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簡單?”

沈崇龍有些不信,感覺遇到了騙子似的。

“你這小子,要不是你學了百家所長,想要入門就得十幾年。子龍他是江家最有天賦的,也是練了七年。不過這小子身子骨不行,要不然他能把你打出屎來。”

江濰州年近七十,說出去的話還和年輕人一樣,很好理解。

你小子有天賦,學得快。但是我就是不誇你。

沈崇龍撇撇嘴,還是婉言拒絕。

“江老,我還有要事,隨後再向你討教。我先去忙了。”

說罷,他也不管江濰州在身後吆喝,自顧自的走了。

他還要去找何嘉欣,已經兩天了,不管綁匪有什麽意圖,他必須動了。

“這小子,這麽急。”

江濰州不滿道。

江子龍勸慰道:

“叔爺,二嫂一點線索都沒有。連我都無法感應。他當然急了。”

江濰州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把玩著瓶蓋,若有所思道:

“你都感應不到,難道不成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江子龍苦笑道:

“嫂子又不是飛升,還上天如……”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江濰州撇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侄孫,疑惑道:

“怎麽了?你又犯病了?”

江子龍擲拳於掌心,驚訝道:

“對啊,可能在地下,我居然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江濰州被他這一嗓子嚎得一哆嗦,保溫杯中的水撒了一地。

“瞎嚷嚷什麽?什麽在地下,沈家小子媳婦難道死了不成?”

江子龍白了他一眼,然後話道:

“洛京早些年進行下水道維修,發現許多建築都有延伸出非法的地下建築。隻是當時的市首忙於調度戰略物資,還要招商引資。一時間沒有將這個問題申報給國會。

前些天二哥嶽母壽宴上,顧延之跟我提過此時,想要向我借工兵營探查一下。他想將有礙排水係統的地下建築清除掉,拿不定主意。”

江濰州撓了撓為數不多的頭發,問道:

“所以呢?”

江子龍接著說道:

“所以人很有可能被藏在地下,或者地下的那些違章建築裏。我已經派人把登記在冊的建築都找了,沒有蹤跡。而且最近因為就任大典,出入洛京的地方都有我的人把守,不可能出洛京。而且這麽做毫無意義。”

江濰州這算明白了,人家在玩躲貓貓。

但是這些事情他並不關心,他隻是還人情,順帶覺得沈崇龍是個好苗子。其他的事情,讓年輕人去辦就行了。

江子龍也不廢話,直接讓小張去請顧延之。按照官級劃分,顧延之的等級並不高,還不夠格讓江子龍去見他。

如果不是九州的製度。軍政分權,顧延之才不可能這麽正義淩然。

同時,他也將這個消息發給了沈崇龍。為了不打草驚蛇,沈崇龍並沒有派人去地下搜索。而是等著與顧延之商量之後再做打算。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之後,三人在沈崇龍的臨時住所見麵。

屏退左右,沈崇龍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次你要幫我,不要給我說什麽軍政分權,我不吃這一套。”

顧延之本來就是沈崇龍的兵,加之是聶老在背後給他找的人脈,才在三十出頭就當上了市首,自然不敢怠慢。

“我明白。”

江子龍說道:

“我們用之前你提的地下水網改造項目進行勘探,想讓那些私建者道警署報備,同時我讓工兵營進行勘探。重點勘察那些沒有報備的。

眼光不要局限與明麵上的建築。還有疑似通道之類的,找到從哪裏延伸出來的控製住負責人。”

顧延之很聰明,一點就透,連聲應允。

談論完這些細節之後,三人準備各自去忙。就這這時,顧延之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說道:

“對了,有件事不知道對二位有沒有用處。”

沈崇龍與江子龍對視一眼,覺得這小子似乎話裏有話。但是他這麽說了,應該是他無法觸及的事情,想讓他們幫忙。

沈崇龍本就是有求與人,自然爽快的答應。

“你說說看。”

顧延之說道:

“之前沈帥搗毀了一家地下黑市,抓了很多富豪,據他們交代,他們獲得會員資格的途徑是來自一個外國人。這個人很神秘,不知道他具體的身份,隻知道他曾多次參加維京財團組織的慈善晚宴。而且每次都會豪擲千金。

據周毅總警的調查,這些人稱呼他為A先生。而根據洛京在冊的外籍人中,並沒有指認出這個人。所以他可能是偽裝的。”

哦,是要幫忙找人啊。

沈崇龍二人會意。

沈崇龍道:

“我們會留意的,他們有沒有側寫素描。幫資料給我們發過來。”

顧延之也不含糊,發了十幾張素描過去。居然每個都不一樣。

“嗬嗬,還是個易容高手啊。”

沈崇龍滿臉的不屑。

但江子龍的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顧延之察覺到江子龍的異常,問道:

“江帥見過此人?”

江子龍搖了搖頭,說道:

“沒見過,但是我感覺整個人很不妙。”

沈崇龍很了解江子龍,這小子的第六感很強,不會無的放矢。雖然江濰州說他是因為祖傳的望氣,但是他根本不信。

因為比起望氣這種玄乎縹緲的東西,江子龍的直覺更像法術。

“說說看。”

沈崇龍道。

江子龍思考片刻,指著素描說道:

“不管人的外貌怎麽變化,他們的眼神,行為舉止。或者說是獨有的氣質吧,都不會改變。我從這些素描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讓他這麽一說,沈崇龍瞬間毛骨悚然。

“也就是說,這家夥在我們身邊。而且不止一次出現過。所以我們有些決定其實已經被對方知道了。”

顧延之更是嚇了一跳。不過細想也對,一個極其擅長易容的人,自然能夠變換身份,混入戰部也不是難事,畢竟他盜用的身份是合理合法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根本不用監視工具,直接正大光明地聽看就行了。

“這件事先保密,我們需要早斟酌下,如果這個人在我們身邊,很有可能要行不軌之事。讓大家都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