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敵對
塵封的曆史仿佛撲麵而來，禦龍山整座山濕度都不高，但是從這處山洞傳出的氣息卻頗為濕潤。
沒有人知道這處山洞有多久沒有被開啟過，裏麵的水分大部分竟然保存到了現在，夾雜著發黴的味道。
楊宇曦和火琪瑪對視一眼，沒有猶豫，並肩走入山洞，洞內的黑暗很快吞噬兩人的身影。
走了差不多幾百米，麵前的山洞霍然開朗，山洞的直徑比入口處大了三倍不止。
“嘩”
突然，兩人身旁亮起一盞油燈，油燈上甚至還有灰塵。
緊接著，一盞又一盞的油燈連續亮起來，將山洞內的情況照明，兩人不再需要靠自身靈力來照明。
“這是……”兩人站住腳，看著麵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山洞盡頭，山洞在這裏形成一個類似大堂的地方，左右兩方擺放著兩派木椅，上麵蒙著一層灰，甚至火琪瑪輕輕一碰椅子就碎裂成沫。
太多年過去了，木質的椅子早就徹底老化。
唯有正前方一座石椅還能做人，但上麵也是蒙了一層灰，很髒。
火琪瑪卻不在乎髒，伸手撫摸石椅中間代表霸族的圖騰，手指上沾了灰，她一點一點地撫過去，眼中就充滿了淚水。
楊宇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了，霸族還有你。”
火琪瑪拭去眼中的淚，點了點頭，舉目環顧四周，語氣漸漸平複：“看來就是這裏了。”
楊宇曦也在觀察這裏，四周石壁上擺著油燈，微弱的燈光照著這處山洞，似乎除了幾張椅子外沒有別的東西。
“看不出什麽，會不會有暗道？”楊宇曦問。
火琪瑪低沉道：“應該有，每個家族的每個據點都不會很簡單，尤其是大族。”
楊宇曦朝石壁走了過去，伸手在石壁上拍打，“啪啪”的聲音在山洞裏傳得更響更遠。
火琪瑪卻沒有走動，她的目光落在石椅上的那個圖騰上，細細看去，才會發現這圖騰和石椅並不是那麽和諧，似乎是後來強加上去的，她剛才試著摸了摸，圖騰的觸感要比石椅其他地方新一些。
但是隨便她怎麽敲打，也沒有什麽改變。
再聯想到之前洞裏的油燈突然被點燃，火琪瑪越發覺得這裏肯定存在感知一類的東西，而整個山洞裏除了這個圖騰外再沒有其他能夠吸引她的地方。
“宇曦，過來下。”火琪瑪招呼楊宇曦。
楊宇曦一愣，想必是火琪瑪發現了什麽，他連忙走了過來：“怎麽了？”
“你看這個。”火琪瑪示意楊宇曦看那個圖騰。
楊宇曦見火琪瑪讓他觀察霸族圖騰，不禁眉頭微皺，當下仔細地觀察起來。
火琪瑪在一旁解釋：“你看，這圖騰像不像後來加上去的，而且就在最近！”
楊宇曦心中一動。
火琪瑪繼續說：“而且這裏已經那麽多年沒有人來了，油燈的油早就應該幹涸了才對，怎麽還能點燃？”
楊宇曦眉頭越皺越緊，他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說……最近有人來過這裏？”
火琪瑪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如果最近有人來到了這裏，那情況實在太不妙了。
難道，天要亡霸族？
火琪瑪下意識咬緊了嘴唇，腦中竟然一時間一片空白，然後她就看到楊宇曦右手開始龍化。
這是楊宇曦在使用《不滅霸體》，他已經將這套法決完善了些，龍化的特征可以隨心所欲，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直接變成墨龍。那樣的話，雖然聲勢駭人，但威力並沒有辦法發揮到最大。
此時楊宇曦隻有右手手掌發生龍化，尖利的指甲足足有十公分長，鱗片覆蓋整個手掌。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直接行動。
“你要幹嘛？”火琪瑪問。
楊宇曦看著那個圖騰，說：“既然這圖騰是新加上去的，那應該是為了掩蓋原來的某些東西。想要弄明白就隻能把這圖騰先毀了……你不介意吧？”
火琪瑪想明白楊宇曦為什麽不直接下手了，原來是考慮到自己的感受，她心中湧出一道暖流，有些勉強地笑笑，說：“毀吧。毀了它霸族可能還有希望，不毀的話霸族就徹底沒希望。沒了霸族，圖騰留著又有什麽用……”
聽出火琪瑪話中的傷感，楊宇曦不再猶豫，立掌為刀，貼著石椅劈下。
“嚓”
圖騰應聲而落。
龍化後的手掌鋒利程度不亞於兵器，最近沒了霹靂槍楊宇曦越來越熟悉靠自己肉體的力量，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裏楊宇曦的《不滅霸體》有了飛速進展。
圖騰被整個從石椅上切割下來落在石椅上，楊宇曦右手恢複，撿起這塊圖騰，交到火琪瑪手中。
火琪瑪感激地看了楊宇曦一眼，她知道楊宇曦完全可以不用這麽麻煩地把整塊圖騰切下來，直接轟一拳頭就行。這麽切，無端加大了對靈力的控製。
雖然現在這點控製力對楊宇曦造成不了什麽消耗，但楊宇曦的心意火琪瑪還是有些感動。
楊宇曦笑笑：“趕緊看看有沒有收獲。”
火琪瑪想起正事，點點頭和楊宇曦一起看向石椅上。
圖騰被去除後，石椅背上出現了一個淺洞，淺洞裏放著一張羊皮紙。
楊宇曦和火琪瑪對視一眼，楊宇曦點點頭示意，火琪瑪伸手去取。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火琪瑪伸手的時候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從兩人身後竄出來，伸手奪走了那張羊皮紙。
楊宇曦眼疾手快，手掌瞬間龍化，衝著那身影狠狠刺了過去。
卻不想來者不是一人，他的同夥同樣從一旁竄出來，手中銀光一閃擋住了楊宇曦一拳。
楊宇曦“噌噌噌”地後退了幾步，臉上有些震驚，而那道身影也同樣很驚訝，身子微退幾步，口中發出一聲“咦？”。
“宇曦！”火琪瑪幾鞭子就朝那兩人扇了過去，火紅色的火焰隨著鞭子四處奔騰。
兩人的身影在火中穿梭，很快落在了遠方。
楊宇曦走上前和火琪瑪並肩，和對麵的兩人對峙。
“想必你就是霸族繼承人火琪瑪了吧？”來人正是之前周雨瀟看見的月輝和月姬，此時開口的是月姬，她的手中攥著那張羊皮紙。
楊宇曦眼神一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對方一出手就奪走了重要的羊皮紙，誰都知道接下來必將是一場惡戰。
而且麵前兩人的修為比自己要高些，竟然是傳奇。
“火琪瑪，他們是什麽人？”楊宇曦目不斜視，口中卻在詢問火琪瑪。
火琪瑪的雙拳突然握緊，臉色難看到極點，眼中迸發著濃鬱的怒火，字眼幾乎是從她牙縫裏蹦出來的：“遠古世家——月族！就是他們殺了爺爺！”
楊宇曦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所料不差。
“哼，霸族沒落至今，早已沒了存在的必要，順手滅了就是。”月輝冷冷地說，他之前讓月姬要小心謹慎，但是看到火琪瑪不過天人境界，心裏最後一絲擔心也就消失了，說話立馬不客氣起來。
聽到月輝如此看輕霸族，火琪瑪的怒火立刻遏製不住，眼看著就要衝上去。
楊宇曦突然一把拉住她。
“宇曦，你幹嘛？今天既然和他們遇上了，我就一定要為爺爺報仇！你不要攔著我！”火琪瑪怒視楊宇曦。
楊宇曦搖搖頭，輕聲說：“冷靜，他們都是傳奇境界，你衝上去就有用嗎？還不是去送死？”
火琪瑪一滯，但隨即又大聲說：“死又怎麽樣？就算死，我也要殺了他們！”
楊宇曦繼續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怕死，如果你死了霸族就能重新振興，那我絕對不攔著你，可是可能嗎？我不是不願意犧牲，隻是不想你白白送死。你要時刻記住，你現在是霸族唯一的幸存者，你的命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是整個霸族的！”
楊宇曦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像鼓聲一樣隆隆響在火琪瑪心中，火琪瑪心頭的衝動漸漸被控製住，整個人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些。
月輝眯著眼看楊宇曦，嘴角有一抹冷笑，之前他和楊宇曦對了一擊，清楚地感受到楊宇曦的修為不如自己，也就沒有太在意。但此時此刻楊宇曦的這番話立刻讓月輝開始注意他，如果火琪瑪剛才真的就這麽衝了過來，月輝月姬兩人肯定毫不猶豫地將她斬殺，火琪瑪一死，霸族就真的滅亡，那樣的話月族就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而且憑借火琪瑪此刻的修為，月輝有把握在和月姬的聯手下能一擊致命。
但是有了楊宇曦這個因素，火琪瑪的情緒顯然平複過來，不會再做出這麽衝動的事，月輝也就沒了一擊擊殺火琪瑪的打算。
雖說事情變得麻煩了些，但是在月輝看來，結局還是沒有絲毫改變，而且楊宇曦在他眼中是個人才，招攬過來也不錯。
月輝邁出一步，臉上掛著笑容，看向楊宇曦：“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可有來我月族做事的打算？霸族雖然昔日輝煌，但如今已經覆滅，隻要小兄弟願意來月族做事，榮華富貴這一生都不會少。”他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奇特的親和力，但在火琪瑪聽來卻矯揉造作。
楊宇曦微微一笑，隨即收斂笑容，冷冷地回應：“這種廢話就別說了，留下那張紙，然後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