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霍知行以我親生母親跟薑景山的那層關係為由,威脅我,逼我從薑家離開,並且從此以後都不準再出現,同時,他會給我一筆錢,他並不是給我選擇,我也沒得選擇。”
薑黎:“所以你拿了他的錢,也還要擺我一道?讓我背負殺人凶手的罵名,被爸媽還有哥憎恨這麽多年?”
“我當時的確是不甘心,憑什麽我要把擁有的一切,全都讓給你,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設計你做了一出你推我下水的戲碼,當時霍知行不顧一切地遊過去救你,事後,我也因此被他像個犯人一樣被他折磨了好幾年。”
“你剛說是誰救了我?”
薑黎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聲調拔高了好幾個調。
“是霍知行啊。”
“救我的人不是霍均已嗎?”
薑曦月停頓了幾秒,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也可以這麽說。”
薑黎這下更加懵了:“什麽意思?”
“其實當時你我一起落水,霍知行和霍均已都跳下去救你了,因為是從我身邊遊過去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當時你已經沉入河底了,是霍知行先將你從河底撈出來的,然後他體力不支,又加上缺氧,不得已才把你交到霍均已手上的,而他自己沉入了水底。”
“他是把生的機會給了你,當時水流很急,雖然及時有人跳下水救他,可他肺裏還是嗆了水,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
薑黎腦子一片空白。
她從未想過霍知行竟然為了她,默默做了那麽多。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薑黎想不明白,以薑曦月的性格,她都要被槍斃了,應該對她恨之入骨,希望她永遠不知道霍知行為她所做的這一切才對,竟然會主動說?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當為我曾經所犯的錯誤,做些微不足道的彌補吧。”
薑黎從探視間出來,便立刻撲進了霍知行懷裏,突然的衝擊力,讓霍知行後退了幾步,不過他的手還是牢牢的托住了薑黎,臉上浮現一抹詫異。
“怎麽了?”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她神秘兮兮的說著,然後突然鬆開霍知行的胳膊,往車上跑去,霍知行要上車,被他擋在門外。
他臉上滿是不解。
“這車借我,晚上別忘記回家吃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
霍知行一頭霧水,不過看薑黎的表情,並不像是一件對他不好的事,他也就沒去多想。
夜晚。
霍知行從公司回來,別墅裏黑漆漆一片。
他心中犯嘀咕:“停電了?”
他這可是京城最貴的別墅區之一,整個京城,哪裏都可能會停電,但他的家不可能會停電。
他帶著疑惑推門。
薑黎將桌上的燭光點燃,依稀中能夠看清她的臉。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霍知行問。
他特意在腦海中搜尋過的,不是薑黎的生日,也不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更不是他的生日。
“是一個非常值得紀念的一天。”
“哦?”
薑黎走過來,牽著霍知行的手,走到長桌的正中間,那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蛋糕,但因偌大的餐廳,隻點了幾根蠟燭的原因,也隻能看清蛋糕的一個輪廓。
她將火柴放在霍知行手中。
“蠟燭就交給你親自點燃。”
她那個動作,讓霍知行感覺像是在參加什麽很重要的頒獎典禮,並且是最厲害最厲害的那個獎。
“這麽神聖?”
霍知行帶著好奇,將蠟燭點燃,隨著燭火的慢慢燃燒,他終於看清那蛋糕的真實模樣。
在蛋糕上插著一個驗孕棒。
霍知行一臉緊張:“你陽了嗎?”
因為疫情做了多年核酸的原因,他看到這種測試棒,腦海中第一浮現的就是檢測病毒陽性的試紙。
薑黎一臉無語,她抬手將霍知行已經放到她額頭的手推開,強行將他拉回尋找她懷孕的主線任務中。
“你拿起來看看?”
霍知行乖乖照做,借著燭火的光亮,他看到了兩條杠。
他雙眼放光湊到薑黎麵前,試探性地問道:“這不會是驗孕棒吧?”
“還不算太笨!”
薑黎微微抬起下巴,等待著男人激動的反應。
“兩條杠的意思就是有了?”
他眼中躍動著光芒,追問道:“你懷孕了?”
薑黎重重的點頭。
“什麽時候的事?懷孕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
霍知行激動地將她抱了起來。
“我要當爸爸了!”
他不僅抱著,甚至還想抱著轉圈,薑黎見狀急忙拍他的肩膀阻止他。
“你快點放我下來,懷孕頭三個月,胎兒不太穩定,你這個動很危險。”
霍知行急忙將她放了下來。
“小心點好。”
薑黎悄悄在他耳邊說道:“還是個龍鳳胎。”
本來薑黎懷孕,他就已經很高興了,現在竟然一下子懷了兩個,還是龍飛,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
“你怎麽知道是龍鳳胎?”
“你忘了我是醫生?我可以給自己把脈,男女這個我手一搭就能知道。”
“也是,差點忘了你是神醫藥老的徒弟。”
薑黎糾正道:“你說錯了,我不是神醫藥老的徒弟,而是神醫本人。”
霍知行微微怔了怔,將曾經發生的事情,重新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發現薑黎是神醫本人的事,並非無跡可循。
“你到底還有多少身份瞞著我?”
薑黎故作神秘:“等你以後慢慢發掘,不過你隱瞞我的事情也不少。”
“我隱瞞你什麽了?”
“當年我落水,真正救我的人其實是你,你為什麽不說?害我以為是霍均已,把他當成救命恩人,還曾想過以身相許。”
霍知行一聽,醋壇子立刻打翻了,突然將薑黎抵在桌前,雙手圈著她撐在桌麵上,慢慢湊近。
“以身相許,你敢!”
“你個腹黑男,明明對我覬覦已久,還下了那麽一盤大棋,讓我一直覺得我跟你結婚,是訛來的。”
她故作生氣。
霍知行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也沒錯。”
薑黎不解,一雙澄澈的眼睛眨巴著:“嗯?”
“的確是訛來的,不過訛詐的人是我。”
霍知行纏綿溫柔的聲音,似重力的吸引,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落下,俯身吻上了薑黎的唇。
番外篇。
溫迎和程澈。
薑黎幫溫迎設計讓葉倩變賣了房產,賣房子的錢,卻到了溫迎的口袋裏,因為這個房子的首付和月供都是溫迎在還。
現在葉倩出軌,並且連生的孩子都不是她哥的種,還讓他替她跟外麵的野男人養孩子。
溫行知道葉倩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一氣之下,把她的腿打斷了,落得個下半身癱瘓的下場。
溫行也因為家暴,被判了刑。
三個月後。
當溫迎測出兩條杠的時候,她慌了,她跟程澈一共就有過兩次,還次次命中。
薑黎問她:“你還不準備告訴他嗎?”
“我不想他因為我被人指指點點。”
“那這個孩子你準備怎麽辦?生下來嗎?讓她跟呦呦一樣沒有爸爸?”
溫迎心中很是糾結。
停頓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已經預約了人流手術。”
“你要把孩子打掉?”
溫迎沉默地低下了頭。
“手術時間是什麽時候?”
“明天上午十點。”
薑黎不想溫迎和程澈再次錯過,所以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幫溫迎隱瞞,而是把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了程澈。
“呦呦是你跟溫迎的孩子。”
程澈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
思緒淩亂如麻。
他不確定地看向薑黎:“這怎麽可能?我跟溫迎根本就沒有過,除了上次,所以呦呦不可能會是我的孩子。”
“當年溫家出事前,你喝醉酒的那次,你真的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嗎?”
程澈努力回憶著。
當晚他的確跟溫迎喝醉酒了,第二天在他家的**醒來,身旁空無一人,並且屋內毫無情亂的痕跡。
雖然那天他依稀中有些畫麵,但他以為是他做了春夢,他還覺得自己非常不是人,竟然在夢裏對溫迎……
沒想到他們是真的發生了關係。
他又自責又懊惱。
“溫迎現在在哪?我要見她。”
薑黎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三十分鍾。”
程澈不解。
“什麽三十分鍾?”
“溫迎預約了人流手術,三十分鍾後,她便會被推上冰冷的手術台,這是你最後一次彌補她的機會。”
“人流手術?”程澈反應了好幾秒。
“溫迎又懷孕了?”
薑黎點頭。
程澈又驚又喜,立刻趕去了醫院,在溫迎被推上手術台之前,阻止了她,一把將她攬入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不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溫迎滿臉詫異,眼底有些慌亂。
“你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才知道我有多混蛋,竟然讓你獨自一人麵對這些,我還責怪你背叛了我。”
溫迎心情很複雜。
那雙手僵在半空中,她有些不知所措。
程澈繼續說道:“阿迎,請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請相信我好嗎?”
在護士喊到她的名字時,她就後悔了。
當年懷呦呦時,她就舍不得,現在亦是如此,或許她該為孩子勇敢一次。
“嗯。”
溫迎羞澀地點了點頭。
程澈雙手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