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是罪,施主又何必要如此的執著於殺戮之中,這隻不過是增加自身業火而已。施主身為仙人,理應具有仙人應有的寬容溫和之心,執著於殺戮隻會陷自身於魔道。”慧真雙手合十,神態依舊如是,並沒有因為翠真的話而有所波動。
“大師,你又何必如此的幫助九玄,雖說大師你與九玄門關係非淺,但如今此事可是關係到我道名聲與界位平衡,大師不可太過於被情感支配啊。”玄澤見翠真麵露怒色,生怕他連慧真也一起收拾,所以連忙開口勸道。畢竟在他的想法裏,五位仙人的自己一方還是占有很大優勢的,任大師佛法修為再高,單憑他一人又怎麽會是五位仙人之敵。
他自不會直言說慧真大師正邪不分,而是將大師這等做法歸結於與九玄門的關係。若說大師正邪不分,隻會將事情推向更為尷尬的局麵而已,慧真如此高的佛法修為,在這世界還有誰敢揚言說大師正邪不分,若大師正邪不分,又如何能修得如此高深的佛法,隻怕他這麽一說,世人可都無法再判定正邪的標準了。於是,他便將大師這一做法歸結於情感上的處事。大師可以被情感所左右,但卻不能無法分辨正邪。
“老朽如今已曆滿圓滿,在老朽眼中隻存正邪善惡,並無情感左右。善惡若有因,乾坤必有果。玄澤施主你太在意於他人看法了,已是落了下乘,這樣對你的心境心修可不太好。”對玄澤上人來說,他確實太過在意於他人的看法了,不然他也不會因為翠真以仙人身份所說的幾句話就前來九玄聖地,不然他也不會與九玄門的這幾個小輩計較,落得個欺負小輩的名聲。
慧真此話一出口,玄澤卻是再也沒開口了。此時他終於明白為何太乙門的塵幻上人為何會沒來了,並不是他在百年前所受的傷沒好,也不是他有身在事,而是他並不在意這看法,並不在意這仙人的身份。他所在的意,隻怕也就是自己的修為吧。在修真界這一殘酷的世界裏,隻有讓自己擁有絕對的實力,才會得到所有人的尊敬,輩份這一樣東西,所能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太小了。
正是因為水映寒有實力,有與仙人對抗的實力,所以即使整個九玄門隻有他一人支撐,所有門派哪怕是魔道也不敢打九玄門的主意,也不敢對九玄門有任何的染指。水映寒的強大已經得到了世上所有人的認可,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所以即便是他死後十年,在這期間也沒人敢來犯九玄,因為他的餘威還在。而現在正道來了,但隻不過是在仙人的帶領下來的,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有仙人在撐腰,所以膽子也就大了。
突然,龍天行越眾而出,對慧真大師說道:“大師,並非我等做晚輩的要得罪於您,但這九玄門一事在今日必須要有一個了斷。還有就是,大師未免太小看我正道的力量了吧,還是說大師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能一人護得九玄無恙。”這完全是裸的跟慧真宣布敵對關係,看龍天行如此自信的表情,必定是那五位仙人所下的決定無疑了,隻不過是從龍天行的嘴裏說出來而已。通常,人隻要認為自己身後所代表的實力足夠強大,那麽那個人也會變得特別膽大而自大。
龍天行話才剛一出口,卻是從遠處傳來一聲暴喝,接著大笑聲便傳入了眾人的耳中。“好了得的正道,既然如此,那便讓我段天行來領教領教你正道中人的厲害。”隻見遠處閃現起無數顏色各異的光芒,而其中這些光芒中,最為耀眼的可要算是光芒中的金黃之色了。隻見那金黃光芒將所有光芒包裹在內,不讓那些星芒沾身。而在這隊伍中還有一人是極為耀眼的,那便是當先一名老者,剛才那一聲暴喝便是從他口中發出。
不一會,這群人便降到了天雲廣場之中。原來這群人便是以段天行與師為首,前來支緩九玄門的非修真正道。
段天行此時雖然已是百多歲數,已顯老態,但其狂傲豪邁之情不減當年,其性格根本就沒有任何變化。而最為讓人吃驚的是師,如今的師樣貌與當年一樣,竟是沒有任何的老化。但若算起歲數,隻怕也有兩百來歲了,若單以人類壽命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個異類的強者。
在這隊伍中還有一人是吸引眾人注意的,那便是師身後的一女子,其樣貌也就二十來歲出頭,清秀靚麗,配合著身上的聖光,展現出一種不容褻瀆的聖潔,雖然她的修為與師還有一定的差距,但卻也絕對不弱。除了他們三人外,隨行而來的一眾人等也沒有一個是弱者,竟全都是清一色的八階武修與魔導師級別的法師,雖然這隊人也就百來人,但其陣容可謂是空前強大,戰力與正道魔道兩方比起來一點不差。
還是段天行,語氣還是那麽的猖狂自傲:“那麽,現在到讓我看看你正道如何來滅九玄門,看看你龍天行有多厲害。”說完,一股澎湃戰意直接將龍天行鎖定,段天行根本就沒有將他那渡劫者的修為放在眼裏,直視他如無物。
龍天行其修為已是到了遭劫期,便是在修真界也算得上是絕對的強者,而且對於他的身份,還是龍門的當代掌教,但便是這樣的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輩竟是如此的無視自己,竟是將自己放在與他同一高度來看待。心情原本就不甚好的他,又如何能在此事上忍下去。“無知小兒,那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可以從我手上走過幾招,便讓你領教領教我龍門的厲害。”
剛才自己收拾不了周天,那是因為在他手上不但有斬天輪,而且還有那仙器級的焚天,再加上他的出奇不意,自然讓他不能得手,但現在這老小兒隻不過是一介八階武修,憑自己的修為要拿下他隻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而已。
麵對龍天行這渡劫者修為的修真者,段天行在實力方麵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經過百年的修煉,雖然修為上也有不少的提高,但與龍天行比起來卻是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是龍天行的對手。但即便如此,但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膽怯,狂傲依舊。
然而,正當龍天行要動手之際,一股強大的劍意突然出現,其意直指天雲廣場上的眾人。隨後,便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在正道的前方漸漸的顯出一名老者。
沒有任何的聲響,九玄門剩餘的數十名低代弟子自這股劍意出現後,竟是瞬間陷入了昏迷失去知覺,倒地不起,而即便是一眾修為高手的魔法師武修,在這股劍意之下也不得不催動自己體內所有的力量來進行抵擋。這股劍意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太過於鋒芒畢露了。
不過這股劍意也隻不過出現了一瞬間,隨後便消失不見。因為在魔道那方同樣出現了一個人,一個身著黑袍之人將那位老者發出的劍意全都擋了下來。
“師叔!”
“前輩!”
這兩人的突然出現使得兩方之人都不由得心頭大喜。驚呼那名老者為師叔的自然是翠真等人,那老者一出現,他們五位便馬上趕往他的身邊,在他身後站定,樣子甚是恭敬。而對於渡厄稱那黑袍人為前輩,九玄、正道之人都無不大驚,一驚則是由於那黑袍人的輩份高得讓渡厄稱其為前輩,二驚則是這黑袍人竟能將那老者的劍意全部擋下。從剛才隻一瞬間的時間就能憑借劍意使得五十多人昏迷,上百人運功抵擋,從這就足以體現出那位老者的強大了。而能抵擋其劍意的黑袍人,其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雖然一開始見到師叔心中甚是高興,但隨即心中便慚愧起來。對他們來說,有他們坐陣的正道一方竟是到現在也沒能消滅九玄門,這如何讓他們得意得起來,而且五人竟是被兩人給纏住,當真是讓他們臉麵全無。所以現在他們也就隻有乖乖的站在流光的身後,整個人看上去甚是不安,生怕師叔對自己責怪。
“好了,都先別說,這我並不怪你們,到也是我們失算了,沒想到在魔道一方竟存在十八天絕劍的傳承者還有一個冥界的扶植者。”流光擺了擺手,示意翠真他們五人站在身後便可,休要多說。
至於魔道一方,見了黑袍人出現也是興奮異常。前輩的出現意味著自己終於可以退居二線了,雖然對方也出現了一個厲害的角色,但他們並不認為這位前輩會弱於那老者。而最為高興的人可要算渡厄了,隨著前輩的出現終於可以緩上口氣了。“前輩,您可來了,若您再不來,怕是我道所有人都要留在這裏了。前輩,怎麽就隻有您一人來啊,還有其他的高手呢?”既然正道那邊除了那老者外還有五位仙人,那麽自己這方理應還有其他冥界的高手才對,但怪就怪在現在竟隻有前輩一人現身,所以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這事你們做得不錯,雖然九玄門死了近半人數,但再怎麽說也是保住了九玄門這份基業。至於我方的高手,沒了,除了本帝之外便沒人了。”黑炎冷冷的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有本帝在此還會容他們像剛才那般放肆嗎?”
一聽他說竟是再沒有其他高手,渡厄的心不由得直往下沉,並不是他相信這前輩的實力,但對方出現的那位老者其級別應該也與他一樣,若老者將他纏住,那根本就與原先並無區別。然而,雖然心中直歎,但卻哪裏敢開口說出心中憂慮。
可能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件事,那便是自從這兩人出現後,慧真大師已是將那佛光收了回去,但那些星芒卻是沒有再降落下來,而是落到一定高度後便會自行往一旁彈開。
突然,一股龐大的神識一掃而過,將九玄山脈所發生之事盡收眼底。不過這神識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隻出現了瞬間而已。不過單就這瞬間的時間,已足夠讓所有人都震驚了,便是連流光與黑炎兩人,在對方的眼中也看出了對方的驚駭之情。
“流光,你還真出得了手啊,帝級實力還真是了不得啊,竟是一個照麵便隻憑自身散發出來的劍意讓五十多人昏迷。”雖然剛才突然出現的那股神識足夠強大,但對他們來說卻還是沒能對他們造成威脅,最多也就留上個心眼而已。
雖然黑袍人的語氣上是對那老者流光實力上的讚許,但在場所有人都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其言語中的諷刺。雖然很多人都不甚明白他口中所謂的帝級到底是一個什麽概念,但至於那一瞬間讓五十多名修為弱小的晚輩昏迷,單從這一點上就可以得知言語中的諷刺了。
流光並沒有對那黑袍人的話做出回應,而是舉目往天空中的那三顆巨大星辰望去。隻要這一界位的天地之主沒有確定下來,沒有平定整個界位的殺戮,那麽這三顆煞星便不會消失,而是一直停留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