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感覺心上被陸華紮了一刀又一刀,血窟窿不停地在往外冒血。
她竟然還想試圖說服陸華,讓她改變重男輕女的觀點。
真是太可笑了。
“你別忘了,若不是我拿到了霍氏企業的融資,薑氏企業不出半年就會破產,你們就會被趕出別墅,上失信名單,被限製高消費,是我救了薑氏企業,幫助薑氏企業渡過難關。”
“你們不感激我就算了,一個個過來聲討我爭家產?要不是有我這份融資合同,你這個岌岌可危的家產還存在嗎?恐怕留給你那寶貝兒子的,就隻剩下負債了吧?”
陸華被薑黎懟得啞口無言。
“怎麽不說話了?”
陸華厚著臉皮說道:“你是薑家的女兒,薑家出現危機,你幫忙不是應該的?”
薑黎冷哼一聲:“應該的?”
真是可笑極了!
“哈哈哈~”
薑黎狂笑了好幾聲,隨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笑聲也戛然而止。
“薑家出事了,就想起我這個女兒了,危機解除了,我沒用了,就想一腳踢走,談到繼承問題,就沒我這個女兒的份,憑什麽?”
兩個女人在這邊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薑景山煩得很,厲聲嗬斥:“好了,都別吵了!危機解除,薑黎有功勞,丟了總經理的位置,也是薑頌沒本事,怨不得別人。”
薑景山說完拂袖離去。
陸華怒瞪了薑黎一眼,十分不滿的也跟著離開。
彼時辦公室裏隻剩下薑頌跟薑黎兩人。
薑頌走到薑黎身旁,高大的身軀將她完全籠罩,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威脅。
“這位置我給你,你坐得穩嗎?”
薑黎眼底染上一抹冷嘲。
“穩如泰山。”
“我等著看你摔下來。”
“別等了,不會有那麽一天的,手下敗將!”
薑頌吃癟,憤憤不滿地離開,整個會議室此刻隻剩下薑黎一人,她那根緊繃的弦,這才稍稍鬆懈。
薑黎行動很快,直接吩咐秘書把辦公室按照她喜歡的風格,改造了一番,並且定製了她的專屬名牌,她點開手機釘釘,公司組織架構裏,她的名字在第一梯隊。
薑黎截圖發給霍知行。
“謝了!”
那邊正在開會的霍知行,收到薑黎的訊息,快速點開,隨後編輯了幾個字秒回。
“晚上慶祝一下?”
薑黎打了一個好啊,然後秘書就進來了。
“薑總,這是霍先生,送您的花。”
“霍先生?”
薑黎意識到是霍知行,接過那束白色的茉莉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清香淡雅的花香,讓她感覺心曠神怡。
沒想到這平日裏看起來沉悶的霍知行,眼光還不錯,送花倒不是直男審美,畢竟十個男人九個都會送紅玫瑰,還有一個例外是滿天星。
薑黎拿起手機準備給霍知行說聲謝謝,結果看到手機屏幕上發出去一個動圖表情包,邀請霍知行晚上一起去逛窯子,點個男模,點個又高又長的,其中那句描述還比了個手勢。
薑黎瞬間愣住了。
她跟溫迎吹牛慣了,收藏了很多要去嫖的表情包,平時也隻跟溫迎互發,薑黎怎麽也沒想到,會手滑發給霍知行!
“趕緊撤回!”
薑黎急忙操作,結果手一滑把撤回弄成刪除了。
這下她徹底裂開了。
霍知行看到這個表情包,該怎麽想她?會不會覺得她不正經?
認為她是私底下煙酒都來的那種壞女人?
他這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幽默,應該也不是會開玩笑的類型,怕是不能理解這種口嗨吧?
薑黎盯著手機屏幕,內心萬般糾結,在辦公室裏急得走來走去,那邊遲遲沒有回複,她不知道霍知行看沒看到,她要不要解釋一下?
手機那頭。
霍知行看到那個要帶他晚上一起去逛窯子的表情,上揚的嘴角瞬間僵硬,整個人立刻繃直,神情凝重。
她這是什麽意思?
又高又大?
霍知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會議上,在做報告的區域經理,見霍知行這副表情,以為是他的方案有問題,嚇得額頭不停地冒冷汗,拿著激光筆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他抱著手機,揣測著薑黎給他發這個表情的用意,突然手機再次震動。
薑黎:發錯人了。
霍知行麵上的表情,比剛才還要精彩,他感覺大事不好,頭頂在冒著綠光。
他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
會議室裏,所有的員工瞬間愣住,尤其是做匯報的經理,大氣不敢喘,以為自己死到臨頭了。
“散會!”
霍知行說完,快步離開會議室。
程澈見狀急忙追了出去,霍知行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樣,讓一向玩世不恭的程澈都不敢再不正經,急忙追問他:“發生什麽大事了?”
畢竟霍知行一向將工作放在第一位,從未中途打斷過會議,他猜測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極為不得了的事,保不準這京城都要變天了。
誰知,霍知行眸色黑沉,麵上的表情略顯緊張,甚至還有幾絲焦灼。
舉起手中的手機。
“她說發錯人了?這種表情包,她不是要發給我,是準備要發給誰?”
“啊?”
程澈視線落在霍知行的手機屏幕上。
是他跟薑黎的聊天記錄,唯一可以值得關注的,也就那一個逛窯子的表情包。
程澈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霍知行,言語裏充滿了不理解:“所以你整這死處,就因為薑黎手滑發錯的一個表情包?”
“手滑?”
霍知行瞬間抓到重點,再次向程澈確定。
“所以她這是手滑,不是發錯人?”
“這不很明顯嗎?”程澈不懂霍知行在緊張什麽。
“那他為什麽要說發錯人?”
程澈搖了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這萬年鐵樹開一次花也著實不容易,但他剛才感覺自己有被耍到,故意逗他。
“也不能排除是發錯了人,也許薑黎是想發給那個誰的。”
霍知行一副大事不好的模樣,逼問程澈:“哪個?”
“還能有誰?”
程澈坐到霍知行的椅子上,腿敲到椅子上,看著霍知行這副為了一個女人,扣字眼做閱讀理解的小學生行為,覺得很有趣。
“你是說,她原本是要發給霍均已的?”
程澈急忙否認:“我可沒說。”
霍知行沒再說話,視線盯著手機屏幕,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孤鷹,周身的氣壓異常低,似有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程澈感覺後背有些隱隱發涼,意識到這個玩笑似乎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