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要什麽聯係我。”

他聲線很冷,昭示著心緒毫無波瀾,對她毫不心軟。

門打開,又關上。

他走了,屋子裏再次恢複安靜。

含在眼眶裏的淚水毫無征兆地流下。

“演戲呢,怎麽還真哭上了?”她喃喃輕語。

扯了扯嘴角,以示不屑。

可滿桌子變了色的菜,她終究沒力氣,也沒心情去收。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懶懶地伸手去拿,看清來電,心口緊了緊。

“爸。”開口,嗓音還帶著濃濃的哭腔,“你出差回來了?累不累?”

霍跡澤沉默少傾,儒雅開口,“你哭了?”

“嗯。”她沒否認。

“你媽她……”他頓了頓,轉口道:“你受委屈了。”

“沒有。”這也是真話,也沒覺得委屈。

就是眼淚一個勁地掉,煩人得很。

“你現在住哪裏?”

“朋友家。”

霍跡澤短暫沉默後,說:“給爸發個位置,我去接你,順便謝謝你那位朋友。”

聽他話裏意思,他好像很意外自己還能有朋友。

霍之遙隻說:“爸,不要來找我,我想在這裏多住幾天。我累了,想休息了。爸,你應該也累一天了,早點休息。”

語末,掐斷電話。

霍跡澤沒有再打來。

次日清晨,她開始帶傷上班。

在門口打車時,一輛私家車停在她身邊。

車窗降下,王慧的臉露出來。

她臉上掛著笑,但眼底卻滿是不懷好意地探究。

“還真是你啊?昨天看到你進了小區,還以為看錯了呢。怎麽,霍二小姐放著好好的別墅不住,跑來跟我們平民百姓一起蝸居在這蜂巢了?”

霍之遙冷淡道:“有事?”

王慧冷笑了一聲,“我不止看見了你,還看見了你姐夫……霍之遙,你真不要臉。”

她看見霍之遙和紀清碩一前一後地進了32棟樓,那棟樓是整個小區最高端豪華的存在。

她直覺兩人不對勁,便守在樓下蹲了三四個小時,看見紀清碩離開時換了套休閑服。

她想著混個臉熟,上前與紀清碩打招呼,自然沒得到回應,卻讓她看清,他的頭發是潮濕的。

兩人發生了什麽,她想,不言而喻。

霍之遙一點也不慌,彎下腰去,雙手扶在車窗上,“那你去告訴全世界啊。看看霍家能饒你,還是紀清碩能饒你?”

王慧咬了咬牙,蹦不出一個字來。

霍之遙不屑地笑了笑,“怎麽?不敢麽?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呢。”

她打的車打著雙閃停在了路邊。

霍之遙直起腰,朝著接她的新能源車走過去。

中午時分,關於她的流言再次滿天飛。

說她自甘墮落,放著霍二小姐不當,被個男人養在了錦時晟苑。

具體地點有了,可信度就跟著有了。

流言傳得繪聲繪色,但男方卻始終蒙紗罩霧。

漸漸的,就有了不同版本。

什麽老態龍鍾仍生龍活虎,大概明年她就能為他生下第二十一個兒子。

什麽肌肉遒勁精力旺盛型,她在**搔首弄姿欲求不滿。

當然,也不止是男方養她,還有她養小白臉、深夜召鴨的版本。

總之,流言蜚語,不堪入耳。

她知道源頭來自哪。

也明白那人想徹底毀了她。

隻是沒想到她還沒動手,公司先坐不住了。

人資中午就出了一條告示:嚴禁傳播黃謠,違者罰兩百。

這下子,簡直像是捅了馬蜂窩。

是掩耳盜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真實寫照。

有人主動上繳了兩百,“看來,是真的哦……”

流言傳得更厲害,也更明目張膽。

原先的兩百已經壓不住,被調到了兩千。

霍跡澤難得發了火,高層會議上敲著桌子說:“查出源頭,發律師函。誰再瞎說,統統開除。”

會議結束,他叫秘書來請霍之遙去他辦公室。

被霍之遙以活多為借口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