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皆靜。飄雪落霞依舊不斷的飄落,降在地上發出沙沙細響,此時的落霞天比之前更是靜了。
在每個人的腦海裏都回響著那句話:這整個落霞天都是我的——領域!!
“這如此美麗的景象是領域?這上百裏的範圍也是領域?”這兩個問題不斷的在眾人心裏出現,到現在他們還是不相信這男子所說的話是真的。
“不可能,大家別聽他亂講。這世上哪有人的領域可以達到上百裏之廣,他現在隻不過是在誑我們而已。”五人中的那位魔法師突然大聲叫了起來,提醒自己的同伴這是個謊言。“你作謊也要作個好點的吧,別以為在這裏隻有你一個魔法師而已,我也是魔法師,而且是一個有領域的魔法師,對於領域雖然沒有掌握全部,但對於領域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了。”確實,在這裏他確實有這樣的資格說這話。
這一眾人等聽到自己的同伴說他在說謊不由得也稍稍定下心來。對於自己的這位同伴他們也是知道一點底細的,而且再怎麽說他也是魔導師級別,有領域的魔法師,所以他的話還是有點權威的。
“勸你還是快快招來,不然可別怪我們無情,我們的耐性是有度的。”既然知道了他那話是假的那他們也覺得沒什麽好怕的了。
聽了他的話,那年輕男子卻沒有絲毫理睬。從那大袖中抽出如玉般的手,接住了飄落在麵前的雪花,然後就自顧自的在欣賞。
“原本並不想與你等做過多的糾纏,但為何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煩我,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們不成?”說完就將手中雪花一抖,向圍著他的幾人飛去。
見他首先動手,那五人連忙向後退去,而在他們五人之處的其他人則紛紛出手,施展招式向他攻去。
雖然這五人都一直提防著他,而且修為也不算得弱,但當那男子一出手,他們五人全都發現麵對這些原本無害的雪花居然擋不下來,竟是任由這些雪花沾到身上。而當雪花沾到他們身上時立即爆開,形成一團團寒霜罩在他們身上。
兩位大道期修者同時大喝一聲,手上法訣連轉,身上法力湧出體內,欲將那沾身的寒霜擋住;而那武修也不含糊,真氣外放,也將寒霜擋住,並且還能擊出數道氣勁攻向那男子;剛才那個魔法師則是瞬間張開八麵魔法盾,而一層肉眼難辨的光華向中間男子圈去。惟一沒有抵擋那些雪花的則隻有那一名黑袍者,他隻向後退去。退到了最外麵包圍的時候還不太放心,還繼續向後退去,手往右邊一伸,從空間袋裏拿出了一支法杖,接著在他口裏又再次響起那令人靈魂顫抖的聲音。
然而他們退得再快也逃不了這漫天的雪花。“哼,米粒之光也敢爭輝。”大袖一揮,原本降落的雪花突然好像受到一股力量牽引似的,全部湧向他們,而且在地上積成厚厚一層的雪花也受到牽引往他們湧去。那魔法師當聽得那藍發男子冷哼一聲後,仰天就是吐出一口鮮血,那剛喚出來的八麵魔法盾也在這一聲冷哼中全部碎裂,竟是連一點防禦作用也沒有起到。而其他三人則完全被雪花所罩,全都沒在雪花之中。
那些外麵之人更是不堪,連反抵之力也沒有就被鋪天蓋地的雪花所淹沒。惟一沒有受到雪花攻擊的隻有那黑袍之人與水映寒兩人。不過那黑袍之人也好不了哪去,他的雙腳全被寒冰凍住,若不是他反應夠快,隻怕整個身體也會給凍住。見自己所有同伴在這藍發青年的一招之下全被雪花覆蓋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如今情況他哪裏還敢停留,連忙快速向後退去,竟是丟下自己同伴獨自一人逃走了。
藍發男子再將袖子一揮,將覆蓋住眾人的雪花全部除去,露出了他們的身影。看著那些姿勢各異的人,水映寒與水淩兩人再次驚為天人。一招,他隻用一招就將這十多人給全部凍住了,這份功力是如何的霸道啊。要知道,在這些人之中可是有二名大道期修者,一名至少是八階的武修,還有一位就是魔導師級別的魔法師啊,然而這些在外麵可以說是獨霸一方的人居然連他的一招也擋不下?現在水映寒有點相信剛才這男子所說的話了。“可能這落霞天真是他的領域也說不定。”他在心中想到。
這十多個人無一例外全都被寒能給凍住全身,成了一個冰人。對於這一招其實水映寒他也用過,就在風蠻山脈對戰那三個用三絕陣的就動用過自己的領域。原本數十丈的領域,在那次為了使威力達到最大,硬是將數十丈的領域壓縮成一丈方圓,而正是由於自己領域,他才能將那三人給凍結得以逃出那三絕陣。
但現在眼前這藍發男子居然隻是隨手之間就將這十多人給凍結,論起修為水映寒是萬分不及。
從來到此處,到這十多人被他凍住,這藍發男子一直都背對著他們,根本瞧不見他的臉麵。不過自這些人被凍住後,他又動了,輕輕的轉了過來,看著水映寒微笑道:“你終於來啦,我等你很久了。”
在沒看到這男子臉麵時水映寒是非常好奇他長成什麽樣,但當真正看到他的容貌時卻硬生生的往後連退數步,整個人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男子。看到這男子之後他終於知道為何那大道修真會說這男子認識自己了,原來這一切都緣於這一張臉。
“啊!”淩兒看了那張臉後也是驚呼一聲,一臉的不敢置信。不斷的瞧瞧水映寒,然後又瞧瞧那藍發男子。
在水映寒麵前展現的是一張自己從一出生就看過了的臉,那是自己的臉!沒錯,自己的臉就在這位藍發男子的臉上。現在水映寒才驚醒,這男子除了頭發是藍色的之外居然與自己一模一樣,就連身型也是如出一轍。
然而當水映寒還處於震驚之中時,對麵的那男子卻又開口了:“歡迎回家,我的弟弟。”
“你是說……弟弟?”聽了這位男子對自己的稱謂,水映寒竟又是連退數步。不過隨後他卻突然醒悟起來,回想起了水澈爺爺對自己所說的話。“難道你……你就是我的……哥哥?”而且自己不正是來水族這裏找自己的親人的嗎?現在找到了卻又不願意去相信。
突然,這男子閉目仰天,自言自語的說道:“多少年了,過了多少年了,而我在這裏又等你等了多少年了,今天,終於讓我給等到了。天可憐見,終於實現了我的心願。”
轉而,他又望向水映寒,說道:“沒錯,我們就是兄弟,血肉親兄弟。你,我的弟弟,水映寒;而我,則是你的哥哥,水瀲魄。”
“啊!”在水映寒旁邊的水淩聽到這個名字後卻又是一聲驚呼:“你就是水瀲魄?水族傳聞中的第一年輕高手水瀲魄?”聽到水淩呼出這個稱號,水瀲魄隻是笑了笑,看來他今天的心情不錯。“沒錯,我就是水瀲魄。”他既沒有承認那個第一年輕高手稱號也沒有否認。
“你叫淩兒是吧,可以先去那邊玩一下嗎,我有些事跟我弟弟談。”對於這個跟在自己弟弟身邊的女孩子,水瀲魄還是覺得挺不錯的。
看到水淩離得足夠遠了,水瀲魄才認真的打量起自己這個弟弟。看著他那副表情,他也不在意:“怎麽,難不成不相信我所說的嗎?其實就算我不說你自己也應該可以感覺得出來吧,那股心靈深處的感覺,那種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一時之間接受不過來而已。”雖說自己來水族的目的就是為了尋自己的親人,但到了真正麵對時卻還是不能在一時之間完全接受過來。“看你剛才的表情,好像一早就知道我會來這裏似的,按理說我來水族根本就沒有和別人說過,而你是怎麽知道我要來的?而且還是在這落霞天裏。”
水瀲魄將袖子一揮,那原本還留在原地的十多具屍體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沒錯,我一開始確實不知道你會來,但剛才我不是說了嗎,這整一個落霞天都是我的領域,而當你們進入落霞天時我就知道了。若不是為了在此處等你,難不成你認為剛才那些人能將我圍在這裏?而且,當你進入這落霞天時心裏不是多了種奇怪的感覺嗎?那種是我們兩兄弟所獨有的,這感覺是再真實不過了。”
水映寒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隨後向四周看了看,這回是認真的再看了次這個落霞天,自己大哥領域的落霞天。“大哥,父親和母親他們人在哪裏?可以帶我去見他們嗎?我要親口告訴他們,他們的兒子回來了。”雖然這語氣盡量保持冷靜平淡,但在那語氣中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激動。他知道,沒有什麽比看見自己的孩子歸家更重要的了,而且對自己來說,也沒什麽比看見自己親生父母更重要、更激動的了。
“這落霞天的中心地域雖然隻有上百裏,但若說起整個落霞天,那是足足有數百裏之廣,而且這落霞天地處經由水族的必經之路,若要去水族必定會經過這落霞天,所以隻要你是來水族我都會感覺得到。寒弟,我在這落霞天裏足足等了你三十多年,每天都盼著你能回來。但每一天每一年都在失望中過去了,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但這老天還總算有眼,在今天終於將你等來了。”頓了頓,他又接著往下說。“父親在那件事之後不久就去世了,而母親現在雖然還活著,但她在活著的同時也是在受那陰殛之苦啊,母親堅持到現在為的就是想看你一眼,她放心不下你啊。”
雖然他說得足夠平淡冷靜,但那語氣中的悲傷卻怎麽也遮掩不住。那悲傷就如濃墨般,粘稠得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