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的森林之中,本來就隻有噬金獸與岩鷹進食時發出的“吧唧吧唧”聲響,可是就在此時,卻突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在陳道勤的靈覺之中,看到的皆是一群體形健壯,皮膚黝黑的漢子。他們個個手執原始的獵弓,身上臉上都塗上了一層五花花綠綠的色彩,披著一身虎豹之類的獸皮。一臉的彪悍之氣。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陳道勤驚訝的。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群一身野人打扮的家夥居然個個修為不淺,最低的都是已經踏入了極限領域的武者。
“難道這就是沈鶴所說的那群野人?個個都修為不淺,怪不得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亞馬遜叢林中心地帶生存下去呢。”
陳道勤內心暗自琢磨,對於這群野人多了幾分好奇之心。在他看來,這群野人有如此實力,按理來說不應該至今仍舊生存在這原始森林中才是啊!
隨著那一群野人的靠近,沈鶴等人也開始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一個個謹慎的看向前方。手中的武器也已經悄然舉起。
“讓我們去會一會這群有趣的家夥吧!”
陳道勤微微咧嘴,突然起身而立,當先朝著那群野人所在的方位走了過去。沈鶴等人聞言自然是快步跟上。
那群野人之中也不乏強者,對於這邊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是發現了。不過他們好像也沒打算隱藏行知。反而朝著陳道勤等人迎麵走了過來。或許,在他們的認知當中,這片叢林是他們的狩獵場所,所以才不會擔心外來者的入侵吧!
不一會兒,雙方就在一塊稍顯空曠的平地之上撞了個正著。然後雙方皆是一副饒有性質的模樣,悄然打量著對方。
對於沈鶴等人來說,在這危機四伏的原始叢林之中居然能夠碰到這麽一群野人,而且個個修為不淺,這自然是一件值得好奇的事情。
同樣,對於這群野人來說。在自己的狩獵領地之類,居然碰到這麽一群外來客,而且個個身著“奇裝異服”,這當然也是一件比較新鮮的事情。
雙方就這樣靜靜的打量著對方,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沉寂的氣氛。直到防守在其他幾座山頭的武者陸續感到這兒,那群野人之中才響起了一陣低低的討論之聲。
身為武者,對於別的武者自然有一種敏銳的直覺,能夠大概看出對方的深淺。陳道勤他們能夠隱隱看出對方的不凡,對方也就同樣能夠察覺到他們這群外來客的不一般。
隨著那群獅虎獸拈的四散而逃的武者逐漸從四方趕到這邊,那群野人終於有點按捺不住了。為首的一名野人越眾而出,看向了陳道勤等人。
緊接著,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讓陳道勤等人全部傻眼了。
“*%#¥@*&%¥#@……”
“這是什麽?傳說中的鳥語嗎?”
聽著那一句嘰裏咕嚕的話,陳道勤心中頓時就忍不住吐槽開來了。臉上也頓時多了幾分苦笑之色。
不過幸運的是,他這個外語菜鳥對於對方的話一竅不通,在他身後的一名金發武者倒是露出了沉思之色,嘴中低聲喃喃:“嗯,這……,好像是遠古時候的拉丁語?”
陳道勤耳力何等敏銳,自然將這一句嘀咕之聲聽在了耳中。雖然對方所說的英語他勉強隻聽懂了幾個單詞。但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他當即轉身看向了那出聲之人。
那是一名圓桌騎士家族的武者……金發,碧眼,鷹鼻,組成一張頗為俊逸的中年麵孔。再配上挺拔的身材和不苟言笑的表情,看上去有如最古老的貴族。
對於這人,陳道勤在剛剛聽到沈鶴介紹過。名叫維克多,是圓桌騎士家族派到這兒觀察血蘭穀動靜的武者。修為也是不低,最少點亮了十五塊脊椎玉柱的強者,是在這兒的圓桌騎士家族的領頭人。
陳道勤頗為急切的看向維克多,開口問道:“維克多,你能聽得懂他們所說的話嗎?”
維克多微微沉吟了一會,然後操著一口尚算流利的漢語說道:“是的,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說的是遠古的拉丁語。雖然與現在的拉丁語有所出入,但有許多方麵還是有共通之處的。”
陳道勤自問不是一個博學的人,對於什麽遠古拉丁語與現在拉丁語的區別也不好奇。真正讓他能夠讓他在意的也隻是想知道對方說了些什麽而已。於是開口問道:“那他剛剛說的是什麽?”
“嗯……”
抱著謹慎的態度,維克多凝神半晌,才緩緩說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對方說的應該是問我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闖入他們的領地?”
“哦?”
陳道勤眼前一亮,當下也顧不得其它,衝他說道:“那你去問問他,看他們在這兒居住了多久,對於血蘭穀的事情了解多少?”
說道這兒,他話音一頓,然後才再次說道:“嗯……,總之,就由你負責去和他們交談,要盡量將他們的底細弄清楚。看是否會對於我們的行動有所影響。”
雖然陳道勤這話語聽起來有點知會命令的成分在內,但是維克多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反而還露出了一副榮幸之至的模樣。或許在他看來,盡管陳道勤年輕,但修為已是登峰造極,堪稱絕世強者。而為強者服務,這多少也是一件值得榮幸的事情吧!
在得到陳道勤的吩咐之後,維克多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大步向前,朝著對方那名身形健碩的野人走了過去。
接下來便是一段相當漫長而又無聊的時光,陳道勤等人就隻看見維克多和對方在那兒嘰裏咕嚕的一通交談。而且兩人臉上的表情也是豐富至極,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愁眉緊鎖,時而大聲爭吵……
等到維克多回來的時候,天邊的晚霞都早已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星鬥和皎潔的明月。
百無聊賴的陳道勤等人也早已經點起了一團團旺盛的篝火,拿出幾隻血蘭穀中的大野兔開始烤了起來。肉香飄**在空中,聞起來不禁讓人食指大動。
看著維克多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走了過來,然後將視線轉移到了火上的野兔。陳道勤甚至產生了對方是不是因為肚子餓的慌了才回來。要不然恐怕就算和那野人再聊上個一天半夜也不是問題。
瞟了遠處那名朝著自己族群走回的野人,陳道勤將視線轉移到了維克多身上,示意對方在自己身邊坐下,然後才開口問道:“了解到了什麽信息?”
維克多聞言,先是醞釀了一下,然後才帶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緩緩說起了對方的來曆。
據他那位認識還不到半天的野人朋友稱:原來,在不知距今多久的時代。他們原先都是一群愚昧不開的野人,也根本不知道何為武道。那時的他們,隻是純粹靠著本能在這危急四伏的亞馬遜叢林之中生存。那時的他們,也隻是一群被野獸當做口糧的可憐家夥而已。
後來,一名拉丁美洲的絕世武者闖入了這亞馬遜叢林的中心地帶。據稱,那人修為絕世,風雲雷電召之即來,萬丈高山在他的利劍之下被一劈而斷,叢林之中最凶狠的野獸在他的手下也隻是一具螻蟻而已。
而且,那名絕世強者不僅修為逆天,為人也是古道熱腸。不僅替當時的野人族群將周圍的凶獸斬殺殆盡。更是將他們帶上了武修之道。
就這樣,當時的野人族群在見識過那名絕世強者的威能之後,又因為那強者的授業之恩。多種情緒糾纏之下。當時的野人族群就將那名絕世強者當成了他們的守護之神,唯一的至高神。
而且那野人還說,他們當初的神就是在這附近修煉。盡管他們不敢打擾神的修煉,但這兒卻被當成了他們心中的至高聖地。
現如今,雖然他們一個個都已經踏入了武道修煉之途。但對於那位修為蓋世的神邸,他們一直都是保持著最高的崇敬的。也正因為如此,從那以後,他們世世代代都守護在這兒,從未嚐試著走出去看看。依舊過著最原始的野人生活……
聽著維克多將那野人族群的曆史娓娓道來,陳道勤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當然,不可否認他對於那位絕世強者的神話般故事相當好奇,但他想的更多的還是另外一個問題。
既然那名神級強者當初是在這兒修煉的,那這血蘭穀……,是否真就如傳聞那般,是那名蓋世強者開辟出來的空間。亦或是因為那名強者當初發現了這血蘭穀的存在,所以才將這兒當成了修煉之地?
無疑,這的確是縈繞在眾人心頭的一個疑惑之一。不過反過來想想,就算追查到了事情的真想,對於接下來的血蘭穀之行似乎也沒有太多用處。陳道勤等人這才將這疑惑拋出腦海。
“對了,黑虎還說了一件事情。就在前天,他們族人還抓住了一名外來者,而且……”
突然開口的維克多說到這兒,先是小心的打量了眼陳道勤的神色,才緩緩說道:“而且……,那人還是一名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的……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