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著頭不說話,他不能說,孫雅琴拿他的家人威脅他,現在事情敗露,他必定要坐牢,隻能緊閉嘴巴,這樣還能保家人一生榮華。

“沒人指使我。”

管家被帶走。

孫雅琴這才鬆了口氣,還好,她留了一手,即便事情敗露了,還有人當她的替死鬼,她可以完美從這件事情裏抽身。

她迫不及待的說道:“沒想到這個管家,竟然這麽狠毒,會下毒害老爺子,不過好在現在真相大白,害老爺子的凶手也已經落網了!”

薑黎將那份遺囑,拿給刑警部門的人。

“能檢查出這份遺囑內容是不是偽造的嗎?”

“可以!”

刑警部門的人,將那份遺囑上的指紋與霍老爺子的指紋進行比對,指紋的確是霍老爺子的。

“這份遺囑沒問題。”

薑黎皺眉,眼底滿是懷疑:“遺囑沒問題?這怎麽可能?”

孫雅琴將那份遺囑一把拽了回來。

“這遺囑上有老爺子親手按下的指紋,你們就是嫉妒老爺子把家產全額都給了均已,心裏不平衡,你們嫉妒也沒用,霍家的財產是老爺子的,他想給誰是他的自由!”

有了替罪羊後,孫雅琴現在很是猖狂。

“別急著下定論!”

“這遺囑白紙黑字寫著,還有什麽可懷疑的?”

薑黎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雖然這遺囑上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但遺囑是立遺囑的人去世了才生效。”

孫雅琴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老爺子已經死了。”

“未必吧!”

“雖然老爺子死得很突然,但他已經死了,沒氣了!”

孫雅琴全當薑黎是在拖延時間,垂死掙紮,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

薑黎走到霍老爺子身邊,從口袋裏拿出解藥,喂霍老爺子吃下,有給他施針,原本已經沒有呼吸的人,突然猛地吸了一口氣,又活了過來。

孫雅琴瞪大了雙眼,嚇得跌坐在地上。

“詐屍了!”她指著霍老爺子的屍體尖叫。

“爺爺,你醒了。”

霍老爺子從棺材裏坐起來,他此刻身體很虛弱,他假死時間太長了,身體各項器官嚴重缺氧,即便薑黎現在給他喂了解藥,讓他活了過來,但也隻是讓他短暫的回光返照。

“孫媳婦!”

霍老爺子看向孫雅琴,氣得眉毛倒豎。

“你個毒婦!竟然敢指使管家,灌我毒藥,還偽造遺囑!”

孫雅琴的所作所為別當眾揭穿,她癱坐在地上,驚恐地左顧右盼,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冷汗濕透了後背。

她無從辯解。

“爸,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您饒了我。”

“這是故意殺人,把她抓走!”

警察將孫雅琴控製住,霍均已見狀,急忙替母親求情。

“爺爺,求您網開一麵,放過我媽吧!”

“你也是幫凶,我霍家沒你這樣白眼狼的孫子,一起帶走!”

這場鬧劇以孫雅琴跟霍均已被帶走結束。

薑黎將霍老爺子從棺材裏,扶了出來,在椅子上坐下,他隻是走了兩步便大喘著氣,也就知道自己命數已盡。

他讓人將他立的真正遺囑拿了過來,喊來了他的專屬律師,現場修改遺囑內容,原本他念及霍均已是霍家的血脈,給了他部分財產,現在看來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就是給一分都是多的。

霍老爺子將修改好的遺囑遞到霍知行手中。

“知行,霍家以後就交給你了,爺爺死後,你要跟孫媳婦,好好過日子,爺爺沒有機會見到重孫子了……咳咳……”

他氣喘噓噓,每說一句話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

“爺爺,您別說了!”

霍知行看向薑黎:“你有沒有什麽藥?”

薑黎垂下了眼睫。

微微搖頭。

雖然外界都說她是神醫,但她也不是無所不能,生老病死,她也無法逆天而行。

霍老爺子擺了擺手。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早在一年前,我就該死了的,是孫媳婦,從閻王爺那裏,給我爭取到了一年的時間,能夠看你娶妻,我已經無憾了。”

他抓起薑黎的手,放到霍知行手中。

“因為讓霍均已認祖歸宗的事情,害你失去了母親,這件事是爺爺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的母親,爺爺不奢求你的原諒……”

霍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徹底咽了氣。

霍知行眼眶蓄滿了淚水:“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不能死。”

三天後。

霍老爺子下葬。

墓碑前。

薑黎給霍知行打著傘,默默陪著他站在雨中一個小時,他知道此刻霍知行很傷心,他雖然怨恨了霍老爺子十多年,但他畢竟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想哭就哭吧!”

薑黎能夠體會霍知行此刻的心情,當初奶奶去世時,她也很傷心,雖然她還有爸媽,哥哥,可隻有她清楚,她失去了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

她的一句話,便徹底將霍知行內心的堅強瓦解。

自從父親去世,母親失蹤後,他便強迫自己做個無堅不摧的人,可他畢竟是人,是人就會有脆弱的地方。

“我沒有親人了。”

他聲音哽咽著,緊緊地抱住薑黎,突然的動作,將她手中的傘,弄掉地上。

雨中,兩人緊緊相擁,成為給彼此生命中的唯一。

“你還有我,我會做你的家人,永遠陪著你的。”

霍知行平複完心情,兩人從陵園出來。

薑黎問他:“孫雅琴跟霍均已,你打算怎麽處置?”

“如果不是孫雅琴下毒,爺爺的身體還能活幾年?”

“三五年。”

“既然是他們害死了爺爺,那殺人就必須得償命。”

“可是,毒藥是管家灌的,遺囑也是管家做的,並非孫雅琴親自動的手,就目前這些證據,很難判她死刑。”

霍知行黑眸微眯,周身散發著危險氣息。

“她會被判死刑的。”

一個月後。

判決下來了。

法庭上,孫雅琴和霍均已,管家等三人,站在被告席,穿著黃色的囚服,手上銬著銀色手銬,模樣十分狼狽。

薑黎跟霍知行坐在原告席。

霍均已看向薑黎,此刻的他,與薑黎可以說是雲泥之別,薑黎將視線看了過來,她曾經喜歡過的人,現在竟然是個殺人犯。

真是諷刺!

霍均已羞愧得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