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鐵血手腕，駁倒仁慈
皇太孫朱允墳一愣，他對宋謙大學士實在是異常崇拜，算來輩分，乃是他師
祖，不由忙是問道：“茗兒姑婦，這朱先生乃是先父王太子的恩師，文為天下第
一！他與武為天下第一的魏國公，智為天下第一的青田侯乃是並稱大明翹楚，為何
我不能崇敬效仿他……”
“魏國公，青田侯是武能定國，文能安邦的中流礁柱！但是一皇太孫殿下崇
敬宋先生自然無妨，不過一不能效仿他，文人氣質，書生風範！洪武老聖上乃是
在血腥中打下江山，要守住江山必須也得鐵腕手段！我是為了皇太孫殿下好一”
林茗兒歎息一聲道：“我又何嚐不知宋先生乃是我大明第一文人學士，我大明開國
立朝時的許多典章製度、禮樂刑政文典都是出自他的手筆，被洪武老聖上與民間百
姓都是尊稱為‘開國文臣之首，？”
豆範公主當然也是知道宋謙大學士曾經輔佐皇爺爺十九年，二十年前時，他於
洪武十年，當年宋謙大學士六十八歲時，他告者還鄉，回到祖籍青蘿山中隱居。然
而僅僅三年以後，朝中大臣宰相胡惟庸因圖謀不軌被誅，宋大學士的孫子宋慎因與
胡惟庸關係密切而受株連被殺，宋謙大學士因曾經教授胡惟庸經書也遭到皇爺爺的
懷疑，七十二歲高齡的他被逮捕押到京城，命在旦夕。還是她皇奶奶馬皇後聞訊
後，向皇爺爺進言道：“宋先生曾經講學宮中，乃是天子師！一日為師，終身不
移。民家為子延師，尚以禮全終始，何況天子呢？況且他隱居青蘿山中，還能有什
麽施展？”可是皇爺爺卻是自負地說：“這個你不知道，此老兒不甘寂寞，雖隱居
青蘿山，但四方前去求教者絡繹不絕，受業者遍及天下，倘有異誌，如何得了！”
因此當夜皇爺爺拒絕了皇奶奶馬皇後的說情，皇奶奶沉默不語，心中卻是不住思量
萬千。第二天，皇奶奶侍奉皇爺爺午膳，擺出的全是素食，不見酒肉，皇爺爺問是
何故，皇奶奶垂淚答稱：“妾為宋先生作福事啊！”皇爺爺聽後，這才不由得側然
心動，於是赦令宋大學士不死，而流放茂州。她知道皇太孫哥哥乃是平生最為孝順
已故的皇奶奶與先太子大伯，而皇奶奶與太子大伯第一等尊崇宋大學士，豆範公主
就是笑道：“茗兒妹妹不知，宋大學士乃是文臣第一，我前太子大伯與皇太孫哥哥
都是受他教悔十幾年呢，實在是有師恩之情！”
“正因為如此，皇太孫殿下才是更加不應該效仿宋大學士的文外做沙！自古皇
帝者，一將功成萬骨枯！必須狠心，沾滿鮮血！”林茗兒不得不狠心道：“若是皇
太孫殿下登上天子寶座，麵對周圍虎狼之人，必須得下狠心懲罰！洪武聖上手中就
是鮮血累累，殺靴子，殺魔教，殺開國功臣，可是隻有這樣一才有這等三十一年
的太手機輕鬆平盛世啊！”
皇太孫朱允墳有些不悅道：“我一向隻知待別人好時，別人也待我好！若是當
上皇帝之後，就是不得不壞了做人的仁慈？這個皇位，若是血腥殺人一我一不
做罷了一我隻要做我皇奶奶，天子先父那樣的仁慈一”
初九搖搖頭，怎麽辦？二哥現在當皇太孫，諸事有老聖上頂著，自然可以仁
慈！但是當皇帝，不下狠心血腥手段怎麽能服眾？怎麽能將大明江山保住，坐穩？
不過初九對於馬皇後，也是崇敬無比，當年馬皇後的仁慈不但保護了重臣，同
時粗蔭及了平民百姓。在鳳邑小鎮時，當時還偽裝未成說書先生的四絕劍王公孫不
勝就是繪聲繪色對初九，林茗兒說書過，當年江南昊興有一巨富叫沈萬三，據說他
家有一個奇妙的“聚寶盆”，能呼金喚銀，因而家中金銀堆積如山，堪稱大明建國
初期的第一首富！而沈萬三性情豪爽浮躁，很喜歡顯示自家的財力。在明朝開國之
初修築京城城牆時，他主動要求替朝廷分擔一半的工程，因當時大明朝廷財力不
足，就批準了他的請求。誰知，沈萬Eat著財物富足，又調用方便，竟然比朝廷組
織的工程還先完成，使得洪武聖卜深感臉上無光。洪武聖上正想找借口懲治一下沈
萬三的時候，好大喜功的沈萬三又申請稿勞皇家軍隊，洪武聖上聞言大怒，叱道：
“何等匹夫，意想稿賞天子之軍，居心不正，實為亂民，當誅！”馬皇後卻認為
雖然沈萬＝性汁狂妄，但不至於獲死罪，於是進諫道：“妾聞國法是用來誅殺不守
法的人，並不是用來懲罰國君不賞識的人。沈萬三雖然狂妄，卻未犯法，不當誅
之。”洪武聖上覺得言語有理，也就沒有誅殺沈萬三，隻是利用他的財力，派他去
戍守雲南邊區。當年初九聽說這個故事時，隻是津津有味夢中幻想自己也擁有一個
．聚寶盆”，但是今日想起這軼事，卻是隻有對馬皇後的敬仰之心！
而四絕劍王公孫不勝還說過馬皇後的另一軼事，江南東海浦江有一個鄭謙，家
族和睦，十代同堂，名傳道還，當地人都稱他家是“義門”，郡守也表彰他們家族
的融洽和樂，賜予一塊“天下第一家”的匾額。洪武聖上聽說此事後，頗感興趣
特意把鄭謙召到京城相見，問他家中人口共有多少，鄭謙回答說：“一千有餘。”
洪武聖上讚歎說：“一千多人同居共食，同心合力，世所罕有，確實是天下第一
家啊！”於是賜給了他豐厚的禮品讓他回去。馬皇後在屏後聽了他們的對話，心有
不安，連忙傳話給洪武聖上：“陛下當初一人舉事，尚得天下：鄭謙家千餘人，倘
若舉事，不是太容易了嗎！”洪武聖上不免為之一驚，急命中官再召鄭謙，問他道
：“你治理家族，也有什麽方法可循麽？”鄭謙回答說：“沒有別的，隻是不聽妻
子的話罷了。”顯然是影射洪武聖上對馬皇後事事重視之意！然而洪武聖上聽了釋
然一笑，不再追究，安心地放他回家了。這一次，洪武聖上雖然沒有完全接受馬皇
後的意見，卻又恰恰表現出他對馬皇後的重視2加認為自己之所以成功，離不開妻
子的輔佐，既然鄭謙與鄭家從不聽從妻子的話，便認定他成不了大氣候一若是馬
皇後還在世的話，即便洪武老聖上駕崩，天下威信一切問題迎刃而解，隻是馬皇後
早已經死去十幾年了啊，她臨終前還舍得讓最疼愛的孫女小公主潛身魔教，遠去巫
山，點蒼派求得了射天玄鳳劍的庇佑，當真是為了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
…林茗兒一聽皇太孫朱允文言語之下，不由大怒道：“皇太孫殿下……你何
出此言？你說這句話，對得起洪武老聖上嗎？對得起你皇奶奶嗎？對得起天下愛戴
你的萬民百姓嗎？你當皇帝，僅僅是為自己當的嗎？你身上重擔愈千萬斤！怎麽能
輕言放棄？將天下蒼生置於水深火熱之中？若不是洪武老聖上對我師兄妹兩人有言
必須犯顏提醒你，我師兄妹兩人何必逆你意，糾正你懦弱的性格缺點？不過我師兄
妹既然答應了老聖上之言，便是會直言不諱！”她原本不過是天南一少女，不關心
天下大事！但是她想起洪武聖上朱元璋所重托，也想讓天下蒼生繼續安居樂業，便
是絲毫不懼皇太孫朱允墳，初九一愣，不想小師妹胸有成竹，竟然似乎胸中藏有治
國經天緯地之才，以前卻是倒不知道。
禦林軍統領耿豪臉色大變，大吃一驚，這林茗兒小小女子，說話口氣絲毫不留
一點餘地，他正是擔心時，卻是聽皇太孫朱允墳額頭出汗，一拜作揖道：“哎……
不錯，茗兒姑娘，初九賢弟，剛才是我說話大意了！是啊，我肩上肩負這大明國柞
明日希望，怎麽能輕言放棄？皇爺爺欽點你們在我身邊，果真是有如當頭棒喝！隻
是一我還是提倡仁義治國一不要太血腥了……”
“還請皇太孫殿下不要嫌棄我們煩心才是！”初九見小師妹還要據理力爭，忙
是拉住林茗兒道：“皇太孫殿下仁義，乃是萬民之福！小師妹一至於若是有＊＊
臣賊子，我等為皇太孫殿下分憂就是了！”林茗兒歎息一聲，不再說話了，暗暗想
到，我聽大師伯說起，這皇太孫先父茲文太子朱標溫文儒雅，慈仁殷勤，頗具儒者
風範，不過最大的問題就是懦弱，在“勇”遠罷燕不朱棣，也不及湘王朱柏
等，哎，顯然皇太孫朱允墳殿下也是這般了，哎一小師兄說得對，以後有亂臣賊
子有不臣之心時，自己與小師兄要嚴格為皇太孫殿下把關了！皇太孫殿下，倒是可
以慢慢**的一
豆範公主與耿豪竟然是一時插不進話，他們都是不知道，聽林茗兒的意思，顯
然是某個時候，洪武老聖上慎重囑托過林茗兒與初九兩人要輔助皇太孫殿下？這個
秘密隻怕無人知道！顯然皇太孫朱允墳也是非常在意林茗兒與初九兩人，竟然無能
如何都不敢反抗！這天下能這般對皇太孫朱允墳說話的話，從來就隻有老聖上，馬
皇後，前太子三人而已，即便現在皇太孫的繼母王妃，皇太孫的諸多太孫太師，太
孫太保，也是不敢這麽喝斥皇太孫的！
耿豪與豆範公主相顧失色，因此這下見三人不再說話，豆範公主才是勉強微微
笑道：“好了一不用爭吵了一太孫哥哥，剛才有言皇爺爺是一日之間做了三件
大事盼咐下來？第一件事情乃是讓明日端陽我們諸人進宮期見皇爺爺，第二件事乃
是專門頒下口諭給我父王，那麽第三件事情乃是什麽呢？”
“第三件事啊！”皇太孫朱允墳收回先前亂麻思索，微微一衡量，歎息說道：
“似乎乃是皇爺爺的遺命呢！這還隻是皇爺爺的口諭，還未成為遺詔，就是皇爺爺
準備讓現任魏國公徐輝祖，駒馬都尉梅殷，兵部尚書齊泰，太常寺卿黃子澄，翰林
院侍讀方孝孺這五大重臣輔佐我處理朝廷一切事務。而且一皇爺爺似乎在準備頒
下遺詔，待一駕崩之後，諸筆自鎮守屬地，一律不準回京一”
“豈不是可以先恭喜太孫殿下位登天子了？”初九與林茗兒點點頭，知道洪武
老聖上是要將皇位傳給皇太孫朱允墳，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五大重臣？乃是當朝人傑！太孫哥哥可以放心！”豆範公主也是祝賀道。
然而初九，林茗兒聽到這“魏國公徐輝祖，駒馬都尉梅殷，兵部尚書齊泰，太
常寺卿黃子澄，翰林院侍讀方孝孺五大重臣”時，卻是心中暗暗叫苦，眉頭一皺暗
道：“這五大重臣，不知是否能是擁有道衍大師，燕雲十八騎等精兵猛將，謀士如
雲的燕王對手？”不過他們一想，哎，大明滿朝文武，開國功臣已經被洪武老聖上
在這三十一年殺得幹幹淨淨，一個不剩！開國大將早己纖成為白骨，現在朝堂之
上，能用的也隻有這五大重臣了！然而初九對駒馬都尉梅殷印象還是非常好！此人
文武全才，乃是大明皇朝第一有才能俊傑駒馬，希望此人以後可以力挽狂瀾啊！
“翰林院侍讀方孝孺一他乃是宋謙大學士的第一得意弟子，號稱為天下讀書
人的典範一”林茗兒鬱悶道：“但是治理這萬千江山，豈是僅僅紙卜談兵就可
以？哎，他與金戈鐵馬的燕王殿下比起來，英偉可是差多了！”她想起當日在皇宮
中就是已經見過方孝孺，看似忠良，不過有些文秀書生意氣，不由有些意興闌珊。
皇太孫朱允墳見林茗兒，初九都是臉上並無多少喜悅之情，忙是將這第三件事
岔開，笑道：“不說這些了！我們靜心準備一下，明日乃是閏五月重端陽，數十年
一遇的上好佳節，我們準備進皇宮期見皇爺爺吧！”
於是，初九，林茗兒豆範公主告別皇太孫朱允墳與耿豪，回東廂房休息去
了！
這一夜，點蒼派弟子不過是練功笑談，並無他事！
第二日，初夏陽光暖和融融，乃是洪武三十一年閏五月初五，閏五月的第二個
端陽節！
一大早陽光下，皇太孫朱允文的太孫東宮府第中，一大隊人馬，精神抖擻，浩
浩****進皇宮內城，拜見重病的當今天子洪武聖上了！
其中，不必說，乃是有身負絕大使命的誅仙劍主人初九，心思靈巧少女林茗
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