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眾目睽睽下的倪暄漪,不知道該怎麽說話,看著身邊的厲熠,除了激動,還有些緊張,畢竟這個男人是個需要自己仰視的大人物。
李格格知道厲熠是什麽人,知道厲熠比自己的爸爸威風無數倍,她沒想到倪暄漪會認識厲熠,看著冼四勇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往爸爸身邊靠靠。
李副省長看著這個場麵,多少有些明白了事情的內幕,昨晚他回家,他夫人已經把女兒在學校挨打的事情對他說了,他當時喝了酒,知道夫人擺平了一切,女兒沒有受委屈就洗澡睡覺了,現在看情形,這個跟女兒鬧矛盾的女孩子,就是被厲熠護在懷裏的小姑娘。
自己那個該死的婆娘,這次真給自己惹禍了!
李副省長不由有些心焦。
但比他更加心焦的大有人在,那就是本校的校長。
校長大人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看似普通的倪暄漪竟然認識高不可攀的厲熠,他心裏哀叫,這件事情萬一鬧大可如何是好,萬一厲熠發火了如何是好!
“厲先生,這裏有些熱,咱們到前麵的客廳說話可好!”校長畢竟老練,穩穩心神笑容可掬的過來請厲熠。
“是啊,厲先生,我們帶著你的朋友去前麵說話吧!”李副省長也過來請。
厲熠洞悉世事,雖然倪暄漪沒有說話,看著眾人的表情,多少已經猜出些事情的經過,他轉頭看了校長和李副省長一眼,他深邃的眼睛裏反射著薄薄的光,就像亙古夜空裏的寒星那樣,讓校長和李副省長微微膽寒。
厲熠不好在此處為了一個小姑娘和眾人翻臉,隻能拉拉倪暄漪的胳膊,無比柔和的說:“走吧,咱們到前麵說話。”
倪暄漪是個不愛湊熱鬧的人,但看現在這個情況,今天的熱鬧她必須湊了,她半垂著頭,機械的跟在厲熠身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多虧有冼四勇在她身邊熱情的嘮叨著:“真是太好了,你來這邊就好了,我還一直想著怎麽謝你呢,現在你來了,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就帶你出去好好玩玩,這裏的娛樂城,酒吧,ktv隨便你想去哪裏……”
厲熠聽冼四勇越說越離譜,人家一個小姑娘,領人家孩子去什麽酒吧,娛樂城,他自己不學好,還想帶壞未成年少女,厲熠轉頭看了冼四勇一眼,每天無比機警看著厲熠的冼四勇,今天注意裏完全被倪暄漪吸引了,壓根沒看見厲熠的眼神。
厲熠沒有辦法,隻能輕聲吩咐冼四勇,“你告訴校方,先給咱們準備處清靜的地方,我和倪暄漪說說話。”
“噢。”冼四勇答應一聲,不太舍得離開般,看了看倪暄漪,轉身去找校方負責人了。
倪暄漪走在厲熠身邊,很是緊張,此時的她已經充分見識到厲熠的氣派和氣勢了,雖然時間頗短,但她已經被震撼的毫無方向了。
厲熠轉頭看向倪暄漪,見她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身邊,小巧的臉上帶著一點兒奇異的茫然。
校方很貼心,把厲熠倪暄漪請進宴會大廳旁的小偏廳,有服務人員送上飄香四溢的新茶,反手合上門,四下立即清靜下來。
屋內的裝潢設計附和百年老校的風格,紅木的書櫃,精致的藤質桌椅,坐到上麵舒舒服服的。
厲熠坐在倪暄漪對麵,笑的非常開心,“倪暄漪,你當初說要出來讀書,就是到這裏來讀書,對吧!”
“恩。”倪暄漪規規矩矩的對著厲熠點頭。
厲熠看出了倪暄漪的緊張,伸手揉揉她的頭發,很是溫和的問道:“來這裏幾天過的好嗎,適應這邊的環境嗎?”
倪暄漪被厲熠戳中了心事,自己可以告訴他過的不好,就差一點就被人攆走了嗎?她覺得現在說這些好像有些唐突,咬了咬嘴唇,隨後點點頭。
厲熠眯了一下眼睛,淡淡的一笑,“你的同學都叫你什麽?”
倪暄漪不知道厲熠為什麽這麽問,老實的回答:“萱萱。”
“那我以後也叫你萱萱,好嗎?”厲熠柔和的態度,如同對著一個隨後會哭的小孩。
“好。”倪暄漪的的聲音依然平板,但比剛剛放鬆了一些。
“萱萱,在金三角的時候,在我們最困難危急的時候,你幫助了我們,也可以說是救了我們。”厲熠指指身邊的冼四勇,“我們和你就是好朋友了,你也可以說是我們的恩人,現在你來了這裏,無論你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們說,我們都可以幫助你。”
厲熠聰明,他已經看出來了,倪暄漪今天跟過來就是為了找自己的,而且她必然是遇見了很難很難的事情。
當初在金三角的時候,她本來有機會告訴自己她考上了g大,可以要求跟自己一起回g市,可以跟自己說要自己回到這邊關照她,但是她都沒有說,現在突然找上自己,定然遇到很難的事情。
倪暄漪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心裏各種想法激烈碰撞,很想把所有的委屈跟厲熠說一說,但最後隻是輕輕的說:“我被學校勸退了,我想你能不能幫我跟校長說一說,不要讓我退學,我不想離開這裏,我想繼續留在這裏讀書。”
她現在還無法分清厲熠和李副省長誰怕誰,她怕自己給厲熠添太多的麻煩,所以必須把委屈咽下去,千言萬語都是不能出口的,聲聲憋在胸口。
“你為什麽被勸退啊?他們憑什麽勸退你?”沒等厲熠說話,冼四勇先錯愕的問道,據他了解,g大開學好像剛剛一星期,新生應該沒有正式上課,倪暄漪是惹了什麽麻煩,竟然被學校勸退了。
倪暄漪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你被勸退的事情,是跟李副省長的女兒有關係嗎?”厲熠心思敏銳,剛剛看見了李副省長和李格格的表情,多少猜出些事情的前因後果。
倪暄漪原本是不想哭的,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厲熠問出這句話後,她的淚腺像壞了的閘,淚水控製不住地湧出來,怎麽擦都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