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震大概覺得臉上無光,在程江年還想繼續大展拳腳時,終是上去將人從台上拽了下來。
邊向紀清碩和霍之遙的方向走來,邊吹胡子瞪眼地沉聲訓斥,“簡直胡鬧。”
程江年理直氣壯,“是爺爺先瞎搞的!”
這場酒局,明著是為祝壽,暗地裏還是一場相親局。
程震為程江年安排的相親局。
這位為孫女操碎了心的爺爺幾乎將半個海城的富家公子都請了過來。
三十以上的剔除,22歲以下還不能領結婚證的剔除。
放眼整個舞會,幾乎一溜的年輕公子哥兒。
誰也沒明說,但是誰心裏都明鏡似的一清二楚。
這一晚,不乏有各種奇葩騷擾程江年。
程江年應付得夠累,也被氣得夠嗆。
開口就愈發沒分寸了。
“你看看這些人,說是海城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可個個長得一言難盡。你就忍心將你美麗可愛的孫女推進火……”
轉眼看見紀清碩,話頭一下子哽住了。
看了大概有半分鍾。
程震重重咳了好幾聲,又扯了她一下,才總算讓她回過神。
霍之遙看見她瞬間紅了臉,扭頭羞澀又大膽的問程震,“誰呀?”
程震道:“有婦之夫,別想了。”
她一臉遺憾,隨即又打起精神來,“那他有兄弟嗎?不是親的,表的也行。”
程震雙眸一亮,看向紀清碩,“早先聽你說起,你會帶上清陽一起過來,這會兒怎麽看不見他人呢?”
紀清碩道:“他有事,暫時不能前來為程老祝壽。明日我帶他登門拜訪,向您致歉。”
看著他們大聲密謀,霍之遙覺得有陣陣涼意自後背泛起。
她的腦子有點空,心裏隱隱有絲疼。
她想說紀清陽有自己的思想,他的婚姻應當由他自己做主,不是家族犧牲品。
但她又想,自己有什麽資格說這話呢?
也許……
以清陽跳脫的性子,與張揚的程江年剛好合拍呢?
程江年還生得這樣美。
他一定很樂意。
想得太入神,沒注意服務員推著車過來收拾盤子。
車上盤子摞得老高,服務員視線被遮擋,沒看見前麵有人,徑直朝她撞了過來。
幸得手腕被抓住,她被一股大力拽往一邊。
“看著點。”一聲暗含怒意的聲音衝著服務員響起。
那服務員這才意識到自己犯的錯,忙停下來。車上盤子由於慣性,最上麵的嘩啦啦倒落下來。
碎瓷飛濺。也不知是不是紀清碩本就站得巧妙,為霍之遙擋下了碎瓷。
好在他穿得厚,也沒受到影響。
隻是把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不輕。
那服務員很年輕,看著還是個學生,此刻隻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傻了似的。
直到經理循聲走過來,把她嗬斥走了。
隨後給紀清碩迭聲道歉。
紀清碩也不理會,隻是看著霍之遙,皺著眉頭,怒氣熾盛,“你在發什麽呆?叫你幾聲了,魂呢?”
霍之遙被吼得一滯,但也沒跟他計較這個,隻是關心道:“你怎麽樣?有沒有事?”
紀清碩抿緊了唇,神色晦暗不明。但是看得出,他此刻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