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心口又一次猝不及防地一顫。
這個男人怎麽動不動就讓人芳心大亂?明明受了傷,這麽狼狽,卻還能隨時散發個人魅力,他上輩子還能是個男狐狸嗎?
她小聲嘀咕:“我才不要你有這樣的功勳章。”
霍知行突然湊近,眼神炙熱地看向她。
“你說什麽?”
一瞬間的靠近,讓薑黎的心瞬間一緊,手不自覺攥緊,快速將視線偏移開,不敢跟那雙仿佛能攝人心魂的眼睛對視。
“沒什麽,趕緊回去吧,林思月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薑黎和霍知行再次回到林思月的病房,她被保鏢牢牢地控製著,孫雅琴跟霍均已此刻就像是一隻極力隱藏自己的鴕鳥。
霍老爺子一臉擔憂:“知行的胳膊怎麽樣了?傷得深不深?”
霍知行薄唇緊閉,沒有回他。
他對霍老爺子曾想廢了薑黎一隻手的事很有怨言。
薑黎見氣氛有些僵硬,替他回了一句:“縫了十多針。”
孫雅琴見形勢對她極為不利。
一臉殷勤地走到霍知行身邊,表情極為誇張地表現出擔心。
“呀,縫了那麽多針啊?那得有多疼啊?”
她快步走到林思月身邊,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表明自己的態度跟立場。
“你個小賤人,還敢傷害知行?我今天非得給你點教訓!”
她說著又給了林思月幾巴掌。
薑黎站在一旁,看著林思月的慘狀,直皺眉頭。
這個孫雅琴,還真是會審時度勢,見林思月流產這件事,威脅不到她跟霍知行,轉頭就將林思月這枚棋子棄了。
林思月被打得嘴角流血。
“阿姨,你是學川劇的嗎?”她冷嘲熱諷。
孫雅琴滿臉防備:“什麽意思?”
“不然你變臉怎麽這麽快呢?”
孫雅琴有些心虛,視線閃躲著狡辯:“我剛才那是被林思月這個賤人騙了,我是被她利用了,我現在才看清她的真麵目,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
薑黎隻覺得諷刺。
現在看林思月渾身是傷,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就被隨意拋棄的模樣,她想起曾經的自己,跟霍家退婚後,被父母背刺淪為棄子時的場景。
但她對林思月絕沒有同情。
因為林思月現在的遭遇,完全就是她的自作自受。
她還沒有聖母到同情曾經插足自己感情的小三。
“一家人,你也配?”
霍知行冷眸睇了過去,絲毫不給孫雅琴麵子。
他牽著薑黎的手,走到霍老爺子麵前:“爺爺,這件事,總該給薑黎一個交代。”
霍老爺子對於自己剛才誤會薑黎,差點要廢了她一隻手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愧疚。
“孫媳婦,是爺爺老眼昏花被林思月騙了,爺爺向你道歉,至於林思月,我會讓均已跟她離婚,將她趕出霍家,同時廢了她一隻手,讓她長點教訓,你看這樣可以嗎?”
薑黎轉眸看向林思月。
她聲音哽咽,眼底滿是哀求:“不要,薑黎,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同情惡人,等於毀滅自己。
薑黎收回目光,表情淡淡的說道:“我聽爺爺的。”
霍老爺子看向霍均已跟孫雅琴。
“這件事,你們可還有意見?”
孫雅琴搖頭。
霍均已將頭偏移開,林思月的背叛,已經徹底斷了他對她所有的情義。
“我沒有意見。”
“帶下去吧。”
事情處理完後。
孫雅琴就急忙打圓場,意圖掩蓋剛才自己的咄咄逼人。
“終於將這顆毒瘤趕走了,以後我們霍家總算是清淨了,今天這事,還多虧了薑黎,要不是她聰明,想到要做DNA鑒定,我們還被林思月那個賤人蒙在鼓裏呢。”
孫雅琴走到薑黎麵前,裝出一副慈母的模樣,雙手握住她。
“媽剛才被蒙蔽了雙眼,一時情急,讓你受委屈了,媽跟你道歉。”
她知道此時若不能讓薑黎消氣,離開了這間病房,霍知行指不定會怎麽讓她千百倍地償還。
霍知行那小子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
心狠手辣。
是條毒蛇,一旦惹到他,當時不報,轉頭就會讓你吃盡苦頭,還有苦說不出。
薑黎將手抽出。
她不喜歡孫雅琴這種兩麵三刀,偽善的人。
“既然要道歉,就拿出點誠意。”
孫雅琴眼底浮現一抹尷尬。
“當然要有誠意才行……”她皮笑肉不笑,從手上取下一個鐲子遞給薑黎。
“這個鐲子是媽最喜歡的,媽送給你,當做賠禮道歉。”
薑黎並沒有伸手去借。
隻興趣不高地掃了一眼,臉上難掩嫌棄之色。
“阿姨,我不喜歡別人戴過的。”
孫雅琴那停留在半空中許久的手,尷尬地收了回來,強顏歡笑著:“也是媽考慮不周,這樣,你喜歡什麽?跟我說,媽給你買。”
薑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什麽都可以嗎?”
孫雅琴試探性地問道:“當然,你想要什麽禮物?”
她心裏忐忑,生怕薑黎趁機獅子大開口,狠狠地訛她一筆。
薑黎順勢說道:“昨天我打碎了一個花瓶,正想買一個新的,既然阿姨想送我禮物,不如就送我一個花瓶吧?”
隻是花瓶啊。
孫雅琴瞬間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地笑著挽著薑黎的胳膊說著:“行,阿姨送你。”
“正好三天後有一場陶瓷拍賣會,我看中的那款花瓶是青白釉牡丹紋玉壺,到時候阿姨可一定要拍下來送給我哦!我一直想要很久了,阿姨送我,我特別開心。”
“拍賣會?”
孫雅琴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垮了下來。
“那得多少錢啊?”
她還想著就買一個幾千塊上萬塊的花瓶,糊弄一下算了。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
“阿姨是舍不得錢嗎?”
“當然不是,我就是問問,好把錢準備好去拍賣,萬一漏拍了,豈不是顯得媽沒有誠意不是?”
“不貴,也不是什麽股東,起拍價也就1萬,是一個我很喜歡的陶藝師的作品。”
孫雅琴一聽,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這樣啊,你放心,我肯定給你拍下來。”
“我相信你。”
薑黎跟霍知行從醫院出來。
車上,霍知行看向心情大好的薑黎。
“什麽事這麽開心?”
“三天後你就知道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麵上的表情很是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