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便是頭豬,也嫁給我了。還怕什麽?怕自己不能再勾引其他男人?”
霍之遙奇怪他這幾天怎麽跟吃了火藥似的,今晚也是特意想緩和。
哪想,他真是半點不給麵子。
仔細想想,似乎是從她將紀清碩和傅悅誠趕出病房開始的?
莫非——
是孟萱萱與他說了什麽?
孟萱萱果然聽見了嗎?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她就不該抱僥幸心理。
但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是想想怎麽補救?
“我就想勾引你。”她環住他脖子,膩膩歪歪的語氣,“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他把她拽下來,推遠,“少跟我假情假意的,惡不惡心?”
有點傷人。
霍之遙也不想拿熱臉貼他冷屁股,冷聲道:“行,我惡心。紀先生,既然覺得我惡心,那你留在這裏做什麽?”
他沒說話,拿了外套就出了門。
客廳裏,周秀晴見他臉色不太好看,就問了一句,“怎麽了這是?”
紀清碩沒理,徑直去了另一間客房。
沒多大會,主臥的門被敲響。
霍之遙知道是周秀晴,收了收情緒,開門,“媽。”
周秀晴問道:“吵架了?”
霍之遙垂下腦袋,“我倆性格不合,吵架是必然的。”
周秀晴愣了一愣,害怕他們離婚,但她懂得又不多,那些夫妻間生活難免磕磕絆絆,兩人要互相體諒忍讓之類的車軲轆話翻來覆去地講。
霍之遙聽得耳朵起繭,躺上床,說自己累了想休息。
周秀晴不肯走,坐上床沿,繼續講,“我跟你叔,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你和清碩也有了孩子,就算為了孩子,也忍忍。”
聽她提起孟良豐,霍之遙想起什麽似的,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周秀晴。
“這是給你起草的離婚協議,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周秀晴愣了愣,呐呐道:“當真要走到這一步嗎?”
霍之遙態度十分決絕,“協議離不了,就走訴訟程序。先禮後兵,我已經很給孟良豐麵子了。你簽完給我,這件事你不用出麵,我找人給孟良豐簽。”
紀清碩這幾日雖然在鬧情緒,但人卻是如約調派給了她。
周秀晴捧著協議,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我不能……”她眼裏噙了淚,“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霍之遙覺得頭疼,“這年頭離婚的不在少數,你也別守著舊時觀念,將自己束縛到死,行嗎?”
周秀晴看她情緒逐漸激動,怕惹她不快又有流產跡象,忙柔聲勸她不要生氣,“我再看看,仔細看看。”
霍之遙知道她打算施行“拖”字訣,直接把她路堵死,“就在這看吧,一個小時後簽給我。”
周秀晴知道躲不過,顫抖著拿起了筆。
霍之遙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這字,她必須逼著周秀晴簽。
這個惡人,她必須當。
能帶周秀晴脫離苦海,壞就壞吧。
……
紀清碩給她調撥了四個保鏢,領頭的叫宋定。
看名字是男的,實則是個女的。
短發,身形高挑,鍾愛皮衣皮褲,氣質又酷又颯。
她在次日中午,給霍之遙帶了消息。
“孟良豐說,不給他一百萬,他不簽。”
如她所想。
她回:“那還與他客氣啥。他的命值一百萬嗎?”
宋定掛斷電話。半個小時後,再次給霍之遙打來電話,“這塊骨頭比我想象中的硬。他說他要告我們。”
霍之遙嘲弄地勾起唇角,“就怕他不告。”
掛斷電話,她與周秀晴說:“孟良豐打算告我們打他。媽,他打你的時候,怎麽沒想著把自己送進去呢?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古時出師還講究個師出有名。
孟良豐想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那就別怪霍之遙反擊。
他不反擊,還不好向周秀晴交代。
周秀晴歎了一口氣,“你不了解他,你把他逼瘋了,他是真的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倒是不怕,這條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你不一樣,我是真怕他到時候會像一條瘋狗一樣報複你。”
“媽,你放心,我不信胳膊還能擰過大腿。”
孟良豐想告霍之遙買凶殺人。
但他拿不出丁點證據。
紀清碩**出來的人很有一手,折磨孟良豐時一點沒心軟,卻沒在他身上留下半點傷害。醫生連傷情鑒定書都開不出來。
所以這事,無疾而終。
輪到霍之遙告孟良豐時,她拿出了周秀晴的傷情鑒定書,以及孟良豐賭博的證據,還有孟家屯村民的證詞。
最終孟良豐被判了五年。
拿到離婚證時,周秀晴將自己鎖在房裏一整天。
無論霍之遙隔著門如何勸她,就是不見她出來。
無奈隻得裝肚子疼,這才將周秀晴哄騙出來。
孟良豐進監獄的第二天,孟奇偉找上了門。
他一見霍之遙,就指著她鼻子,目眥欲裂地罵她白眼狼。轉眼,又一臉凶悍地盯住了周秀晴,“現在爸進了監獄,你要我怎麽活?你早就想讓我死了是吧?”
這是來敲詐了。
霍之遙給了宋定一個眼神。
宋定立即會悟,上前一步,掰住了孟奇偉的手指,隨後一拳砸在了孟奇偉肚子上。
他疼得哇哇叫,又被一個保鏢捂住了嘴,隨後被拖到了暗處。
周秀晴不忍。
霍之遙攔住她,“他好手好腳,隨便找個體力活也餓不死自己。此事了結後,我想回北城,到時候帶著你一起去。”
周秀晴僵住,霍之遙看她在思考,也沒有打斷她。
最終,周秀晴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我不想去北城。”
她的說辭,還是那裏有霍之遙的親生父母。她若去了北城,必定要惹沈金絡吃味。況且,她在雲城生活了大半輩子,驟然離鄉,她不適應。
還說她已經在一家公司找了一份保潔的工作,能養活自己。
霍之遙發動三寸不爛之舌勸她,也勸不動,便也隨她去。
孟奇偉比他爹孬,被打一頓扔出酒店後,屁滾尿流地跑了,賠償一事再隻字不敢提。
三天後,霍之遙為周秀晴安排好雲城的一應事宜,帶著宋定並其他幾個保鏢踏上了返北的飛機。
之所以沒跟紀清碩一起,是因為紀清碩一早便回了北城。
他不是一個人回去的,還帶了一個人走。
那人,是孟萱萱。
為此,她一回到北城,就被嗅到風聲的沈金絡叫去了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