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笛和沈四站在包間門口,喚來小二

“兩位小姐,喚小的可有什麽事?”

麵對小二的詢問,沈四想了想,輕聲道:“方才我與家妹有些困倦,於是小憩了會兒,醒來時發現另外一位妹妹未留下任何話語就不見了。可勞煩小二哥在酒樓裏幫我尋一下妹妹,若是看見了就告訴她我與家妹在原來的包間等她。”

小二對這一行人有印象,應道:“小的知曉了,是不是身穿一襲胭粉長裙的姑娘?敢問小姐芳名,這樣小的在酒樓裏尋人也方便一點。”

沈四向小二感謝:“是的。我是沈府的沈翹月,家妹是沈府沈綰笛,走失不見的妹妹是沈府許畫扇。”

聽說是沈府,小二忙不迭地應下:“是小的眼拙,沒認出來,沈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尋到貴府妹妹。”

小二離開後,沈四和沈綰笛站在包間門口前,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四姐,你不用這麽擔心。”沈綰笛無所謂地說道:“或許那許畫扇隻是覺得包間裏待著憋屈,出去玩了呢。”

“畫扇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妹妹。”沈四心裏有些不安,但還是耐心說道沈綰笛:“不管是出去玩或者是怎麽了,我們都還是找一下她比較好,畢竟都是一起出府的。”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酒樓裏眾人望去。隻見幾個侍衛前頭開路,而後走進來的是麵無表情的褚昀降和一臉肥肉,身材圓滾如球的朱左相。沈綰笛想到之前見過的朱文怡和朱文允,隻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朱左相拿著手帕,不斷擦著額頭冒出來的汗,一邊諂媚地彎腰,向褚昀降示好:“祁王殿下,裏麵請。既然今日殿下同我奉聖上旨意來體察民情,那午食之事不如就在此處解決,也更能貼進百姓生活,祁王殿下以為如何?”

褚昀降沒管朱左相明裏暗裏的討好,隻是惜字如金:“可。”

他掃視整個醉仙樓大廳,原本還喧鬧的酒樓瞬間安靜,食客大多都顧不上吃飯,隻愣愣地看著逆光走進來的褚昀降,誰能想到世上還有如此冷峻精致的男子。

褚昀降正準備收回視線時,卻和站在包間門邊正饒有興趣看著他的沈綰笛撞了個正著。

沒想到今天出來一趟還能碰到褚昀降,這逆光出現的樣子也太好看了吧!

沈綰笛在心裏默默讚歎,欣賞的目光從褚昀降的臉上,往下,形狀優美的嘴唇。還沒等沈綰笛想更多,就發現被她肆無忌憚盯著的人像是賭氣似的轉身,隻餘下一個高聳的鼻子側影和緊抿的嘴角。

朱左相感覺不知道為什麽,身邊這位冷麵王爺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個點,讓人莫名害怕。他額頭的汗冒得更快,戰戰兢兢地問道:“可是祁王殿下不喜歡這?如若不喜歡的話我們換個地也是可以的。”

褚昀降瞥了朱左相一眼,覺得他莫名其妙:“不用換,就這。”說完就抬腳往前走。

朱左相喘了兩口粗氣,挪動身體,馬上跟上去。

“啊,朱郎,再快點,朱郎……”

酒樓二樓處突然傳出女子要死要活的聲音,接著就是一陣高亢的浪叫,期間夾雜著男子的低吼和肉體的碰撞,甚至還能聽到軟塌吱嘎吱嘎的聲音。

吧嗒——

一位食客的筷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喚醒了其餘靜止的客人。大家都沉默地或坐或立,眼睛四處亂瞟,要是與身邊人視線相撞,則會尷尬地互相移開。

你說這**之事,原本是正常的。可誰能想到有人會白日**,況且還是在人來人往的酒樓裏!

原本想上前迎客的小二也僵在了原地,他咽了口口水,先小心翼翼地朝褚昀降行禮:“小的不知,不知此事,衝撞了祁王殿下,望祁王殿下見諒,小的馬上上去叫那兩位客人離開。”

小二話音剛落,廳堂眾人就聽見像是木板碎裂的巨大聲響,然後一坨肉色的東西從二樓某一包間的隔板上掉下,落在了酒樓內用作裝飾的白紗上。

那白紗質量頂頂好,竟也承受住了掉下來的物體。

酒樓白紗的掛吊方式是兩邊高,中間低。那掉下來的物體就順著白紗,一路從兩邊的包間處滑落之廳堂正中間,期間物體還在不斷蠕動,白紗受力過多,在物體到達廳堂中間上方時撕裂開,那其中的物體就直接從中掉了下來。

廳堂中間的食客嚇得急忙四散開來,生怕被那不明物體砸到。

砰——

白紗被物體壓得距離廳堂地麵很近,所以當那一坨物體裹攜著白紗落在地麵上時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

眾人目瞪口舌地看著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直到那一坨物體落在地上,還在不斷動彈的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有膽子大的人拿上酒樓便於夾菜的長筷,將裹在不明物體外麵的白紗掀開,才發現裏麵竟是一對交纏的男女酮體!

男子體態肥碩,白花花的屁股露在外麵,還努力在女子身上聳動。而他身下的女子,一雙白腿勉強掛在男子腰上,頭發散亂,雙眼迷離,麵頰酡紅,嘴裏還呻吟著。

小二看到女子的臉,驚道:“這不是沈府的許小姐嗎!”

此話一出,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眾人開始交頭接耳。

“沈府的許小姐,哪個許小姐啊?”

“好像是之前一直住在沈府的那個,叫許畫扇。”

“就是沈府的許畫扇,我見過她,她經常來我胭脂鋪買東西。”

“等等,我怎麽看著這男子也很眼熟呢,像是左相的兒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左相的兒子可比什麽沈府的小姐要出名得多,這下大家不說話了,鉚足了勁兒想去看男子的長相。

朱左相看著那地上熟悉的背影,心裏又驚又怒,抄起旁邊桌上的一個菜盤就往朱文允的頭上砸。

朱文允被力道十足的菜盤砸破了頭,血瞬間湧了出來,疼痛喚醒了他沉迷在情欲裏的神智。他抬頭,入目全是一張張陌生的臉。朱文允還沒反應過來,破口大罵:“看什麽看!再看本公子把你們眼睛都挖出來!”

“你這孽子!”

一聲暴喝從朱文允背後傳來,他扭過身,發現自己的爹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距他一兩尺之外的地方,怒發衝冠,指著他的手微微顫抖。

朱文允這下徹底清醒,從許畫扇身上翻坐下來,慌忙撈起一旁的白紗遮掩自己。

“爹,爹你怎麽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