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深海無邊無際,不知孕育著多少生命。
昨日戰死的叁萬海族,對海族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便是對於象族來說依舊算不了什麽。
至於一時勝負,放在兩族戰爭史上,更是連一絲浪花都翻不起來。
翌日,天朗氣清,海族的攻擊再次而至。
隻不過這次沒有偏將級人物再出來約架,算是昨日勝利的結果在今朝得到了一絲延續。
在明正大來臨後,陸白一什多出來了一個位置。
正好給每個人留下了一次攻防休息的時間。
在早晨海族最凶猛的一輪攻勢結束後,葉斌頂替了陸白的位置,明正大代替了葉斌的位置。
陸白空閑了出來。
易經閣,十瓶海魂水。
陸白又窮了!
如此豪奢之下,帶來的效果顯而易見。
第一天府的金蓮終於再次回到四瓣。
陸白刻意壓製的前兩層地府完全貫通,自身境界瞬間升到騰龍境中期。
兩層地府完全糅合間,生出一股異力,徑直衝向第二天府的劫雲。
原本紅光透射而出的劫雲瞬間被斬破。
一柄細小的血劍遊**在其中。
同時,雷之規則猶如淘淘江河,不斷溢出,某種奇異之感在陸白身間、心間流淌。
不知不覺間,陸白在易經閣中足足呆了兩天。
將全身修為穩固,隻不過規則的運用還需在戰場磨煉。
自從他晉升騰龍境以後,一直在好好打磨“雷荒八技”的前三式。
“驚龍破”“驚雷斬”、“雷殤。”
從踏上丁島開始,殺蟹蛙、突圍八王族、同血蛭鬥智、協防陷字營戰柳蒙、到如今的山字營攻守。
陸白從未曾停歇,神通“玉碎”碎了補,補了碎,全身血肉都在戰鬥中換了一遍。
戰場上揮闔出的每一劍,宣泄出的每一絲力量,陸白都曾精準計算,都有精準控製。
每一次攻擊都是雷氣和武技熬煉,直至沒有一絲浪費。
才有的今日陸白。
這些時日,每時每刻,陸白都在淬煉春霆雪、玄甲。
都在蘊養自身勢意,直至今天的圓滿。
500點功勳消費帶來的修煉靜室使用時間還剩一天。
而距離生死擂僅剩八天!
陸白掏出了功法玉簡。
雷荒八技第四式“夔牛印”。
就在陸白心神沉浸玉簡中雷荒八技第四式時。
“轟隆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響徹在陸白心間。
金蓮搖曳、血劍輕鳴!
繼而一道光亮出現,隨後一隻異獸出現在陸白麵前。
其狀如牛,一足,頭無角,青倉色,離水入水必有風雨,聲如雷鳴,伴有日月之光。
相傳世間有山海,山海有異獸。
曰夔牛,別名雷獸。
隨後異獸夔牛就那般直直向陸白撞來。
陸白渾身一震,隨後眉目輕鳴,一絲明悟之色出現在陸白眼中。
“呼...”
陸白強壓下心中的震驚。
心中暗暗後怕,玉簡中從第四式開始,已經沒有了具體的武技描述,完全是觀想。
全靠自己領悟,若是在鬥府境強行觀想,恐怕剛才的影像衝擊就會讓自己重傷,何談領悟。
隱隱中,陸白感覺那種衝擊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甚至,這一式武技也會消失。
陸白對雷池出品再次有了清晰的認知。
因為就是剛剛這一瞬間,靜室的最後一天也宣告結束。
是夜,什隊軍帳,
陸白看著戰後歸來的明正大、葉斌、陳大牛等人。
“什長,兩族停戰了,截至生死擂結束。”
“今日最後一波攻勢象族青象同曹真將軍做的停戰之約。”
說完後,葉斌靜靜的看著陸白陷入了沉默,不僅僅是他,明正大等人一樣沉默,整個軍帳之中極度安靜。
陸白沒有答話,視線從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之上劃過。
“不錯,所有的兄弟們都在。”
陸白衝葉斌投向讚許的目光,這是陸白這三天以來最擔心的事情。
至這一刻,陸白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場中眾人都感受到了陸白的情緒,每個人都露出感動的神色。
皆是因為陸白對新生規則掌控不夠精細的緣故將眾人的感知牽連在內。
“嗯嗯,知道了,這段時間,我就不在軍營裏麵呆了,需要先回書院一趟。”
說著,陸白歉意的看了眾人一眼。
隻不過,聽到這話,陳大牛等人反而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他們一直怪自己幫不上陸白忙,而七天以後又是陸白上生死擂的時候。
除了凰唯我從來沒有人敢確信地說自己能從生死擂上下來。
而現在聽到陸白說書院,眾人才知道陸白是書院學子。
“吆,師弟小日子過得不錯麽?”
一道不太熟悉的聲音響起。
少了幾絲朽木摩擦感,讓陸白隱隱有些懷念。
看著秦珮俊美的容顏,師兄弟無聲地笑笑。
夜色中,軍營忽起兩道金綠光芒,直衝青州主城方向。
夜風和煦,星月燦爛。
這是陸白第一次在星月原高空馳騁,瀟灑淋漓。
“師弟?”
“嗯?”
“哈哈哈!”
青州街已經燈火闌珊,瓊花觀卻正燈火通明。
八層東閣,陸白臨窗飲酒,笑看浩渺的青州河。
秦珮摟著懷裏的花娘,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咽了嘴裏的葡萄之後,輕舒一口長氣。
“玄機姑娘的古箏彈得真好!”
“秦公子繆讚了!”
玄機輕抬水眸看了陸白一眼,隨後起身衝秦珮俯身一禮。
“吆,小師弟深藏不露啊!”
“嘖嘖,金屋藏嬌。”
秦珮看了玄機一眼,若有所指地看了陸白一眼。
聞言,陸白不置可否,隻不過秦珮手實在是放得太開了一些。
陸白輕皺皺眉,出言擠兌道。
“怎麽,今晚師兄是打算留宿了?”
聞言秦珮身子輕震,旋即將剛剛抬起的身子舒緩下來。
“師弟,這才什麽時候?”
“早得很,能趕上明早的早課就好。”
“是吧。”
說著秦珮扭了扭頭,將位置放得更舒緩了一些。
見狀,陸白輕笑地搖搖頭,讓他不由想起了此刻遠在青州的許舟,和不知下落的韓斐。
隨著壺中清酒飲盡,陸白走向側室,見狀,玄機退半身跟了上去。
原本眯眼的秦珮看到這一幕,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接著轉頭看向花娘,輕聲調笑道:“等會我們哥倆不給錢跑了,你會不會追上來打我啊!”
“秦家哥哥哪裏話,您還用給錢麽?”
“嗬!”
夜色高升,兩個身影偷偷摸進戒律院西廂。
“反了,你那麵,我這麵。”
“師兄你是不是...”
“嗚嗚嗚...”
“啪”,一道摔書聲響起,隨後戒律院恢複了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