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魔界?仙界?

然而,看著眼前與傳言中相差甚大的千弑殿,葉傲雪不由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自己之前還在嘲笑說狐小白對六界之事知道得太少,顯然自己對六界之事也並沒有知曉多少。

千弑殿周圍常年雲霧繚繞,又溫度比較低,不過這都是因為他修築在高聳入雲的無名山上才會有如此的現象,除此之外,也就隻有一些魔界的奇特植物與特有的裝飾與其他界有所不同,否則千弑殿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更加巍峨巨大的仙界宮殿,自然,這宮殿周圍所帶有的肅殺氣息是仙界少見的。

相對比仙家給人那些軟綿綿的感覺,葉傲雪反而打心裏喜歡千弑殿的氣勢,這種不用多說什麽,就足以睥睨蒼生的氣勢。

魔尊殊漠在魔界無人能敵,於是葉傲雪一感受到千弑殿內那股最強大的力量,當即毫不遲疑地往那邊而去,為了保險起見,葉傲雪化成魔界常見的一種白色的鳥,把狐小白藏在羽毛中,朝魔尊殊漠所在的地方飛去。

狐小白被變成一隻小蟲子,縮在羽毛中,有些鬱悶,但是又不敢開口說話抗議,生怕耽誤了葉傲雪計劃,壞了大事。

後山,亭子內,石板桌,一人背對著葉傲雪這邊坐著,身上玄色的衣服樣式並不繁重,但上麵繡著暗金色的花紋,袖口掐著深紅色,雙肩寬闊厚實,身形高大,一頭墨色長發隨意紮起,光是一個背影,就讓人心生畏懼。

而在這人旁邊,一個穿著藍色勁裝的男子站立在一旁,身上的衣服以藍色與白色相配合,而臉上一片蒼白,就連唇色也十分淺淡,抿著薄唇,一臉冷凝的模樣。

葉傲雪化成白鳥,站在遠處的一株樹木上,屏息靜氣地盯著那邊看。很顯然,坐著的人就是傳言中性格冷酷無情的魔尊殊漠,而站在一邊膚色蒼白的男子,便是魔尊殊漠隨身的仆人沉風了。

相傳沉風原形本是一隻修行千年的藍歌鴝,因族中眾人慘遭天敵襲擊而死傷慘重,幾欲被全部殘殺,後來魔尊殊漠正好路過,沉風便與魔尊殊漠做了一個交易,以自己終身為仆為籌碼,換得魔尊殊漠出手相救,才讓藍歌鴝一族免遭被滅族的災難。

至今日,沉風已跟隨魔尊殊漠又有千年光陰了,但雖身處魔界為仆,卻不曾入魔,在魔界的地位也隻有魔尊殊漠才能夠使喚得了他。

葉傲雪心想,也許她可以從沉風身上入手。

魔尊殊漠側著頭,與身邊的沉默低聲說著什麽,葉傲雪聽不到,但是卻可以清楚得看到魔尊殊漠的側臉,濃眉,高鼻,紅眸,雙唇並沒有沉風那麽薄,膚色也是健康的麥子色,比起身旁的沉風,魔尊殊漠的外形顯得更有男子氣概些。

葉傲雪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有人會認為嘴唇越薄的人越薄情,那這樣看來,魔尊殊漠與他的仆人沉風比起來,反而要更加重情重義了?

被自己腦海裏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弄著有些無奈,葉傲雪搖了搖頭,繼續觀察亭子裏麵的動靜。但心裏還是有一個想法繼續在發酵的,如果說沉風薄情,那當年他的族人生死攸關的時候,他又怎麽會心甘情願終生為仆,來換取族人的性命呢?

不知道魔尊殊漠與沉風主仆之間發生了什麽,沉風原本就已經麵無表情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揮袖走人,留下魔尊殊漠一人坐在亭子內,似乎想開口說什麽,卻最終也沒有出聲,收回手,一個人靜坐在亭子內。

葉傲雪覺得疑惑,想靠近一點,卻生怕會驚動魔尊殊漠,如果這樣的話,恐怕自己什麽都沒有辦法查探到了。

於是葉傲雪一思量,準備轉移目標,往沉風離去的方向飛去。

沉風一個人坐在房頂上,葉傲雪站在下麵的草叢裏,身上釋放著魔界的氣息,再加上她的幻術實在厲害,所以並沒有被這隻不屬於魔界的藍歌鴝妖察覺出她真正的身份。

狐小白這時作為一隻蟲子,他覺得很鬱悶,因為自己不但不能夠說話,還被自己的師父放到了草叢中,囑咐他自己小心點!

狐小白完全想不通,自己師父為什麽非要執意帶他來千弑殿,卻又什麽事情都沒有交待他去做?難不成隻是為什麽讓他來見一見場麵而已嗎?

越想,狐小白就越鬱悶,可是當他的頭頂滑過一片陰影的時候,什麽鬱悶的情緒都被他拋之腦後了,隻嚇得在草叢中動也不敢動。

造成陰影的腳落在了狐小白的身邊,然後很快就走了過來,逃過一劫的狐小白癱軟在地上,當然這個時候的他是一條蟲子的形狀,癱不癱都是一個模樣。

而葉傲雪而已經飛到了身邊的小樹上,站在樹枝上,看著狐小白一臉劫後餘生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別說來者的腳會不會猜到趴在草叢中的狐小白,就算真的猜中了,她對狐小白弄下的刻印術,是絕對不會讓狐小白就這麽輕易被人踩死的。

來人是一個女子,月白色的長裙,外麵又加了一件淡藍色的紗質外衣,寬袖,腰上係著淡藍色的絲帶,外表與人類相比並沒有什麽異常,身上也並沒有太多魔界的氣息,她站在屋簷下,抬頭望著房頂的沉風,聲音清脆:“沉風哥哥,你做什麽又在房頂上?快下來吧,那裏有什麽好玩的?”

沉風低頭,抿了抿薄唇,對那女子道:“司樂,我的原形就是一隻鳥,現在化作了人形,不在屋頂上呆著,難道還要去樹枝上坐著嗎?”

葉傲雪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情況,不由得有些無語,她這個好好的人,卻化成一隻鳥站在樹上,而沉風這隻真正的藍歌鴝卻化成了人形坐在屋頂上。

那名喚司樂的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語氣無奈:“可你現在修煉成人形了呀!怎麽還是那麽喜歡呆在屋頂上呢?”

可以看得出來沉風與這個名喚司樂的女子之間的關係算是不賴的,在魔尊殊漠麵前冷言冷語的沉風,在司樂麵前卻會用寵溺的語氣跟她開玩笑。

一躍,從屋頂飛了下來,沉風落在司樂麵前,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傻孩子,就算是修煉成人形,我也還是一隻藍歌鴝,身為一隻妖,怎麽可能忘記這一點呢?又是凡人,也不是仙者。”

司樂嘟著嘴,說道:“是妖是魔或者是人是仙,那又怎麽樣呢?六界蒼生,難不成還有高低之分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沉風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目光寵溺,“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不可以找你嗎?”司樂嘴巴嘟得更高了,拉著沉風的手臂,“難道沉風哥哥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嗎?”

葉傲雪站在樹上不敢妄動,但腦海裏卻急速地在運轉,眼前這個名叫“司樂”的女子到底是誰?為什麽天庭給的情報裏麵,根本沒有這個司樂的任何消息?而且看起來,她似乎並不像是魔界之人,並且與魔尊殊漠的心腹手下沉風竟然還關係不錯。按照常理,這樣的一個人,對魔界不合已久的天庭,不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才對。

心裏的疑惑,讓葉傲雪繼續等下去,看看能不能夠從沉風與司樂兩個人的談話中聽出什麽消息。

沉風毫不介意被司樂拉著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看得出來沉風並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男子,麵對司樂小女兒嬌態的撒嬌,他也隻能夠無奈地微笑以對。

司樂笑得嬌俏:“好啦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挽著沉風的手臂,繼續說道:“方才見你從魔尊那邊出來,叫你可是你都沒有聽到,我就隻好來找你了。”

“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沉風雖然並不抗拒司樂的親近,但麵對她如此親昵的舉動,還是有些不太自然,不著痕跡地抽回了手。

“你忘啦?兩日後,就是那個日子了。”司樂也不在意沉風的動作,隻低聲說道,“每年到這個日子,魔尊總是要去人間走一趟的,也不會帶太多人,到時候沉風哥哥你肯定是得隨著魔尊出去的,我怕你這個人什麽都沒考慮上,所以來找你了,看看你有什麽東西缺的,我也好幫你補上,免得到時候找不到可就麻煩了。”

沉風淡淡地一笑:“需要帶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就等著魔尊的吩咐呢。”停了停話,又道:“隻是,這些日子魔界與天庭之間不大太平,昨天還在前線外兩軍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場衝突,魔界與天庭隨時都有真正撕破臉的可能,恐怕這一次魔尊並不會帶上我。”

司樂皺了皺眉:“沉風哥哥你的意思是說,魔尊可能會讓你上戰場,是嗎?”

沉風並沒有肯定地回答她的問題,隻說道:“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隻要是魔尊的命令,我自然會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