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人死燈滅,噓歎不已

而朱元璋,初九卻是閉口不言,因為他們一想到秦始皇這樣千古一帝的死後情

形,都是噓歎不已!

當真是避囚巡遊離鹹陽,變輿同載鮑魚歸!

林茗兒看著朱元璋,暗道:“我們洪武聖上可說是沒有任何一點驕**是與秦始

皇相似的啊?”

她從典籍中知道,曠日持久的巡遊使秦始皇在精力、體力上都消耗不小.但他

樂此不疲。能夠巡視屬於他的廣裹土地,顯示他天下至尊的威嚴簡直是莫大的享

受,而李斯的刻石妙文則給予了他永久的慰藉!

天現“熒惑守心”的凶象,天降隕石並刻有秦亡的徽語,十年前祭水神沉河的

玉璧被莫名其妙地送回,並帶來了“今年祖龍死”的預言,這一連串的事件讓秦始

皇非常鬱悶,占卜得出,他必須巡遊,才能化凶為吉。然而三十七年秦始皇第五次

巡遊卻成了秦始皇的不歸路!

在擬定隨行官員時,李斯當然是不可缺少的人選,他被指定掌管沿途政事。另

一個人選是中車府令趙高,兼管皇帝公文印璽和詔令發布。趙高祖籍趙地,其父原

為趙國國君的遠房親戚,趙亡後,趙氏宗族多被遷至鹹陽,趙高父母也在其中。後

來,趙高之父犯了罪,被判以宮刑,其母淪為官奴。在此期間,其母暗中與人私

通,生下粼高黔人。趙高兄弟也被處以宮刑,留在宮中被役使。趙高因身高力大

狡黯多謀,巧舌如簧,又寫得一手好字,很得朝臣讚賞。他又鑽研刑律,以“通於

獄法”得到秦始皇信任,被任命為中車府令,掌管皇廄車馬。趙高借出入宮廷之

便,千方百計接近和討好秦始皇第十八子胡亥,很得胡亥歡心,秦始皇因業計粼高

教胡亥學習獄法和書法,成為胡亥的老師。趙高曾作為皇帝近臣隨秦始皇巡行,這

一次當然也必在其中。還有一位是蒙恬之弟蒙毅。其人勇武善戰,此次巡行被指定

充當皇帝警!。右垂相馮去疾留守都城,處理日常事務。胡亥得知秦始皇要出外巡

行,也懇切要求前往。胡亥今年二十一歲,他是秦始皇+七年時出生的,秦始皇統

一六國時他剛滿十歲,根本不知道征戰之苦和創業的艱辛。他平日不像他哥哥扶蘇

那樣關心國事,憂國憂民,而是沉酒於聲色犬馬,無所事事,他提出這一請求不過

是想出外遊玩一番而已。起初秦始皇有些猶豫,後經趙高竭力勸說,秦始皇才答應

了。這樣,在秦始皇的巡遊隊伍中,十八子胡亥便成了唯一從行的皇子。秦始皇的

巡遊車隊是在這年十月從鹹陽城出發的。秦始皇的車子由六匹馬拉著,車廂用金銀

裝飾,帷幕上畫著日月標幟。禦駕前麵是騎兵隊和儀仗,後麵有三十六輛屬車。車

隊浩浩****地出武關後,沿丹水、漢水流域到達雲夢,在雲夢大澤附近遙祭死在九

疑山的舜帝,然後乘船順長江而下,在丹陽登陸,至錢塘,觀錢塘潮,西行從峽中

渡富春江,登上了會稽山,祭祀大禹,並一如既往地刻石頌德。這一使命又是非李

斯莫屬。此次刻文李斯除了又一次地使用華麗辭藻、肉麻地吹捧頌揚了秦始皇統一

天下、威服四海、造福百姓的“功德”!十一月間,秦始皇的車隊在返回途中到了

昊縣,一個高大強壯的青年目睹了皇家的威儀,發出了“彼可取而代之也”的怒

喊。這青年後來率領義軍將號稱強大的秦軍打了個落花流水,使秦王朝歸於滅亡。

這個人便是赫赫有名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的西楚霸王項羽。

然而秦始皇卻是徒然病重,車駕到沙丘時已病入膏育,無法繼續他的巡遊。眼

看皇帝危在旦夕,李斯、趙高都焦慮萬分。這天,他們雙雙來到秦始皇駐紮之所

聽取皇帝最後的叮囑。

秦始皇臉色蠟黃,沒有一點血色。他氣息微弱,咳喘不止。禦醫垂手恭立一

旁,無可奈何地守護著這位渴盼長生的君王。秦始皇望了望李斯,又看了看趙高

目光中蓄滿了期待,同時也掠過一絲不安和憂慮。

李斯走到榻前,輕聲說“陛下覺得怎樣?是否再服些藥?”秦始皇搖了搖頭

神情悲淒。趙高問:“可否請方士來看看?”秦始皇麵有怒色,恨恨地說“休

要一休要提他們!一仙藥一長生不老一我要殺死他們!殺死一他

們一”秦始皇一陣猛烈的咳嗽,說不下去了。李斯、禦醫趕忙為他捶背,趙高則

覺得此言有失,很是難堪。過了好一會兒,秦始皇睜開了眼,對李斯說:“大業未

成,你要多多盡力~一聯的天下要傳之無窮,二世、三世…”李斯、趙高雙雙跪

下,說:“陛下請放心,臣等一定不負聖望!”秦始皇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他

吃力地抬了抬手,像是要筆墨。李斯會意趕忙取來筆墨叫歎將一塊素絹展開在秦始

皇麵前。秦始皇拿起筆,歪歪扭扭地寫下這樣的一行字跡:“令子扶蘇以兵屬蒙

恬,與喪會鹹陽而葬。”這是他寫給扶蘇的,讓他將上郡的兵事交給將軍蒙恬,回

鹹陽參加攤淵。趙高接過這遺詔文瞥著秦始皇的麵蓋上了皇帝的玉璽,連同調動

軍隊的兵符,都封存在他的行符璽裏。秦始皇寫完遺詔,了卻了最後一樁心事。他

長歎一聲,帶著深深的留戀和遺憾告別了他極不願告別的人世。這位有著巨大貢獻

的傑山的千古一帝,這位罪惡深重的殘酷的暴君,終於沒有完成他的巡遊,此次出

行成了他的死亡之旅。這一年,他五十歲,在位計三十七年,稱皇帝十二年!

現在,朱元璋一念至此,不由是歎息一聲,幾乎不願再想下去!

當年夏日的驕陽高懸在天空,像團火一樣地炙烤著大地。地上熱得發燙,車馬

一過,騰起陣陣白煙。沒有風,時或有一點風也是幹燥的熱風,使人覺得憋悶得喘

不過氣來。樹上的知了在叫,那沉沉的長聲像是一聲聲無奈的歎息!

林茗兒歎息暗道:“哎,又是一個密不發葬的故事!篡奪江山的故事啊!”

她看了看朱元璋,現在才是第一次感覺到立儲君乃是一件多麽重大的事情,不

然將是人死茶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