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豐不懂沈綰笛的意思:“什麽搞破壞?”

沈綰笛確定好二樓包間床榻的擺放位置,在一樓包間的同樣地方讓蕭元豐把桌子移過來,她站在桌子上,離頭頂的隔板還差不少距離。待蕭元豐也站上來後,剛好能夠到隔板。

沈綰笛滿意地點點頭:“沒想到你身高居然剛好夠,這下省事了。”

其實這種苦力活她原本是想叫胡大發或者吳興來弄,但是考慮到這兩個人都是粗手粗腳的性子,怕出問題,正好碰上蕭元豐和沈四在後巷,所以就幹脆把他抓過來做苦力。

見蕭元豐還是一臉疑惑,沈綰笛拿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藥粉取出些許塗在隔板上,瞬間木板就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蕭元豐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麽東西,這麽厲害的嗎?”

沈綰笛將瓷瓶交給蕭元豐:“這是我平時沒事煉製著玩的,能夠快速地腐蝕木板這類東西。你將藥粉塗在隔板上,然後弄出個供人通行的洞就可以。”

弄出個洞?

蕭元豐不解其意,但是又想到之前已經答應沈綰笛,都聽她的,眼下也就沒有多問,老老實實地照她說的做。不得不說,蕭元豐雖然人看著不太靠譜,但好歹是山寨之主,做事粗中有細,很快就將隔板弄出一個一個供一人通行的洞。

洞的上方是二樓軟塌的床底,一樓和二樓的包間已經被打通。

沈綰笛示意蕭元豐繼續:“你繼續將藥粉塗在軟塌的四個床腳和床板位置。注意,這次塗少一點,讓軟榻搖晃就可以了,不要弄斷。”

蕭元豐忙上忙下,總算是完成了沈綰笛的要求。

沈綰笛滿意地看著被塗好腐蝕藥粉的床榻,然後借著衣袖的遮掩,從空間中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大塊白紗,用其將洞口覆蓋住,在尾端與外麵大廳的白紗連接上。

蕭元豐詫異地看著沈綰笛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白紗,這個隨時隨地掏東西的習慣,跟他認識的某個庸醫好像啊。

做好一切後,沈綰笛用力拉扯了一下,確定白紗能夠承擔一定的重量,又將一旁的壁畫拿過來,遮掩住被打通的隔板,這下才放心。

“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

“這樣就行了嗎?”蕭元豐嘴上問,手下卻不停動作,將桌子移回原來的位置。

“嗯。”沈綰笛準備離開:“中午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沈綰笛回到沈府,換了一身裝束,來到沈四的房間,同沈四說話。

從後巷回來之後,沈四的狀態就穩定了很多。雖然沈綰笛是她的妹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沈綰笛堅定的眼神,沈四就莫名地相信她。

兩姐妹說了一會兒小話,許畫扇就不請自來。看到沈四房間中的沈綰笛,許畫扇有些驚訝,但是也顧不上她,隻是一臉關心地同沈四說話。

“四姐姐,可還是在煩惱婚約的事?你就不要天天在房間裏待著了,這樣人都會悶壞的。現在剛好午時,四姐姐想必還未用過午膳。今日天氣尚好,不如四姐姐同我出去走走,我請四姐姐去醉仙居吃飯。”

自從流言之事後,沈四對出府上街就有了陰影,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沈綰笛卻在沈四說話之前搶先開口,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許畫扇。

“四姐,既然畫扇妹妹好心請客,你就答應吧。剛好我也尚未用過午膳,跟著一起去,畫扇妹妹應該不會介意吧?”

聽沈綰笛這麽一說,沈四猶豫起來,拒絕的話含在嘴裏。

許畫扇沒想到往日正眼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的沈綰笛這次居然主動想要跟她一起吃飯,心裏直犯嘀咕。可她也看出了沈四臉上的猶豫,如果不帶上沈綰笛的話,可能沈四就不會願意去,那她今日的布局就算是白費了。

想到這,許畫扇裝作欣喜地應道:“綰笛姐姐想一同去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四姐姐我們就一起去吧,走吧走吧。”

看在陪同在身旁的沈綰笛,沈四最終點點頭。

來到醉仙樓,正值午膳,酒樓內客人絡繹不絕,一樓已經坐滿了人。許畫扇正要喚小二尋空位,卻被沈綰笛攔住,她淡淡地對小二說:“之前府上有在這裏訂了包間,麻煩小二哥帶一下路。”

小二查了一下,發現一樓確實有一個早已被訂下的包間,隨即將沈綰笛等三人領了過去,正是早晨沈綰笛同蕭元豐來過的包間。

進了包間之後,沈綰笛往頭頂隔板隨意一瞥,看見壁畫還好好地遮掩著,放下心來,在包間內坐下,假意問道:“未經畫扇妹妹同意,就來了包間,妹妹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外麵大廳人多聲雜,過於吵鬧。畫扇妹妹既是想帶四姐出來散心,那選一個稍微好一點的環境也是應該的。”

醉仙居既然作為汴梁城最大的酒樓,價格比普通酒樓都要貴,更別說裏麵裝潢更好的包間了。

沈府雖是汴梁城名門,但祖祖輩輩骨子裏都遵循著書生清苦節儉的品質,故沈父給沈綰笛等人的月俸也沒有多高。許畫扇平日花錢本就大手大腳,往日是靠褚宵辰時不時的錢財支撐。自她被褚宵辰拋棄之後,就沒了額外的錢財來源。之前去醫館治病就已經花了不少,眼下身上隻剩下一些碎銀了。

許畫扇捏捏空癟的荷包,臉上露出一個肉疼的笑:“當然不會,能夠讓四姐姐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許畫扇笑比哭還難看的模樣,沈綰笛身心舒暢,找了個理由離開包間。

不多時,小二上好飯菜。許畫扇拿過茶壺,趁沈四不注意,偷偷掀開茶壺蓋,朝裏麵扔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後她起身,想要替沈四倒盞茶,嘴裏還好意地說道:“四姐姐,天氣炎熱,我給你倒杯涼茶,你解解渴。”

許畫扇剛拿起沈四的茶杯,動作就被止住,她回頭,發現是回來的沈綰笛。

沈綰笛奪過茶杯,放在桌上:“今日已經是畫扇妹妹請客,怎可還勞煩妹妹倒茶?我看還是我來吧。”

說完便拿起許畫扇身邊的茶壺,替沈四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當她想要給許畫扇也倒茶時,卻被後者直接拒絕。

沈綰笛不解:“不是說這涼茶解暑嗎?怎麽畫扇妹妹不喝。”

麵對沈綰笛的質疑,許畫扇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平日不愛喝涼茶,白水就行。”

聽聞此話,沈綰笛笑了一下,也沒說什麽,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白水壺,替許畫扇也倒了一杯。

坐下來之後,許畫扇看著沈綰笛和沈四都喝下了麵前的涼茶,心下一鬆,覺得口幹舌燥,隨手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也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