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撿起證件,打開一看,頓時一驚。

這特麽居然是個三等戰將,不知道比自己等級高了多少。

但是這些驚訝全被他掩飾得很好,幾乎沒有被人發現,除了沈崇龍之外。

“你居然還敢用假證件,我真是小瞧你了。”

狙擊手輕哼一聲,裝作根本不信的樣子。

沈崇龍看在眼中,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都不用我說,在證件上的特殊標記你能看得懂吧。別告訴我你不認識,能單獨一組出任務,你也是掛在軍銜的,防止與其他部門同時執行任務時相互幹擾,你們都知道證件的特殊印記。”

說著,沈崇龍指了指身後的觀察員說道:

“他有夜視鏡,對著仿偽造印記看一看,就知道證件的真假。”

這點除了戰部特戰部隊,其他戰士都是不知道的。

觀察員明顯一愣,朝著狙擊手使了個眼色,狙擊手秒懂。點了點頭。

沈崇龍知道二人確認自己的身份,接著說道:

“大家也不要藏著掖著了,到底出了什麽事,讓你們誤解我是恐怖分子。”

二人不語,他們是戰部的戰士,服從命令是天職。

沈崇龍已經覺察出二人有所動搖,隻是礙於自己的職業。他接著說道:

“算了,你們也是奉命行事,而且那三個普通民眾不是你們殺的,我也犯不著跟你們拚命。以後把招子放亮一點,不要忘了我們是幹什麽的,我們是為了保護九州公民而存在的,不是為了某個人,某個勢力。”

說罷,沈崇龍轉身就要走。

“等等。你剛才說那幾個人是普通人?”

沈崇龍駐足,無耐的說道:

“沒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九州商人。而且那個老先生的兒子十年前因為保護步正風大統帥犧牲了,剛才你們炸掉的,就是這位英雄的墳塚。”

這……

二人明顯在這話給驚到了,雙拳緊握,嘴角不停抽搐。

他們從沈崇龍的眼神中感覺到的是憤怒,悲哀,還有後悔。他們是戰士,對於那些犧牲的軍烈及英烈都是無比尊重的,現在告訴他們,你們是殺死這些人家屬的凶手。

那要比殺了他們還難受,他們以此為恥辱,一輩子都在其他戰友袍澤麵前抬不起頭。

沈崇龍目的已經達到,裝作無奈說道:

“算了,不要自責,你們也不知情。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們也當做沒有見過我。”

他擺擺手,就要離開。

“去他媽的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觀察員顯然沒有狙擊手有城府,心態直接炸了。脫掉戰術頭盔往地上一摔,罵道:

“老子當兵是打敵人的,不是他媽的殺自己人的。這特麽哪個王八蛋下的命令,老子和他沒完。”

狙擊手麵有動容,但還是冷靜的說道:

“這隻是他的一麵之詞,不能相信。”

觀察員眼睛通紅,拿著望遠鏡說道:

“你特麽在瞄準鏡裏看到的是什麽?那兩個在車上的人見到我們的人是什麽態度,直接掏出香煙。你見過那個恐怖分子給你讓煙的,隻有端起家夥事幹我們的。”

說完,他就抱頭蹲在地上,十分懊惱。

狙擊手勸慰道:

“我們是戰士,服從上級命令是我們的職責。”

“去他麽的職責,要讓我殺普通民眾,老子寧願不當這個兵。”

觀察員吼道,狙擊手沒有再多說什麽,默默地低下頭,把軍刺插入地裏。

“我們是中軍的野戰部隊,接到上級的指示說有兩夥恐怖分子在交易違禁品,相當危險,就地格殺。”

觀察員補充道:

“上級說是接到上京的指示,因為任務緊急,沒有獲得中軍司令部的批文,而是走的國會程序。有上任中軍大統帥詹天河的印章。而且這次任務由五軍同時執行。”

沈崇龍吃了一驚,他起初就有懷疑是國會搞的鬼,但是沒想到居然東西南北中五軍都有參與。這簡直匪夷所思。

其他暫且不談,北境軍居然還有參與,這就匪夷所思了。對手的勢力可不簡單,居然能滲透到鐵板一塊的北境軍。

沈崇龍點頭,臉色複雜。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向江帥匯報,可能國會有人在狐假虎威。”

他雖然是這麽說,但他心裏知道,以目前的證據根本扳不倒詹天河,也動搖不了那些人的椅子。

這時,觀察員突然抬起右手,扶著耳機,做聆聽狀。

片刻後,他說道:

“快走,蟻群過來了。他們都是一等一的陸軍好手,都會武藝,被纏上很麻煩。”

觀察員如此說道。沈崇龍耳朵抖動幾下,回答道:

“走不了了,人都圍上來了,大概二十多個。而且應該還有很多人正在趕來的路上,隻是被枝葉阻擋,沒辦法快速移動。”

果不其然,遠處打的樹林中傳出“沙沙”的噪音。

“我們先給他們說下,你盡量不要反抗,我怕他們本能地把你打成篩子。”

沈崇龍怎麽可能被打成篩子,更不可能束手就擒。不過他沒有反駁。

大概十幾秒後,衝出來二十多個穿著統一裝備的戰士,舉著衝鋒槍對著三人。

觀察者吼道:

“我是中軍野戰部隊的,代號夜梟一組。這位是中軍三等戰將,這是誤會。信號彈是我發射的,我槍的代碼與彈殼有記錄,可以查。”

領頭的那人朝著一邊的戰士使了個眼色,那個小戰士就跑了過去,接過觀察員手裏的手槍,撿起地上的彈殼,用把槍掃描後,朝著領頭人點點頭。

領頭的那人瞬間就怒了:

“你特麽幹什麽吃的,信號彈是能隨意亂放的嘛?你這一下子,我們都往這邊跑,要是讓恐怖分子逃脫,你吃罪的起麽?”

要是他們是一個戰部的,這個領頭人故意早就一腳把人踹飛的。

觀察員說道:

“事情有點複雜。這位上官就是要追蹤的目標,但是他也的確是中軍的三等戰將。”

這話有點繞,當場人都懵逼了。

這幾個意思這是,隔著打了半天,打的是自己人,這特麽不是鬧著玩麽。實彈演習也不敢這麽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