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月再現，驚世一家
公孫厲見掌門大師兄臉色有些微變，好是不解，便是又聽見崢勃雲喃喃道：“其實，我早應該知道是她，五大龍鳳集聚，她排名第一，今天這個日子，她怎麽會不在？”
劉黑猛不解，悶聲問道：“是誰？”公孫厲一想，也是驚訝道：“師兄，你說天字閣樓中這人是峨嵋無塵仙子？”
崢勃雲喃喃道：“除了她，還有誰？”他臉色愈加癡茫，對無塵仙子，可說能用一見無塵誤終身形容！
可是，無塵仙子在見到他之時，卻也見到了另外一少年，心怎麽會在他身上？
公孫厲不信，便是朝終南七劍連使眼色，藥材劍雖然會意，但是這天字閣樓中坐的可是當今皇太孫，日後大明王朝的皇上，他再天大膽，也是不敢去挑釁的！因此七人隻能是苦澀一笑，不敢上前動手！高山劍隻敢高聲道：“不知道天字閣樓中是否真的是一高手，為何卻是不出聲？”
吳在天冷笑一聲道：“哼，憑你們也能讓她出聲？”他當年乃是狂劍，骨血中依然是偶爾這樣輕狂一番！
九尾神龍哈哈笑道：“很好，很好！天字閣樓中竟然是無塵仙子！今日五大龍鳳果真是已經來齊全了！”
他說話自然是權威，眾人都是三分大驚，又是帶有三分欣喜，三分期盼，今日竟然能同時見到五大龍鳳，當真是不虛此行，特別是看熱鬧的近一般兩百人！
青城派何燭爆驚訝道：“神龍所言，是說峨嵋派的無塵仙子竟然也是在天字閣樓之中？”他青城雖然與峨嵋派同氣連枝，不分佛宗，道宗，但是塵冰神尼這個關門大弟子卻是神秘的很，他也是沒有見過！封山儀式上無塵仙子也隻是驚鴻一瞥！
皈依神侯笑道：“如何不是她？還是老夫親眼看見她取下天字閣樓的字牌呢！”
夏中原，唐經書，終南七劍見皈依神侯也是這般肯定，才是完全無異議的！唐經書不由對銷魂仙子歎息道：“仙子，去年大會雖然有當今聖上，皈依神侯，神龍尊主，武當恨真人掌門，蜀山中人前來，在下以為便是場麵最為恢宏壯觀，會後無來者！沒有想到今年，八大高手入閣，卻也絲毫不差！”
初九低身道：“我看啊，這每年一次的飛信發放大會，仿佛乃是一年一次的武林大會！”林茗兒卻是興奮道：“我從小到大，還是沒有經曆過武林大會呢！今日卻是比我們去年點蒼派大弟子授劍大禮，八月十八日還要熱鬧，當真喜歡！”連宛柔笑道：“我就說我所言不差，越是熱鬧，茗兒小師姐越是喜歡！”林茗兒嬌笑道：“何必說我？你還也不是一樣？”
眾人這才聽見天字閣樓中傳來一溫柔聲音道：“神龍尊主，皈依神侯，銷魂仙子姐姐，吳師叔，雁六師叔，青城派何師叔，少林等與各派各位前輩在上，無塵給大家行禮了！”這聲音，果真是當日回馬峰上聲音，飄柔出塵之態！她卻是彬彬有禮，將何燭爆也是單獨說出！
崢勃雲不由便是口幹舌燥，道：“……原來真是無塵仙子……”初九也是歎息一聲道：“小師妹，不錯！你的豆蔻公主姐姐正是無塵仙子！”連宛柔故意道：“茗兒小師姐，無塵仙子先沒有告訴你呢！”林茗兒沒有絲毫不悅，喜道：“哈哈，我又沒有問？姐姐怎麽會主動告訴我，要是主動告訴我，萬一我誤會她顯擺怎麽辦？我就說朱二公子見到豆蔻公主姐姐便是規規矩矩，不敢有絲毫反對之言，原來不止是因為她是朱二公子的姐姐豆蔻公主，還因為是這般身手高絕的無塵仙子！隻怕即便是燕雲十八騎中人護衛朱二公子，公主姐姐也是要懲罰他就懲罰他！”連宛柔也是恭喜道：“茗兒小師姐，恭喜你又憑空多了這樣一位好姐姐啊！”林茗兒笑道：“是啊，我也想不到呢，後麵我們一起去玩！公主姐姐可好了！”
“玄武擒龍”快劍無影這時歎息道：“樓主先前將無塵仙子位列五大龍鳳第一位，在下並不十分服氣，沒有想到這兩個時辰，在下竟然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仙子的氣息，唉，樓主所排名，果真是正確！”那邊，癡僧妄悔也是一直一言不發，但是心中感覺可想而知了！離別公子卻是微微一笑，妹妹玄功絕一，他最是欣喜！
無塵仙子忙是道：“無影大師兄太過客氣，須知天外有天，就好像前幾日，我去取天字門牌之時，身後總覺得有一人不遠，隱隱約約，可是總是察覺不出來，原來卻是皈依神侯！少林千年為尊，果真是神功玄妙無比！”
九尾神龍故意笑道：“很正常，他們六扇門的就是喜歡暗中偷窺這一套！並非你武功不濟！”皈依神侯也不生氣，他一路也是暗中保護皇太孫，因此見無塵仙子取下天字門牌，知道皇太孫與無塵仙子乃是竹馬青梅的堂兄妹，皇家血脈，最是投緣，便是放心下來！
這時崢勃雲納悶道：“仙子與峨嵋一派威名卓著，自當可以另坐一席，為何今日卻是與皇太孫坐在一樓內？”這話卻是正確，塵冰神尼乃是天下四大高手之一，無塵又是五大龍鳳排名第一，加上百數十年峨嵋派威名，至少是可以入坐一閣樓！
無塵仙子笑道：“多謝崢勃兄抬舉！可是敝派已經是全派封山，一心向佛，為世人祈禱，隻有家師格外恩準，我因不受皈依，才是可以外出，卻是不可在外借峨嵋之名！此次來無錫，實在是因為受人之邀，一來看看熱鬧；二來拜訪銷魂仙子姐姐，多謝她贈詞之勞！”這話說得滿堂生輝，眾人喝彩！
林茗兒卻是輕聲道：“豆蔻公主姐姐顯然乃是保護她的皇太孫皇兄了！”這點眾人如何不明白無塵仙子主要是保護皇太孫？卻也無人點破！初九納悶道：“我這才明白了，塵冰神尼已經是測算到後麵天下有幾年浩劫，因此封山誠心祈禱！神尼果真就是神尼！”林茗兒也是點點頭，塵冰神尼悲天憫人之風采她卻也是最為清楚！
莫殘歎息道：“啊，她自小入得塵冰神尼的佛門，脾性淡淡，不在燕王府長大，想來與她大哥離別公子，皇太孫投緣，在京城中多呆過，果竟然是與朱二公子完全不同，當真好似‘龍生九子，子子不同！’”
初九接口道：“如何不是，你看王妃所出，大世子離非大師兄名號離別公子，昆侖第一大弟子；豆蔻公主乃是無塵仙子，峨嵋派最年輕的長老，都是五大龍鳳中人！朱二公子卻也拜得皈依神侯為師，身份絕高！這一家三子女，好是驚人！”
莫殘點點頭，道：“聽聞燕王與王妃還有幾幼子，幼女，日後也不可小覷！燕王朱棣卻是恨真人的密友，武當派與燕王府一直有來往，也別忘了！”
連天不禁有些低聲驚呼：“天啊，第一權勢藩王燕王，天下大明第一功臣之女王妃、五大龍鳳排名第一的無塵仙子，天下第一公子離別公子，還加上皈依神侯弟子朱二公子，燕王好友武當掌門！這燕王府中人，竟然是這般驚人，這一家人，難道是為了這世道才生？”
若是楚驚西在此，他神算天下第二，隻怕還會加上：“燕王府中還有經曆六朝的最奇特紅顏女子，從孫媳婦到太皇太後，與人間第五真龍呢！”這是後話，暫不提！
這一家人，無疑才是最驚人的一家人！
眾人都是有些感慨，洛止寒笑道：“聽聞燕王朱棣嗜武征戰，常年在外，卻也沒有想到與徐王妃卻是這般恩愛，所出王子、公主這麽多！”連宛柔臉麵一紅，道：“洛師兄……”莫殘卻是笑道：“這是事實，有何害羞？他們夫妻情深，讓人好生……不過，看來他們子女的身份不想為外人知道，無塵仙子就是豆蔻公主絕對無人知道，誰都是不知道燕王朱棣居然有個二女兒！離別公子乃是燕王大世子朱高熾更加是保密！連朱二公子乃是皈依神侯之徒也是秘密！”
林茗兒這才是點點頭道：“恩，不錯，我們也要是保守秘密，還有王妃三姨與我爹爹，采茶姑姑，七叔四人結拜之事！”
樓下，眾人再無任何異議，由當今皇上的第一皇位繼承人皇太孫與五大龍鳳中排名第一的無塵仙子入坐天字閣樓，實在是毫無一點瑕疵！
這回連崆峒派也是不敢有異議！
白七娘又朝天字閣樓中問道：“不知道無塵仙子是否開窗？”
無塵仙子是輕笑道：“各位前輩請見諒，家師已經封山峨嵋，小女子不想多見生人，實在是不想開窗，還望各位前輩體諒！”
眾人多是畏懼她與朱允文皇太孫身份，還有徐王妃乃是第一王妃，開窗不便，因此雖然心中期盼，但是口上卻是紛紛道：“無妨無妨！”白竹葉也是笑道：“好啊，我們都是有女子在閣樓中，便都是不開窗了！雖然沒有商量，卻也算是達成共識！”果然她魔教太字閣樓，還有武當清字閣樓也是沒有開窗，現在加上天字閣樓了！
吳在天笑道：“看來我為什麽沒有開窗乃是沾到了絲蘿王妃妹子的光了！”皈依神侯笑道：“如何不是？”雁北行便是又笑道：“可是，九尾神龍不知道是為何不開窗？”
九尾神龍笑道：“你們不知道嗎？我這地字閣樓中有四人，兩人乃是我的侍女嬌美動人，不想我也沾光一回？”林茗兒道：“果真如此嗎？他可真是會享受！”
初九笑道：“那裏麵的兩位姑娘我卻是氣息熟悉，當日，我進‘天上人間，貴賓越來’找小師妹時，一青衣姑娘，一紅衣姑娘，還是她們指路呢！都是善良如花！”他說的一點不錯，地字閣樓中乃是九尾神龍，獸王與初九見過的青衣姑娘，紅衣姑娘四人，她們兩人卻是在為九尾神龍端茶遞水呢！莫殘卻是道：“不要多想，這兩少女還是少女之身，九尾神龍不是下賤之人！”
皈依神侯便又是笑道：“還是神龍賢弟會享受！”吳在天笑道：“皈依神侯兄莫非也想享受？現在連這臭蛇，臭泥鰍也不叫了，變成神龍賢弟了！”雁北行，銷魂仙子一聽這話，都是有些笑了起來！
無疑！皈依神侯，九尾神龍，吳在天，雁北行，銷魂仙子乃是同一時代高手，可以相互間開玩笑，長一大師，長空大師有資格，卻是不喜說話！至於劉黑猛，何燭爆，夏中原，唐經書，是大半不自信出聲的，上官如意，龐飛魚，終南七劍，河朔雙俠，姑蘇四槍等人更加有自知之明，不說話了！
而莫殘當然是有資格，但是卻是心中有所想，不說話！
五大龍鳳到底是少年人，更加是不能插入話題，果真是每一代都是有每一代的關係網！
銷魂仙子一時又笑道：“本樓主先前就說過，五大龍鳳今日會齊聚敝樓，是否還有人不信？”唐經書臉色一紅，道：“不瞞仙子，在下便是懷疑過，在下保證，以後仙子說什麽，在下都是信了！”
白七娘笑道：“還是唐公子有禮！我也知道我們樓主是為無塵仙子準備了一條字幅，現在也給大家看！”
這回眾人卻是不用猜都是笑了，齊道：“一定是‘水月初現，韶華紅顏，佛門無塵慈悲。’！”
果然一陣字幅沙沙落下聲音之後，初九隻聽唐經書喜道：“仙子，你這書法好是奇怪？莫非乃是三希筆法？”
銷魂仙子笑道：“我本以為無人識得，不想唐兄依舊認出，唐兄之名，譽滿江南，果真是名不虛傳！”唐經書聽銷魂仙子一讚，實在是比吃了糖，心中還要甜，不住口道：“要想追上仙子造詣，在下也不得不鑽研書法啊！”
初九卻是不知道何謂三希筆法，便是問道：“小師妹，這是什麽筆法？”
林茗兒笑道：“你要是知道，那才叫怪！三希筆法盛傳於兩晉之時，主要表現在行書之上！”初九忙是笑道：“行書是介於草書和楷書之間的一種字體，這個我卻是知道！”林茗兒點點頭道：“不錯，要說行書，就不得不說被譽為‘天下第一行書’的‘書聖’王羲之的行書《蘭亭序》，我雖然無緣一見，但是傳聞其筆勢以為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連宛柔笑道：“我聽我娘說還有其子王獻之的《洛神賦》字法端勁，所創‘破體’與‘一筆書’為書法史一大貢獻，皆是妍放疏妙，中和居淡，雅量品目！”
洛止寒笑道：“你們啊，這一說，我便隻是聽得懂兩分了！你們果真是文雅之人！我竟然也成俗人一個了！”連宛柔笑道：“但是洛師兄是有天賦了，把你放在書樓中數月，便是不差了！”她說完，與洛止寒兩人都是會心一笑，情意綿綿！
初九也道：“日後，我們去拜見銷魂仙子姐姐的銷魂樓，說不一定你們會發現很多稀世珍寶的呢！不過現在打住了，因為你們快聽，他們天字閣樓要問天下機密了！”
果然，下麵隻聽銷魂仙子問道：“無塵，不知道你們天字閣樓中要問何問題？”
等了好大一時，才是聽見朱二公子道：“樓主明鑒，本樓暫時不問！這一問題，卻是皇兄想後麵有時間單獨問出！”
銷魂仙子一愣，卻是笑道：“這也無妨！”她自然知道這個問題一定涉及太多人，太多事，說不定乃是問天下皇位之事，大庭廣眾問出，不方便！畢竟朝廷與江湖還是有很多區別！
她這樣想，眾人也便是這樣想！江湖可以快意恩仇，彈劍而歌，朝廷呢？卻是要以蒼生百姓為重！
初九卻是喃喃道：“就是不知道去年老聖上單獨問得什麽機密呢？”莫殘笑道：“這個，卻是隻有銷魂知道了！”他去年卻也隻能在黑暗痛苦中掙紮，無法白日顯身活動，因此也沒有來！
九尾神龍笑道：“這個無妨，去年皇上也是後麵單獨問的！有先例可查考！”
皇太孫朱允炆便是輕聲道：“多謝樓主與神龍前輩體諒！”他聲音依舊是說不出的仁義在其中，想來果真是溫文爾雅，讓人恨不得馬上便是掀開窗戶，一拜見於他！
白七娘笑道：“好了，上字第一顯赫的天字閣樓已經完畢了，終於到了八字閣樓中最後一字閣樓玄字閣樓了！”
林茗兒，連宛柔，連天，洛止寒等一聽，這時反而卻是不出聲了，一到了自己所在閣樓，反而是有些緊張！
隻有初九低聲笑道：“大哥，我們也讓他們猜猜！”莫殘點點頭，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九尾神龍低聲歎息道：“每年的玄字閣樓，乃是有最為奇妙的高人在內，去年好像是蜀中修真中人，從頭到尾都是沒有說一句話！”銷魂仙子點點頭道：“是啊，去年此人卻是比天字的皈依神侯還為神秘，不知道何時進入閣樓，也不知道何時離開閣樓的！”
有這九尾神龍與銷魂仙子的鋪墊，眾人果然是更加期待玄字閣樓中乃是何人？
且看修為已相當天下四大高手的莫殘與天命少年初九如何顯身？
點蒼派與江湖各門各派、眾人跨越三十年，十八年的恩恩怨怨，終於要正麵麵對了！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