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你個小輩怎麽敢來指責長輩的事情,我看是你一點禮貌都沒有。”

“三嬸,對待不禮貌的人我會以同樣的方式,人和人都是相互的嘛。”

“你!”

陳秋平竟無話反駁。

“別吵了,你們都趕緊回去吧,大伯現在需要安靜,都回去都回去。”

在沈筱筱的說動之下,大家紛紛轉身離開。

大伯母也被送去了其他病房。

蕭衍走過來道,“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出去吃點?”

“還是算了吧,沒人在這裏守著我也不放心,好歹大伯一直對我很好,這時候我該照顧下。”

“那我叫外賣送吃的過來。”

“等會吧。”

兩人並肩坐在病房外邊,安靜地看著過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過了會,沈筱筱感覺不適,“蕭衍,你覺不覺得這裏酒精味很濃?”

“嗯。”

“那我們出去外麵透透氣?”

“好。”

兩人手牽著手起身走開。

“蕭衍,你說我的親生家庭是怎麽樣的,會不會跟現在差不多?”

“不會的,你應該有一對恩愛善良的父母。”

“希望如你所說吧。”

此時,一處私人別墅。

別墅內一眼望見的是豪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發出亮光,四麵的牆壁在在柔軟的地攤上落下暗影。

室內散發著悠悠的藥草香味,窗外的鳥兒正歡快地哼唱小曲。

一隻麻雀飛進來,靜靜地停留在桌麵。

一個身影端坐在軟塌之上,正執筆寫字。

“大小姐。”

門外,有保鏢匆匆走進來。

站在一旁的女管家率先出聲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辦得很成功,那個人已經在半死的邊緣。”

“半死?”管家皺眉,“不是說讓你們把人都解決了,怎麽還留口氣?”

“當時情況太緊急,他們沒來得及檢查,所以……”

“行了,半死也差不多了,人要是真死了,警察介入的會更多。”

管家看向一旁的人,恭敬點頭,“是,大小姐。”

保鏢轉身退了出去。

女人放下紙筆,緩緩道,“人沒死不要緊,不要讓他有開口的機會就行。”

“是。”

沈筱筱和蕭衍在外麵逛了會,吃了點東西回來。

“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先過去。”

出了電梯,蕭衍看到特助李橫打過來的電話。

“好,你去吧。”

沈筱筱走到重症病房外,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外邊,鬼鬼祟祟地注意裏麵的情況。

“你是誰?”

她走過去問的時候,對方趕緊捂臉,快速地轉身跑了。

“奇怪,什麽人啊。”

見那人穿著樸素,沈筱筱以為是一些路過無聊的人,也就沒過多放在心上。

“你是裏邊這位患者的家屬嗎?”一個小護士走過來問道。

“嗯,我是。”

“患者手術前脫下的衣服我們都放好了,請問你們是想要丟掉還是怎麽處理呢?”

“都拿給我吧。”

想著畢竟都是大伯的衣物,她還是不要擅自丟掉了。

“好的,請您跟我過來。”

沈筱筱跟著護士去了存放物件的地方。

大伯的衣物都是血跡斑斑,還有其他貼身隨帶的物品。

“這就是那位患者的東西了,如果家屬不過來認領,我們醫院默認為丟棄,會定時都處理掉。”

“嗯,我現在把它們帶走。”

沈筱筱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口袋裏有一些鼓鼓的東西。

她掏出來一看,好像是一團被撕爛了的廢紙。

“大伯為什麽要在口袋裏放廢紙?”她想到可能是垃圾之類的,要丟進垃圾桶時又收了回來。

“算了,先留著吧。”

她從旁邊取了一個小袋子過來,將那團廢紙都放進去。

蕭衍站在走廊接電話,“公司有什麽急事先發我郵件,我有空會看。”

“好的,老板還有一件事情。”

“什麽事?”

“薛大小姐快回國了,薛家那邊問您有沒空過去一起吃個飯?”

“我很忙,沒空。”

“明白。”

他掛了電話,下一秒蕭雪穎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阿衍你在哪呢,我來你家沒看到你。”

“我和筱筱在外邊,找我們有事?”

“來找你們玩啊,我今天終於可以休息了,別提有多爽。”

“你自己玩,我們在外邊暫時不回去。”

“這樣啊,那你們回來記得聯係我,幾天不見,怪是想念你們。”

“行了,我先掛了。”

看見沈筱筱走回來,他掛了電話。

“蕭衍,大伯母應該醒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好。”

大伯母在另一個病房休息,他們進去的時候,看到她正躺在**望著天花板發呆。

“大伯母。”

聽到聲音,她的眼珠子動了動,緩緩朝她看過來。

沈筱筱將天花板的燈調暗一些,說道,“您別擔心,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大伯還是有很大機會醒過來的,現在隻是還處於昏迷階段。”

“可到底什麽時候才會醒來啊,我真怕他就這樣一覺不醒。”

“不會的。”

大伯母的情緒很低落,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友好,“筱筱,現在你大伯出事,家裏所有人都避著我們,沒有一個人擔心他的安危,也就隻有你願意留守在這裏了,之前大伯母對你不好的地方,請你多多擔待。”

“您別這樣說,從小我就得到大伯的關照,現在做這些是應該的。”

蕭衍靠在門口等著,靜靜聽她們的對話。

等她們說得差不多了,他站直身子走進去。

“我想跟您聊幾句。”

大伯母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茫然,自己跟他不太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聽大伯說他之前是在一家大戶人家做事的,是在哪家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就辭退了那份工作,後麵也沒有再跟我提起過。”

沈筱筱說道,“伯母您就一點信息都不知道嗎,或者說,大伯之前的這段經曆,還有誰知道呢?”

“估計沒有人知道了,當時他自己出去找工作,家裏人都不知道的,後來我問過,他也沒有說什麽。”

沈筱筱和蕭衍對視一眼,看來這事還挺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