醫生。
所以,臨時趕來的何清淺才會有專門陪護床睡,張勁也能在還算舒適的單人沙發上閉眼假寐!
兩個小時過去,當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的時候,張勁口袋中的手機無聲的震動了起來。張勁睜開眼睛,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輕輕鬆開與何清淺握在一起的手,站起身來!
與何爸爸床前滿臉疲憊,卻強撐著的何媽媽無聲的打了個招呼,指了指自己指示燈閃爍的手機,做了一個接電話的姿勢後,悄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喂,虎頭哥,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還要辛苦你,小弟感激不盡!……”
張勁知道這時候張大隊長打電話過來,就一定是因為事情有了發現。既然該發現的已經發現了,晚點也跑不了,所以張勁自然也就沒有必要一張嘴就問人家事情怎麽樣了!那樣顯得太不客氣,也太生硬、太現實了。
畢竟,雖然張勁與這位張家大少的關係不錯,但張大少不是北宮朔月那個已經晉級為張勁死黨的胖子,可以隨意仗著死黨的身份指手畫腳。所以該客氣的時候還是要客氣一下的。
但是,沒成想,還不等張勁話說完,還不等張勁客套的把自己的感激完全吐露幹淨的時候,這位風風火火的張大校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張勁的話頭。
“你小子哪來那麽多虛頭巴腦的?雖然我們家裏因為你是大神醫,恨不能拿你當尊菩薩供起來。但是,你張哥我瞅你順眼可和這個沒啥關係,咱就是瞅著你對脾氣!
別說你是俺們張家的朋友,就算你還是原來那個跟張哥一起吃火鍋,一起喝酒,一起被那個瘋女人罵的張老弟,你開口了你張哥也沒二話說!
你要想實在想謝謝你張哥也行,弄點好酒弄點好菜,好好招待兄弟一頓就夠了!說實話,好久不去你家蹭飯了,真想了!”
也許是因為始終在軍隊發展,始終在實戰不對摸爬滾打的緣故,這位張家大少三十好幾了,還是一副愣頭青的直性子。遠沒有其他世家年輕人那麽圓滑。
但也正是因為這幅性子,才讓張勁對他,也遠比同樣見過幾麵的孟家、李家的幾位公主太子更加親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