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辱使命

席間賓客的議論,作為主人家的舒眉自然聽不到,她從清早天才剛剛蒙蒙亮,就開始忙裏忙外,根本沒半點空閑歇歇腳。

由於文曙輝至今未再續弦,整個文府的內務,自然由舒眉執掌。本來,小皇帝欲給她另行賜一座府宅的,舒眉以小葡萄要跟在爹爹身邊念書為托辭,被她給婉拒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賓客差不到齊了,文府賓客盈門,前院後院人聲鼎沸。得虧舒眉早有準備,府裏的丫鬟仆役訓練有素,這才將在攤子事,有條不紊的妥當。°

前院男賓那邊,文曙輝正欲宣布開席,前麵不是誰喊了一句什麽,人潮突然往外湧去。不一會兒,就有一位身著錦緞公服的中年內待,捧著一個托盤,後來帶著幾名太監和侍服,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了院子。

文曙輝一驚,忙朝旁邊的施靖和齊屹望去。

前者跟他一樣吃驚,後者則是朝他頷首示意,似乎心中早有所料的樣子。

文曙輝心下頓時了然,遂帶著眾人迎了出去。

宮裏賞下來的東西不可謂不豐,更重要是,齊忻當眾給他小表舅文執初賜了個四品將軍的封號,算是對文家父子之前的照顧,給予了一定的回報。

小陛下賞功不避親的態度,讓來文府做客的人頗多感慨,大夥心裏暗道,文曙輝父子從此要翻身了。一時之間,院子裏的恭賀之聲·竊竊議論之聲,此起彼複地響了起來。

文曙輝接完旨後,想請傳旨太監上座喝上幾杯,誰知,那位姓權的公公,言辭委婉地謝絕了。

“咱家還有回去複命,就不叨擾文大人了。大家盡性地吃好喝好。”說完,他雙手一抱拳,正欲跟主人家告辭。

就在這個時間·門口突然又進來幾個人,看那行頭一副風塵的打扮。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

“曦裕兄!喬遷這麽大的事,也不通知咱們兄弟······”

眾人紛紛扭過頭,朝門口方向望去,眼尖之人立刻認出那幾位的來曆。

“林世叔,你們什麽時候趕到的?”最先認出他們的齊屹,不禁喜出望外,三步跨過兩步地迎了上去。

林隆道點點頭,沒有立刻答他·而是朝院裏環視一周,發現了不少熟悉的麵孔,心裏遂安定下來,朝齊屹和文曙輝道:“今天中午剛到,還沒來得及上門找上各位,就聽得文府有酒喝,這不,咱們哥兒幾個馬不停蹄地提前趕到,大隊人馬還有後麵呢!”

他的這話一出,院子裏的眾人立即論議起來。

齊屹更是興奮不已·拉過林隆道身邊的林盛宏,暗中打聽起來:“你爹爹此番帶了多少人馬過來?”

林盛宏沒有答他,而是伸出五個手指。

“五千?”齊屹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林盛宏搖了搖頭:“五萬!”

一聽這個數目,齊屹連連後退了兩步:“此話當真?你們林家軍的人馬怎地保存得如此完好?”

朝與故友寒暄的父親望了一眼,林盛宏湊到齊屹身邊,壓低聲音解釋道:“爹爹早知道嚴太後那邊靠不住,這幾年暗中藏了些實力。而且,還跟妹婿那邊的人馬匯合了。

齊屹神情一震,臉上頓時露出幾分喜意:“隊伍什麽時候到?聽說,大晉要跟山西聯合起來。就連江南的薛家·也跟他們暗中有來往。你們此番回京·路上還順利吧?!”

提到路上的事,林盛宏立馬換了一副表情·隻見他指了指臉上,道:“齊大哥·你瞧我這副樣子,能順利得了嗎?”

齊屹驀然一驚,忙朝他麵上望去。

隻見那張剛毅的臉上,有幾處新添的刀傷。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經曆過一些苦戰得來的。

齊屹震驚之餘,忙碌問道:“出了什麽事?難道葛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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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淑嬈蹭到大哥身邊,故作神秘地朝他招了招手。齊屹莞爾一笑,不知她又要搞什麽新花樣。他配合地彎下身子,湊到妹妹跟前。

“家裏來了客人,祖母在裏麵招待。”

齊屹一臉怔忡,說道:“哪天祖母不招呼客人?!”

“確切地說,不是為咱家的客人,文姐姐的父親派人,要接她回去……”齊淑嬈神秘地一笑,補充道,“她若不在府中,咱們的日子清靜多了,沒見過這麽愛招蜂引蝶的……”

齊屹心中一驚,臉色陰沉下來,怒聲喝斥道:“你······小小年紀,什麽不好學?!整日跟邢些鄙婦,到處搬弄口舌,都是誰教你的?”

齊淑嬈一怔,臉上頓時憋得通紅,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朝她哥哥哭鬧道:“······她們果然說的沒錯,誰都能說,就她說不得!我才是你的親妹妹。嗚嗚……”

她這一哭,齊屹怒火更熾,一把拉過妹妹的袖臂,厲聲喝問道:“她們是誰?整日不學好的,夫子是怎麽教的?”說著,就拉著妹妹的手,大踏步地往母親的鬆影苑行去。

齊淑嬈掙脫他的鉗製,一路抽泣朝母親的正屋跑去。

鄭氏在裏屋,被外麵的喧嘩之聲驚動,剛走出內堂,迎麵就撞見女兒撲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鄭氏摟著過來人,隻見齊淑嬈雙眼發紅,臉上掛著淚珠,一抽一搭的。不禁詫異抬頭望向追過來的大兒子,“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互相打鬧,也不怕人笑話。”

向屋內環視一圈,齊屹壓住腹中的怒火,對旁邊的範媽媽吩咐:“我跟夫人有些話要談,你把人都帶下去吧!”

看著他們兄妹倆這陣勢,鄭氏一時也被唬住了,朝範婆子點了點頭。老仆婦聞言,把手一招,將屋裏三四個伺候的給招了下去。

隻剩他們母子三人後,鄭氏沉聲問道:“說吧!你們這番又哭又鬧的,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屹兒,你長妹妹十來歲,怎麽不讓著

齊屹壓下胸中怒火,朝母親施了一禮,然後,望著妹妹說道:“兒子不孝,讓母親操心了。隻是這事,您得先問問五妹。她小小年紀,看都跟人學些什麽?”

齊淑嬈早憋了一肚子的火,朝他嚷道:“本就是事實,上次有人送她獅毛狗,還害得······不是招蜂引蝶是什麽…···嗚嗚······”說著,她又埋頭在母親身上哭起來了。

齊屹一把抓住妹妹,厲聲問道:“你還說?!這是小姑娘家能說的話嗎?”

齊淑嬈滿腹委屈無處訴說,躲進母親懷裏,扯著鄭氏給她作主。

齊屹氣得不行,心裏將高氏詛咒了百遍。

望著兒子氣成青紫色的臉,鄭氏心裏凜然,腦中也有了幾分清明。

難怪這半年來,齊府後院蜚短流長的,原來是這樣。

自從獅毛狗的事被國公爺道破後,鄭氏對後院之事,越發上心起來。以前有媳婦替她管著,自己樂得清閑。府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她總以為是風水不好,原來……

聽到這話從女兒口中說出來,鄭氏猛然驚醒,也跟著兒子怒斥起齊淑嬈來:“你看你,哪還有一點公府千金的樣子。這話是能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嗎?教引嬤嬤幾個月不在,你就越發沒規矩了。”

見母親終於明白過來,齊屹臉上微霽。可齊淑嬈不幹了,悻悻地說道:“那人為啥懶在咱們家裏不走?母親,您就不怕影響咱們姐妹的名聲嗎?”

鄭氏望了兒子一眼,臉上有幾分訕然。她雖然心裏對文家姑娘不喜,但當著兒子的麵,她不好明確地表露出來。

齊屹臉色鐵青,朝妹妹喝斥道:“名聲是自個掙的!你立身端正,誰能影響得了你。像剛才口出惡言,毀的隻是自己的名聲。”

畢竟才十一歲,齊淑嬈不太明白哥哥話中的意思,躲在母親懷裏,還是不肯依。

鄭氏長長歎了一口氣,盤算著該怎樣給女兒收收性子。

這時,外麵守的範媽媽的聲音響起:“啟稟夫人,世子爺的親隨尚墨托人進來相稟,說是有緊急情況要報給他·`····”

鄭氏望了兒子一眼,朝他囑咐道:“你有事先忙去吧!嬈兒我自會教導她!”

齊屹聽後,朝母親行禮告別後,急步出了內堂。

出了竹影苑,齊屹就朝外院書房走去。

尚墨一聽到了,快步湊上前來,在他耳邊報道:“四爺那邊果然有蹊蹺。說是暗衛的兄弟追蹤了一些他前兩天的行動。

好像他在查什麽東西,唐家三爺根本沒跟他碰過頭。”

齊屹停住腳步,皺起眉頭,問了一句:“我離開之後,他可還呆在那座酒樓裏?”

“還在,影十三這才托人傳話過來。請主子放心,有他們守著,定然不會讓四爺出什麽意外的。”尚墨胸脯保證道。

齊屹點了點頭,囑咐了幾句,就安排人離開了。

第二日,齊屹從府中後院的小校場練完拳回來,剛換完衣服。就見尚墨急色匆匆地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