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一唱一和

坐在馬車上,呼吸到外麵的空氣,舒眉沒來由地一陣輕鬆。

好不容易跟隨母親出來,小葡萄又是個坐不住的。馬車一啟動,他就撩開窗簾,對著沿途的風景,指指點點問東問西。

擔心他被人盯上,舒眉少不得要去製止。

“外麵的風大,快把簾子放下來,小心著涼了。”

小家夥哪裏肯依,忙癟了個嘴巴,一臉失望的樣子。

旁邊的番蓮見了,心生不忍,但她不好反駁舒眉的話,也跟著安慰小葡萄:“大少爺,路上灰塵多,撩開簾子容易吸入塵土。不如上山道,您看過夠……”

小葡萄嘟著嘴巴,掃了一眼母親,見她沒有其他表示,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見他被勸下來了,舒眉不由起前段時間綁架鄭氏的那些匪徒。

“……最後抓到沒有,到底是哪路人馬?”

番蓮這才明白,對方是擔心安全問題,遂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稟告給她:“……是呂家餘孽。葛將軍將帶頭的活捉後,就派人給齊府送信了。國公爺最後帶人馬,將他們的老巢都端了……”

“是不是跟上次宮裏生事的,是一夥人?”想到那些險些被擄,舒眉心裏仍有餘悸。

番蓮搖了搖頭:“差不多吧!那天在宮裏,呂家的女婿從井底逃走了,後來,他又糾集一幫人馬潛回京城,綁了太夫人準備救人的。”

“呂若蘭的夫婿?”舒眉眼皮一跳,跟她確認道。

番蓮點頭確認:“是的!那人以前在海上討生活,被高家的嫡係將領招安,後來立了大功,高家逆賊見他忠勇可嘉,就調到禁衛軍裏麵。誰知。這姓費的將軍,在宮裏見到呂家那女人,驚為天人。後來高家為了攏絡她,就招為郡馬。”

原來是這種出身,難怪呂若蘭不甘心了。那晚在宮裏,兩人對峙之時,又跟她重提昔日的恩怨。

“這男人對她不錯嘛!自己都已經逃脫了,還跑回來救她,算是一位有情有義的漢子了!”舒眉忍不住歎道。

聽了她的感慨,番蓮不由一怔。

她怎麽也料不到。四夫人會誇讚那亡命之徒。

“姑奶奶,不是這樣的,聽國公爺說。他應該是衝著呂家私吞的財寶來的。”番蓮連忙解釋。

“哦?”舒眉微微一笑,問道,“呂家的家底,不會在呂若蘭手裏吧!”

番蓮搖了搖頭:“若在她手裏,國公爺早套出來了。聽說是在她父親手裏。”

“那不就得了!”舒眉抬起眼眸,解釋道,“他完全可以打著孝道的名義,先把嶽丈救出來。然後,把財寶弄到手後,還謀求其它的。”

番蓮想了想。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又道:“救出他嶽父,人家也不定給他啊!聽說。姓呂的老匹夫,為人既貪又奸。不然,當初也不會賣女求榮。”

舒眉點點頭:“那就對了!他最終提出用太夫人換回呂若蘭,那說明他更重視妻子。”

番蓮微怔,想了好半天。才呐呐道:“一個不潔之人,有什麽好寶貝的?!”

舒眉衝她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那晚在宮裏,呂若蘭的丈夫明明就在窗外,她還敢跟自己扯孩子的事,舒眉事後想了想,隱約猜到,呂若蘭很受她夫婿寵愛,不然,她哪敢所肆無忌憚不怕他聽見。

那人的出身雖被呂若蘭看不起,對她到底還是真心的。

可惜,當事人卻不懂得珍惜,白白錯過了自己的良人。

俗話說,仗義多為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不知聽到為了救出她,自己丈夫身陷囹圄,呂若蘭會不會反省,將那麽多年的感情,白白浪費在不值的人身上。

女人這一輩子,可能隻有失去過,才懂得什麽是最寶貴的。

想到這裏,舒眉不由露出悲戚之色。

不過,並沒人發現她的異狀。因為此時小葡萄突然鬧了起來。

“娘親,兒子想跟吳師傅學學駕車……”扯著舒眉的袖臂,小家夥睜著渾圓的眼瞳,一臉哀求地望著她。

舒眉一怔:“外麵的風大,好生呆在裏麵不好嗎?”

小葡萄癟著嘴巴,絮絮道:“車廂裏悶得很,兒子不愛在裏麵。”

聞言,舒眉隻得安撫他:“沒多久就到了,悶也悶不好多久了。你要覺得沒事做,就把外公教你背的千字文背給娘親聽。”

“又背啊!兒子都能默出來了。”小葡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在旁邊端硯聽到,不由幫著舒眉勸他:“大少爺,外頭不僅風大,而且還有壞人,看到您長得白白胖胖,會將您捉去的……”

她這番恐怕的話語,小家夥並沒放在心上,反而對她嚷道:“你騙人,爹爹說過,這裏是京城,又不是山角旮旯,哪裏會來的拐子?”

“這……”見到他一臉不在乎的表情,舒眉有些頭痛。

這孩子怎地這麽沒防備心理,那天他要跟鄭氏回寧國府,被綁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他祖母了。

想到這裏,舒眉無不擔憂地掃了其他兩人一眼。

番蓮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國公爺把舒眉母子倆的安危交給豐楠和自己,她自當盡忠職守。可四爺是怎麽教孩子的?這不是讓他撤去防備心理嗎?

番蓮心裏一著急,就跟舒眉請罪:“姑奶奶,是奴婢失職,沒有將……”她的話還沒說完,車身一陣劇烈震動,馬車沒緣由地停了。

番蓮微驚,忙從窗口伸出頭去,查探前頭的情況。

“豐大哥,怎麽回事?車為何停下來了?”她掃了四周一眼,發現隨她們出來的護衛,都停在四周,護住了車身。那樣子甚是詭異,頗有點嚴陣以待的架式。

番蓮心裏一咯噔,有種不妙的感覺。

還沒等豐楠回答。前頭趕車的吳老伯,也從車架上跳了下來。隻見他走到窗口,對裏麵的舒眉拱了拱手:“姑奶奶,咱們車後似乎有人追過來了,咱們要不要停下來等等……”

聞言番蓮微驚,扭頭朝後邊望去。

果然,有兩輛馬車,朝她們所在地方飛馳而來,護著車身隨扈,還一個勁兒在喊:“前麵的四夫人。請留步……”

番蓮見情況不對,對裏麵的舒眉稟道:“姑奶奶,似乎有人追著咱們來了。要不要停下來?”

舒眉掀開窗簾,朝外麵掃了一眼——果然,有一輛馬車朝她們追來。

她心裏不由打起鼓來。

“是表姐嗎?難道她想通了?”念頭一起,舒眉就對番蓮吩咐道:“等著看吧!可能是姨母或者表姐她們!”

番蓮得令,忙吩咐四周的仆婦和護衛。在原地停下來待命。

隨著一陣馬蹄聲和軲轆的聲響靠近,終於,舒眉聽到一女子的聲音響起。

“四嫂,你幹嘛走這麽急,差點讓我趕不了……”

聽到這個聲音,舒眉心弦一緊。暗歎了聲“糟糕”,到底沒能躲過。

接著,又有另外一名年輕女子接在後麵:“大姐。有何事想不開,讓你帶著孩子離開的……若是相公回來,我該如何跟他交待?”

是秦芷茹?

舒眉不由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她怎麽也跟著來了?這兩人不是鬧翻了嗎?怎麽轉眼前又和好了,還一同攜手來追自己。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到小葡萄一陣手舞足蹈。

“是秦姨來了嗎?聰弟是不是也跟來了。要一同上山去?”說著,小家夥也不顧母親是否同意。自顧自地把腦袋伸出窗口,衝著外麵兩長輩打起了招呼。

見到是侄兒,齊淑嬈抓緊機會,打算從他身上入手:“葡萄,告訴姑姑,你跟你娘這是要上哪兒?”

見到是姑母發問,小葡萄搖了搖頭,將手一攤:“侄兒也不知道。母親說,到寺裏還願。還說要給什麽嬤嬤燒香念經……”

聽到舒眉有正經事出城,齊淑嬈臉上不由有些掛不住。隻見她轉過身去,朝秦芷茹身上望了望,一副不知該如何辦的樣子。

見到是她們誤會舒眉了,秦芷茹臉上有些訕然。她猶豫了片刻,才從自己所在的馬車上跳了下來。

“五妹,你也一同來吧!”下了車之後,她伸出手來,邀請齊淑嬈一同跟過來。

沒一會兒功夫,兩女來到了舒眉的車廂跟前。

“四嫂,真對不住你,我們以為,你帶著念祖要離開京城,這才匆匆追來,想勸勸你……”?齊淑嬈猶豫了幾番,終於還是主動開了口。

對她上下仔細打量一番,舒眉嘴上說道:“你怎會這樣想?我為何要離開京城?”

齊淑嬈剛要解釋,秦芷茹在旁邊搶了先:“五姑以為你還在怪她,那日在將軍府,衝著你拍案桌……今天一大早,她就趕到三叔府上,本來跟你道歉的。誰知三嬸卻說,你已經出城了。咱們這才趕了過來……”

將視線從齊淑嬈挪開,舒眉定定地望向眼前這女子,心裏有說不出的複雜之情。

她還記得,初次聽到此女的大名,還是從一群閨閣少女的閑話八卦中得知的。

彼時,她第一次陪鄭氏出身做客,齊峻也難得在一旁作陪。

也就是那次,從眾女口中,她得知這位自己相公的師妹,跟他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後來,她發現高家姐妹盯上對方了。為了防止無辜之人成為呂若蘭跟她之間的炮灰,當時,她還善意地提醒過這女子。

沒想到,一場陰差陽錯,秦芷茹竟跟她換了位置。她成了齊峻的師妹,而這女子成了齊四夫人,還甘願跟她不分大小,以姐妹相稱。

命運還真會開玩笑,她都打算退出了,眼前這女子還不依不饒,接著齊淑嬈跑來跟自己糾纏。

這世道到底怎麽啦?!

舒眉還在恍惚中,就聽得齊淑嬈接著說道:“四嫂,先前都怪莽撞,沒有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衝你發了火。你要再碰到蔣太太,替妹妹跟她道聲‘對不住’,當時我真不知她已經被文先生收為義女了……”

對方既然放下了身段,舒眉也不好過於苛責。隻見她衝著齊淑嬈擺了擺手:“不礙事,俗話說,不知者無罪。這些年雨潤在外曆練,頗有收獲。這點胸襟她還是有的,不會怪你的……”

齊淑嬈一聽這話,跟秦芷茹交換了一個眼色,接著就打蛇隨棍上了:“四嫂不怪我就成了!在來這裏之前。小妹心裏一直惴惴不安。還是小四嫂安慰我,我這才敢追過來。”

仿佛要證明齊淑嬈的話似的,秦芷茹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五妹聽說把你氣得出了京城。她內疚得不得了,好幾宿都沒能睡著。這不,一大清早,就拉著我上將軍府,說是要替相公接回姐姐……”

秦芷茹自顧自地說著話。裝著全然沒瞧見舒眉越來越淡漠的臉。

對方的話音剛落,齊淑嬈搶著道:“四嫂,既然你上山是為了禮佛,妹妹也不打擾了。你準備在山上呆幾天,到時,妹妹跟小四嫂派人來接你!”

望著她倆一唱一和。像演雙簧似的,舒眉心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這不明擺著要將她一軍嗎?

且不說,她跟齊峻早斷絕了夫妻關係。念祖這孩子就算將來不得不回到齊家,也不該由她倆跑來表演啊!

這算什麽?先兵後禮?還是請君入甕?

一時間,各種念頭在舒眉腦海裏飛閃而過。

今天這一出,到底是誰的主意?

是齊峻臨走前的交待?還是鄭氏的安排?或是被齊屹叱責後,齊淑嬈作的暫時讓步?再或者。是齊淑嬈自己的主意?秦芷茹的提議?

舒眉隻見各種念頭,如何飛矢一般。朝她腦際射來。

見她半天不出聲,秦芷茹忙扭頭對齊淑嬈道:“五妹,要不,咱們陪姐姐一同上山禮佛吧!聽說懷柔的紅螺寺的香很靈驗。相公出門在外,我有些放心不下他……”

聽到她這句話,舒眉眼皮微挑,抬眸掃了秦芷茹一眼。

認識這女子好些年了,舒眉今天第一次發現,此人並不是像外表看上去那麽簡單。

難道,秦芷茹以為,自己兒子並非齊峻親骨肉的事,齊家沒人知道?

或者說,齊聰的的確確就是齊家的血脈,齊峻為了誆她回寧國府,容易編出一套謊言,來蒙自己的。

反正,齊峻吃準了她的為人,不會為了一已之私,跑去找人求證,而枉顧別人的閨譽。

想到這裏,舒眉第一次覺得,自己麵對的困境,不是一樣的難走。

如果說,之前她跟齊峻一刀兩斷,可以做得幹脆利落。可眼前這女人,明擺著讓她當著兒子麵跳坑。

如果自己斷然拒絕的話,小葡萄長大後,被有心一挑唆,就會怪她不肯回齊家。

可若不拒絕的話,她還是出不了這泥坑。

想著想著,舒眉後背心不由沁出一層冷汗。

“姑奶奶,咱們趕緊上路吧!再不出發的話,天黑之前恐怕趕不到地方。到時,國公爺沒接到豐大哥派人報平安,心裏會著急的。”突然,一女子的聲音響起,把舒眉從這種僵持中解救出來。

原來,是旁邊的番蓮,早瞧出舒眉的窘境,在關鍵的時刻給她打了個圓場。

舒眉心頭一凜,心裏頓時有了個主意。

“齊府姑奶奶是在說笑吧!“舒眉深吸了一口冷氣,重新開口時,靈台間已恢複了清明,語氣也變得從容而平緩起來,“關於回不回齊府的問題,我早跟令兄寧國公商定過了,而且,他當初也沒提出反對意見。姑奶奶雖說俠義心腸,喜歡操心兄嫂之間的事,也得征得家主的同意。雖說如今你回了娘家,可也不能替代一家之主做決定吧!不然,那豈不是要亂套嗎?”

這話讓齊淑嬈臉上頓時發起燒來。

她還記得有一次,插手四哥跟眼前這女人之間的事,也曾被她這樣暗中譏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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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暗暗搖頭,齊淑嬈即便嫁了人,秉性也難改過來。難不成在夫家,也是這番作為?!

“不忙!”齊淑嬈伸出手來。擋住正欲離去的青卉,扭過頭朝她四嫂問道,“就是這丫頭?”

“什麽?”舒眉裝作不懂地挑了挑眉頭。

“一個賤婢,怎比得上若蘭姐。”齊淑嬈口不擇言起來,“要挑,也得給四哥選個識字或懂禮的。”

舒眉一愣,想起那天在門口,呂若蘭稱她為“姐姐”的情景。齊家兄妹定是以為,自己擋著她為妾了。舒眉不由曬笑,忙招呼道:“是嬈妹妹吧?!醒來後。我隻聽其名,不見其人。”

齊淑嬈一愣,沒反應過來。過了半晌才正色道:“問你話呢,別轉換話題!”

舒眉忙答道:“前幾天醒來時,我什麽都忘了。不知妹妹想問什麽?!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問。前幾日你上哪兒去了?府裏到處找不到你的人影。”

齊淑娉在旁撲哧一笑,插話道:“四嫂這話問的?!五妹都出嫁了。在府裏自然看不到她了。”

“嬈妹妹不是比我還小嗎?尚未及笄,怎地就出閣了?”舒眉一臉驚訝。

齊淑嬈臉上訕然,被對方這一打斷,忘了追問抬妾的事。

舒眉抓住時機,做恍然大悟狀:“原來已經出嫁了。哥嫂房裏的事,五姑奶奶到底想打聽什麽。我定會知無不言。”

齊淑嬈這才意識到不妥,臉皮頓時漲得通紅。

低頭沉思了半晌,她重新抬起頭。臉上神色放緩了許多:“你真不反對四哥納妾?若蘭姐可以進門?”

舒眉麵露訝色,說道:“這話怎麽說的?人家一在室女,怎會跟納妾扯在一起?!五姑奶奶休要再提起,擔心被人聽到,心裏頭不痛快。”

齊淑嬈一頭霧水。確認道:“你真不阻止她進門?”

“唉,你這話問的?!大戶人家三妻四妾。不過是尋常事。我反對作甚?再說了,想來你也知道,我嫁進齊府乃公爹臨終時的安排。五姑奶奶上哪聽說的,我反對她進門來著?”舒眉瞟了一眼給她倆上茶的青卉,淡淡地說道。

齊淑嬈有些糊塗了,那日回門大嫂話裏的意思,好像四嫂仗著大哥的勢,禁止四哥繼續跟若蘭姐來往。可憐若蘭姐弱質纖纖,淪落到當人外室,還要看人眼色。

她很為昔日好友打抱不平,加上四哥並不喜歡四嫂,對若蘭姐一往情深。她心裏的天平不知不覺中就偏了。

難道真是誤會了?若蘭姐的爹爹要是平反,她身份一恢複,可以不必給人做妾的。

不知小姑心裏想些什麽,舒眉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堂姐已亡,她這廢棄的棋子,還呆在這座囚籠裏作甚?

沒過一會兒,霽月堂的範嬤嬤,上竹韻苑來請她們。原來鄭氏聽說女兒回來了,特意為她準備了一桌豐盛的筵席。並請舒眉作陪,一同共進晚餐。齊淑嬈得到想要的答案,一臉輕鬆地到母親那兒,打算大快朵頤一頓。

沒想到第二天,齊淑嫿出於對表妹的關心,聽到消息後急匆匆地也趕來了。

“怎地那麽糊塗,你這是拒虎進狼。還不如用心討好四弟,趕緊生個兒子,在府裏地位穩固了,管他有多少鶯鶯燕燕!”齊淑嫿一臉心疼地望著她。

圓房之夜被夫君棄下,後來又從馬上摔下來,險些送了命。第二天剛醒來,就遭到情敵上門挑釁,換了誰都會受不了這刺激。況且,她知道,表妹對四哥情深一片。前不久,在宮中還遭遇過命懸一線的刺激。

齊淑嫿真怕表妹想不開,做出過激的舉動。作為舒眉的娘家人,她一得到消息,義不容辭地趕來了。

舒眉麵上動容,請表姐上座後,挨著她坐了下來:“這府裏真心實意待我的,怕也隻有姐姐你了。”

夢裏的情景,她記得很清楚。齊淑嫿剛才一進門,舒眉一眼就認出她來了。

三年光陰,表姐身上那種氣場更加吸引人了。寧靜眉眼下麵,閃爍著誠摯的微光。跟初次見到施嬤嬤和雨潤,給她的感覺一樣,是那種讓人全身心放鬆能依賴的親昵。

ps:

兩章一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