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光!”程諾下意識就要追上去,但是很快就停了下來,現在流光的確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而且他自己也是心亂如麻的。
他呆滯地摸摸自己的嘴唇,臉上也是火辣辣的,隻能用力將那些畫麵感覺從腦子裏驅逐出去。他的衣服頭發上也是沾了不少草屑灰塵,趕緊拍了拍把衣服整理好。
剛才那一番話下來,他都不知道流光會不會原諒自己。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時候總是新郎新娘的,長大誰還記得呢?……但是流光卻是認真的。
他喪氣地揉了揉那頭溫馴的牛頭魔獸的頭,不由唉聲歎氣的。
“精彩,精彩。”樹後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打斷他的思緒,一個陌生而平板的少年聲音道,“剛才那番對話實在是讓我感動。”
程諾一凜,喝道:“誰在那裏?”
樹後麵慢慢走出來一個金發藍眼的俊秀少年,五官精致,隻是皮膚白的異常,沒有一絲血色,身上的衣服也十分華貴。這少年一雙藍眼睛十分漂亮,在夜間也是熠熠生輝。
程諾莫名其妙就打了個寒顫,他確定自己的確是沒見過這個少年。這裏屬於卿華門的地方,但是距離都嶽林卻還有小半個時辰,這個時間路上根本沒有人。他心裏隱隱奇怪,按照流光那堪比雷達的敏銳度,剛才居然沒有發覺旁邊有人,可見這少年應該修為很高。
他以為這少年也是卿華門的弟子,便硬著頭皮道:“打擾了師兄十分抱歉,我這就離開。”他說完行了一禮,匆忙跳上牛頭魔獸拉起韁繩。
但是牛頭魔獸才走了兩步,喉間突然發出一聲低啞的哀鳴趔趄著轟然倒地。程諾一驚,快速跳了下去,這才發現牛頭魔獸的頭緩緩滾落一邊,血液也是猛然噴了出來,顯得十分恐怖血腥。
他反應極快地後退幾步這才沒染上血跡,心裏已是勃然大怒,雖然沒看清楚剛才是怎麽回事,但顯然,和這少年脫不了關係!這牛頭魔獸溫馴的很,程諾時常騎它下山,也是有了一份感情的。
程諾快速轉身,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少年,將能量運在眼中,黑暗裏的一切漸漸變得明晰。他比不上流光那些高階弟子能夜間視物,但是運功的話還是能保持半個時辰的。
這少年出手如此陰險毒辣,顯然不是什麽善茬,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師兄這是何意?”程諾努力保持平靜的語調。雖然卿華門不準私鬥,但是低階弟子死了,也不會有什麽人關心。他現在雖然快要成為正式的二階弟子了,在高層的眼中隻怕也隻是一隻螻蟻而已。
那藍眼少年頭一偏,麵無表情道:“你猜?”
他的聲音十分怪異,好像是機械音一樣,冰冷無波。
程諾暗暗咬牙,忍著氣道:“在下愚鈍,猜不出來。”
那少年張開口發出一陣“桀桀”怪笑,臉上卻是沒有半分笑意,程諾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當然是,殺了你哦。”那少年的笑聲戛然而止,抽出腰上的劍,猛地朝程諾撲了過來,速度快如閃電。
程諾用短刀一擋,震得雙臂發麻,腳下也滑開五六米。他快速用木係異能催生了一排四五丈高的鐵荊條擋在身前,這鐵荊條堅硬如鐵,一般的刀劍都砍不斷,然後朝那少年喝道:“在下與你有仇怨嗎?”
那少年握著劍緩緩走了過來,麵無表情道:“隻是聽你說的那個故事太過動人,讓我忍不住想要……殺了你!”
他嘴裏的詞語比冰都冷,眼神卻還是那般清澈無邪,程諾一愣道:“什麽故事?”
少年怪笑了兩聲道:“沒想到你的身世這般淒慘,還是早些死了,容易解脫些。”
程諾心裏一陣瀑布汗,這人不會指的是他騙流光那些吧?而且那些話跟要殺他有什麽關係?就算騙人不對,也不至於這麽快就遭報應吧?
那少年的劍十分鋒銳,用力一砍,那排鐵荊條便倒下了大半。程諾驚出一背冷汗,快速掏出儲物袋把那棵縈繞子的種子掏了出來。
這種植物十分昂貴,柔韌無比,會主動纏在敵人身上,但是長出來一炷香時間就會死去。程諾也就這麽一顆攻擊係的植物種子,現在為了保命也不得不用了。
他用木係能量附在種子上,大喝一聲朝那少年丟去,在空中縈繞子便由小小一粒猛然爆開,無數張牙舞爪的蔓藤劈天蓋地般朝那少年包了過去。
少年動作很快,但是躲了前幾條藤蔓又被後麵的纏上,很快全身都被包裹住動彈不得。
催生這種種子也需要耗費大量能量,程諾也是累得氣喘籲籲的,咬著牙握著刀走上前去。隻有一炷香時間,他必須快速解決了!
少年被束縛了也沒有絲毫懼色,還是那般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程諾把刀對準他的心口位置,喝道:“快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那少年的脖子突然發出“咯咯”的聲音,向外慢慢伸長,扭曲成人類根本不可能有的角度,程諾驚得手一顫,刀尖立刻就刺進去一點。
“好玩嗎?”少年臉上沒有絲毫痛楚,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問,皮膚簡直白的滲人。
程諾差點沒驚叫出來,提著刀子快速轉身,喝道:“到底是誰?”
就在剛才,有第二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和這少年異口同聲說著一樣的台詞!
他緊張而急促地呼吸著,視線微微抬起,當發現樹枝上的一個紫色身影時,眼前登時一黑——靠,是離越那小子!
離越穿了一身華貴的紫衫,海藻般及腰長的卷曲黑發散亂地披在肩膀上,褪去了稚氣的麵孔俊秀的簡直帶著妖氣。他斜斜靠著樹幹閑散地晃著腿坐著,顯然已經不知道看了多久了,一雙妖異的紫瞳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邊。
程諾頓時恍然大悟,隻怕剛才那少年隻是個人偶傀儡!
顯然這些年離越也更變態了,當年還是玩娃娃的神經質兒童,現在則升級為神經質少年了!
他知道離越的人偶眾多,還怕周圍已經布下了那種鋒銳無比的絲線,驚得是一動都不敢動。
離越一個躍身跳了下來,慢慢走了過來,個子顯然也是高了不少。程諾看見他臉上那嗜血而陰冷的笑容就雙腿打戰,不由自主往後退去,腦子嗡嗡響著隻有一個念頭:眼睛要被挖了要被挖了!……
他都忘了身後還有那個被綁住的人偶傀儡,雙腿一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離越嘴角一揚,笑嘻嘻道:“這麽多年沒見,我可是一天都沒忘記你呢,你怎麽見了我就怕成這樣?”他的眼睛是一點笑意都沒,紫色的眼睛隱約有暗光流淌,讓人不寒而栗。
程諾趕快握著刀跳起來,硬著頭皮道:“哈哈,是嗎?那今天還真是好巧。”
離越緩慢而優雅地將臉側的頭發撥到後麵,歪著頭天真道:“我剛才聽到一個頗為動人的故事呢。”
程諾想起剛才那些話,頓時打個寒顫,強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心裏罵道:死變態,恭喜你,趕上了!
他就說了這麽一個謊,那現世報未免也來的太快了些啊擦!
離越猛地收斂了笑臉,臉色一沉,程諾隻覺得手腕驟然一疼,刀子也跌落了下去。他趕快低頭,剛才那個人偶的脖子居然伸長了幾尺,徑直咬在他手腕上!
程諾又是惡心又是害怕,左手用力擊過去。他現在力氣也是大了不少,那人偶顯然是不怕疼,被他砸的臉都變形了,還是咬著不放。
離越冷笑一聲,猛地跳了過來,程諾隻覺得眼前一花,四肢一陣輕微的疼痛,然後就全身就僵硬著動彈不得了。
剛才那一瞬,他看見離越好像把什麽紅色的絲線塞進他的身體內!他駭然想大叫,嘴巴都張不開了!
人偶的頭緩緩縮了回去,咬著地上那把短刀很快砍碎了縈繞子,恢複原狀站了起來,一把將程諾扛在肩頭。
離越飛身跳上樹枝,那人偶傀儡也快速地跟了上去。程諾看著下麵不斷變化的景物隻是苦澀一笑,按照離越那變態邪乎勁,自己這番是死定了吧?
他胡思亂想著,止不住地想著流光,自己要死了流光還會埋怨自己嗎?還有白睿,知道他的死訊那張麵癱臉也不知道會不會微微變色?……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一戶人家停了下來。離越熟門熟路地推門而入,命人偶抓著程諾帶進了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在外麵看十分平常,進去後程諾才發現裏麵居然布置的十分奢華,每一樣用品器具都精美異常,牆上掛了一排鵝蛋大的明珠更是照的整個房間亮如白晝。他心裏罵道,死人妖!
那個人偶用力一擲,就跟丟破爛一樣把程諾扔在了屋子中間。程諾也說不出話,隻是疼的蹙起了眉頭,心裏七上八下的,離越會怎麽折磨自己?
離越大搖大擺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小指輕輕一勾,程諾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受控製地自行站了起來,宛如木偶般僵硬地走到了離越麵前。
他憤怒地瞪著離越:你對我做了什麽?
離越顯然是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捏起桌上的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笑嘻嘻道:“別瞪了,你身上插了我的傀儡線,我讓你做什麽你都會乖乖聽話。剛才你說的我得證實一下,看看你是雌性還是雄性,我可是好奇的緊呢。你要是雄性,我就幫你切一根吧,剛才是當年那個流光吧?嘖嘖,他那表情看的我都可憐呢。”
程諾心裏罵道,你丫那時候怎麽不出來變態,顯然還是忌憚我家流光對吧?
他還沒腹誹完,就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開始不受控製地脫起衣服了!
離越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看著,程諾把外衫丟在一旁開始解開內衫,臉上已是羞憤地漲的一片通紅。
都是男人看了又不會少塊肉,總比挖眼睛好吧?他努力安慰著自己,心裏還是忍不住驚懼,當年他可是威脅過離越吧,這混蛋變態不會要……真切了自己吧?!
盡管程諾的手很僵硬,還是很快把衣服脫得幹幹淨淨,全身都暴露在別人的眼光下。他深呼吸垂下眼眸,唯恐眼中的神色更加刺激這個小變態。
離越顯然也是僵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葡萄慢慢靠近了過來,讓程諾微微分開腿,又命一旁的傀儡用玉如意撥弄起他的下|體。
他仔細看了一陣肯定道:“原來你是雌性……哼,有這樣不知廉恥的雌性嗎?”
他想起當年被程諾威脅的那一幕,眼眸頓時一寒,冷哼一聲把臉扭到一邊,讓程諾自己穿上衣服。
玉如意涼的很,程諾被刺激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來這個世界吃的苦頭雖然不少,但是被這麽屈辱地對待著實還是第一次,羞憤的混不得把離越給剁了!
他僵硬而麻木地穿著衣服,手都是抖的,不過也稍稍鬆了口氣,看來應該不至於讓自己死後變太監了,還能留個全屍……他苦笑了一下。
知道程諾穿好了,離越食指一勾,程諾便慢慢走近跪在他膝前。
離越用右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臉,仔細看著那雙清澈明亮的黑眼睛,讚歎道:“這雙眼睛倒是還和當年一樣漂亮。”
不要拍我,我真是親媽~捂臉,最近劇情比較平和,大家不要忘了,這個世界變態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