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軍營,軍召令營地。
陸白看著手中千夫長令牌,黑底雲紋,玄鐵所製,握在手中隻覺冰冷異常。
上麵讓陸白自選千人組建,更是完全放權給陸白。
“恭喜陸千長!”
蔡太虛雙手抱拳,朗聲向陸白恭賀道。
此時,陳大牛等人去校場征兵了,整個營帳中就隻剩陸白、蔡太虛二人。
“蔡公子言重了。”陸白放下手中令牌,看向蔡太虛。
那日蔡太虛死皮賴臉地要加入陸白隊伍,雖不知道其人有何目的,不過陸白等人初來乍到,確實需要一個本地人做指引。
而且蔡太虛對整個荊州好似極其了解,於是乎,陸白順水推舟,讓蔡太虛一路跟隨來到軍中。
“這幾日,我看蔡公子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蔡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陸白看了看臉色不再那麽蒼白的蔡太虛,半提醒了一句。
蔡太虛瞬間兩回了陸白的意思,隻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身負重傷的自己了,何況在早前知道陸白便是今年青州生死擂騰龍境擂主後。
蔡太虛對陸白的興趣更大了,自然沒有絲毫離開的想法,隻不過老是這樣一直買單下去,待在軍營也不是辦法。
因而他向陸白笑笑,猜測道:“陸公子應該是青州書院學子吧?”
陸白沒有說話,隻是輕點點頭。
看到陸白的肯定,蔡太虛又接著問道:“據說青州書院每屆弟子想要結業就需要會戰蠻荒,斬一周天蠻族,至領銜萬軍,不知這是真是假?”
“不錯,確實是書院鐵律,不過還需要增加一名海族周天境。”
聞言,蔡太虛沒有一言評價,隻是衝陸白拱拱手,以示敬意。
片刻後,蔡太虛緩緩說道:“此前見過陸公子身手,不虛偽地誇讚一聲,一周天蠻族首級,怕是其躲藏在萬軍中,於千長而言,怕都是輕而易舉。”
“不過,便是陸公子現在已經貴為千長,恐怕離領銜萬軍仍時有一段不遠的距離。”
“敢問陸公子可有把握?”
蔡太虛不卑不亢,隻不過眼神中卻潛藏著某種認真的情緒。
陸白聽到這,眉頭微蹙,隨後看到了蔡太虛眼中神色,輕聲一笑:“你又能幫到我什麽忙?”
“幫您撥開迷霧!”
說到這,蔡太虛輕咳兩聲,用一塊絲巾擦了擦嘴:“陸公子所行之人,修為在軍中俱當得上不錯,可也隻能算是不錯而已。”
“而這蠻荒戰場,身手不錯就想活下去可遠遠不夠,更不需說要走得更遠!”
“您應該能明白,僅僅是他們,你要往前走,怕是要耗費太多力氣!”
眼看陸白眼中出現一絲感興趣的神色,蔡太虛趁熱打鐵,接著說道。
“你也應該明白,在很多紛亂的頭緒中,迅速把整個大局理清楚,這樣的能力是有多重要。”
說著,蔡太虛指了指自己,臉上沒有驕傲自信,亦沒有妄自菲薄。
認真而誠懇道:“而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很適合做您的夥伴,或者軍師。”
說完後,蔡太虛認真地看向陸白,隻不過其眼中卻是平靜無波,叫人看不清楚其人真實想法。
陸白沒有應聲,蔡太虛的話正中陸白軟肋,現今而言,這是陸白什隊最大的問題。
隻不過,什隊太小,僅靠陸白一人便將所有的問題遮掩,可並不意味著問題不存在,甚至在接下來擴張成千人隊伍後,這些問題會越來越嚴重。
某個時刻,弊病將會演化成致命傷!
陸白真正升起了興趣,他斂去麵甲,同樣認真地看向蔡太虛:“哪怕你覺得你有可能幫助我,可這對我而言也不是麻雀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而你此前被蠻族追殺,甚至對方因為你繞過穿過荊山腹地,恐怕便是你躲在江陵城,對方也一定會把你找出來。”
“此前碰到的那支蠻荒隊伍並不是對方真實的實力,我想接下來對方應該會越來越針對你。”
說罷,陸白也不等蔡太虛回話,繼續說道:“而我隻需要在荊州軍營站穩腳跟,再一步步去蠶食蠻荒,待攢夠足夠軍工即可,何至於選擇你,這裏麵可是充滿了無數風險!”
說罷,陸白看著蔡太虛,眼神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見狀,蔡太虛眯了眯眼睛,片刻後搖搖頭:“你想要什麽好處?”
聞言,陸白輕笑著搖搖頭,溫和地看向蔡太虛:“我可以讓你當我這千人之軍的軍師。”
“你僅需要向我證明你值得!”
說著,陸白拿起桌上的千夫長令,向著征兵校場走去。
看著陸白的背影,蔡太虛神色閃了閃,隨後輕呼一口氣,追著陸白身影而去。
校場,赤、橙、黃、綠、青、藍、紫、白八旗飄展,卻是除去王庭黑水玄旗都在。
陸白來到青旗前,就看到愁眉苦臉的陳大牛、葉斌等人,其身後所征召的兵員更是寥寥無幾。
“千長,秋殺軍很多建製都打沒了,隻不過很多人都不願意放棄自己原屬編製,尤其是極力抗拒加入非秋殺軍的其他軍隊。”
葉斌一臉苦澀的說道,身旁的陳大牛、明正大也都有些氣餒。
陸白聽後點點頭,接著轉頭看向蔡太虛,指了指校場上秋殺軍一應千夫長吃不下的剩餘兵員。
“接下來就讓陸某看看蔡公子的手段。”
蔡太虛雙手抱拳,徑直走向募兵台,接著麵向漫漫無際的秋殺散兵,放聲呼。
“男兒不展風雲誌,空負天生八尺軀!”
瞬間,原本場上鬆散應招的兵員全都精神一震,紛紛轉頭看向蔡太虛。
就聽聞“眾位秋殺軍兄弟,我定遠軍跨州身臨荊地,便為殺外族而來,同我秋殺袍澤,一本此誌,死生不棄,不渝始終。”
隨後蔡太虛麵向陸白拱手抱拳,隨後起身看向一種兵員。
“這是我家千長陸白,人海兩族生死擂九場打平,最後一場生死擂,千長力斬海族第一天驕柳蒙,為我人族爭勝,贏下星月原周側十裏疆海。”
“而今來此地,願同諸位袍澤再斬蠻荒!”
一時間,場中一眾兵員心胸起伏,臉上俱是仇恨,身上爆裂出洶湧殺氣。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高呼:“陸千長怎麽說?”
聽到這,蔡太虛皺皺眉,而場下一眾秋殺甲卒也是紛紛看向陸白。
“陸千長怎麽說!”
眨眼間,山呼海嘯般似質問、似請求、似是作生死相托之誓。
陸白起身走上募兵台,看向場下方才第一聲喊叫之人,正是昨天堵門的暗中操作之人華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