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情定紫蘇
龍之毅的目光躲閃不及，就這樣直直地望進了鳳九歌的一汪深潭，再也拔不出來。
“之毅……”
鳳九歌輕聲呼喚著，聲音低啞，而且帶著絲絲蠱惑，也許，在這樣的夜裏，在這樣動情的時刻，人的心智是容易被輕易迷惑住的，更不要說麵對著一張男女莫辨的美麗麵孔，以及，那眼裏對她掩飾不住的情意。
原來，他真的喜歡著她，鳳九歌現在才明白過來。
“九歌……”
龍之毅動容地呼喚著鳳九歌的名字，這個他在心裏呼喚了千萬遍的名字。
時光在這一刻靜靜地流過，但縈繞在兩人心中淡淡地如水般的溫情卻長留了下來……
直到在以後的日子裏，每每回味時，鳳九歌與龍之毅都不曾有一刻忘懷，因為，這一刻，是他們兩人情定的時刻，隻是，當時的兩人都沒有發覺。
…………
袁紫蘇趕到遊龍國的當日，便是龍子昕向天下公告鳳九歌將在遊龍國自願接受神獸之刑的日子。
那一天，天空飄落著綿綿細雨，整個盛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大雨讓人的心情低落，但細雨卻仿佛一首詩，一幅畫，帶著淡淡的美，當然，那是對有心情去欣賞它的人而言。
顯然，今天的細雨並沒有能阻礙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人們聚集在城牆的一角，形成一個大大的半圓，後麵的人無法擠進去，也隻能伸長了脖子看著那牆上貼出的告示，但耳中卻在細細聽著周圍的議論。
隻見最前麵，在告示下方，一秀才打扮的人正在朗聲讀著：“今有鳳天皇朝雍親王爺鳳九歌，刺傷遊龍國皇族，經朝堂共議，決定對其執行神獸之刑，鳳九歌本人自願簽下生死狀，無論生死，決不禍及他人，鳳天皇朝也不得以此為由挑起戰事……”
那時，袁紫蘇一行人剛剛踏進城門，沒有去注意那一群看熱鬧的人們，但卻在聽到“鳳九歌”三個字時，止住了步伐。
袁紫蘇回頭，看著身旁的貼身侍衛，道：“沐塵，去看看，那裏到底在幹什麽。”
沐塵領命過去，足尖輕點便掠到了告示之前，讀著上麵的內容，臉色頓時大變。
袁紫蘇略有些著急地望著沐塵消失的地方，重重疊疊的人頭擋住了他的視線，但他知道，沐塵一定在人群的最前方。
他確信他剛才沒有聽錯，他真的聽到了鳳九歌的名字，可是，她的名字怎麽會出自普通百姓的口中，難道是他來晚了一步，出了什麽事嗎？
一會功夫，沐塵便回來了，立在袁紫蘇麵前，稟報道：“公子，王爺犯下刺傷皇族的大罪，不日便將行神獸之刑。”
“什麽？”突聞消息，袁紫蘇不可置信地向後踉蹌了一步，他真的來晚了嗎？鳳九歌如此溫柔聰慧的人兒，怎麽可能犯下這種罪行？
但鳳九歌是鳳天皇朝的皇族中人，他相信遊龍國也不會輕易處置，這無疑於挑起兩國戰火。
“不會的，就算王爺犯下了大罪，但她是一國王爺之尊，相信遊龍國也不會輕易處置。”袁紫蘇自我安慰道。
“可是……”沐塵頓了頓，低聲道：“可是王爺已經自願簽下生死狀，說不論生死，鳳天皇朝都不能以此為由挑起戰事。”
“她……她怎麽會那麽傻？”袁紫蘇神色冷峻，他也感到了這次事件的不尋常，攸關生死，鳳九歌怎麽會這樣做？
“走，快去上官府。”以上官夜太子太傅的身份，或許幫得上忙，他想見見鳳九歌。
上官府
上官文熱情地接待了袁紫蘇，雖然不知道他這次為什麽會突然到訪，但是對這個獨自挑起袁家大業的袁紫蘇，上官文很是敬佩，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能向袁紫蘇學習，不求讓上官家再創輝煌，隻要有袁紫蘇對家業一半的責任與擔當他就老懷安慰了。
不過，最近上官府的氣氛也不是太好，原因當然是因為鳳九歌，上官夜那麽寶貝的鳳九歌，他們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竟然是鳳天皇朝的一國王爺，震驚不已，但卻也不敢對上官夜有所勸慰。
因為他們都知道，鳳九歌如今在上官夜心目中的地位是無人能及的。
此時，上官文與袁紫蘇正坐在上官府正廳裏對飲，閑話家常。
袁紫蘇也知道不能太心急，但卻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終於還是問了出來，“上官叔叔，紫蘇有一事想求證，不知當問不當問？”
上官文也料到袁紫蘇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遊龍國必定不隻是來拜訪他而已，淡淡啜了口清茶，上官文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溫和地說道：“紫蘇，你我相交多年，雖然年齡上有差距，但老夫卻是萬般欣賞你這個後生，有話但說無妨。”
袁紫蘇微微頷首，道：“適才進城，見到城門口張貼的告示，我朝雍親王爺十日後將在遊龍國執行神獸之刑。”
上官文輕輕點頭，“是有此事。”
隻是袁紫蘇為什麽會關心這件事，自古商人雖與官員略有交道，但都是利益關係，這袁紫蘇問起鳳九歌的情況，眼底裏竟然掠起一絲擔憂，難道……？
不過，為了這事，他們家上官夜也沒有少作折騰，鳳九歌已經沒在上官府十日了，上官夜雖然明麵上沒說，但那張黑著的臉足以讓所有人退後，也不知道他這個兒子最近在忙些什麽，老是早出晚歸的，讓上官文的心裏不免擔憂。
以上官夜對鳳九歌執著的感情來看，上官文真怕他一時想不開，去劫了鳳九歌回鳳天皇朝，到時候，不僅是害了他自己，也會禍及上官府眾人啊！
有幾次，上官文都想對這上官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跟他講天涯何處無芳草，讓他不要再執著不悔，如今犯了皇家，必定要有所取舍，不要因鳳九歌一人走上了不歸路。
每當這時，上官夜便沉默不語，但那深沉的眸子裏卻溢滿了痛苦與掙紮，每每讓上官文不忍，最終也化成了一聲幽幽的歎息。
他的兒子上官夜是真的動了感情啊！
“紫蘇還曾聽聞王爺曾在上官府住過一段日子，請問上官叔叔，如今王爺在何處？”
袁紫蘇終於還是問出來了，是的，他的心裏很急，他想見到她，她是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在哪裏？
上官夜緊緊地盯著袁紫蘇，沒有錯過他外露的一點一滴，“紫蘇如此關心王爺，莫不是與王爺……”
“上官叔叔誤會了。”
聽到上官文這一說，袁紫蘇臉上頓時一紅，是啊，他表現得太心急了，就像守望著妻主的男人一樣，他的擔心，他的焦急都毫不掩飾地表現了出來，但這也是他的真心啊，隻是，隻能埋在他的心裏。
袁紫蘇在心裏苦笑了一聲，道：“王爺與紫蘇是朋友，所以驚聞此事後心裏擔心不已，故才想見上一麵。”
是這樣嗎？上官文笑著搖了搖頭，這鳳九歌確實不是普通女子，連袁紫蘇這樣睿智的男子都為她所折服，不過，他們同為鳳天之人，這倒沒什麽關係，不過，他那兒子就愛錯了人啊。
略微沉吟後，上官文說道：“恐怕現在不行了，王爺在太子的龍嘯殿裏被監禁著，要見她，難啊！”
“紫蘇聽聞上官公子乃是太子太傅，連他都不能想到辦法嗎？紫蘇隻是想見上王爺一麵。”袁紫蘇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木椅的把手，他在發抖，他在害怕。
他難道真的不能見上鳳九歌一麵嗎？
難道真的要在執行神獸之刑的當日才能與她遙遙相望嗎？
或是，一眼便成永訣？
“這個……老夫也不知道啊！”
上官文心裏猛擂鼓，如果上官夜知道了從鳳天皇朝追來的袁紫蘇，又會是什麽樣的狀態，不是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最好還是避免這個可能性。
“爹，這是您常提起的袁公子吧？”
上官夜一腳踏進了正廳，其實，剛才他在不遠處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本來是想就此而過，出門辦事去的，但聽到鳳九歌的名字，卻又止住了步伐。
除了楊子文，竟然又來了一個袁紫蘇？
自從知道鳳九歌是鳳天皇朝雍親王爺的身份後，他便查到原來她是有王妃的，那就是說她已經有了愛人，怪不得她不肯輕易接受自己。
但現在呢，他已經答應了鳳九歌跟她一起回到鳳天皇朝，當然，他與龍之毅洞悉天機，知道遊龍國回歸鳳天皇朝隻是早晚之事，自己也會一步一步接受生為女權國的男子身份，但是，到時候真的要和那麽多男人一起分享鳳九歌嗎？
是放棄，還是共享？
每每掙紮時，上官夜都痛苦不已，但是他卻怎麽也不願意放開鳳九歌的手啊，盡管心痛，盡管難受，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對鳳九歌的情誼是怎麽也不會改變的。
上官夜進了門，袁紫蘇連忙起身，頷首道：“在下正是袁紫蘇，上官公子。”
兩個不同氣度的男子，一個溫雅如風，一個淡雅如雲，卻也形成了一道極好的風景線。
雖然以前，兩人從來沒有過任何的交集，但此時，兩兩相望，卻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一種信息，那就是他們關心著同一個女子，愛著同一個女子。
畢竟，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這主要還是看鳳九歌的選擇，誰也沒有權利將誰排除在外。
見著兩人久久對望不言，上官文略有些擔心，前幾日也不見上官夜白日裏出現，今日怎麽一來客人，他便現身了，而且還是與情敵見麵，這情況，怎麽處理？
“夜兒，這紫蘇不遠千裏來到遊龍國，你就代為父好好招待一下，切莫怠慢了。”
想來想去，上官文最後還是準備縮了回去，算了，孩子們的事就讓孩子們自己操心就好，說不定，兩人交手對決後，上官夜驚羨於袁紫蘇的才華與氣度，自認不如，反而放棄了鳳九歌，那不是更好。
想到這裏，上官文心裏賊賊地一笑，還沒等兩人作出反應，便退了去，將這個地方留給了他們兩人。
“你想見阿九？”上官夜開門見山。
袁紫蘇點了點頭，“如果你口中的阿九是鳳九歌，那麽是的，我想見她。”
“你們是什麽關係？”雖然剛剛聽到上官文與袁紫蘇的談話，但他還是忍不住再次確認一次。
“朋友。”僅有一麵之緣的朋友，卻時刻放在心上。
“隻是朋友？卻為她不遠千裏而來？”上官夜微微挑眉，明人不說暗話，他心儀著鳳九歌卻不承認，這鳳天皇朝的男子都是如此矜持嗎？
他已經見過楊子文的梨花帶雨之姿了，但這袁紫蘇麵對他時卻不露聲色，雖然那一眼的對望中似有碧波萬頃，但眨眼間卻又換上了一副雲淡風輕。
看來，鳳九歌身邊的男人都不簡單啊，而且，能夠愛上鳳九歌的男子必定也不是一般的人。
“不知道對於上官公子來說，朋友之義值幾何？但在紫蘇看來，與王爺的情誼卻是無法衡量的。”
原諒他，他是故意這麽說的，這隻是他對鳳九歌的情誼，他不是想誤導上官夜，他隻是想上官夜能夠看在他對鳳九歌情誼的份上，能夠幫他一把。
無法衡量的情誼？
上官夜細細地咀嚼著袁紫蘇的話，看來，袁紫蘇對鳳九歌的情誼恐怕也不下於他，但是，要幫忙嗎？
這十日他也沒有去見過鳳九歌，一方麵著手在查龍子禦的事，一方麵卻也是因為現在是敏感時期，他不想多生事端。
雖然在龍之毅的消息中得知這宮中的守衛加倍，但是他要是真的想進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好，我幫你！”
思忖一番後，上官夜終於答應，愛一個人便是愛她的全部，不管鳳九歌與袁紫蘇之間有著什麽過往，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故事，他無權幹涉。
但是，看在袁紫蘇誠心一片的份上，他決定幫他一次。
“謝謝！”袁紫蘇心裏激動莫名，沒有想到上官夜這麽簡單就答應了他，他，真的可以見到鳳九歌了。
隻是，那時，他要怎麽說，他要怎麽麵對她？他以什麽樣的身份麵對她？
但是，此刻一心想見到鳳九歌的迫切心情已經淩駕在一切之上，他已經顧不得他本是一個閨中公子，他已經顧不得他與鳳九歌僅僅隻是一麵之緣……
是夜，皇宮更顯寧靜，但卻暗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上官夜、沐塵、袁紫蘇一起潛了進來，沐塵的武功也是極好，隻是做了袁紫蘇的侍衛後隱藏得極深，嚴格說來應該與上官夜不相伯仲。
袁紫蘇稍弱了些，當年，習武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加上適當地自衛本領，畢竟他一個男子經商，要遊走於三國之間，雖然有沐塵的貼身保護，但他仍然自己學了一些，雖然談不上高手，但足以自保。
隻是，在袁家，除了沐塵，誰也不知道他會武功。
接近龍嘯殿後，上官夜便已經發現了隱藏在附近的暗衛們，他早與龍之毅通好消息，說今晚會帶人來見鳳九歌，讓他的貼身護衛做好接應。
上官夜與沐塵打了打眼色，便先躍了出去，引走了一撥人，隨即，沐塵看了一眼袁紫蘇後，也跳了出去，將剩下的人引了開來，如此，龍嘯殿便隻餘下龍之毅的貼身護衛。
袁紫蘇觀察了一陣，確認沒有其他人，才閃身而出，他手持上官夜的太傅令牌，龍嘯殿的侍衛便放了他進去。
龍之毅早已等在了殿內，見到了袁紫蘇，微微一頷首，向他指了指裏麵，上官夜安排進來的人，他不會有絲毫懷疑。
袁紫蘇沒有言語，隻是淡笑著頷首，便往裏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激動上一分，他真的要見到鳳九歌了，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每一個懷春的男子一般，充滿了悸動，與，不安……
鳳九歌會怎麽看他？
她才見過他一麵，他卻不辭千裏地追到了遊龍國，甚至在得知她的情況後，竟然夜闖皇宮的龍嘯殿，她會不會覺得他太過瘋狂？
鳳九歌靜靜地待在內殿裏，今天龍之毅告訴她，上官夜會帶一個鳳天皇朝的男子前來見她，但是是誰，卻沒有細說。
鳳九歌也在暗暗納悶，自從楊子文帶了消息回去後，她還沒有收到過他的回信，難道是楊子文又回來了？
或是接到消息後，肖寒一趕來了，會嗎？
聽到身後細微的腳步聲，鳳九歌猛的轉身，但看清來人時，時間卻在那一刻凝固了。
隻覺得過了好久，好久……
這不是她心心念念著的那張容顏嗎？
這不是她從來未對外人訴說過的衷腸嗎？
“紫蘇，真的是你嗎？”
鳳九歌依然不敢置信，慢慢地向前走著，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上，她仿佛能夠聽見自己如雷般鼓動的心跳，以及那如涓涓流水一般的愛戀……
再次見到鳳九歌，袁紫蘇仿佛忘記了一切一般，忘記了他們身份的鴻溝，忘記了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牽絆，忘記了他們之間從未有過誓言，就那樣靜靜地望著那張想念了千百次的容顏，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一步一步地，接近，他的心……
等不到袁紫蘇的回答，鳳九歌已經站定在了他的麵前，小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眉眼，是啊，即使在記憶中，她卻如此清晰地記住了他的臉。
她記得，他的眉緊張時會微微地皺起，她記得，他慌亂時，他的眼睛會失了那份鎮定，她記得，那薄薄的嘴唇曾經牽引了她心中的悸動……
她記得，他的一切，她都記得……
本以為，她有時間去看望他，本以為，她有時間去了解他，
不想，一別，卻已經過了好幾個月。
有多久了，五個多月了吧？就快半年的時光了。
有些事，有些人，真的是，一眼萬年嗎？
不管鬥轉星移，不管滄海桑田，那心底的容顏仍然如記憶中的鮮明，也同樣讓她心動及愛戀。
“我……”袁紫蘇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王爺，真的是我，袁紫蘇！”
袁紫蘇看見了鳳九歌眼中的悸動，也能夠感覺到她對自己是有情的，這個認知讓他欣喜不已，他果真沒有白來。
可那流連在他唇瓣的小手，卻始終不肯離去，他一開口，那柔嫩纖細的手指卻也滑了進去，當他的話說完後，那手指竟然挑逗性地碰觸了一下他的舌尖，隨即便退了出來，這個小小的動作讓他的心悸動不已，紅潮迅速布滿了俊逸的臉龐。
“你為什麽要來？你不知道這裏危險嗎？”
鳳九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她本來已經在心裏想著，如果這一劫能夠過去，她便會坦然地麵對自己的心，回到鳳天皇朝後，她會去尋袁紫蘇，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來了，還在這個時期偷偷潛進宮裏，他可知道，被人發現，他會沒命的。
“因為……這裏有你！”袁紫蘇羞澀地低下了頭，這是他一次對一個女子表白，這是他一次放任他的感情流露。
“紫蘇，你知道嗎？”鳳九歌輕輕地抬起袁紫蘇的下頜，雙眼與他對視著。
這一刻，是被蠱惑的時刻，她慢慢地貼近了他，在他越加急促的呼吸聲中，輕喃道：“其實，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剩下的話語，隱沒在了相接的唇中。
是的，她想吻他，自從那意外的一吻之後，她就想深深地品嚐他的甜美。
她甚至惡劣地想看到他那從容不迫的眸子，因她，而染上情欲的色彩，她想看到，他因為她而瘋狂，她想看到，他愛上她……
袁紫蘇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後，隨即便閉上了眼，細細地感受著鳳九歌那如羽毛一般地輕拂，撩動著他的心，輕輕地吸吮，溫柔地進入，與他糾纏，吞噬著彼此甜蜜的津液。
這一刻，他隻覺得幸福盈滿了胸間，除了幸福，還是幸福……
一滴淚滑出了眼角，他，被感動了嗎？
或許，他，嚐到了愛的滋味。
有甜也有苦。
甜的是相擁時的溫暖，苦的是思念時的煎熬。
這一刻，他的愛情應該算是圓滿了嗎？
但是，心底卻是一聲幽幽的歎息！
三卷 遊龍金鳳