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陸白晨練完畢,來到前廳,就見陳大牛早早買好了早餐。
“坐啊,杵著幹嘛呢?”
看到陳大牛局促不安,好像沒地站一般,陸白不由打笑道。
聞言,陳大牛舒了一口氣。
自從昨晚遞給陸白那道軍令以後,陸白就沒有任何反應。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時曹真在針對陸白,可對方是一軍之將,手握十數萬山字軍,自家什長又能拿什麽抗衡?
可陸白的反應也太平淡了,一副該吃吃、該睡睡的樣子,陳大牛實在想開口勸勸陸白,可話剛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隻能咽回肚子裏。
“老大,我們早上出去吃了,您吃吧!”
聞聲,陸白向葉斌、明正大看去,二人連忙點頭,表示自己吃過了。
見狀,陸白也沒有勉強,一揮手,三人快速向外退去。
“等等!”陸白轉頭喊道。
三人連忙轉身,就聽陸白說道:“你們去望江樓、多寶閣去轉轉,適合自己的、還有手下兄弟們的全都置辦了。”
“你們三一人一萬元石,其餘人五千元石,必須花完。”
說著,陸白向他們甩了一枚空間戒指,隨後也不管他們什麽反應,向後堂走去,招呼小小吃早餐。
餐桌上,小小抬頭看看陸白,又看看外麵背脊挺拔的一眾士卒,幾度張口欲言。
“想說什麽就說。”
“王苦……弱姐姐去哪了?”
“回家了!”
“你不要她了?”小小歡快的聲音響起。
陸白沒有搭理她,繼續對付著手裏的蔥餅。
“切!”
“他們都是你的兵?”
“是。”
“看不出來啊,陸白你還挺威風的!”
說到這,小丫頭直了直身子,原本大口咀嚼的嘴也慢了下來,如果不是嘴角掛著的餅渣破壞了她的嫻靜模樣,怕是都認為他是個乖乖女。
事實上,最近陸白已經好幾次聽到她在學堂和同學打架了。
接著陸白就看到李小小瞪著大眼睛看著他,“可愛”得很。
眼見陸白沒有絲毫反應,小小撅著嘴巴說道。
“哥,你和珮哥還有布哥送我去學堂,太麻煩你們了,你們每天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要不以後就麻煩這幾位大哥送我吧?”
“哈哈哈。”
陸白還沒回話,秦珮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小小你原來喜歡這啊,你早說啊,我也掌管一千人啊,我每天換著人送你。”
眼見陸白沒有絲毫答應的跡象,小小氣得將手中的蔥餅咬了一口又一口。
結果就聽到秦珮這話,小丫頭瞬間將蔥餅往碗裏一丟,連忙拿起桌上的豆漿,衝著秦珮高舉。
“珮哥,今生兄弟,百世情緣。”
瞬間,陸白皺著眉頭看向小小,就連秦珮都繃住了。
“咳咳!”
一旁的季布被一口豆漿噎地直咳嗽。
“阿盛!”
季布高聲大喝,一臉怒意,看向陸白的眼神中滿是愧疚。
埋頭幹飯的阿盛把頭從牛肉湯中抬起來,疑惑地看向自家少爺。
“爺,有什麽事?”“咂……咂……”
邊說話,邊嚼著大塊牛肉。
轉頭看向院裏端站的陳大牛:“牛哥,好兄弟,這筋太勁了,下次咱多整點!”
“好……嘞,了。”
陳大牛剛回頭就看到陸白一臉怒色,正惡狠狠的看著自己,陳大牛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臉色的陸白,瞬間轉回了頭。
拉長的調子瞬間斷了聲氣。
“師弟……”
聞聲,陸白轉頭,卻見季布一臉愧色,他不由苦笑一聲。
“師兄,我,等會我要去荊州了。”
季布眼神皺縮,“什麽時候的事情!”
陸白苦笑一聲,摸了摸小小腦袋,轉頭看向季布。
“昨晚到手的軍令。”說著陸白向濱海看去,眼中盡是肅然。
小小則抬頭看著陸白,明明能看到陸白的嘴在動,但是卻聽不到他聲音。
似乎感覺到了小小的不安,陸白低頭看向小小,輕輕摸了摸她腦袋。
“哥哥要出趟遠門,可能得在年關才能回來,你平日裏好好聽先生的話。”
看到陸白對小小的囑托,季布和秦珮都明白陸白已經做出了決定。
接著陸白同二位師兄說道。
“我打算把小小安置在戒律殿。”
說著,陸白鄭重地向二師兄季布鞠了一躬。
“我前兩天剛剛給小小開脈了,想讓您在鬥脈教教她。”
說陸白雙手抱拳,神色間鄭重無比。
見狀,季布苦笑一聲,“前麵還好,萬一等不到你回來,過了鬥脈可如何?”
陸白自然明白季布的意思。
二師兄在擔心小小鬥脈不能開到一百零八穴竅。
在季布眼中,小小脊柱大龍璀璨的耀眼,完全通了個透徹。
脊柱大龍當第一竅是何等難度?
季布身為外家之道浸**極深者,又怎會不懂?
他自負,便是自家師傅對第一境的了解也沒有他這麽深。
可換他是陸白,想起手給小小打通脊柱大龍,他沒有絲毫把握。
一來,缺乏天品“築府丹”為小小做開脈。
二來,小小先天身體素質並不強,完全承受不住那種強度的能量衝擊。
畢竟,江舜華原本給小小開脈的人選就是他。
他在第一次登門時,就已經細細觀察過小小。
他最好的預期便是小小同常人一般,最後一步開脊柱大龍。
如此一來,通過不斷蘊養,他有信心幫小小在鬥脈開出百竅。
可現在,麵對陸白這等通天手段,季布隻能報以苦笑。
屬實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
那陸白耗如此心力助小小踏出第一步,對她的期望得有多高?
季布完全能感受到,所以有此作答。
陸白低頭看向小小,摸了摸小小腦袋,“她能開心地活下去就好。”
隻不過季布仍是看到了陸白眼底的那絲遺憾,雖然稍縱即逝。
“我便是在這鬥脈境幫她開出來一百零八穴竅又如何?”
說著陸白抬頭看向天際那道黑線。輕聲感慨道。
“強的從來是人啊!”
聽到陸白的話,季布輕點點頭,表示讚同。
“既然師弟如此信任師兄,那我就不再推脫了。”
說著,季布眼中冒出陣陣精光,那是一種打鐵匠看到奇珍材料的興奮,是不服輸於人的自信。
陸白都已經做到如此程度了,他作為師兄,豈能差了?
見此季布如此神情,陸白和秦珮對視一眼,心下會聲一笑。
“二師兄周遊天下,蠻荒亦有過踏足,隻有一句告誡,其人強海族者甚,願師弟山止川行,禾風盡起。”
“那三師兄也隻有一句告誡,我希望你趕緊將瓊花觀交給我。”
“滾”,陸白對著秦珮就是一聲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